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降頭術九
第35章 降頭術九
第一案發現場沒發現屍體,而現場卻留有大量物證,所以現場勘察基本都是痕檢科的工作。
一行人從別墅離開時,已經是下午八點左右。
林葳開着車跟在陸淩風車後,一路上,森予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緘默不語。林葳知道他是在想案子,也不去打擾。
然而快到市局大門口時,森予卻突然開口。
“看樣子,晚餐的時間要延遲了。”
林葳雙手随意搭在方向盤上,轉過臉,盯着他幾秒。
随後便淡淡一笑......
林葳:“晚餐這種事情每天都有機會,今天吃不成那就下次吧。我喜歡‘來日方長’這個詞。”
相比,森予卻顯得頗為深沉,嗓音低沉道:“無論是否被環境、時間等因素限制,既然決定要去做一件事,就要在最快的時間裏完成‘結束’這一動作。一旦有想法就立即付諸行動,這是我對行為的定義。我今天只做了一個決定——要和林葳先生一起吃頓較為正式的晚餐。所以在今天之內,我必須要完成它。”
林葳笑了,“放輕松一點Satan,,吃個飯而已。”
“不過在這種時候你竟然在想着吃飯,這可不像你。你應該想想怎麽破案,憑你前幾次的表現,你可是一個為了查案廢寝忘食的好顧問。”
森予:“對我而言,查案只是生活中的一個調味劑,”
林葳:“是啊,沒事你還會給猴子放放血,對嗎?”
森予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兩人下了車,直接去了專案組的會議室裏。專案組的幾個人以及法醫部、痕跡檢驗科的同事都在。
Advertisement
根據孫弈博的調查,将妻子屍體放置後備箱的男子名叫劉炳延,四十二歲,目前在晏城有一家公司。是一家私企,公司內部一共有四十幾個員工,已經運營了六年,效益很好。
死者名叫霍婷芬,三十九歲,和丈夫劉炳延一樣,都是晏城本地人。兩人有一個女兒,今年十二歲,目前在晏城市一所寄宿制中學上學,案發時一直在學校。由于已經查清死者的身份信息,又考慮到死者女兒年紀尚小,辦案警方目前暫時還未将家中的變故通知到小女孩那邊。
而陸淩風他們在劉炳延家中發現的那名受傷昏迷的女人,名叫周舒梅,四十三歲,清河縣人,正是劉炳延家請的保姆。由于失血過多,還在醫院救治。
先發言的依舊是法醫部。
徐謹嚴道:“死者的死亡時間在今天上午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屍體上一共只有兩處刀傷,都在腹部位置。最深的一刀,長度為七厘米,深十二厘米,直接刺破了脾髒引起大出血。所以死者死因很簡單,是脾髒劈裂後導致的大出血死亡。推測作案工具為長度十二厘米,刃寬四厘米的水果刀。除了兩處刀傷,無其他抵抗傷。另外,死者的頭部也有幾處損傷,傷口都不深,分布在頭皮兩側,傷口創面外露,頭發缺失較多。可以判斷缺失的頭發是被外力扯掉的。而我們在死者雙手食指上都發現了程度較輕的傷口,推測是死者用雙手用力扯掉頭發後造成的。因此判斷,頭上的傷是死者自己造成。”
陸淩風沉吟,果然還是被森予說對了。
徐謹嚴繼續道:“我在死者的胃內發現少量食糜,是一些未消化完的飯菜以及果汁成分,并對死者內髒以及未消化完的食糜進行了毒物檢測,發現了一種吲哚生物堿…”
這時,一個低沉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徐謹嚴的話。
“伊博格堿。”
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森予身上。
徐謹嚴點頭,“沒錯,就是伊博格堿,這是一種從植物中提取出來的致幻劑,國內極少見。正常人服用微量的伊博格堿會導致神志不清,産生幻覺。服用過量可導致死亡。而死者體內的伊博格堿含量并不多,卻足以在其身前使其産生幻覺。剛才我提過,死者身上最深的一處刀傷在腹部,長度為七厘米,深十二厘米。我再補充一點,我仔細檢查過這處創面,是呈現一種前尖後寬的三角形。刀刃較薄,插入體內後用力向一方向移動才能導致這種形态的傷口。而我判斷的刀刃寬度是四厘米。也就是說,死者被害時,刀刃是完全插入腹部的,緊接着再向其右側用力割開了一個長達七厘米長度的創口。”
聽到這裏,衆人頓覺一陣寒意。
“大家可能還有點不明白,我說的簡單一點,通過傷口創面傾斜度可以斷定,死者身上的兩處刀傷均是死者本人自己造成。“
聽徐謹嚴說完這句話,專案組的成員以及其他的偵查員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将一根長度為十幾厘米的刀完全插入自己體內,還要割出一個長度為七厘米的口子,先不說要用多大的力氣,單純做出這種舉措,都足夠令想象的人毛骨悚然。
察覺到辦案員們臉上的驚愕,森予神情冷漠,淡淡道:“若是死者生前服用了伊博格堿,做出這種程度的自殘行為完全是有可能的。曾經在國外就有一起案例,一名男子死在自己家中,門窗緊鎖,無入侵跡象。屍體被發現時,面部、頸部以及胸口等多處皮膚缺失,并分布許多不同程度的抓傷。法醫屍檢時發現死者雙手均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并在死者指甲以及手掌內側發現死者本人的皮肉組織。最後還在死者體內檢測到了伊博格堿。後來刑偵人員在死者家中發現了一個攝像頭,并在裏面發現一段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視頻資料。視頻中顯是,死者自行服下伊博格堿的十幾分鐘後,不受控制的抓撓面部,随後便撕下面部皮膚,以及頸部等多處皮膚。”
一旁的姜閻聽着森予的話,在腦海中進行了一番腦補,頭皮一陣發麻。他下意識地伸出一只手摩挲着面部。
這時,痕檢員李寬道開口:“我們在放置死者屍體的後備箱外內側都采集到了較為新鮮的指紋,經過對比,這些指紋都是劉炳延的。可以确定死者的屍體是劉炳延放進車後備箱裏的。我采集了車內的血液,絕大部分都屬于死者一人所有,只有微量是屬于另一個人——也就是周舒梅。我們還化驗了劉炳延衣服上不同位置的血跡,證實屬于兩個人,一個是死者的,還有一個是保姆周舒梅的。而在死者穿的那件衣服上,也檢測到了微量的血液屬周舒梅。對了…還檢測到了沐浴露成分以及少量的橙汁。”
陸淩風接過話茬,“為什麽霍婷芬跟劉炳延身上都有周舒梅的血?”
“這一點不難解釋,”森予開口道。“霍婷芬服用藥物後産生幻覺,手裏握着刀會有過激行為,當時劉炳延以及保姆周舒梅都在場,自然會上前阻止,以免她對自己進行傷害。混亂中,周舒梅被刀捅傷,刀上沾上了她的血,而死者自殘時将刀刺入身體內,原本附在刀面的血也會沾在死者身上。”
陸淩風不以為然道:“周舒梅只是他們家的保姆,遇到這種情況,應該不會這麽積極的沖上前,就算阻止霍婷芬自殘,也應該是她丈夫劉炳延去阻止。”
“周舒梅手掌以及手腕部位都有一些抵禦性傷口,剛開始我懷疑她是遭到霍婷芬襲擊,但很顯然不是。那些傷口都不嚴重,只有幾處。不過最能證明周舒梅在霍婷芬神志不清時曾去阻止的一個證據是——橙子。”
衆人都有些疑惑,尤其是程橙橙反應最為明顯。可能是敗陸淩風所賜,給她了一個‘橙子’的代號,平時大家‘橙子’長‘橙子’短的叫她,時間長了,她對‘橙子’這兩個字都極其敏感。
可此時程橙橙此時的心裏寫照是:為什麽同樣的兩個字,從予神嘴裏念出來就格外好聽呢?
一瞬間,她愛上了這個代號。
陸淩風重複一遍:“橙子?”
森予,“是,現場離沙發不遠的地上有一個被踩裂的橙子。”
陸淩風反應很快,“你的意思是…橙子是周舒梅在阻止霍婷芬自殘的混亂情況下踩碎的?”
“沒錯,依據是周舒梅的鞋底,在那上面沾有橙汁以及少量果肉。”
陸淩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森予繼續他的推理:“而劉炳延身上之所以有周舒梅的血,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在看到周舒梅中刀後,他有上前進行過攙扶。而我以上所說的這些可以通過周舒梅身邊血泊的狀态以及現場血足跡分布情況來加以驗證。”
“去過現場的人應該還記得,現場最大一血泊是在沙發旁邊,血泊旁有一段滴落狀血跡一直延伸至周舒梅卧倒位置。顯然這些血是從周舒梅腹部傷口處流出,我留意過周舒梅鞋底花紋,并沒在現場找屬于周舒梅的血足跡。這便能推斷出周舒梅是第一個受傷,當時地面還未有大量血液,而她在受傷後移動至倒地處便再也沒起來,所以現場并沒她的血足跡。”
“予神推理的沒錯,我這裏有發現能驗證他的這些觀點。”坐在李寬左側的嚴明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這裏還是沒出現與“降頭術”有關的內容,不要着急,後面一定有相關內容。還有就是,我碼字很慢,因為一個劇情我會想很久,就是怕寫崩了。怕大家不喜歡。所以更新...我盡量日更。
今天是520,和川哥學習,今天不要熬夜了。早點休息吧。明天繼續。留評的我會發個小紅包慶賀一下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