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凎!
我說他對後宮那些事這麽精通呢,鬧了半天,人家就是從宮裏長大的!我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華佗面前賣草藥麽!
見我臉色漲的通紅,柳無洲還以為我病了,伸手就要來探我額頭。
我靈活地閃開,說話都有些口吃:“你是王,王爺?”
可我記得皇姓并非是柳。
像是看穿我所想,柳無洲眨了眨眼:“行走江湖,誰還沒有一兩個化名?丘丘真是單純可愛,世間之人若都如你這般就好了。
哦,藝名。
我還處在震驚之中,只見王府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與柳無洲有七八分像,但氣場更淩厲一些的人出現在我眼前。
他只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我便控制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人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是不是會殺人啊?
我往後站了站。
那人将視線移開,沖柳無洲道:“既然回來了,還不趕緊進來。”
柳無洲将我從身後拉出來,笑嘻嘻道:“別怕,這是我二哥。二哥,你和善些,別吓到丘丘了。”
這兩兄弟,除了長得像,哪哪兒都不像。
柳無洲二哥名叫蕭斓,如同冰河中一座萬年不見陽光的冰山,沉默少言,令人捉摸不透。一雙桃花眼本該婀娜多情,卻生生浸透了肅殺之意,叫人不敢直視。
“為何将他帶了回來。”蕭斓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什麽,冷淡問話。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柳無洲在他哥面前也沒個正形,他笑嘻嘻道,“不是你讓我去毀了仲長華與齊家的婚事麽。現在我将他帶回來,就放在身邊,豈不一舉兩得。”
蕭斓擡眼看了看我:“若是沒用,直接殺了。”
吓!怎麽人人都想要我命?
柳無洲啧了一聲:“不要。二哥你別吓丘丘了,他膽子小。”
蕭斓不說話,只看着他,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柳無洲摸了摸鼻子,讓王府女團先帶我下去休息。外邊日頭正毒,而我早已被吓出來一身冷汗。
不知道柳他們最後談了些什麽,晚上再見到柳無洲時,蕭斓已經不見了。
柳無洲讓我安心住下,他二哥白天說那些話不過是吓唬吓唬我而已。
我并不想安心住下啊親!
我想走!
你要是不把我強行帶過來,你二哥也吓唬不着我啊!
可惜這些話說了也沒用,柳無洲費盡力氣把我捉來比不可能輕易放走。于是我問他:“之前你說我可以問你三個問題還作數嗎。”
柳無洲點頭:“自然作數。”
“你是皇室之人,仲長華與皇室有恩怨?”
他哼了一聲:“我只能說仲長華是個蠢貨。”
罵我男人?
我不滿地瞪他:“不聊了。”
柳無洲搖了搖手指:“丘丘啊,有些事你不懂,最好也不要參與,省的最後被仲長華連累,性命不保。對了,上次在魔教,你對仲長華表忠心的那番話我很是中意,你也說與我聽聽如何?”
“……”我學着他搖手指,“不行。”
我是個有節操的人,有些話只能說給特定的人聽。
但柳無洲不是,他拍了拍腦門,做出一副懊惱的樣子:“糟了糟了,方才我二哥讓我把你送到他那裏,說要親自監管你……”
比起節操,性命還是要重要一點吧!
至于以前仲長華各種明裏暗裏的威脅……
倒是隐隐約約有聽說啦。
“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我趕緊打斷他,不就是些彩虹屁嗎!
柳無洲這才勾起唇角,翹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喊了人來:“去拿紙筆。”
“幹嘛?”我驚訝道。
他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理所當然道:“丘丘寫下來,我要好好保存起來。”
我拿着毛筆,心裏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對着真人念彩虹屁本來就夠羞恥了,還要讓人寫出來。
柳無洲,你真是玩公開處刑的一把好手。
我心裏罵着他,但當事人全然不知。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裏,對我做了一個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手勢。
形勢所迫,不得不低頭啊!
我也只好一邊念一邊寫:“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你是無意穿堂風,偏偏孤倨引山洪;三尺青鋒照我情,一片丹心向長華……”
柳無洲豎起了耳朵:“什麽?”
我只好委委屈屈的改口:“……向無洲。”
因為用不慣毛筆,寫出的字跡歪歪扭扭仿若蟲爬;期間又塗塗改改的,一個黑蛋一個黑蛋的在紙上甚是難看。
最後總算拼湊出了八、九頁彩虹屁交給他。
柳無洲拿着那幾頁紙看的啧啧稱奇:“雲夢山莊不應請不起夫子,丘丘這字……哦?還有幾處錯別字……”
那不是錯別字,是簡體字!你沒文化!
他将那幾頁破紙交給王府女團的隊長:“茗萃,拿去找人裝訂起來,再謄抄一遍,都放本王書房裏。”
大可不必!我伸出爾康手剛要阻止他留存我的黑歷史,柳無洲就道:“丘丘,你便是用這般甜言蜜語去哄仲長華的?”
怎麽老窺探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呢。
我地鐵老爺爺看手機一樣的表情看着他:“……柳少俠……不對,王爺,你還是把我交給你二哥吧。”
柳無洲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哈哈大笑:“丘丘莫氣,我不問了。這幾日帶你趕路舟車勞頓,你好好歇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不,最好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