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徐清朗癡迷收藏,專門在臨港區買了棟別墅用來保管藏品。
領着身後兩人進屋後,他指着牆邊那個自動鞋套機。
“為了不讓我這些寶貝沾上灰塵,這個也得穿。”随即又指了指櫃臺上疊成一套一套的防護服。
舒曼凝順着看過去,欲言又止。
好在李越澤是個叛逆份子,瞥眼徐清朗,淡淡道:“留着你自己穿吧。”
說罷,大步流星直攻主卧。
原先這棟別墅剛建好時,徐清朗就拍視頻跟他炫耀過,說未來要把S級藏品都放在主卧,次卧放A級,依次排序。
所以他斷定那顆帕拉伊巴碧玺也會在主卧。
“哎哎哎!你怎麽跟個土匪一樣的,有話好商量啊。”身後徐清朗趕忙跑過去想阻攔他,奈何腿沒他長,等追到人的時候,李越澤已經把房門打開。
窗簾緊閉,屋內光線昏暗,只留了幾處射燈。
若是沒有中間珠寶臺上那光芒萬丈的帕拉伊巴碧玺,舒曼凝肯定會以為這是什麽密室逃脫現場。
“omg。”她長大了嘴巴低呼,“好漂亮。”
訓練時長五年半的珠寶練習生舒曼凝,難掩激動,她徑直略過徐清朗和李越澤,率先來到珠寶臺邊。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裏面的帕拉伊巴碧玺,“它好美。”
聞言,徐清朗無奈嘆氣,“唉,女人,果然看到珠寶就走不動路。”他扶額,餘光偷偷瞄了眼側邊站着的李越澤,見他一直盯着那個正被碧玺吸引的女人,便上前調侃道:“沒想到李老板你開竅了啊,還知道送寶石給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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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李越澤挑眉。
“是啊。”徐清朗雙手抱臂,滿臉我早就看穿你那點小九九,“女人嘛,都喜歡亮晶晶的,正常,恰好你這麽有錢,買顆寶石算什麽是不是?”
徐清朗學着他挑眉,不過姿态略顯欠揍。
“那個請問下,這顆目前還沒有切割過吧?”舒曼凝回頭看向徐清朗,問道。
徐清朗搖頭,“還沒,你想做成什麽,項鏈嗎?”他一邊說一邊朝舒曼凝走過去,路過李越澤時,再次欠揍地沖他挑了挑眉頭。
李越澤不禁哂笑聲,估計徐清朗那一根筋的腦袋是誤會他要把這碧玺買下來送給舒曼凝。
所以輪到他介紹碧玺時,熱情的像是珠寶店裏的銷售。
李越澤看他小算盤打得響,懶得戳破,只作旁靜觀,任由他發揮。
徐清朗:“妹妹,我看你很有眼光,這帕拉伊巴碧玺啊,那可比鑽石還恒久遠呢,最适合定情了。”
舒曼凝雖有幾分不解,可也沒仔細想,只繼續問着自己想知道的事。
“我記得當時拍賣說的是原石是嗎?你這邊買回來後是否有處理呀。”
如果有處理的話,她回頭再做切割時,可能就得注意點。
“沒有!”徐清朗神色嚴肅,堅定搖手,“這個你放心,我只收藏,不改裝。”
舒曼凝點點頭,放心了。
“那你心理價位是多少呢?”舒曼凝問。
聽她終于問到點子上,徐清朗眼睛頓時發亮,強壓下內心本想直接報價的沖動,他咳了咳,“本來這個我不想賣的,但我和越澤這麽多年朋友,不賣這個情面也說不過去。”
聽出來了,友情價。
舒曼凝後瞥了眼李越澤,見他一直安靜站在旁邊,兩人四目相對時,他眼底毫無波瀾。
“當時我拍賣的價格是4000萬,後面因為市場行情,這顆帕拉伊巴碧玺已經升值到大概7000萬。”徐清朗掰着手指頭盤算,“我和越澤認識七八年了,就算個每年200萬。”
翻白眼的時候,可能在心算。
“也就是1400萬。”徐清朗繼續道:“7000萬加1400萬,8400萬。”
舒曼凝:?
再次朝李越澤看去,她用眼神問他,你确定你們是朋友,不是仇人?
李越澤低眸輕笑聲,閑庭信步走上來拍了拍徐清朗的肩膀,“8400萬?”
徐清朗點頭,“是的,我确定。”
“噢。”李越澤若有所思,“既然我們友情這麽深厚,那南城半島那個項目,看來你是沒興趣參加了。”
男人語氣中幾分可惜幾分威脅。
徐清朗縮縮脖子,收藏到底只是副業,真正支撐起收藏這門愛好的可還是建築啊。
“我錯了……”徐清朗認慫,“哥,我錯了,我不要那象征我們友情的1400萬了,直接市場價7000萬好不好?”
李越澤點頭,“嗯可以的,既然這樣,我打個電話給于畢洲吧,他很關心這個項目。”
徐清朗一聽到于畢洲的名字,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一樣,張牙舞爪跳腳。
“不行不行,你不能給他打電話。”徐清朗按住李越澤放進口袋裏似乎要拿手機的手,“4000萬!行了吧,就4000萬!”
旁觀兩位富豪講價的舒曼凝,眼睛左右轉動,時不時看看徐清朗,看他怎麽個認慫,再又看看李越澤,看他怎麽殺價。
能殺到出廠價,她估摸着是差不多了的,可李越澤還是不太滿意。
“拍賣行價格水份多,你确定要用這個價格來和我談判?”李越澤蹙眉,眼神中壓迫感十足。
徐清朗下意識撓了撓頭,“那要不,3500萬?”
李越澤沒有說話,而是彎腰認真看了眼那帕拉伊巴碧玺,大約三四秒後。
“2000萬。”
“……你是土匪嗎?”徐清朗欲哭無淚,上前雙手環抱住珠寶臺,“這可是百年難遇的頂級帕拉伊巴碧玺,李越澤你他媽那麽有錢,身家都幾百億了,幹嘛還在乎這幾千萬啊。”
李越澤低笑,“不是我付錢,是她買。”
他腦袋朝舒曼凝偏了偏。
徐清朗後知後覺,認真打量兩人,腦袋不似常人的他在安靜數十秒後得出結論。
“李越澤,你真摳,居然還要女士自己出錢買珠寶,你算什麽男人啊。”
徐清朗對李越澤這種摳門行為很是鄙夷,他縱橫情場這麽多年,最得意的就是從來不虧待每任女友,戀愛送房,分手送車。
什麽珠寶奢牌,只要女孩張嘴說,他就送。
相比起來,李越澤不僅砍價,還不願意掏錢。
徐清朗算是看透了,轉頭自己熱情邀請舒曼凝到後院去坐坐,熱情相勸。
“你喜不喜歡珍珠啊?”他問。
舒曼凝不太懂他的意思,不過聽他剛才罵李越澤算什麽男人,竟然有點想笑。
“我有畝蚌塘,專門用來産珍珠,你要是喜歡我帶你去看看。”
舒曼凝瞠目結舌,“蚌塘?”
徐清朗點頭,“今早正好送來幾個新鮮的,你要是喜歡我讓人開了給你。”
舒曼凝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能自己去開嗎?”
輪到徐清朗一頭霧水,什麽意思,這漂亮妹妹是要自己去開那腥味十足的蚌嗎?
作為輕奢派珠寶設計師,舒曼凝業餘最愛幹的事就是開蚌。
跟開盲盒一樣的道理,神秘又刺激。
別墅阿姨在後院張羅了一些水果和飲料,遮陽傘下。
李越澤氣定神閑坐在藤椅上喝咖啡,另一邊徐清朗托着下巴看在走廊裏開蚌的舒曼凝。
“你在哪找得這位?”他雖然話是問得李越澤,但眼睛始終就沒離開過舒曼凝。
“鄰居。”李越澤淡淡道。
“鄰居?”徐清朗沉吟道:“你不是住蔓汀酒店的頂層套房嗎,哪有鄰居?”
李越澤懶得跟他解釋。
“她是你女朋友嗎?”徐清朗又問道。
李越澤一口咖啡噎在喉頭,斜瞥眼徐清朗,“不算吧。”
徐清朗啧聲,“不行啊兄弟,你這磨磨唧唧的,太慢了。”
李越澤笑他不懂,對付舒曼凝,哪怕磨叽個十年二十年,他都樂意。
“那我能追求她嗎?”徐清朗突然福至心靈,也可能是腦袋短路。
問完翹首以盼,等待李越澤的答案。
恰好舒曼凝開完幾只蚌後,捧了一小袋珍珠走過來。
見兩個男人都盯着自己,以為是自己因為開蚌笑得太開心,也不知道嘴笑歪了沒。
她抿唇,“你們這麽看我幹嘛……”
“你能做我女朋友嗎?”徐清朗站起身大方道:“我看你很喜歡開珍珠,不如留在這跟我作伴,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他還在內涵李越澤摳門,居然讓女士自己買單的事。
舒曼凝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吓到,不知所措下意識看向李越澤。
救命,她只是開了幾只蚌,還不至于被抵押在這吧?
“可是……”你都還不知道我叫什麽。
“別可是了!”徐清朗說着就想上去去牽舒曼凝的手,不過還沒碰到就被旁邊突然伸出的‘惡魔之爪’打斷。
他吃痛哎呦聲。
“李越澤我真服了你。”
擡眸看去時,李越澤已經站在舒曼凝身邊,一副護着小雞仔的模樣。
“你打人好疼啊。”徐清朗捂着手面部皺成痛苦面具。
李越澤不鹹不淡看他眼,“給你長記性。”停頓幾秒後,他又道:“碧玺我會讓我的律師拟份協議,到時候和你對接。”
徐清朗見他說完就要走,趕緊伸手攔,“你們這就走了嗎?”
李越澤懶得理他,舒曼凝則是沒力氣搭理他。
熬夜的後遺症,剛才亢奮的開蚌後,現在疲憊不堪。
她癱坐在副駕駛上,兩眼空洞無神。
李越澤起先以為她真的被徐清朗吓到了,于是跟她解釋道:“他和你開玩笑的,你別在意。”
舒曼凝渾身肌無力,只有眨眼最省事。
“我知道,他是為你好。”說話時,氣若游絲。
剛啓動車子的李越澤聽到她這話,頗為不解:“為我好?”
“是啊。”舒曼凝側過頭看他,“人家是在給你示範什麽叫直鈎釣魚。”
李越澤與她對視,認真問:“那你喜歡直鈎釣魚嗎?”
舒曼凝又眨了眨眼睛,“得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