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是很困要做什麽
第71章不是很困要做什麽
得到了回複,李譽名的心稍稍安了些,一閃身離開了湖心島,往季王夫婦所在的方位奔去。抵達之後,于窗外,敲擊暗號。
“譽名來了。”時候差不多了,二人便在屋內等着李譽名的信號,故而一傳來輕微的響聲,二人便能警覺地發現。
季王來到窗前,打開窗戶,讓李譽名進來。
一個時辰裏,徐江菡一連試了幾種毒藥,常見的和罕見的都有,還有一些是她收藏,外人絕不可能有的。她發現這銀碗能驗出絕大部分的毒藥,只有少數幾種偏門的測不出,能達到這樣的地步,其實已經算得上是稀世罕見的珍寶了。
徐江菡記下了這少數的幾味毒藥的姓名和特性,保不準之後會派上用場。
“王妃可得出了什麽?”李譽名進屋之後問道。
“這碗筷碟勺能驗毒不假,但不是全部,一些偏門的少見的毒藥就驗不出。若是有人在陛下壽宴之日,對着這幾幅碗筷下毒,皇後娘娘也就性命不保了。譽名,這幾日你要好好看着這幾幅碗筷,如若幕後之人選擇這條路,應當在後面幾天裏會潛入乾清宮下毒。我們來一個守株待兔。”
“好。”李譽名一邊聽着,一邊将碗筷裝入兜內,徐江菡話音剛落下,她便将布兜提了起來,轉身欲走,嘴裏道:“時間緊迫,我得先走了,王妃若還有交代,明日讓柳漣姑娘與我傳話。”
徐江菡見過了沉穩機敏的李譽名,倒是很少看見她這般急迫中又帶着慌張的模樣,點了點頭道:“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徐江菡話還沒說完,李譽名便迫不及待地跳出了窗外。季王納悶道:“她這時為何這麽着急?”
徐江菡擡了擡眸子,看着那扇被打開的窗戶,推測道:“應當是七公主,能讓譽名這般着急的,只有七公主了。”
“皇姐?難道出什麽事了?”
“皇宮內苑,一來守衛森嚴,二來消息傳得快,七公主房間就在不遠處,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應當不會出什麽事。王爺且安心,夜深了,我們去歇息吧。”
“嗯,我們去休息。”季王可是見識過李譽名的厲害的,就算七公主那廂出了一些岔子,有李譽名在,必是能解決。
她關好了窗戶,攬住王妃的腰肢,二人一齊往床榻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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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還需歸位,王妃先去榻上等我。”走到床邊,兩扇屏風遮掩擋住了去路,這是方才季王搬來遮擋光線用的。
“我幫王爺一起,一趟就好了。”季王剛走到屏風旁,徐江菡便跟了上去,兩扇屏風,一人一扇,幫一趟就可歸回原位。
可季王不允,她張大手臂擋在兩扇屏風之間,撅着屁股,不然王妃靠近:“王妃适合躺在榻上等我,不宜搬動屏風。”
“适合?”徐江菡納悶,這是什麽理論?“怎麽個适合法了?我有手有腳,搬一塊屏風而已……”
季王不回答,張着手臂将王妃往屏風背後的床榻趕去:“你去歇着,快點!”
季王犟起來的時候,也是很難勸動。徐江菡不想同她在這樣的事情上拉扯,便順着季王的意走向了床榻,在床榻旁坐下。夜裏涼,二人又衣衫單薄,少耽擱一些,二人便能早一些進入溫暖的被褥中。
徐江菡就坐在床榻邊上,看着季王搬起了第一塊屏風,将它往原來擺放的位置搬去。見王妃還在床榻邊上逗留,季王催促道:“王妃快去暖暖被褥。”
徐江菡拿她沒折子,理好東倒西歪的被褥,鑽進了被褥,靠在床頭。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季王一步一步地将兩扇屏風都搬回了原處。
夜明珠蒙在黑布裏,房間裏沒有多少光亮,徐江菡卻能準确地看到季王往那移了一步,往這又移了一步,最後一臉笑意地朝着自己奔來。
“開。”小跑來到了床榻邊上,季王對着被褥叫喚了一聲,王妃配合着她将被褥打開。
季王迅速脫掉鞋襪,往被褥裏鑽去。
被窩已經暖和了起來,待季王鑽好了,徐江菡便将被褥一合,将季王身上帶着絲絲的寒氣包圍在一片溫暖中,寒氣寡不敵衆,不多時便消散了,季王的身子暖和了起來。
“莫要悶壞了。”徐江菡擡手敲了敲被褥中鼓起的一團,提醒道。此時的季王維持着攔腰抱住自己的姿勢,她必是提前想好了目的,一開始就瞄準了自己的腰肢,一鑽進被褥便死死地抱在那裏,不撒手。
這幅場景讓徐江菡想起了自己老宅中母親養的那只小懶貓,吃飽喝足的時候,小懶貓總會賴在母親懷中,抱着不撒手。順一順貓,還能發出幾聲軟萌的貓叫。
徐江菡不想讓季王學那貓叫喚幾聲,而是擔心她被這厚重的被褥悶着了,便将被褥往下拉了一些,讓季王的腦袋露了出來。
“作甚?會着涼的。”季王止住下滑的被子,扯着被角仰頭望着徐江菡。
“怕着涼便躺好,乖乖閉上眼睛睡覺。”徐江菡推了推季王的肩,想讓她立正躺好。
季王不依,望着徐江菡,聲音軟軟糯糯的:“王妃,我方才很困,現在很精神,今夜怕是不好入眠了。”
此時已經過了平常季王睡覺的點,夜裏試銀碗之時情緒又較為激動,不單單是季王,徐江菡自己也毫無困意。
說完,季王将腦袋往王妃肩頭上挪了一步,枕在酥軟上,她兩手扯着被褥,将被褥也往上提,蓋在了自己半張臉的位置。這樣就又不會悶着也不會着涼了。
徐江菡揉揉她蓬松的發,坦誠道:“不單是王爺,其實我也不困。”
季王的腦袋從王妃肩上擡起,帶開了覆在她身上的被褥,鑽進了幾縷冷風:“既然都不困,不若我們做一些……歡樂的事情?”
此時的季王比方才的要興奮數倍。
徐江菡笑意斐然,按住了左右兩側漏風的被褥,将季王兜住,捧住她的臉,吻了吻她的眉心:“嗯?快樂的事情,像這樣?”
季王的眉梢都飛舞了起來,若是此時給她安上一條尾巴,她定會舒坦地甩起尾巴來。
“嗯嗯。”沒有尾巴,季王邊用腦袋替代,點頭如搗蒜。
徐江菡只是笑着,沒有說話,吻接連落在了季王的眼上、鼻上。
夜裏被查找線索折騰了一下,思緒紛飛,情緒起伏,太過興奮導致睡不着覺,但要是換個法子再折騰一下,說不定就可以睡得鼾聲四起了。
徐江菡攬着季王,輕柔的吻落在季王臉上,上身慢慢地往被褥中滑去。一場以促進二人睡眠為目的的折騰開始了。
***
皇宮寂靜無比,李譽名握着布兜的頂端,牢牢地抓住,快速在宮城的屋瓦上飛馳。她恨不得此時的自己有分。身術,一個去完成任務,一個去将七公主送回寝殿。
又或許自己的輕功能再好一些,一個閃身便能蹿出幾裏之外,這樣路上就不會耽擱太多的時間。
可是二者都不現實,她必須在着急中保持小心與謹慎,規規矩矩地将“銀碗”送回原處,而後再去尋七公主。
将“銀碗”安然無恙地送回去了,李譽名可算是能松一口氣了。回去之時,她找了一條更快的路線,用最短的時間回到了湖心島。
“殿下?”
湖心島的假山裏,夏霖熙不在原來的位置了,不過也沒走得太遠,李譽名繞了幾步,找到了她。
隔着一段距離看去,只見夏霖熙不再是坐在冰冷的地上,而是站起了身子,背對着自己。她摘下了腰間的佩劍,用劍拄着地板,撐住自己搖晃的身子。她尋到了一個頂部镂空的地方,擡頭望向天上那一輪皎潔的月,寒風在她臉上吹過,拂起她的發梢她被烈酒的後勁兒麻痹到失去了感知冷暖的能力,也或許是吹了太久的寒風,臉頰被凍僵了,導致此時寒風刮過的時候,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
或許在人思緒繁雜或是心情不善的時候,分外明亮的東西會很容易奪走人的目光。夏霖熙望着天上的那輪明月,看了好久。
夏霖熙不知道自己在冷風中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要繼續站多久,腦袋空白而暈眩,沒有想法,更不知如何打破此時的境地。
隐隐有一種聲音告訴身體,要待在這裏,那兒也別去。
等。
直至李譽名聲音的出現,夏霖熙才從入定式的狀态中蘇醒了過來。身子轉了轉,朝向李譽名,腦袋暈暈眩眩,神智仍不清楚。
“殿下,随我回去吧。”李譽名着急地往夏霖熙身旁走去。
但在離她還有三步之遙時,夏霖熙“唰”的一下抽出了佩劍,指着李譽名的脖頸道:“你當你是誰?本宮為何要跟你回去。”
“我是李譽名,我不是誰,我是喜歡你的人。”李譽名這般答,堅定地朝着夏霖熙又邁進了一步。
“喜歡我?”夏霖熙的聲音帶着幾分鄙夷:“你是想找死嗎?”
“如若喜歡你就要找死,那麽我不怕死,我願意找死。”李譽名又朝着夏霖熙走了一步。
夏霖熙握着劍柄的手抖了抖,沒有施多少力道,她并沒有下定劃破李譽名喉嚨的決心。
明亮的光,熾熱的情,總是會讓人移不開眼的。現下,便是這般。
李譽名繞開了劍鋒,站在了夏霖熙的身前,低聲道:“我不怕死。我怕你受傷,我怕你受涼,我怕你沒有照顧好自己,你明白麽?”
夏霖熙望着面前這個離自己不過三指距離的人,讷讷說不出話來。因着月光,那人的眼睛反射出了一些光亮,竟比那月色還要溫柔幾分。
不知是誰先縮短距離,再一睜眼之時,二人的唇瓣已經貼在了一處,如膠似漆,如火如荼。
長劍從夏霖熙手中滑落,落在了地上,清脆的敲擊聲被呼嘯的風聲遮掩……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問你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