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囚一
第60章 囚一
這厚重的鐵鏈是你贈予我的囚牢,銅牆鐵壁下的折磨,我哭的撕心,笑的癫狂。你笑着,親手為我斬斷鐵鏈,我卻早已忘了如何逃走。為了留下,我毅然決然重拾起枷鎖,并将它鑲入我骨肉之下。再次低頭,我才發現我的手早已沾滿鮮血…
我愛上了一個罪犯,所以我也要成為罪犯。
時間恍恍惚惚就到了初春,頻繁降雨的潮濕氣候總容易影響人的心情。然而對于一向讨厭下雨的森予來說,這無疑不是個段難捱的時光。
他感覺自己正生活在一片汪洋中,周身一切都浸泡在濕氣中,空氣裏滿是厚重粘稠的黴菌滋生的味道。
劉玉琨案子結束後,他已經暗自派人調查有關劉玉琨口中那個神秘組織。遺憾的是,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進展。這些天,陸淩風的電話依舊不定時的打過來,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候。
沒有案子,這段日子他幾乎沒出過門。他每天除了看書,就是躲在自己地下實驗室裏做實驗。要不然就被林葳拉着一起去超市購置生活用品。
日子好像歸于平靜。
當然,最近有件事成了他當下最重要的生活調劑。甚至可以說,能取締破案給他帶來的樂趣和快感……
想着,森予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了面前那扇落地窗的位置…林葳正坐在電腦前,專注于自己的事情。
從吃完午飯後,兩人就這樣,在同一空間裏,彼此互不打擾地做着各自的事情。森予擡腕看了看時間,随即又不動聲色地合上了手裏的書。
林葳正全神貫注的敲擊着鍵盤,不一會他停下,将一則網頁從頭到尾浏覽了一遍,接着又切換頁面,進入私人郵箱,點開一封郵件。
那是國內某家着名企業內部人員發來的,他簡明扼要的回複過去。他其實早就察覺到了身後人的氣息,他立刻關掉網頁,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修長的手指輕輕叩響桌面,發出一段不規律的聲響。林葳并沒回頭,而是透過電腦顯示屏,沖那上面倒映出來的面孔付之一笑。
他知道,森予一定懂得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森予淡淡的開口:“看樣子林葳先生也很無聊。”
“最近新學的,怎麽樣?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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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适才林葳用手指在桌面上敲擊,并不是随意的,而是暗藏了一串摩斯密碼。
森予站在他身後,眸色加深了幾分,他回應道:“H-I-S-I-M-Y。hiSatan,Imissyou。”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簡單的一句英文從他口中念出來,頗有股異國風情的味道。
林葳加深了笑意,将椅子調轉方向,面朝森予,別有深意道:“這是我學會的第一句…”
森予無視他的話,問:“你剛才在做什麽?”
“有家企業系統遭到黑客惡意入侵,找我幫個忙而已。”
森予挑眉:“解決了?”
林葳雙手環于胸前,朝椅背上一靠,眼底劃過一絲譏諷:“只是個小角色罷了。”
森予又向他走進了一步,直視着他的目光,卻沒再說話。
林葳重新将面前的人審視了一遍,沉思片刻開口問:“你好像有話想說?”
“林葳先生,你現在想接吻嗎?”
問出這句話時,森予依舊持着平日那淡漠的口吻。他很紳士的在征詢對方同意。沒錯,這就是他突然從沙發那裏走到林葳身邊的原因。
林葳無聲一笑,笑得異常勾人。他從座椅上起身,一步并作兩步來到森予近身出,兩人默契相擁,立刻投入一場熱吻之中……
自從那天他們第一次接吻後,這段日子,“接吻”已經成了他們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在這個三百多平米的空間裏,沒有時間,沒有地點,只要他們想要對方的吻,便會異常默契,也彼此配合,随時随地便投入到一場游戲中去。
沒錯,對森予和林葳而言,這是一場游戲。
玩家只有他們二人。在游戲的過程中,無論是他們的“身”亦或者是“心”,都能從這場游戲中獲得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們在沙發上接吻、在冰箱敞開的廚房接吻、在樓梯上、玄關、卧室門口甚至是陽臺上……忘情專注的吻着對方。
甚至有次跳閘停電,他們就在燭光搖曳的客廳地板上接吻。整個過程十分和諧自然,似乎和他們彼此對視一般簡單、沒有任何雜念。
最重要的是,他們二人都沉溺其中。
結束了這個吻後,二人走到沙發邊坐下。
說實話,這段時間沒有案子,林葳偶爾也感覺到了枯燥,墜入蠻荒之境一般。雖然他沒有森予那般熱衷于查案、破案。但他還是很享受能與森予并肩作戰的那種感覺。
有案子發生就等同于生命的逝世。遺憾的是,森予和林葳都沒有這樣的意識。即便有,他們也更熱衷于案件本身給他們帶來的樂趣。
用森予的話來說,他們只是介于‘好人’和‘壞人’之間,為尋找獵物而活的獵手。
林葳慵懶的躺着,将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親愛的罪犯先生們,難道你們也讨厭下雨天?”
森予捧着書,頭也沒擡道:“有項犯罪心理調查結果顯示罪犯更喜歡選擇在雨天的夜晚作案。不光是因為雨水能沖刷掉他們遺留在現場的證據,以及黑夜能掩護他們蹤跡。還有一個容易被忽略的原因,那就是潮濕黑暗的環境能激起罪犯的犯罪欲*望,更容易讓受害人對罪犯産生一種神秘感以及恐懼感。這樣一來,罪犯也會在殺人的過程中産生一種自我陶醉的快感。”
“下雨的夜晚…”林葳沉思片刻,又道:“呃…如果我是罪犯,我更願意選擇晴朗的白天。越是看似安全的環境,更容易讓目标掉以輕心。溫水煮青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說着,他露出一個十分惬意的笑容。
***
這天,難得的好天氣。
晏城西邊一處農家大院好不熱鬧,這家主人特意選了今天,在大院裏擺了桌酒席,請了村裏四五個朋友以及鄰村一位風水先生。
午飯後,外頭暖陽當頭,大夥扛起鋤頭鐵鍬往村旁野郊外走。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走到一處墳頭,風水先生先是擺上貢品,然後要求主人燒了黃紙冥幣。不大一會,風水先生叫人開始動土挖墳。挖了約摸半小時,其中一人再次将鐵鍬嵌入土堆坑,用力一提挖走一大塊泥,一塊異物赫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看上去是破舊的衣服布料。
墳頭裏怎麽會有衣服布料?逝者安葬都是一把骨灰,哪裏還有什麽衣服。大夥兒都覺得奇怪,于是幾鐵鍬下去,這才看清了那土裏埋着的究竟是什麽。
幾十分鐘後,幾輛警車出現在野郊。
陸淩風從車上下來,幾名經過的警務人員朝他簡單敬禮打招呼。陸淩風對他們一一擺擺手,走到警戒線內,立刻看到不遠處有個土坑。
坑不算深,一旁堆積着大片泥土,徐謹言和助理袁雨笙就蹲在上面,從坑裏清理上來一塊一塊人骨。
這時,孫弈博走過來,向他彙報大致情況。
“報案者叫李長青,就住在前面那個村子裏,據他所說,今天是他家遷墳的日子,于是他帶了一幫人在風水先生指導下來挖墳遷墳。結果他父親墳墓才挖了一半,就挖到了一塊舊衣服。他們都好奇墳墓裏怎麽會出現人的衣服,于是就接着挖,沒兩下就挖到一個頭骨。給他們吓得不輕,之後他就報案了。”
陸淩風的目光轉向距離土坑不到三米處的一堆紅磚瓦片上。“那些磚頭從哪裏來的?”
孫弈博:“噢,那裏是李長青母親的墳墓,那些舊磚原本是修葺墳頭用的。這個村一直有個風俗,如果年紀大的女性比丈夫後走,骨灰不能直接入土,而是将骨灰盒或者棺材用磚瓦堆砌成一個臨時墳頭,三年後才能同丈夫合墳下葬。”
陸淩風點頭,“很多地方的确是有這樣的風俗,我曾經從老人那裏聽到過。”接着,他又問:“李長青父親是什麽時候下葬的?”
孫弈博打開手裏的一個小本子,翻了兩頁後道:“五年前,李長青的父親是五年前下葬的。”
陸淩風不假思索道:“死者很可能是在李長青父親下葬後被害,接着被兇手埋進去的。這些墳包都很明顯,常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墳墓。兇手也不可能蠢到把墳墓看成了土包,于是将死者埋于此地。
我推測他很可能故意選擇墳墓來藏屍的。将死者的屍體埋進去別人墳墓裏,因為他知道一般人是不會輕易掘開別人墳墓的,這樣屍體就不容易被人挖到。只是他忽略了逝者家屬會‘遷墳’這一舉動。”
“我的天,這個兇手也太變态了吧。”孫弈頓覺頭皮有些發麻。
陸淩風露出一個冷笑,繼續道:“而且,兇手只可能是在晚上埋屍。這裏雖然是野郊,但離村子算不上遠。況且這片墳地地勢明顯比村子低,要是白天在這裏掘人家親人墳墓,村裏的人只要擡頭往這裏瞧一眼,兇手就會暴露。
所以這個兇手很可能是提前踩點,恰巧選中了李長青父親的墳,然後在深夜将屍體運到這片墳地裏來,等村裏差不多都熄燈了,開始動手埋屍。由此可見,這個兇手心理素質極高,很可能是個慣犯。”
作者有話要說:??來新案子啦。
不知道大家有木有聽過陳奕迅那首《斯德哥爾摩情人》。真的超級喜歡這首歌,于是就打算寫這個案子。
感興趣可以去聽一下,我每次聽都能把森予和林葳帶入進去。哈哈哈。
這幾天給好多小天使給我砸雷,實在太感謝了。愛你們。會多多撒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