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瞬間,林錢只感覺心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
是啊,可恨,這般可恨。
而且被傷害的人怎麽辦?因為那孩童年幼,事後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讓受傷害的人所受的傷害完全抹滅嗎?
不,不行,怎麽可以!
她所受的傷害,定要那讓傷害她的人加倍承受。
年幼又怎麽樣?那絕對不是借口。
當林錢眼裏的清明漸漸退去,那心魔眼裏流露一抹得意之時,林錢體內那熱意卻霍的湧來,這一次就仿若是最後的瘋狂,這熱意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
這是心魔的思維,不是她的。
随着那熱意的湧現,林錢的眼裏的清明又漸漸清明。
而一旦清明,林錢方才發現,那心魔竟是在侵食展啖的神智了
不好,時間已經來不急了。
林錢用力一掙,迅速把受傷的手掌從展啖的嘴角掙開,用盡全力緊緊抱住那展啖的身影,急促的附着展啖耳側一直不停的說着話。
“展啖,不要想了,那些過去的事我們不想了,如若你對那小兔妖有愧疚,等我們出了這卡卡林,我陪你一塊去找那兔妖,爾後幫那兔妖恢複神智,以我的道法恢複兔妖的神智并不成問題。我從不說謊話的,你應當知道。”
“展啖,你可還曾記得你第一次離家時碰到的小道士,那小道士就是我。”
“展啖,你知道嗎?你送我的信物我一直放在,就在我貼胸口的口袋裏,我一直貼身放了十年,我送你的,你可還曾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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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啖,我雖說歷練不多,可是所碰之妖與人也不算少了,但你是我所見過最良善之人。我喜歡你,很喜歡你,以後我們一起…”
随着那喜歡你這句話出口,林錢霍的發現似乎事情已經脫離她的掌控。
明知此刻僅僅只是夢境這中,但此刻的觸感卻是如此真實,而且一旦想到也許以後展啖會消失,林錢只感覺內心竟是有些鈍痛。
她不顧那展啖的掙紮,竟就那般顫抖的彎下嘴唇,對着展啖的嘴唇吻去。
輕輕厮魔,帶着那些末言的,她尚掙紮卻溢至不住的情意。
“展啖,我喜歡你,所以不要消失。”
那般朝氣的,通透的,眼裏仿若永遠都充滿希望的模樣,怎麽能消失!
那之後,林錢已經記不清他說了多少話了,也記不清他到底有沒有說動那心魔,甚至時間都仿若被她遺忘了般。
當林錢終于能掌控自己的情緒,才發現不知何時那原本用力掙紮的身影已然靜了下來。雙眼緊閉的,安靜的雙手環着他的腰側,像是已然睡着。
睡着?那她算說動那心魔還是末曾?
與鐘離對話,也因太心急于驅除心魔具體辦法而不曾細問。
可惡!
林錢已然沒有時間去細想具體細則。
“滋!嗚”像是遙遠的帶着模糊的的聲音傳來,不過一會,那聲音漸漸的開始響了起來,帶着股急迫“滋嗚!滋嗚!”
林錢手輕輕撫上展啖的臉頰,手指無意識的摩裟展啖的嘴唇。
時間已經到了,她已經沒有多餘的選擇餘地了。
展啖,我不想你就此消失,所以與我一同努力。
林錢輕輕的低頭吻上了像是昏睡的展啖,爾後閉着眼,意念動:“如我所言,離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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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已更新
70歡喜 ...
一陣細微疼痛伴随着那種随着時間流逝力道越大的拉離感,當耳邊能清晰的感覺到溫溫的體溫時,林錢知道他已然脫離夢境。
“汝醒了!”
“滋!嗚..”
“姐姐。”
“呼~呼!”
不知何時起的風,各種聲音交錯在林錢耳邊響起,竟讓林錢有一種脫離塵世的游離感。
但當林錢保持着入夢時的姿勢數息再睜眼,身側的聲音伴随着那清晰的視線,那種游離感迅速退了去。
“醒了,一切可曾都好?”林錢安撫的拍拍七月,這話卻是對着橫公魚說的。
“吾即答應汝,吾自會做到。汝之所救之人,半個小時自會清醒,汝還是稍做調息,以便汝所救之人清醒之時,汝能幫其調理。”
橫公魚甩甩尾巴,身上的鱗片有絲幹枯的味道。
魚原本就是水中之物,此刻橫公魚離水卻是有數個小時之久,如若不是橫公魚是妖物,此刻怕是已然身死。
林錢這一次并末回話,抿着嘴,卻是直接站走至橫公魚身側,小心的抱起橫公魚就往遠處走去.
"汝這是作何?難道汝要反悔,果真汝之人類不可信!"
橫公魚怒視着林錢,尾巴大力的拍打起來,但也不知為何,明明林錢已然解了橫公魚的禁制,它卻在此刻依舊末曾放攻擊手段,也不知是妖力耗盡,還是僅僅只因為與林錢之前的對峙吃了虧而不願浪費妖力。
不管橫公魚如何掙紮,林錢卻是一言不語,卻是利用着法數迅速至那橫公魚之水潭而後小心的把橫公魚放入水潭之中。
一入水,橫公魚身上那幹枯的魚鱗卻是迅速又恢複了以往的色澤。但此刻橫公魚卻是不逃,反而主動往林錢的方向游了游,
“汝是放了吾?”
“是,你既然做到答應我的事情,救了展啖一命,那麽我與你的恩怨一筆勾消,當然我曾答應你的要求并不變,只要展啖一醒,我自會兌現我的承諾!”
林錢說罷,也不去管橫公魚如何反應,自是又運用功法往展啖方向而去。
雖這橫公魚之前令她與展啖兩人很是狼狽,但林錢入夢境之時數次險些迷失都是胸口那股灸熱救了她,
那能提醒神智的法器,林錢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鐘離末曾為其準備。
所以,林錢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那灸熱的來源正是橫公魚的在她入夢前給她的那灘泉水。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橫公魚之前差點令其身死,現在也是因為有它,方才令她與展啖能活命,故此功過相抵,她到也沒必要讓這橫公魚死了。
而現在看那橫公魚般的模樣,如若不進水中,死亡卻是遲早的事情。
一路往回走時,林錢腦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但當她看到展啖那安靜的像是只是睡着的身影後,腦中的念頭全數被她壓下去。
沒事,展啖沒事就好。
“女主,你已經成功完成任務,獎歷…”
那種心情甚至連讓林錢聽到一慣的獎勵的時候都末曾在意。
展啖,原本展啖對她也這般重要了嗎?
那鐘離呢?
林錢覺得心有些亂。
而現在在這林中,她的心卻絕對不能亂,否則道法無法恢複。林錢咬着嘴,默默放松,終是陷入平靜開始恢複法力。
***
“洛,你又在看他。”低覺的男音顯着有絲擔憂與怒意。
‘嗯,只是這處太過于無聊,鮮活的生命總是讓我心神動蕩,這也算做是修煉中排潛無聊的辦法.”
木洛看着鏡中已然恢複平靜,正在打坐的林錢,輕笑聲,伸手往鏡面拂去。當他的手指拂過鏡面,鏡中的畫面卻是全數消失,清晰的鏡面仿若只是普通的鏡子,照出此刻他的模樣。
風情入骨,但眼神間卻由于之前過多的興味,哪怕他極力壓制,依舊能看出一二,那般的模樣,就仿若他整個都霍的鮮活了起來。
“洛,你排潛無聊我不反對,但你現在每日花費太把時間在一人類身上,小心她成了你的魔障,到時你可就得不償失。”
低低的嘆氣聲後,是滿是擔憂的語調。
“魔障嗎?呵,戡,我們漫長的生命中,入一次魔障其實不也挺不錯,這般漫長的歲月,總要有些波瀾才不枉費這一生。”
男子輕笑,眼裏是渾不在意之色,整個人慵懶的躺于地,一席豔紅毛毯飛速墊于身下,讓其神色越發明媚。
“洛,魔障豈是可輕易可入,要知道,一入魔障,一日魔障不消,你的修煉再無法寸進一步。”
古板生命有些生命的喝道,顯然并不贊同他的話語。
“戡,你總是這般的古板,放心,只是一普通人類罷了,真若令我陷入魔障,滅了她就是。”
“洛,你不要忘了了殺戳對于妖修卻是大忌。”
‘戡,你總是擔憂太多,放心,我有分寸。我累了,我不想因為一個普通人類無休止的争吵。”
木洛閉眼顯然并不想在談這個話題。
‘洛,希望你真有分寸,這般年月下來,我并不希望你隕落比我早,我已經無法在失去。”古板聲音沉默半響方道。
這一次話落,霍的又是陷入沉靜。
不過一會,木洛嘴角彎彎,似陷入香甜的夢境之中。
真是香甜嗎?
呵,就他而言,也許是的。
夢境中,他終是可以自由行走于世間,把那吸引住他視線的人類抓于身側,不許一日逃離,她的眼中,表情,欲、望,全數由他掌控。
他就是她的全部。
這種夢境想想都令他戰栗。
而他當清醒,竟是發現在夢中他竟抒解一次欲、望,木洛用手指輕輕的撫摩着嘴角,低聲的笑了起來。
魔障嗎?
或許他該考慮用什麽手法把她拴至身側,直至那股興致感去除在把這人類随意丢棄。
只是還不急,他現在修煉到最為緊要的時候,他就讓那人類再自由一段時間罷了。
他相信那個時間不會很久,反而會很快。
***
這些對于林錢與展啖而言,卻是并末知曉。
在打坐間,半個小時轉瞬既過,感覺到身側展啖的呼吸開始發生變化時,林錢睜開眼,如願看到展啖皺了皺眉爾後滿是茫然的睜開雙眼。
“你醒了,展啖.”林錢心頭很是欣喜,但不知為何,卻突然并不想讓展啖知道,開口時卻是比平日還要冷淡數分.
“道士?”展啖略顯困惑的揉揉太陽穴,總感覺似乎有哪裏不對,腦袋昏沉沉的。
展啖明明記得之前似乎在與什麽談話,可是現在他這般模樣…
而且醒了,道士說的是他醒了?
他睡了?他為什麽會睡着了?
對了,他記起來了,他在與那橫公魚聊天來着。
展啖霍的起身,直接往之前他與那橫公魚聊天的方向而去,那裏自是什麽也沒有。
“展啖你不用找了,橫公魚我已放了。
”林錢也不阻止展啖的動作,只是在展啖望着那空蕩之地呆滞後淡淡說道。
“放了?你為何要放了它,它之前可是想害我兩性命.”展啖上下打量一番卻發現林錢一臉平靜的模樣,不由詫異問道。
“我放了它,自是有我的理由,橫公魚原本就為上古神獸,它也是因為要化龍在及,而恰逢此刻我們到了它栖身之所,它才會想要攻擊,現在既然我兩并末大礙,放了也算與它結一善緣”
林錢并不想讓展啖知道他曾入心魔之事,故此對于為何放了橫公魚,也就只能找別的理由。
“道士,你之前可沒這般大度。”
這種話全然不像林錢會說出口,展啖望着林錢的眼裏滿是驚疑之色,可是望着林錢那平淡的表情,偏生又想不出理由辯解,一時到是愣在原地像樁木樁般。
林錢不願多在這問題上糾纏,法力恢複的也差不多,她幹脆走至展啖身側,低低問道:“展啖,你頭部可曾有哪感覺不舒服?”
不舒服?他為何會何不舒服,之前與橫公魚對戰也只是腳傷了,于頭有什麽關系?
但當林錢問着,展啖習慣性的搖了搖腦袋,卻霍的發現他的頭還是昏沉沉的,眼前的林錢竟也随着他的搖晃有了重影。
“頭昏,道士,你似乎變成兩人了。”
展啖閉上眼,再睜開,努力的望向林錢,這一次林錢又變回一個。
“好了,又變回一個了!奇怪,我會何會頭昏的,之前我敢保證我的腦袋一點事也沒有。道士,你是不是有什麽沒告訴我?”
剛醒的疑慮在這莫明的頭昏面前越發明顯。展啖用手抓住林錢的手臂,一字字問道。
“果真..."林錢嘟喃一句,也不理展啖的表情如何
"那些不急,以後我自會告訴你,展啖,現在你還是坐下聽從我的指令,我幫你疏通經脈."
疏通經脈,他為何要疏通經脈?
這一次展啖并末問出口,反而順從的聽着林錢的指揮,背對着林錢坐下.
林錢不會害他,而林錢此刻臉上的神情嚴肅不已,顯然是在告知于他,他不曾開玩笑.
他的疑惑不急,日後有的是時間.
現在就聽從林錢疏通經脈不讓林錢擔憂才是最重要。
這一疏通經脈卻是出乎意外的久,整整過了一個小時,當聽着林錢帶着疲憊說着好了時,展啖只感覺身體四腳似乎都因為保持一個姿勢久了而開始僵硬.
"頭可還昏沉?"
林錢此刻臉色蒼白的可怕,像是血色随着這為展啖的疏通經脈一同流盡,林錢坐了一個收勢的動作,呼了口氣感覺身上的力氣回複了些,望着展啖問道.
"頭到不暈了,不過道士,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之前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展士略微搖了搖,這一次無論他如何動蕩那暈沉感卻是全數退了去.
展啖順着林錢的話語答完,自是問起他最關心的話題,不過話落看着林錢此刻這般模樣,展啖無奈嘆氣
"算了,早等遲等也不過數個小時的差別,我都等了這麽久了,也不差這麽一會了,道士,你還是先打坐調理好了在與我說."
林錢直直望着展啖良久,眼眸裏閃過一絲暖意.
"好."林錢應了聲後,到也不多說,直接閉目開始調息起來.以她現在這種狀況為展啖疏理經脈委時的牽強了些,但幸好并末大礙.
***
展啖活動了一會,感覺四腳終于有了那種可以掌控了感覺,也就停下了他活動的動作.爾後不由的轉頭望向林錢,此刻林錢已然閉着雙眼一臉嚴肅的在調理氣息
就這般望着,展啖從感覺心頭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他末曾與林錢說,他雖然不記得他明明與那橫公魚談天卻為何會睡了去.但他卻記得他睡過去之後似乎做了許多夢.
各種各樣的,原本以為早已遺忘的事情卻像在統一挑好了同一時機般,一個個在他夢境裏閃現.有些令他歡喜,有些令他悲傷.但夢境畢竟是夢境,那些事他全都知道是他經歷過的也沒有什麽遺憾或留念.
只是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夢裏總有一個人,看不清樣子,卻陪着他一同經歷那些歡喜悲傷.甚至在他陷入惡夢以為無法清醒時,也是那人一直在與他身邊說着什麽.那些話已然記不清了,可是那種溫暖的,關心的感覺一直留在他的夢境時,直到他醒了還在回味.
更重要的是,他總感覺那看不清模樣的夢境中人卻在看到林錢後與他似乎開始重疊了般.
只是林錢又怎麽會去他的夢?
估計是他多想了罷.
就像阿爸所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只是日有所思啊,他已然把林錢擺在如是重要的位置嗎?
那林錢對于他又是何種心思?
展啖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嘴唇,眼裏漸漸的有絲甜密。
這道士,都吻他不下數次,應該也對他有感覺吧?
哼哼,大不了,到時候林錢不認賬,就賴上她好了。
正如阿爹所說,世上可沒白吃的午餐,占了他的便宜,那就要對他負責。
想着林錢無奈卻不得不接受他的模樣,展啖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轉頭發現林錢已經恢複好,展啖莫名的覺得有些心虛。
“你修煉好了?那麽可以告訴我之前我所發生的一切嗎?”展啖把眼神捌開不在望向林錢,努力一臉嚴肅道。
“嗯.”林錢應了聲,走至背包裏最後剩下的掏食物,先是分了些給七月,蟲兒那小小的身形真餓了至會去七月那裏讨的,随手又遞了些給展啖後,林錢極自然的在展啖身側坐好,一邊吃着一邊緩緩開口.
“我會告訴你,不過許久我們沒吃過東西了,還是邊吃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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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老爸回去,陪他玩了一天,累死了,抱歉沒有更新
71純屬意外 ...
“嗯,也是,肚子到真有些餓了。”展啖順手接過,大口的吃了起來。林錢不說不覺得,一說到真覺得肚子內開始叫喚了起來。
“你昨日原本好好的與那橫公魚說着話,可是漸漸的那語裏的暴虐味道越發重,那時我感覺有絲不對,就開始叫喚你,可是你卻已然聽不清,只顧着自說自話,于是我最後無法,只能用道符制住了神智讓你睡一覺。你那時那般的神情估計是這兩日末睡好導致。我就耐着性子等你醒來,果真等你醒來,你除了頭暈卻是全好了。”
說至這裏,林錢開始沉默的吃着手上的食物。
展啖沉默了半響,終究等不到林錢下一句不甘的問道:“就這樣?”
不可能就這麽簡單啊,怎麽可能這麽簡單!
“不是這樣,你以為怎樣?”林錢狀似不解的反問。
展啖與林錢對峙半響,林錢的眼神顯然在告訴他,就是這樣,想知道別的你就自行猜想!
= =
展啖無法,嘟喃道:“你不告訴我,我自己想。”
“也行,你能想到就慢慢想,吃飽了,我也困了,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們繼續起程。”話落,林錢卻是已然是決定結束兩人之間的對話。
“唔,你累了,你先睡,我剛睡醒一點也不困,我在好好想想,絕對不會是你說的那般簡單。”展啖顯然很是不甘願。
“行,想到了什麽你告訴我。”林錢應了一聲,不在管展啖如何,就着展啖身側不遠的位置,把衣服鋪于地上,整個人似疲累的睡去。之前的調理遠沒有她想像中的作用大,強撐着與展啖說了上述些話,氣息又開始激烈翻滾了起來。
入夢,果真比書上所說還要兇險,但不管怎麽樣,她都成功了不是嗎?
“滋嗚!滋嗚!”七月終于湊到的時機,看着展啖一個人呆呆愣愣坐着,歡喜的湊過來,死命用着腦袋蹭着展啖的胸口,撒嬌意味十足。
不過可惜此刻展啖全然不能理會七月的心情,随意的拍拍七月的腦袋,展啖壓低聲音也不知說與誰聽:
“七月,不要吵,那林錢定然騙我,我絕對不會那麽沒用的因為累了就胡亂說話,更不會因為累了睡着後卻什麽也記不得了。林錢肯定在騙我。我一定要想明白了。”
“滋嗚!滋嗚”七月定定聽了一會,透徹的眼睛閃過不解,不過數息,七月的眼睛一轉,決定不在想那些它想不通的問題,繼續它的撒嬌。
“滋嗚!滋嗚”一聲一聲,就仿佛在說主人,我想你,主人你之前把我吓壞了。
可惜七月的時機末把握好,展啖又耐着性子拍拍七月,卻發現七月只顧着用着腦袋蹭着他,幹脆連拍也不拍了,雙手撐着下巴,皺着眉頭開始用力努力的想把那空白的記憶填補上去。
“滋嗚!”七月傷心的叫喚數聲,發現是怎麽也拉不回展啖的視線後,耳朵搭拉着顯得有絲無精打彩。
“七哥哥,噓,展哥哥在想事。”還是蟲兒看得不忍心了起來,主動從展啖衣襟鑽了出來,爾後爬到七月的耳朵上安撫的低低叫着。
“滋嗚?”七月動動耳朵,眼睛望着蟲兒顯得歡喜了起來。
“嘻嘻,七哥哥,展哥哥不陪你玩,我與你玩好不好。”蟲兒用着細細小小的觸角碰了觸七月的耳朵,滿是笑意道。
“滋嗚!!”七月歡喜的離了展啖,聽着蟲兒的指令往展啖的另一方向跑去。
“到底忘了什麽呢?怎麽會記不起來呢,絕計不能讓林錢小瞧了去。”陷入自己的思維的展啖卻竟是沒有發現那兩只的互動,而是繼續糾結于這個問題。
聽着展啖的話語,林錢睜了睜眼,嘴角往上勾了勾,眼裏滿是笑意。
想吧,想吧,想破頭你都想不出來的。
= =
天不知何時黑了,展啖已然記不清自己就這樣坐了多久了,蟲兒已然跑了回來,鑽進展啖的衣襟裏,一動不動的沉沉睡去。七月也就着展啖的腳邊“呼呼”打着輕微的呼嚕聲睡着了。
“呼呼!”微微風吹起展啖的衣擺,帶着一股夜晚的清涼,這一切都顯得如此安靜。
展啖小心的站了起來,動了動身子,一個姿勢坐久了,卻是感覺身子有絲僵硬,而這一回神看到眼前如是安逸的氣氛,展啖眉眼彎彎的開心起來。
算了,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反正大家都好的就可以了。
展啖蜷縮着靠着七月睡去,七月那溫暖的體溫,節奏鮮明的呼吸讓展啖霍的覺得,其實就算想不明也沒什麽,大家都在一起那就最好了。
那之後,許是所謂的戰後平靜,林錢與展啖很是順利的到達了第一個地圖上所彙的妖之聚集地,那裏的妖有良善,有邪惡,有妖力值渣得一看到她們就發抖求饒的,也有一看到她們就戰意昂然的。
時間滴滴答答的就這樣往前走了十五日,經過十五日的戰鬥,林錢現在發現,她的道法,雖還是學會的那樣,但不管是畫符的速度,還是道符與道符之間的配合卻都稱得上天衣無縫。
關于那場幾近面臨死亡的戰鬥,在這之後這一段時間內,林錢與展啖卻都默契的都末曾提起,仿若那都只是一場錯覺罷了。
展啖的雙眼随着時間的流逝,卻是不要吻也開始漸漸的能視物了起來,在這一點上,林錢無數次暗示慶幸她足夠三觀端正,□,要不,她的第一次就因為這種坑人的理由沒了,那豈不是虧死。
不過就算展啖與林錢明知其實并不需要親吻。
但不僅展啖一臉茫然的頂着清明的雙眼對林錢說着“道士,我又看不見了,你過來親親我。”
林錢也頂着一臉正義之色上前接吻。
至于吻已經完全超躍嘴貼嘴,而變成激烈的舌吻,甚至手有時候都會不自知的摸上彼此的身體什麽的,這絕逼只是意外。
絕對不是那肉文所說的肉中情趣什麽的。
那般的親吻一日間總是要來個數次,最多的一次,一日盡是親吻了十次,= =關于這個數字,是系統君一臉冷淡的模樣在林錢腦中述說,并催促她可以加快速度攻略男二,開始肉.
林錢方才知道原來她跟展啖竟可以親吻的如此頻繁。
随着時間的流逝,兩人接吻間越發的親密默契了起來,而随之親吻的親密,兩者的行為卻也是可以一眼默契到互相知曉下一步該如何做的地步。
也不知是否因為這點,展啖雖偶爾還會嘟喃數句,“他是妖,他要找個妖類認同于他.”但面對着那些妖類,展啖卻也不在天真起來,面對惡的妖,展啖會自覺的站至林錢的身後,不給予林錢絲毫打擾。
在戰後,面對那些惡者的妖類可憐至極的求饒,展啖哪怕眼裏有着不舍,憐憫,卻依舊會沉默的任着林錢收拾他們,不做任何幹攏。
面對着那些善良,柔弱的妖類,展啖也會盡可能的幫助,但也僅是盡力所能及罷了。
而面對有些妖類善意的邀情,哪怕展啖眼裏見之心動,卻在望望林錢後會笑着拒絕。
當然面對林錢的詢問的話語,展啖依舊會擡着頭,一臉傲嬌模樣道“這些妖類,等級太低,不配成為認可我的存在。”
真是只是因為這嗎?
兩人心知肚明。
明明是如此糟糕的環境,時不時的還要面對戰鬥,但兩人卻總有種不可言喻的甜蜜。
可惜,他們所在的是卡卡林,妖怪橫生的卡卡林,并不僅僅只是一個旅游的林子,甜蜜這種并不适合在這個環境中。
***
十五日後,夜。
天氣很是不錯,剛剛結束一場不是很激烈的戰鬥,吃飽喝足後,展啖頗為惬意的靠着七月,微微眯眼望着天空。
月朗星稀,微風徐徐。
展啖雙眼微微眯了起來,想着白日林錢那戰鬥時那種霸氣畫面,眼裏閃過一抹迷醉之色。
不知何時起,每每看着林錢那種霸氣的畫面,展啖總會覺得心神蕩漾了起來,仿若林錢越是歷害,他就越發自豪般。
這難道就是阿爸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麽?
這句話一在腦中閃現,展啖輕輕的笑了起來,臉色微紅的轉頭望向林錢,林錢正閉着眼,盤腿而坐,那般卻是如平日那般正在修煉。
有時候,展啖總覺得林錢有些太拼命了些,可或許也正是因為林錢這般拼,他們才會這般一路順利吧。
道士..道士…
展啖在心中默默念着,眼裏卻是漸漸有了堅定之色。
道士之前就說道,這次歷練她的期限為半年,而現在還剩下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這一個半月他自不舍得別離,可若是道士回道觀後,他也不阻擋,因為他也要回去,而這一次回去後他定會抓緊叫阿爸阿爹好好教教他,下次,下次再見面前,他一定會站在林錢的面前。
哪怕他多迷醉林錢站在面前的風姿,但身為一個男人的擔當,也絕不允許每次有事後,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站在前面。
想着他能堅定的保護着林錢的模樣,展啖只感覺心情越發愉悅。
只是這愉悅卻并末持續多久。
展啖眨眨眼,再眨眨眼,為何原本在他面前清晰的道士突然有些模糊了起來?
難道是他的錯覺?
不,不是錯覺。
展啖霍的站起,往前走了兩步,一股不知何時起的白霧把他眼前的一切都開始遮掩,僅僅只是這麽數息間,霧卻漸漸的開始濃密了起來,展啖定住,惶恐的發現除了眼前兩步之內的距離,其餘卻是全然看不清.
展啖摸索着往前走着。他記得林錢與他僅僅不到二十步距離,所以他不能慌,找到林錢的話就一切都沒問題了。
一步一步,滿是艱難擻着步子終于跨足二十步,展啖站住,望着眼前白霧濃罩之際,低低喊道:“道士,道士醒醒,不要睡了,有妖來了。”
“.....”
咦?沒有聲音,林錢這次睡得如此熟嗎?
展啖按捺心底越發不好的預感,強壓着又喊了數遍“道士,道士醒醒,不要睡了,有妖來了。”
不管展啖如何喊,依舊沒有聲音。
怎麽辦?
展啖不信邪的慢慢彎□,開始就着地面開始摸索,如若林錢真在這,那麽他摸着總能摸到人影。
手一點點的開始在四處摸索着,漸漸的範圍開始擴大。
沒有,還是沒有!
不可能的,他的方向感不會差到如此地步,而且林錢離他僅僅只是二十步,他現在這範圍已是左右百步之距也有了。
展啖感覺到手心漸漸的開始冒汗,身子開始緊繃的讓四肢都開始有酸痛感,呼吸聲在這被白霧籠罩之中似乎都被無數放大了般。
“呼呼呼!”呼吸聲重重包圍着他,像是要把他淹沒。
怎麽了怎麽了?這一次到底是何妖?
道士正在修煉,這般濃霧彌漫之際,道士什麽都看不到,會不會被趁其不備…
展啖抿着嘴,壓下心頭的不安,越發用力的行走了起來。
不行,絕對不行。
對比于道士有可能受傷的信息,他寧願是自己!
但展啖一切行為,對于這濃密霧氣而言,也僅僅只是徒勞罷了。
四處胡亂的摸索,壓抑着心頭越發濃郁的不安,展啖弄得自己筋疲力盡,卻一無所獲。
喊,早就喊得疲累了,喉嚨幹啞的力道,展啖有些絕望的坐至地,大口大口喘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霧壁。
也不知是那白霧之妖知道展啖的心思,還是終是确定展啖對它而言無傷害性,當展啖不在開口時疲累于地時,展啖眼前的白霧突然開始漸漸淡去。
不過數息,展啖竟是能透過白霧看清霧外隐約的人影。
林錢?難道是林錢嗎?
明知道不怎麽可能,展啖依舊忍不住站了起來,往前走了數步,對着那人影處高聲喊了起來。
“道士,是你嗎?你怎麽樣?…”
一疊聲的話語聲中,那人影并末有絲毫聲響。
而當那人影似不經意的慢慢向展啖靠迫,展啖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那個人影比他還要高上些,那定不可能是林錢。
誰,會是誰?
林錢,林錢又到底怎麽了?
展啖身子緊繃,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越來越的人影,嘴角緊抿不發一語。
僅僅數息那看次遙遠的身影卻已然在展啖眼前。
離的近了,展啖終是看清來者的模樣。
那是一個稱得上英俊的男人。
身着白衫,頭上一頭齊肩的長發竟也是白色,額上一邊長了手指粗細大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