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降頭術二十
第46章 降頭術二十
森予坐車來到了陸淩風給他的那個地址後,就看見樓下停了數輛車。其中幾輛時勘察車,但其他幾輛車很明顯不是私家車更不可能是警員開來的。住在這種舊式居民樓裏的人,絕大部份經濟上都不富裕。
當然,森予心裏也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狹窄逼仄的樓道裏擠滿了一群人,無非時一些報社記者。其中還夾雜幾個不明事理的孩子,在人群裏東張西望。
案發現場在三樓的六零一室,有幾名看守案發樓層的警員認出了森予,替他開辟出了一條道。就這樣,森予在夾雜着潮濕黴味以及一些從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汗味中樓道裏解脫出來。結果還沒走到案發現場的門口,又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包圍住。
森予站在門口......從血腥的濃度來推斷,死者為一人。
這時,陸淩風打開門從屋裏探出了身子,遞了雙鞋套給他。
“怎麽才來?再過一會兒該收隊了。”
森予沒說話,跟着陸淩風徑直走進了屋,進屋的瞬間,便看到了離門僅幾步之遙的一具男性屍體。男屍呈大字型平躺在地板上,頭朝門的方向,身上只穿了一件體恤,已經被血浸染看不出實際的顏色。左腳上穿了一雙人字拖,沾滿早已幹透的血跡,右腳赤裸。
引人注意的是,男屍左手呈握爪狀,顯然男屍在死前,手中握着什麽東西。
客廳的地板上有大量血跡,其中有幾處是擦拭狀血痕,屋內牆壁上也分布了幾處甩濺狀血跡。
徐謹言已經完成了初步的屍檢工作。
森予将視線停留在了男屍身上,輕輕地嗅了嗅。
“死者生前喝過酒,量還不少。”
徐謹言“嗯”了一聲,接着道:“死者口鼻處能嗅到酒味,死前是喝過酒的。我們剛到現場時,屍體體表尚有溫度,角膜清晰,屍斑尚未形成。按壓死者腹部傷口還有血液流出。所以我推測死亡屍檢不超過一小時。死因初步判斷為腎髒破裂導致的大出血死亡。另外,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與人搏鬥的痕跡。”
說着,徐謹言推了推眼睛。“我們剛到現場時,發現死者左手中握着一把寬為四厘米,直徑為十二厘米的刀…總的來說,這位死者的死狀同前兩起案件中的死者的死狀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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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案件與前兩期案件有很大聯系,”陸淩風不知何時來到二人身後,突然開口道。
森予注意到了他手裏正拿着的一個物證袋。
“這是從現場找到的,是不是很眼熟?。”
只見物證袋裏裝着一塊暗黃的布料,上面呈現出一副詭異的人頭畫像……這與森予之前在前兩起案件現場找到的那兩塊布基本一致。
“死者名叫羅大志,四十一歲,是嫌疑人潘曉梅的丈夫。三年前曾在一家國企工作,後來辭了職在家,一直是無業狀态。兩年前同潘曉梅結了婚,兩人一直沒有孩子。這個羅大志在街坊鄰裏那裏的口碑很差,平時好吃懶做,除了酗酒還賭博。”
不過話說回來,羅大志同前兩起案件中受害人的身份差距很大,無論是劉炳延還是闫國俊,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從住處上來看,羅大志經濟因該不富裕,像他這樣的人是怎麽跟劉炳延、闫國俊扯上關系的?”
森予沒有接話,而是走到裏屋轉了一圈,随後又走到廚房,廚房角落裏擺放着一張四方桌一把椅子倒在一邊。桌子不大,上面有兩個盤子,其中一個盤子裏還有幾粒沒吃完的花生米,另一個盤子裏僅剩幾塊夫妻肺片。旁邊有半瓶酒,一旁還放置着一個酒杯,酒杯裏還殘留着少許酒。
森予旁若無人的開口:“死者原本是坐在這個位置喝酒,中途離開了,當時已經處于神志不清的狀态,絆倒了椅子,死者沒有扶起椅子的意識。”随即森予轉過身,朝着廚房竈臺方向,“随後死者走到這裏,抓起一把水果刀...不過,他并沒有直接捅向自己,而是走到客廳。”
森予來到客廳,接着道:“在這個位置,他将刀紮進腹部,血很快從傷口處流出,滴落在地板上。死者猛然拔出刀,在空中胡亂揮舞之後,又繼續朝前走了幾步,在此期間,右腳上的拖鞋滑落,被順勢踢到了沙發底部。”
說話間,森予已經走到沙發位置,用眼神示意陸淩風。陸淩風叫上一旁的李寬,兩人走到沙發兩側,合力将沙發挪動了位置,果然在沙發底下找到了另一只沾有血跡的拖鞋。
陸淩風“嘿”了一聲,問:“你怎麽知道鞋子掉到這裏了?”
森予走到剛才的位置,指的地板一處的血足印道:“這處足印前端又擦拭狀痕跡,很明顯是腳板與地面摩擦留下的。血跡前端呈尖狀,血跡較淡色淺。能造成這種痕跡往往是腳板于地面接觸時,着力點偏于腳尖處。正常走路時,在什麽情況下,我們會将着力點偏于腳尖?
很顯然是遇到了阻礙物。所以我推測當時死者右腳上的鞋掉落在這個血足印的位置,由于死者當時神志不清,毫無意識地将鞋子踢去了別的位置。只要将這處血跡尖端方向延伸,就不難猜出鞋子的大致位置。”
說着,森予話鋒又一轉。“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時屋裏一定還有另外一人,一步一步引導着死者做出自殺式的行為。”
陸淩風點頭,“沒錯,要不然羅大志也不會從廚房裏跑出來,再自殘捅死了自己。而是在廚房拿到刀之後,直接捅自己就完事了。當然從他屍體躺着的位置也能判斷出,羅大志是頭部靠近門口,說明他當時是想要往門口走。顯然這也不是為了呼救,更像是在追逐着誰。”
沒一會兒,姜閻從屋外走進來。
“老大,我從住在四樓的一位大姐口中打聽到了一條線索。那大姐就住羅大志家樓上,案發當時,她剛好準備出門,就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個聲音,像是什麽東西砸在地上。她沒多想打開門準備出去,剛好看到住樓下的潘曉梅正往樓上走。那大姐說,當時潘曉梅臉色蒼白,看到了也不打招呼,直接往樓上走。因為平時跟潘曉梅很少打交道,她也沒在意。”
陸淩風盯着地上的血漬,下意識地摸着下巴,“這麽說,當時在場的人就是潘曉梅。”
姜閻,“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看到丈夫身受重傷,見死不救,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一般人遇到不認識的人受了傷也會打個急救電話,更不要說是自己的家人了。”
森予突然開口,問:“你剛才說潘曉梅往樓上走?”
姜閻愣了下,想了想道:“是啊,那大姐說的。”
陸淩風神色一凜,“她家住三樓,她為什麽要往樓上走?”
剛說完,他腦海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過。陸淩風擡起眸子,與森予四目相對......幾秒後,猛地反應過來。
“操!壞了。”
随即陸淩風猛地沖向門外,姜閻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整懵了,愣在原地,就見森予不緊不慢的也走出了屋子。
舊式的居民樓沒有電梯,陸淩風置好一口氣爬到十一樓,來到頂樓的天臺。來不及喘氣,目光在天臺四周逡巡一圈,等他走了幾步,一轉身果然在身後的一處看到了一個身影。
“潘曉梅!”陸淩風低吼道.
潘曉梅猛地轉過身,此時此刻,她就站在天臺邊,只要再往前走兩步,她的腳底就能完全脫離地面。
走到如今這一步,是她預料中的。
陸淩風停下來,佯裝喘氣平穩呼吸,一雙眼直直的盯着潘曉梅紅腫的雙眼。
“劉玉玲,”陸淩風突然換了個稱呼,聲音也低沉緩和下來。
“你先…”話還未說完,就被潘曉梅打斷。
“你別過來!”邊說着,邊緩緩往後退
陸淩風止住腳步,雙手向上舉起,做出一個類似投降的動作。“好…我不過去,我只是想跟你談談,可以談談嗎?”
“沒什麽好談的,你們不是已經查到了?是我殺了闫國俊這個人渣和他的老婆,還有羅大志這個廢物,他們都是我殺的。”說着,潘曉梅突然想到什麽,冷笑一聲,又補充道:“只可惜沒有看到劉炳延那個人渣是怎麽死的。”
森予也走到了天臺,只是他并沒走到潘曉梅的視線範圍裏。
“你為什麽連你丈夫也殺了?”
潘曉梅冷笑一聲,眼神裏滿是憎惡,“丈夫?他配麽…這個人渣畜生,要不是為了接近他們,我會嫁給他?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盼着他們死。
老天有眼,我也終于等到了這一天,眼睜睜看着他們一個個下了地獄,我的願望終于實現了。”
陸淩風:“劉炳延的老婆霍婷芬也是你殺的?”
潘曉梅将目光與之對上,片刻後才開口:“沒錯,也是我殺的。”
“那麽,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殺的霍婷芬?還有闫國俊以及他的妻子吳玉芳。”
“我為什麽要回答這些蠢問題?”
陸淩風冷笑,“不想回答也沒事,我換個問題。你為什麽要殺他們?”
“為什麽?”潘曉梅臉色瞬間變得愈發陰狠,毫無溫度。
“因為他們都該死!”
森予坐車來到了陸淩風給他的那個地址後,就看見樓下停了數輛車。其中幾輛時勘察車,但其他幾輛車很明顯不是私家車更不可能是警員開來的。住在這種舊式居民樓裏的人,絕大部份經濟上都不富裕。
當然,森予心裏也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