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降頭術二十三
第49章 降頭術二十三
“這個僞裝成劉炳延的人究竟是誰?他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
“還有…”森予眸色微斂,繼續說道:“在這三起案件中都出現過的那塊布料跟案件究竟有什麽聯系?
這就需要追溯到三年前的一起少女失蹤案上,失蹤少女名叫劉玉琀。”
孫奕博不動聲色的打開電腦,在檔案系統中輸入森予所說的那起案件。
陸淩風眉頭緊鎖“從案發現場找到的那三塊布究竟跟這三起案子有什麽聯系?”
“實際上這三塊布與本案無關,卻同劉玉琀失蹤案有密切關聯。”森予頓了頓,接着道:“正如劉玉玲說,當年劉玉琀并不是失蹤,而是遇害了。而殺害她的正是劉炳延、闫國俊以及羅大志。證據便是這三塊畫有詭異圖文的布料。”
陸淩風瞄了他一眼,“證據?請問這三塊布怎麽證明劉炳延他們三人就是殺害劉玉琀的兇手?”
森予道:“這要從劉炳延,闫國俊以及羅大志這三人的關系說起。”
這時,孫弈博突然打斷,“抱歉予神,先打斷一下。這裏有兩條線索,我想可能跟你接下來要說的有關聯。”
森予颔首示意他繼續。
孫弈博繼續道:“我查過劉炳延,闫國俊的私人銀行賬戶,一開始并沒發現任何異常。但是将這兩人的轉賬記錄單獨拎出來對比後發現了兩處異常。
兩人在最近三年內都給同一個私人賬號彙過款,彙款金額每筆都不小于五十萬元。我查了那個私人賬號的戶主,叫餘波。說餘波大家肯定沒聽過這個人,不夠他的父親大家因該有聽說過,叫餘乾坤。
陸淩風眉頭一擰,“餘乾坤?是‘乾坤宗社’的那個餘乾坤?”
孫弈博點點頭。
一直未曾發言的程澄澄這時卻突然開口。“餘乾坤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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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澄是在場所有人中入隊最短,也是最年輕的。雖然‘乾坤宗社’作為邪教組織曾在國內轟動一時,但這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因為有關此邪教的信息早在各個網絡渠道中被屏蔽禁止傳播,所以很多人并不了解。
“他是一個邪教頭目,聽說前幾年去了國外。有消息稱他去了韓國,又說去了日本,輾轉又回了國。不過那老狐貍很能躲,根本找不到他。”
陸淩風手指夾着一根煙,在指尖摩挲。“劉炳延和闫國俊給餘波彙錢,看樣子這兩人跟乾坤宗社有關系。”
孫弈博接着剛才的話題,繼續道:“這只是一條線索。我還發現另外,從一年前起,劉炳延和闫國俊分別在每月的十三號以及十六號會給一個銀行賬戶彙錢。收款人就是第三起案件的死者,羅大志。”
以上兩條線索,确實讓人多多少少有些吃驚。
“劉炳延和闫國俊都很有錢,相比之下,羅大志的經濟地位與這兩人可是天壤之別。雖然算不上窮困潦倒,由于羅大志平時懶惰又好賭,也沒工作,日子過的緊巴巴的。不過大家有所不知,其實羅大志在一年前也有自己的公司,但後來因為染上賭瘾,将身家全部輸在了賭桌上。不過奇怪的是,劉炳延,闫國俊以及羅大志這三人平時一點聯系也沒有。但為什麽劉炳延和闫國俊會定期給羅大志打錢呢?“
“因為有一件事将這三人牢牢捆綁在了一起。”森予道。“那便是他們三人一同殺害了劉玉琀的這個事實。”
程澄澄盯着森予英俊的側臉,問:“那他們究竟為什麽殺害劉玉琀?她只是一個高中生。”
“為什麽?”森予臉色倏地露出一個笑容,如午夜的月光一般,幽冷而神秘。
“林葳先生曾經調查過國內的一些邪教組織,這些組織在蠱惑、蒙騙他人所用的手段大相徑庭。但這些組織在要求成員加入之前所需要進行的儀式卻有着各自獨有的要求。例如有些邪教規定,若有人要加入組織,需要脫光衣服對教主頂禮膜拜。有些則是需要其做出一些自殘行為以證明入會的決心。而三年前,劉炳延、闫國軍、羅大志這三人臭味相投,一起加入了‘乾坤宗社’。
而這個邪教組織的入教儀式很特別。
——那便是殺人。”
聞言,大家內心不禁一凜。
森予一臉淡然,繼續道:“以‘殺人’作為入教儀式,不僅是為了試探組織成員入教的誠意,更是以此作為後期牽制他們的籌碼,從而将他們變成傀儡的重要一步。為了達成入教目的,毫無懸念,劉炳延三人選擇了手無寸鐵的高中女生劉玉琀。”
陸淩風:“你是說…他們選擇劉玉琀作為目标純粹是偶然?”
森予點了點頭。“當然,真正令人意外的遠不止這些。不得不說‘乾坤宗社’很擅長控制人心,為了防止個別人今後叛教,他們還要求成員不能單單僅一人完成殺人儀式,而是至少三人或三人以上。這樣一來,哪怕今後出現一人後悔并且想承擔罪行做出退教或者投案自首的舉動,其他人由于罪行捆綁關系,也不會袖手旁觀。試想一下,多人參與犯罪,如果其中一人想要自首,其他人為了保全自己,會怎麽做?”
人的自私是洗刷不盡的原罪。森予提出的問題,答案可想而知。
森予淡漠的收回視線,接着道:“劉炳延他們殺完人後也很害怕,畢竟是第一次殺人,還是用了一種野蠻粗暴的手法,整日惶恐不安。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最好的方式便是轉移注意力,于是這三人便輾轉找到一名巫師。一開始我懷疑那三塊布是與某種宗教邪術有關,後來從網上搜索過相關信息,果然有相關的記載。
流傳在東南亞地區有一種名為‘降頭術的巫術’,其中記載的一種叫做‘魂降術’就是’用枉死者的血加上特殊植物汁液畫一張死者的畫像,放在家中每日燒香祭拜便能壓制住死者的戾氣,從而保他們高枕無憂的生活。
正常人是不會相信這種所謂能驅邪避兇的‘降頭術’,而被內心恐懼完全支配折磨的三人卻對此深信不疑。“
“這些蠢貨,畜生!真他媽的荒唐!”陸淩風罵道,将手裏的煙死死捏成了團,仿佛捏的不是煙,而是被他稱為蠢貨、畜生的劉闫羅三人。
“等等,剛才你說…我們目前抓到的劉炳延并不是本人,那他是誰?”
森予換了個坐姿,長腿交疊。“三年前劉玉琀失蹤案的卷宗檔案裏,對其家庭成員情況有詳細記錄。除了父親劉中元,她還有一個姐姐以及一個哥哥。姐姐便是劉玉玲,而大哥劉玉琨則在三年前失蹤。事實上這三人之間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都是劉中元收養的孩子。劉玉琀遇害後,父親因病去世,劉玉琨失蹤,僅剩劉玉玲一人。
轉折是在一年前出現的。在劉玉玲一年前的通訊記錄中有一個陌生號碼,沒有任何備注,但這個號碼幾乎每隔一個月便會聯系她。顯然劉玉玲與這個號碼的使用者是認識的,但她并不想留下與此人聯系的任何信息。不久之後,劉玉玲便嫁給了羅大志。”
“那個號碼的使用者就是三年前失蹤的劉玉琨?”陸淩風問
森予:“我找人查過這個號碼,是一個黑號。不過我很肯定此人一定是劉玉琨。劉玉玲的交際圈幾乎為零,這些年,除了雇主闫氏夫婦以及起丈夫羅大志,她幾乎沒與任何人有過接觸。在劉玉琀出事前,她也沒有任何關系比較親密的朋友。唯一可能與她有聯系的人只有劉玉琨。”
“你的意思是,僞裝成劉炳延的人就是劉玉琨?”
“沒錯。”森予道。“而劉玉玲以為警方不會查到劉玉琨,即便已經向警方坦白其殺人目的與劉玉琀失蹤案有關,但從始至終對劉玉琨是只字未提,很顯眼是想要袒護他。如果劉玉琨與這三起案件無關,她根本沒必要向警方隐瞞劉玉琨存在的事實。
另外,伊博格堿不是尋常藥物,劉玉玲一個女人,只有初中學歷,又是如何知道利用伊博格堿殺人這一方式?”
陸淩風低頭沉思了片刻,重新擡起眸子。“證據呢?你說劉炳延是劉玉琨僞裝的證據是什麽?”
“那個女孩同這個‘劉炳延’沒有血緣關系,這難道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只能證明他不是劉炳延,但并不能證明他是劉玉琨。”
森予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剛才在來警局之前,他和林葳分開行動,并提議讓林葳去了劉炳延所在的醫院。此時二人分開數小時,在此期間,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系。
森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沉默了幾秒,他再次開口回答陸淩風剛才的問題:
“能證明他是劉玉琨的證據,我還沒找到。”
“等等…”姜閻突然插話。“如果醫院裏的那個人不是劉炳延,是另一個兇手…這不就代表他随時都可能逃走?”
此時陸淩風臉色十分難看,他開口說:“而且他手上肯定還有沒用完的藥,此人存在一定的危險性,小張一個人怕是不行,你現在跟孫子立刻帶幾個人去醫院看看。”
他的話剛說完,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陸淩風開口:“進來。”
敲門的是另一個部門的。
“陸隊,剛才門衛送來一部手機,說是有人指定要交給森教授的。”
說着,遞來一部黑色的老式翻蓋手機。陸淩風接過,問:“誰送來的?”
“門衛說看不清樣子,那個人帶了一副口罩,扔下手機交待一句後就匆匆離開了。”
森予盯着那部手機,隐隐嗅到了危險的氣味。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一陣機械的手機鈴聲砸在衆人的耳膜上。陸淩風和森予對視了一眼,接着便将手機遞給了森予。
森予按下接聽鍵,并沒開口。手機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下午好,警察先生。”
森予發現,電話那頭的人并未處理自己的聲音,通過聲音,他立刻判斷出此人便是‘劉炳延’。
森予開口:“你是劉玉琨。”
電話那頭的人突然笑了。
“一直聽說晏城市局的刑警顧問是個十分了不起的人物,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你就查到我的身份。那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你嗎?”
“那天要不是被我攔下,你的計劃也不會臨時改變。平白無故讓你浪費了那麽多時間,不過我對此并沒感到絲毫的歉意。”
“是啊,要不是你打亂了我完美的計劃,我會讓那三個畜生死的更難看。對了,有份禮物本來是打算送給你的,可是時間不夠了,我只好送給了你的朋友。”
森予眸色瞬間陰冷,猶如嵌入一塊寒冰,冷冷道:“他不是我的朋友,放了他。”
“別緊張,既然不是朋友,那他的生死也就與你無關了。現在他還很安全,不過半小時後就說不準了哦。”
“什麽意思?”森予問。
“在他身上有一個定時炸彈,當你按下接聽鍵的那一刻,炸彈就開始啓動了。你聽好了,你所需要的答案,我給過你。順便提醒一句,炸彈爆炸之後死的可不止他一人。祝他們好運。”
扔下一段不清不楚的話後,男人挂斷了電話。
森予看了下時間,與此同時,孫弈博已經通過手機定位功能搜索男人的位置。
“找到了,在前程大廈。”
陸淩風:“那大廈是劉炳延公司的辦公樓,從市局開車過去至少要二十分鐘。立刻通知消防隊和排爆隊先去現場。橙子你去聯系大廈保安,讓他們在最短時間內疏散大樓內的所有人。”
森予不置一言,已經走出會議室。
他撥通林葳的手機號碼,可手機那頭始終只有機械的提示音。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啦!
要是有錯別字,幫我捉個蟲呗,川哥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