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降頭術二十二
第48章 降頭術二十二
陸淩風剛說完,以為森予又會像平日那樣面無表情的對待自己的揶揄。
然而,森予卻無聲的笑了,赤金色的雙眸中瞬間染上一絲邪氣。
這讓一向自以為了解他的陸淩風有些吃不準了。
陸淩風用餘光偷瞟了副駕駛座上的人一眼,眼神微微一滞。因為剛才的一瞬間裏,陸淩風這個不是直男的鋼鐵硬漢竟然覺得森予……
有點好看
陸淩風很快便收回了餘光,暗自在心裏倒吸了口涼氣。他怎麽能有這樣的心思…要是被某個心肝知道了,鐵定又要用十天半個月的冷戰來折磨他。
森予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思,順着陸淩風剛才的話,開口道:“你錯了,他可不是什麽軟柿子。”
“呵,他是不是軟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長點良心,像你這麽讨厭的人,好不容易騙來個助理,還兼職你租客加保姆,好好對人家吧。好歹人家也是身兼多職,只拿你一份工資。”
陸淩風說完,見旁邊的人半天沒反應,好奇又瞥了他一眼。就見森予單手捏着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怎…麽了?”陸淩風問
“你說的沒錯。”森予點點頭。
陸淩風問:“怎麽?你準備給小林加工資?”
“我要對他好一點。”
見森予一臉漠然的說出這句話,陸淩風再次震驚!
他要是記得沒錯,這兩人認識還不到兩個月。他了解森予,他的智商有多高,相對的情商就有多低。甚至可以說,森予似乎天生就缺乏“喜怒哀樂”的表達能力,同理心更是貧瘠,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能說出他以前絕不可能說的話。人是不可能沒有感情的,雖然他不清楚森予究竟遭遇過什麽導致了現在冷傲孤僻的性格。但照這段日子裏森予的某些反常行為來看,倘若他感覺的沒錯,在感情方面的表達以及認知能力幾乎為零的森予,正潛移默化的在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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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照這樣發展下去,很有可能會迎來他的第一個春天?
可能只有他注意到,森予看林葳的目光有些不同。那深邃的視線裏有一種執着,這一度讓他覺得匪夷所思,此時此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陸淩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緊接着疑意味深長道:“是啊,你确實要對他好一點。相信哥哥,你以後不會後悔的。”
森予沒接話,不過他的表情卻表示他欣然接受了陸淩風的建議。只不過在森予的心中,他從未對任何人産生過這種念頭……盡管如此,他也并未覺得這是自己的一次超然反應。
讨厭的東西,他不會看一眼。令他憎惡的人或物,他會想方設法的毀掉。而對于自己想要的東西,他絕不會放手。
——他将林葳定義成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心境同十幾年前一樣,卻又不一樣。
***
回局裏後,陸淩風直接去了審訊室,對潘曉梅展開審訊工作。由于前期對潘曉梅的調查工作是孫奕博負責,陸淩風依舊叫上了他。與此同時,嚴明等人也從闫國俊夫妻死亡現場回來。
專案會是在兩小時後開的,各個部門老大全部到場。相比于前兩次,這次大家臉上很明顯都洋溢着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
痕檢科的老大嚴明率先開口,開門見山:“之前多虧森教授的提醒,我們又跑了趟闫國俊家,在他家客廳的飲水機裏采集了水樣本。經化驗,裏面果然含微量的伊博格堿成分。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發現。
我們家的人在勘察現場時,随意拿起客廳櫥櫃上的一個瓷瓶,結果意外觸碰到了一個暗門的開關。便發現在客廳西南角有個密室,由于位置太過隐蔽,第一次勘察現場時根本沒發現這個暗門的存在。我們在密室的地上采集到了幾枚腳印,來自同一個人。推測出主人的身高一米六三,是女人。最重要的是,在腳印附近的地面發現幾根長發,通過DNA對比,證實屬于本案嫌疑人,潘曉梅。”
陸淩風糾正道:“潘曉梅真名叫是劉玉玲。她自己也承認了,在闫國俊夫婦遇害那天,趁着打掃房間的時間,她将提前準備好的僅裝有一粒‘伊博格堿’的藥瓶和闫國俊平時吃的心髒病藥放在一起。為了防止闫國俊沒有服下藥,她又在飲水機裏投入了僅剩的伊博格堿,這也就是為什麽你們只在水裏檢驗到微量伊博格堿的原因。
整個過程和森予推理的完全符合。晚上十點,她本應該下班回家,實際市她當時并沒離開闫家,而是躲進了密室。至于密室也是她偶然間撞見闫國俊進入密室的全過程,所以得知了這間密室所在。
她躲在密室裏,卻能聽得到客廳傳來的任何動靜。闫國俊服用了藥物後神志不清産生幻覺,接着舉到與妻子吳玉玲發生搏鬥,緊接着便将其刺傷并從樓上推下,随後自己也墜樓。等客廳裏徹底沒了動靜,她知道外面的闫氏夫婦已經雙雙殒命,于是從密室出來,拿走了被闫國俊扔在客廳垃圾桶裏的藥瓶,以及處理了他飲水用的杯子,之後便離開了現場。”
徐謹言開口:“那我說說今天的這起案子吧,我們在死者羅大志胃部以及腸道中均檢測到了前兩起案件中都出現過的藥物——伊博格堿。”
李寬接着他的話,道:“在羅大志喝剩的酒裏以及杯子裏也檢驗到了這種藥。”
這個結果似乎都在大家意料之中,李寬接着道:“有必要說明一下,三起案件中的伊博格堿的成分比例完全一樣,不過兇手三次使用的劑量都不一樣。”
“這能說明說明?”一旁的姜閻問。
李寬垂下眼睛思索了幾秒,接着道:“我個人覺得,這可能說明…三起案件不是同一人下藥。”
“這點先放放,”陸淩風道,“我們繼續回到案件上。剛才說到劉玉玲離開闫家後,随後便回了家,又在羅大志酒裏下了藥,導致其産生幻覺自殘死亡,最後則是被我們抓獲。”
說着,陸淩風起身,走到白板前。“這三起案件中的受害人,第一,劉炳延的妻子,霍婷芬。第二,闫國俊,第三,闫國俊妻子吳玉玲。第四,羅大志。”陸淩風用筆将以上四人的名字全數寫在了白板上。
“之前,我們無法找出這些受害人之間的聯系,經過本案嫌疑人劉玉玲的供詞,劉炳延、闫國俊以及羅大志,這三人與她三年前妹妹失蹤的原因有關,這也是她殺人目的。”
嚴明道:“這麽說,案子不就已經破了?兇手都抓到了,而且現場找到的物證都證實了她的話。不過…”嚴明捏着下巴,“…不過總覺得有很多地方都說不通,比如剛才李寬提到過,三起案件不是同一人下藥……”
“沒錯,劉玉玲雖然承認了罪行,并且将自己給闫國俊夫婦以及羅大志下藥的前後過程都詳細坦白了,但對于劉炳延妻子,霍婷芬的死,她只說了個大概,聲稱是自己潛入劉炳延家,在他們飲水機裏下藥。但劉炳延家客廳并沒有飲水機,而且之前我們就推斷出,霍婷芬是喝了摻有伊博格堿的橙汁産生幻覺自殘身亡。
另外,霍婷芬死亡當天,劉玉玲根本沒有作案時間,當時她正在闫家工作,根本沒有機會潛入劉炳延家裏下毒。所以,現在有理由懷疑,這三起案件的兇手并非只有一人。”
“而且,本案死者不是四人,而是五人。“森予突然開口。
會議室裏原本嘩然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陸淩風發現,他要麽不開口,一開口必讓人親身體驗一把什麽叫做“語出驚人”。
陸淩風用漆黑眸子盯着他,問:“第五個死者是誰?在哪裏?”
森予的目光異常清冷,“在解釋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宣布另一件事。我看過劉炳延女兒的資料,這個女孩有高血壓。大家應該知道,高血壓是一種遺傳性的疾病。而劉炳延的妻子霍婷芬以及其家族成員并沒有高血壓病史。所以這個女孩的高血壓,很可能是從她親生父親劉炳延那裏遺傳得來的。為了驗證這個結論,我專門還去查了劉炳延的就醫資料,果然查到他确實有高血壓。”
陸淩風皺起眉頭,“劉炳延女兒有高血壓,這能說明什麽?”
他記得,不久前他才找人把那個小女孩從學校帶回來。他還記得,不久前森予在電話那頭說:這個孩子能幫他們找到兇手。陸淩風此時對森予那句話依舊不知所以然,不知道森予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
森予:“我不是說過,她能幫我們找到兇手。”
“森大爺,您有話就直說好不好,能不能表達的再詳細清楚一點?”
森予挑眉道:“如果我直接說出兇手的名字,這次游戲将變得無趣。”很快,他話鋒一轉。“大家還記得在第一起案件的現場發現的那滴血跡...當時血跡化驗結果一度曾讓我們誤以為是兇手留下的,可事實卻是大相徑庭。”
會議室裏靜得幾乎只聽得見呼吸聲。
“這滴血并不是兇手留下的,而是這三起案件的第五名受害者留下的。”
森予剛說完,大家還來不及詫異,緊接着他又開口:
“經過DNA對比,女孩的DNA同這滴血跡主人的DNA吻合度高達98%。換句話說,二人屬于直系親屬關系。再将女孩DNA同劉炳延遺留下的DNA樣本進行對比,結果是...二人并無血緣關系。”
大家聽的一頭霧水。
陸淩風道:“那滴血跡已經證實不屬于劉炳延,是來自另一個人。而劉炳延的女兒同這個人有血緣關系…難道劉炳延女孩不是他親生女兒?”
“你今天的表現很差。”森予揶揄道,他的聲音淡漠,接着道:“劉炳延很可能早就死了,他便是這三起案件的第五個受害人,同樣也是第一個死者。”
“那個…劉炳延不是在醫院麽?”姜閻插話道
森予不以為然。
他開口道:“如今醫學發達,人的容貌可以改變,甚至可以複制他人的容貌。所以人的容貌已經不完全能用獨一無二來概括。人的性格、習慣甚至是一舉一動都可以模仿。但是人身上始終還是存在一些東西是永遠無法模仿僞裝的。
那就是疾病。
我去過醫院,從主治醫師那裏得知,這個‘劉炳延’除了神經有較為嚴重的衰弱跡象,并未有其他疾病。剛才我說過,劉炳延的女兒有高血壓,是從起父親那裏遺傳的。而劉炳延的就醫記錄中也記載他卻是由高血壓病史。所以,真相還不明顯嗎?”
聞言,衆人驚的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還是陸淩風先開的口:
“不可能…這實在是太他媽的荒唐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實在是太特麽的荒唐了,我明天更新,一定更新。感覺今天寫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明天要上班,所以要睡覺了。
這起案件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解釋。比如那三塊像是下了“降頭術”的布。這裏面暗藏了一個很可怕的真相,也是很荒唐、悲劇的一個故事。
還有我們的小林,好像很久沒出來了(其實就兩章沒出來)。去哪裏了???啊,會不會被壞蛋給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