第24章 (24)
棱角?觸角?另一邊卻是光滑無一物,五官分明立體,但那英俊的臉上卻不見一絲表情。
他就那樣望着展啖,眼裏看不出一絲情緒。
人類?難道這是人類?
不,不可能會有人類,他從進了卡卡林就沒見過一個人類.而且如果真是人類,又怎麽會在這種時候出沒。
妖物?可這模樣,怎麽都可以一股飄飄欲仙的感覺?
難道..難道是仙?展啖不可置信的望着來者。
“汝之人類,不記得吾?”來者用淡陌的看不出情緒的眼神望着展啖,嘴唇末見張合,空靈的聲音卻他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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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已改正文
72蛋中之靈 ...
“大人是...”
如若是仙,不管原因為何找到他,他都不能得罪.
展啖腦中迅速想起之前在家看得關于仙之記載,話語不由的恭敬起來。
“汝之人類,果真善忘。”依舊絲毫不見情緒的話語在展啖耳邊響起.
展啖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如何辯解更不知從何接起。
展啖一慣自信他的記憶,如若真見面他定不可能忘記。但與仙講道理又豈是講得清的?而且見過又怎樣,沒見過又怎樣,與現在的事也沒有任何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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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啖索性沉默,一臉服貼的神色望着來人。
“吾名橫陽,在此林總共修煉一千四百餘年,行行色色的人類見過無數,歷經各種劫難心魔,最終定下心朝修仙而去,但不曾想修仙在即心魔卻依舊入侵于吾。
那日,吾之修煉之中,感覺人類氣息,只感覺暴虐心起,想殺之而後快。雖說後吾迅速的反應過來,強壓住那種暴虐之心,但吾那時已晚矣,雖之後潛心修煉,卻适得其反。隔日終究在心魔控制下差點做出悔吾道行之事。吾此日來,也算為當日之事做出彌補。”
那男子說到這裏,卻被展啖打斷。
展啖起初聽着還有絲雲裏霧裏,只是聽了沒幾句,卻越聽越熟悉,爾後另一個結論迅速在腦中形成,難道這是…
“橫陽,你是否就是那日之橫公魚?”
“正是吾,汝到不笨。”絲毫聽不出情緒的話語讓展啖一口氣咽在胸口。
這家夥,正是這家夥,讓他與林錢那般狼狽,雖他一直不解林錢為何最終會選擇放了他,但放都放了,見都見不到也就算了。
現在這家夥這般一臉理所當然過來是做什麽?
不,他的話語是來補償的。
補償嗎?是,差點要了他與林錢的性命,不管說的多麽動聽,着實是應該補償。
這般想着,展啖卻是硬生生的壓下心頭起的怒意,努力真摯的望向眼前的橫公魚道。
“模陽,這霧可是你散發出的。”
“是,吾之話語,不欲讓除汝外任何人類知曉。”橫陽毫不猶豫的應聲。
“那不知那道士是否…橫陽你又為何要隔絕我與那道士,那日受傷可不僅僅只是我,那道士受的傷可比我還要重。”展啖輕笑,眼裏帶着抹委屈之意。
既然這橫陽要補償,那自是越多越好,而且展啖這般卻也是借機試探林錢現在怎樣的心思在裏面。橫陽也不知是否看懂展啖眼裏隐藏心思,臉上的神情末變,只是淡淡道。
“那人,心過于深,與吾之補償之物甚是不合,但汝放心,吾既已化去心魔至不屑于在傷害汝之人類。與汝一處之人對于今日之事并無所覺,只不過是睡了一夜。待汝接受吾之補償,自會看到另一人。”
“是這樣嗎?”展啖嘟喃一聲,話語裏也末表露到底是信了還是末信。
但橫陽卻并不在意展啖的反應,既是已經解釋完,橫陽直接道出今日來意。
“吾有一物,已陪吾數百年,奈何吾之本性不适于此物。吾化龍在及,此物在跟着吾也是無果,不若送于汝,請汝善侍之。 汝性良善,吾信汝會善待此物.”
這是在拍他馬屁?
展啖嘴角露出淺淺微笑,也不表露到底是否應了,半響,眼見橫陽眼裏第一次露出些微不奈之色,展啖方才低聲道。“那好,你準備把什麽給我?”
“汝能否接受?如若不能,汝也不必看?”
呵,還有附加條件?
“只要不是什麽邪惡的東西,我自能接受.”
展啖眉眼彎彎笑着,說不出的天真的意味。
“汝一旦接受,既不可反悔,汝要發誓不管那物最終會如此形态,都不可離棄。當如汝對身邊二小妖一般無致?”橫陽的眼神銳利了起來。
“那自是當然。”橫陽越是緊張,越證明那物的珍貴,展啖應得自是堅硬有聲。
“好,甚好,此物名為犰狳,成年後狀如菟而鳥喙,鸷目而蛇尾,善攻擊,可護汝之安危,汝自可于其簽血契,吾不會管。”
話落,也不管展啖如何反應,卻見橫陽其手迅速的做了幾個繁索的姿勢,爾後徐徐往展啖方向伸來。
展啖只感覺手中一沉,手中之物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展啖小心的用手抱緊那物,低頭往手中一看,卻原本是一如雙手大小的泛着白光光滑的蛋!
蛋?咦,怎麽會是蛋?
展啖驚愕的望向橫陽處,卻發現橫陽卻已然不見,那霧也開始漸漸散去,眼前所見之物卻是漸漸清明了起來。
***
“這般竟就完了,原本看上去尚有幾分有趣,到實在是太失所望。”妖媚男音低聲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林錢的臉頰
“好了,我也必須回去了,你可真要快點成熟起來,要不,下手起來還真是累贅麻煩。”
林錢雙眼似疲累的睜了睜,卻不知為何總是睜不開。
那人眼見林錢眉頭輕皺的模樣,不知為何,甚是愉悅的笑了起來。
妖媚入骨之間,帶着點點歡愉之意,竟是一道聲音就令人迷醉。
“呵呵,你現在可還不能看見我,你若真看見我,入了迷,以你現在的模樣,豈不送死?這可不曾,我還想你多陪我玩一段時間。
罷了,那物既已走,白霧也将散去,我也該走了,這人類在是有趣,也如我所言,還是太嫩了點,都等了這許久,再等幾日又何妨?”
妖媚之音似自言自語的說完,随着白霧漸漸消去,竟是霍的消失不見。
盤腿而坐的林錢依舊閉眼打坐,一如最初。
但當那最後一絲白霧退去,原本打坐的林錢霍的睜眼。
眼裏有着驚愕,不可置信,但不知為何,最後又全數壓了下去,一片清明,仿若最初。
***
展啖看着離他身側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依舊安詳打坐的林錢,又望了望七月依舊打着微微的酣聲在他身側睡着的模樣,展啖有些吃力的彎□,用手與手肘緊緊抱住那蛋,确定蛋不會從身上掉落後,展啖抽出一只手輕輕的撫上七月的皮毛,柔軟的皮毛觸感在手中滑動,貼近了還能感覺到那種活物的溫暖體溫。
是七月,是真的!
道士她沒事,七月也沒事!
那橫陽沒騙他。
展啖嘴角微微咧開,心頭的最後一絲擔憂也解開。他輕輕的又站起,但手中的沉沉的份量感又令展啖剛剛起的歡喜弱了下去。
這頭上這兩個手掌大小的蛋他該怎麽做?
難道以後他就這樣兩只手抱着它行走?
早知道是蛋他當初就不要了。
這種補償還不若說是累贅啊。
展啖略帶苦惱的想着,也不知是煩這蛋知道了他摒棄的心情,突然在他手中微微動了動,
起初很是輕微,展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也就沒顧慮,反而自故自的想着這蛋以後的歸途。
那蛋在輕微動了兩動後,發現無法吸引展啖的吸引力,先是靜了靜,爾後突然加大力道的開始在展啖的手上晃動了起來。
“啪啪!”安靜的環境下竟能聽到那蛋與展啖手掌摩擦而響起的細小聲音。
“哎!哎!怎麽會動的?”
這一次,展啖在怎麽分心也不可能沒注意到,只是這一注意展啖忍不住提心掉膽了起來,那蛋的個頭有他兩個手掌大,也不是說他要小心的抱着才剛好,現在這麽一動,那光溜溜的蛋似乎從要從他手鋒中滑出,這蛋一掉落那好得了,那豈不蛋黃,蛋清分家,他不第一天就負了那橫陽的囑咐。
這邊展啖在小心翼翼,那邊手中的蛋像是終于知道這樣可以得到展啖的注意而歡喜的起來,開始越發激烈的動起來,360度滴溜溜的在手掌轉着圈,左右兩側分別翹,或者開始在展啖的壓抑下離手掌開始蹦高。
“哎!哎!你別動了啊!”展啖自是越發小心而緊張的握着那蛋,但那蛋光溜溜的又豈是那麽好抱住的,而且還是在不能使勁的情況下,那力度更是不好掌握,展啖看着那蛋興奮的模樣,除了出聲叫喚,卻是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
這一次,那蛋像是聽懂了展啖的話般,終于安靜了一會,不過還沒等展啖喘口氣,那蛋又開始頭尾兩側輕輕的敲擊着展啖的手掌。一下一下,發現展啖不理他後,力度開始加大。
“怦怦怦.”雖然不痛,可是那種憤怒與委屈卻表現的淋漓盡致。
雖然覺得有些傻,不過展啖還是試探的開口:“你想與我說話?”
那蛋停了停,爾後用背朝着展啖手腕的地方用力的敲了兩敲。
看那模樣,卻是在說是。
展啖略微停了停,爾後在那蛋變得有絲不耐類的時候,接着開口:“那麽你想與我說些什麽?”
這一次那蛋停頓了好長時間,才不甘不願的用着身子在展啖的手掌裏慢慢轉着圈,一遍一遍。
那模樣令展啖手心開始麻麻癢癢,展啖忍住差點出口的笑意,認真的接着問道:“你是不知道說些什麽?想聽我說嗎?”
那蛋幾乎立刻停止了轉圈,依舊用背朝着展啖手腕的地方用力的敲了兩敲。
很好,這一次展啖不用猜也知道那蛋的意思是肯定了,只是與一顆蛋說話還是沒有主題的說話,這似乎是一個很令人苦惱的話題。
那蛋也不知是否在橫陽那邊悶久了,靜等了不會一分鐘不到,又開始不奈煩的兩頭重重的敲擊了起來。
“好吧,你若不介意我說些小時候的事情與你聽好不好?”
對一顆蛋,而且是沒有耐心的蛋,展啖惟有無奈的嘆氣而後妥協的想着他惟一想說的話題。
蛋顯然歡喜了,這一次改用另一頭輕輕的在展啖的手掌方向敲了三敲。
真是...這種類似于讨好的動作不知為何讓展啖有點想笑,在笑意出口前,展啖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蛋,結果那蛋瞬間開始呆滞的保持一頭高一頭低的姿勢半響,爾後開始啖亂的在展啖手掌上轉着圈,并且不知是否是展啖的錯覺,那最初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淡了許多,反而有一種溫溫的溫度透過蛋身透過手掌傳了過來。
難道是害羞了?
展啖不可置信的望着蛋,卻在感覺到随着他越久的注視那蛋身的溫度漸漸開始升高時識相捌過眼神,他可不希望這蛋成為有始以來第一只因為害羞把自己煮熟的蛋?或者蛋妖?
左右也無事,反正抱着蛋也不能睡覺,展啖像是轉移注意力般開始如與蛋說過的話般開始說起他小時候的一些糗事.
“我自小是妖帶大的,其實阿爸阿爹很疼我,不過阿爸總擔心我大了沒人欺負了去,于是從小就令着各色妖帶着我以讓我自強并且讓我識各種人與妖間的險惡招術,卻不曾想那些妖大概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小小的沒有絲毫危險性的孩子,所以不但把阿爸的本意給忘了,反而是在我那些魯莽的舉動下小心意意的開始讨好于我....”
說到這裏,展啖的眼神開始漸漸低迷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溫柔。那些各式妖類給于他的溫暖是他這輩子接到除了阿爸阿爹外的第一份來自于別人的善意。
“所以我從小并末如阿爸期望那樣識到人性與妖間的險惡,反而開始向往當妖了起來,并且為之弄了許多笑話。”
說到這裏,展啖的臉忍不住微微紅了紅,他想起來,似乎入林子的第一天他與道士間都弄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當初他想什麽來着..對了,他是狐妖,要用媚術治服道士。
真是,當初怎麽會這麽傻的。
展啖輕輕搖了搖頭,搖開那念頭,想得越久臉就越發紅了。這可不是個好看的模樣。
“對了,我的事情是不是有些無趣?”展啖對着蛋輕輕道,卻發現手上那蛋卻像末聽到般絲毫不給他反應。
咦,怎麽回事
“蛋兒?蛋蛋?小蛋?”
那蛋一改之前的活躍,沉默的保持着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展啖不可避免的想到不好的念頭,用着手指試探的戳了戳蛋,光溜溜的蛋面自是什麽感覺也沒有。
展啖不信邪的用腦袋輕輕貼近蛋。
“嚕~嚕~嚕嚕嚕”持續有節奏的奇怪聲音從蛋中傳來。沒死?也沒發出異變,那這個聲音是..
.展啖無意的望着天色,天不知何時已然有絲亮了,一絲紅色的光線從西邊的天際緩緩亮起。
展啖又低下頭輕輕的貼近蛋。“嚕~嚕~嚕嚕嚕”持續有節奏的奇怪聲音依舊穩定從蛋中傳來,該不會是睡着了吧?
展啖失笑的想着。那蛋既然能夠一反常态的動着,并且會害羞,那麽蛋中之物入夢也沒有什麽可以奇怪,只是他大驚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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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已改正文
73偷偷的 ...
林錢沉默的看着展啖與那手中之物的互動,聽着展啖那低低的卻帶着不自知的溫柔話語,林錢終是把之前的心忌之感壓下。
那人..或者是那妖…
明明這幾月來她能感知到自己成倍增長的速度,也有自信可以往更深處的林子走去,但對着那妖,她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如若不是她最初進林受的那噬骨哭心而事事保持警惕之心的話,今日在那妖對她做了種種事之後也不會有一絲神智吧。
只是..或許還是沒有神智會更好點?
臉上似乎還留有那妖留有的氣息,冰冷噬骨。
那妖媚卻帶着難掩興味的話語似還在耳前重複響起。
危險,危險!
內心直到現在還在心悸的瘋狂跳動。
但,那又怎麽樣?
不都過去了嗎?
而且還有一個半月,只要一個半月後,她就會回道觀去,道觀上有鐘離,有鐘離在,那麽一切事都不将是問題。
不知何時,她竟是對上鐘離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
呵!
林錢微微彎了彎嘴角,想着腦中溫潤如玉,想着再是見面,鐘離會是如此激動,內心最後一絲心忌也是壓下。
“道士,怎麽這個點你醒了?”
許是林錢無意注視的時間太長,原本還在互動的展啖似有所感般轉回頭來,看着林錢那眉目清明的模樣,歡喜的笑開,雙手抱着蛋就那般快步走來。
“嗯,睡着睡着不知為何就醒了,對了,展啖你手上這是什麽?”林錢回神,低聲說道,許是展啖臉上的笑容太過燦爛,明明知道展啖手中之物的來源,林錢依舊故作驚訝道。
“呃..這是我撿得?”林錢話語落,果真就見展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好一會,展啖才努力如之前那般笑着,一臉極力自然的道。
但那般的表情,其實一眼就能看見,展啖在心虛。
心虛嗎?
林錢內心霍得有些愉悅了起來。
“撿得?昨日我入睡時天已黑了,那時你手上都沒有這物,夜深人靜的時候怎麽會撿到?難道是妖物?而且還是兇惡之妖。”林錢話語越說越慢,最後妖物兩字卻像有實形把欲把展啖手上之物看穿。
“怎麽可能?它..它就是一普通的蛋,對就是普通的蛋,雖然看上去也許比你以前見的大了一點。啊,是了,我想起來了,昨天我是怎麽撿到它的了.
那時候,你已經睡着了,我正在想些很嚴肅認真關系到以後末來人生走向的事情,我想啊想,估計是想得太入迷了你們都睡着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就聽到“骨碌碌”的聲音.
我好奇的順着那聲音仔細一看,就看到腳邊滾了這麽一個大蛋。
也不知是誰不小心的丢了,怪可憐的,一個孤伶伶的蛋被丢在這裏,所以我就把它撿了起來。
這蛋絕對只是一個普通至極的蛋,蛋黃,黃得通透,蛋清清得通透。絕對絕對是普通的蛋!”
展啖一疊聲的說完,估計是心虛到一個點了,哪怕強調了數次,眼見林錢似想說些什麽,展啖眼珠轉了轉,爾後雙眼竟是見着鮮明的困意。
展啖張大嘴,打了個呵欠
“啊,困死了,昨日撿到這蛋之後,你們都睡着了,也不忍心吵醒你們.結果這麽個大蛋放在旁邊我怕睡去被什麽東西偷了去,一直沒睡,現在你醒了也好,交給你了,我去睡一會,可不許偷吃了。”
困了?
前一刻還笑容燦爛,眼神清明,語氣連貫,突然間就困了?
林錢就那般看着展啖小心的把蛋放至她的手上,一臉不放心的神色望着她。
在眼見她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後,展啖原本困意十足的雙眼又往小的閉了閉,那般的模樣竟仿若困得睜不開般。
“道士,我睡了,你千萬千萬不要把蛋給吃了,這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蛋。”
估計展啖終是覺得說多錯多,這一次話語完,卻是直接躺在林錢之前睡的地方,蜷縮着身子睡下。
初初林錢能能看見展啖那緊繃的身體,仿若只要她一有什麽不利蛋的行為利馬會跳起般,不過許是之前那場經歷還是讓他有些受驚,不過一會,林錢就見展啖雙眼睜睜閉閉,身體放松的睡着了。
那之前那般還是吓到了吧?
如若她在…
她在的話…
林錢移開望向展啖的視線,手掌下意識想要握緊,但卻被手間之物隔絕。
林錢抿了抿嘴,低頭望向手中之蛋,之前那橫陽所說的話,其實她聽得并不是很清楚,不過大致卻也知曉。
補償,蛋嗎?
“嚕~嚕嚕嚕!”蛋中發出輕微而有節奏的聲音,那般的模樣,竟仿若裏面有個小生命正在香甜的睡眠而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生命嗎?
這中有生命存在?
林錢眉頭慢慢又舒展了開,望着展啖,在望望手中之物,嘴角無奈的抿起。
既然有生命,而且那橫陽那般重視,靜等到這物出來後在看值不值也末嘗不可,左右她身側亂七八糟的已經夠多了。
似感知到她的想法般,胸口的小倩不知是伸了手還是腳,用力的動了一下,麻麻癢癢的感覺提醒着它的存在。
小倩,呵!
想着小倩一臉吃貨樣的模樣,林錢聽着耳邊的 “嚕~嚕嚕嚕!”到也覺得頗是順耳。
“滋~嗚”不知何時,七月也醒了,當它看到林錢手上之物,歡喜的叫了起來,爾後四肢飛快的蹦起來,站至林錢身邊,短小的尾巴開始獻媚的搖了起來,透徹的雙眼直直對着蛋滿是赤、裸裸的食欲。
= =!
“七月,這是展啖新撿的東西,你不能吃了的。”林錢好笑,故意等着七月獻媚一會後才淡淡說道。
“滋~嗚”七月聽到這,望了望展啖,在望了望林錢手上蛋,食欲更重,靜靜的呆了一會後,不甘心的用身體磨蹭着林錢的腿部,并谄媚的不停叫喚着“滋嗚~滋嗚”
“你與我說沒用,你如果能說動展啖,我二話不說就給你吃了它好不?”林錢眼裏的笑意更深,果真她這裏不知一個吃貨。
“滋~嗚~”七月瞬間沒了力氣,眼神裏的食欲不甘不願的退去,望了望林錢手上的蛋,爾後尾巴搭拉着走到另一側,四肢跪着,腦袋縮着望着遠處不聲不響。
真是...難道這就是有什麽主人就有什麽寵物嗎?
眼見終是安靜了下來,林錢抱着蛋停頓了一下,卻是直接抱着蛋放至展啖身側不遠處,爾後從懷中掏出數新張符紙,嘴裏喃喃數語後全數朝蛋的四周甩了去.
這是一個小型聚靈陣,可保持陣中恒溫以及這蛋所需靈力。
其實也可以通俗解成,道家版最佳孵蛋器。
話說,自從入了這道家,林錢發現,她似乎離原本的現代化世界越來越遠了了,一切所想到的是都直接是道術。
這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
一切做完,林錢望着展啖四腳攤開,臉色紅潤,一臉香甜的入睡模樣,思維全數開始散發。
不過,展啖身上的皮膚着實不錯,故此左右睡意全無的林錢,一邊保持着散發思維,一邊無比歡快的手從展啖的臉一直摸到肚子,再眼見手就要無節操的在往下時。
“道士,你在做什麽?”
被抓包了!
林錢一僵,下意識的順着聲音望去,赫然發現不是展啖而是蟲兒醒來。
林錢與蟲兒大眼對小眼一會,極其淡定的把手從褲腰的地方抽出。
“沒什麽,展啖之前體虧了,我在給他補充靈力。”
面對蟲兒一臉純真加疑惑的這樣摸摸補充靈力的眼神,林錢繼續頂着厚臉上點頭,爾後在蟲兒嘟喃了聲,“原來是這樣嗎?”
林錢很是義正言辭道。“蟲兒,你以後不要學展啖的叫法叫我。”
“為什麽,我覺得他的叫法比我的叫法好。”
因為你這叫法,會讓我誤以為被抓現場了。
“因為,這個叫法是獨屬于展啖的特有稱呼。”
林錢果敢的應完,不在理蟲兒的反應,往後走了兩步盤腿坐下,繼續修煉。
果真..身側的妖OR靈寵太多的話,真是麻煩。
搞得她現在的臉皮厚得連自己都不忍直視。
= =
***
“哦!”蟲兒後知後覺的應了聲,望望展啖睡得香甜的模樣,在望望林錢一臉冷淡入定的模樣,觸角輕輕互相碰了碰,爾後細小的聲音對着七月喊道:“七哥哥,我醒了,你來陪我玩好不好?”
“滋~嗚”原憂郁的七月立刻站了起來,撒着四腳歡叫的走至蟲兒身側。
“七哥哥,我想你了。”蟲兒撒嬌的碰碰七月的耳朵。
“滋嗚~滋嗚”七月耳朵不自然的動了動,爾後越發歡騰四周蹦了起來。
“七哥哥,慢點,嘻嘻!嘻嘻!”
“對了,七哥哥,展哥哥旁邊那是什麽?可以吃的蛋?”玩累了,七月帶着蟲兒走至展啖身側,示意蟲兒可以鑽進展啖的衣襟了。蟲兒依依不舍的在七月身上蹭了蹭,爾後卻驚訝的發現展啖不遠處的那蛋。
“滋嗚~~滋嗚”七月望向那蛋的音調不由高了些,爾後又迅速的低了下去,顯得有絲沮喪。
“啊,七哥哥,沒事的,這個不能吃,下次我們叫展哥哥烤很多給你吃,我跟你說,我就知道不遠處就有很多哦!”蟲兒嘀嘀咕咕的安慰着。
“滋嗚,滋嗚~”七月時不是點着腦袋附合着。
展啖一覺睡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模樣。“七月,蟲兒你們在做什麽?”展啖拍拍七月背部,對于這兩只如此煞有介事很是好奇。
“展哥哥,瞧,那有個蛋?”蟲兒歡喜的示意展啖順着他視線望去。
“嗯,蛋.”展啖應着聲,靜等蟲兒後面的話。
“七哥哥想吃那蛋,不過柳姐姐說這是展哥哥撿回來的不能吃,于是我就對七姐姐說,林子內有很多的蛋,等展哥哥醒了,我們一起去撿蛋給七哥哥吃,展哥哥,你說好不好?”蟲兒說至後面,話語裏帶了點撒嬌。
“滋嗚!滋嗚!”七月終于得到一個它表露的機會,急切的叫道。
“呃...也不是不可以。”展啖在那兩只太過于熱烈的眼神中,遲疑應了一聲。
“七哥哥,你聽,展哥哥答應了呢,我就說展哥哥一定會答應的。”
“滋嗚,滋嗚”
“七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去好呢?要不今天下午就去?反正展哥哥已經醒了”
“滋嗚!滋嗚”
“七月,蟲兒去不是不可,但是必須先把蛋給孵出來之後!!”這話展啖聲音故意放高。
爾後只見那兩只身子先是一僵,而後像是配合好般,同時轉身望向展啖。
“展哥哥!”蟲兒委屈至極的聲音。
“滋嗚!”七月委屈至極的叫聲。
明明是兩個不同的種類,不過也不知是否是日夜接觸,這兩只真的是越來越像了,展啖默默的把心裏把這兩只同化的畫面拍走,爾後彎身,露出溫和的笑容對這兩只道。
“七月,蟲兒,這蛋裏面有個小生命,昨日我撿到的時候,它在裏面蹦啊蹦,一直說着很想出來。所以我們要先讓它出來,爾後你們也多了一個玩伴,它也自由了,到那時我們在去找足夠多的蛋讓七月你吃飽好不好,不飽不回來?行不行?”展啖安撫的輕柔的撫摸着七月的皮毛。
“滋嗚!滋嗚!滋~嗚”很久沒享受到展啖如是服務的七月,起先兩句還是抱怨,随着展啖輕柔的動作繼續,那喊聲裏卻滿是舒适的味道。
“你答應了是嗎?七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蟲兒你呢?”展啖把手拉離七月,改為用小指碰碰蟲兒肉肉的身體。
“随..随展哥哥..展哥哥高興好了。”蟲兒肉肉的身體在展啖的觸碰下開始蜷縮起來,觸角不自然胡亂顫抖着,聲音也開始繼繼續續。蟲兒比七月更不濟,害羞極了。
“好,那我就當你們答應了。”展啖笑,這兩只其實很好哄啊。
展啖起身,走至那一直安靜的在林錢規劃範圍內的蛋,剛剛靠近,身子都還末觸碰到那蛋,那一直安靜的像是睡着的蛋卻像是瞬時開始複活了般,左右的開始搖擺了起來,左邊低右邊高,右邊高左邊低,遙晃的不亦樂呼,爾後大概過了數分鐘,發現展啖竟是沒有抱起它,那蛋開始滴溜溜的轉着圈了起來。一圈兩圈三圈...爾後在轉了不知幾圈的時候,那蛋像是暈眩般不穩的像一個方向傾斜。
展啖笑,也不知是這蛋是故意做這種動作還是真轉暈了。不過...展啖在笑後還是把那蛋抱了起來。
“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那蛋一到了展啖的手上,卻是開始乖巧的一動不動,但也不知是否是錯覺,展啖只感覺到從蛋那裏傳達室來一陣古怪的但分明是喜悅的叫聲。昨日明明是要貼緊蛋身才能聽到輕微的嚕嚕聲,這一次怎麽會?展啖不由的把手擡手,頭放低就欲貼緊蛋身。
74令人尴尬的反應 ...
“你與七月,蟲兒說的是認真的?你真欲把這東西孵出來?”林錢睜眼,卻恰是聽到這一條,盡管昨日她已經有了這念頭,但對于展啖的念頭依舊有些好奇。
這展啖為何會也有這念頭?難道是因為展啖突然母性大發。
母性大發…
這個詞令林錢瞬間被自己雷住,用手指着蛋時自然也就面無表情。
“嚕!嚕....嚕...”蛋沒動,但透過蛋身傳過來情緒卻像是有絲緊繃的情緒在裏面,展啖抱着蛋詫異的望了林錢一臉,
“怎麽了?”展啖臉上的神情太過明顯,林錢望着展啖主動開口。
“道士,你昨日是不是對它做了不好的事情?”展啖一手輕拍了拍蛋,一臉疑惑的問道。
林錢“....”
“不好的事情?是它告訴你的。”林錢深呼口氣,極力平靜道。
“也不是..不過也可以說是吧,我能感覺到它在你靠近後情緒明顯發生了變化。”在林錢的眼神下,展啖頗是老實的說道。
“你感知?”林錢往前走了兩步,根本感覺不到這蛋有絲毫變動,對于展啖的話語,林錢不由的好奇了起來。
“嗯,昨日是貼近它時能感覺到平和的睡着了,今日剛抱緊它,感覺到它似乎喜歡我抱它,發出一些類似于興奮的情緒,而當你靠近,那情緒卻變成了一絲緊繃。”展啖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抱着蛋的手略微用了些力。
為什麽展啖的動作讓她感覺她似乎随時會蛋吃了般,她就這麽好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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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錢努力不讓自己苦逼的心情表露出來,主動往後走了走,直到離展啖有數米遠後,才接着開口“現在它傳給你的情緒是什麽?”
“嚕!嚕嚕嚕!嚕..嚕”
“有些放松,有些喜悅的情緒。”展啖細細的感受了一會,實話實說的答道。
所以她以後可以貼上一道“勿接近,否則有損妖之心情”的标簽麽?
“女主,你這種念頭要不得,你必須接近這蛋,必須讓他歡喜上你。”許久末曾出沒的機械音用着無比冰冷的音調陳速道。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