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降頭術十二
第38章 降頭術十二
炎火充斥的空間裏,天、地、房屋、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逃不過殷紅的顏色,視野在一片陰影中膨脹、收縮。
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林葳只覺得身體正在被一種力量撕扯着…他看見人從胚胎長成了嬰兒,接着從嬰兒變成了孩子,又從孩子迅速長成了一個大人,緊接着便蒼老、死亡。視野又轉向一個桌子,桌上的食物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加劇腐爛.....幹渴死扼住他的咽喉,他蜷縮在荒域一般的深處,耳邊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個孩子的聲音,在唱着一首兒歌。
這裏準是地獄!
全身的皮膚,器官被一種難捱的炙熱包裹着,仿佛要将人融化掉。
林葳猛的睜開雙眼,汗水浸濕了枕頭,耳邊還殘留着孩子的詭異笑聲。
他摸索着打開了燈,看了下時間——六點四十三。
當他下樓時,森予正站通往玄關處的客廳入口。
兩人視線重合,畫面被定格了幾秒,森予臉上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可林葳卻覺出了他今日的不同…他的眸中,似乎多了一種東西。可細究下去,又不知那具體是什麽。
對于昨晚,無論發生過什麽,林葳選擇遺忘。
林葳一步一步下樓,開口問:“這麽早就出門?”
“有案子。”森予言簡意赅。
說完,他轉身往玄關處走。
“給我十分鐘,可以嗎?”
森予停下,轉身掃了他一眼。幾秒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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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兩人出發開車前往晏城市嘉湖東路的華庭瀾郡。
林葳開着車,問:“又是什麽案子?”
“死了兩個人,具體情況暫時不清楚。”森予淡淡道。
“兩個人啊…”林葳微蹙起眉宇,“看樣子是個大案子。”
森予嘴角微微勾起,“所以才值得去花時間。”
華庭瀾郡是一處高檔住宅別墅,獨門獨戶。這種別墅小區進出管理很嚴格,可奇怪的是。兩人下了車,保安室只走出了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
老頭問:“你們是那棟的?”
森予從懷裏掏出證件,“我們是刑警,勞煩您開下門。”
“是警察啊…好好,我這就給你們開。”
林葳問:“老師傅,怎麽就您一個人?”
“哎呦,八棟死了人,電視臺的人都來了,其他人都趕過去幫忙了。哎,你們也是為了這事兒來的吧?”
林葳:“是的,我們先進去了。”
簡單幾句後,兩人迅速上了車。車即将靠近八棟時,幾輛警車停在了別墅門口。別墅外圍的大門早已被一群人包圍住,這其中有來看熱鬧的其他住戶、有記者、工作人員以及七八個保安服飾的人各個滿頭大汗,正在維護秩序。他們的聲音淹沒在人群裏,根本沒有任何人在聽他們說什麽。
兩人下了車,看了眼擁擠的人堆,又各自互看了一眼。
林葳道:“這麽多人怎麽進去?”
森予答非所問回道:“羊群效應。”
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幾十秒後,別墅裏面的大門被打開,陸淩風拿着手機,風風火火地從裏面走出來。
這時,有個女記者就開口:
“是陸隊長,陸隊長出來了。”
人群開始騷動……各路記者紛紛舉着話筒:
“陸隊長可以簡單說一下現在裏面是什麽情況嗎?”
“請問陸隊長,桦財董事長闫國俊先生是自殺還是他殺?”
“如果闫董事長是他殺,那麽警方現在是否有懷疑的對象?”
陸淩風冷着一張臉,沉聲低吼道:
“全都給老子讓開!”
那些叽叽喳喳的記者以及扛着設備的人一下子都愣住。
陸淩風走上前,對看守在大門兩側的警務人員道:
“給我盯好了,誰他媽的要是敢踏進一步,直接以妨礙公務罪給我拷起來帶回去!”
陸淩風不怒自威的氣場本就足夠震懾人心,當他用一種幾乎毫無商量餘地的口吻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幾名年輕的女記者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身後又傳來另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
“請讓開。”
在最後面的一個女記者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就看見身後站着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
女記者微微一愣.....
只見男人挺拔修長,黑色的襯衫西裝襯得他皮膚白的像是鍍上了一層白釉,清俊冷冽的面孔上分明沒有任何表情,可那雙異色瞳孔卻散發着一種深不可測的光芒,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正因為森予這份獨特而又強大的氣場,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被頭發遮住眼睛的林葳與之相比就相形見绌。
森予一步一步朝人群處走,不可思議的是,原本擠擁在一起的人群,以一種無形的默契一分為二,為森予辟讓出了一條通往別墅大門的道路。林葳施施然的跟在他身後,從陸淩風的角度看過去,依稀能看出他的不自在。
“林——葳?”
人群裏突然傳來一女聲。
衆人的注意力被這個聲音瞬間吸引過去……只見剛才站在人群最後面的那位女記者,正用一種不确定的眼神看着前方——視線的盡頭便是林葳。
在聽到‘林葳’這二字後,森予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就看見不遠處正站着一個身着職業套裝的女人。
只是一瞬間,森予便推斷出了那女人的年齡、性格以及一些喜好習慣…甚至還推斷出她和林葳之間存在的某種聯系,以至于她會突然叫住林葳的目的。
女記者察覺到了森予的目光,而森予此時那冷峻、淡漠的神情讓她欲言又止。
陸淩風倒是對這一小插曲漠不關心,知道森予不喜歡與人接觸,他指了指別墅的大門,示意他趕緊進去。
兩人并肩繼續朝前走。
腳剛要踏入大門裏側,陸淩風提醒了句:“你要不要帶個口罩?那味道我怕你受不了。”
森予置若罔聞,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進去。即便他早在進門之前就已經在空氣中嗅到一絲濃郁的血腥味以及一種貌似是糞便的惡臭。
陸淩風邊走邊說:“兩名死者是夫妻,丈夫闫國俊,四十三歲,是闫氏集團的董事長,挺有名氣的。妻子吳玉玲,三十六歲,是一家美容院的老板。有一個兒子,今年十六歲,正在國外留學。
夫妻二人淩晨六點被他家保姆發現雙雙慘死于家中。我們接到報案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檢查了門窗,沒發現任何入侵痕跡。”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大廳,李寬、姜閻以及幾名警務人員在做現場勘察。
大廳右側的地面上,一左一右隔得不遠躺着兩具屍體,袁雨笙正在給屍體拍照。
左側為女死者吳玉玲,屍體呈仰卧狀,面部朝上,一頭長發雜亂散落在地板上,浸透在血泊中異常詭異可怖。吳玉玲雙眼睜開,驚恐的望着天花板方向,很容易想象得到她臨死前的心理狀态。她上身穿了一件睡裙,下半身赤裸,而腹部有一個橫狀的創口,創口處因遭受外力被擠出來的腸子以及內髒,均已破裂,流出了濃縮的食糜殘渣。死者裸露的下體被血染的早已看不清,而在她會陰部還能看到一小灘污穢,顯然是糞便。
在吳玉玲屍體的右側,則是闫國俊的屍體,與吳玉玲屍體姿勢不同,闫國俊是面部朝下趴在地上,右手胳膊已折斷,小臂的骨頭斷裂從皮肉裏外露出來。手中還緊握着一把沾滿血跡的刀。他臉部下塌,顯然顱骨已經碎裂。屍體四周有一大片血泊。
森予發現,女屍周圍雖然也有一片血泊,但仔細觀察。男屍下方的血泊很明顯比女屍的要大。換句話說,男死者血量比女死者的多。
森予蹲在闫國俊屍體旁,擡頭朝上空望去,開口道:“女死者腹部的橫向切口是在別處造成的。”
陸淩風接話道:“在樓上,”
随後兩人便上了樓,上樓之後左拐有一段走廊,站在走廊位置,可以直接看到大廳的所有格局。森予看到徐謹嚴正蹲在一處,用鑷子從地板上夾起一沾滿血漬的物體放入物證袋中。而在他腳下不遠處,有一大片血泊、幾組血足跡以及一些不同形态的血跡分布。
陸淩風道:“這裏應該就是吳玉玲中刀的地方。”
血泊一旁的木制欄杆上有幾片較為明顯的擦狀血跡,而正下方便是闫吳夫婦躺屍之地。
走廊最西側有一間主卧,此時房間裏有幾名警務人員正在勘察取證,其中便有嚴明和孫弈博。森予走進卧室,卧室很大,還帶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窗簾緊阖,床上的被單有些淩亂,一個女士內褲被扔在床角的地板上。
孫弈博見森予跟陸淩風走進來,便喊:“陸隊,”
陸淩風走過去,“有什麽發現?”
“看看這些東西。”孫弈博指着其中一個打開的床頭櫃抽屜說。
下一秒,陸淩風一臉黑線。
原來抽屜裏全是各式各樣的情趣用具。
陸淩風斜睨了孫弈博一眼,說:“別告訴我,你沒見過這些玩意兒。”
孫弈博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是…女死者下身赤裸,通過這些東西,我就猜測...會不會因為闫國俊有那方面的傾向,兩人因性愛方面的問題發生口角,于是闫國俊一氣之下舉刀殺妻,接着又自殺了?”
陸淩風擺了擺手,被這種說法給逗樂了。
他道:“要是因為這方面不合就殺人,那你說說,全國一天要死多少對夫妻?”
然而此時正站在床另一側的森予,卻注意到了床頭櫃上的另一個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要是覺得這起案件與标題”降頭術”不搭嘎的,不要着急,很快就會搭嘎了。
呃...搭嘎是我這裏的方言。‘不搭嘎’就是‘沒關聯’的意思。
我解釋下,這幾天更新延遲的原因,,是生病了。真的是生病了,被辦公室空調吹感冒了。我比較怕冷,基本一吹空調就很容易感冒。加上現在又是特殊時期,感個冒能把人吓死。。大家注意身體。
放心,接下來我盡量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