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恍若初見
☆、恍若初見
她躲開他的目光,一動也不敢動。
就想沈井原說的,她身上哪裏他沒看過,甚至在商陸的記憶裏,關于性的東西都是從沈井原身上學到的。
是他,曾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奪走了她的初夜,記得當時在賓館的大床上,商陸怕得幾乎忘了顫抖,她一向清楚自己的身份,早就做好了被人買下的準備,然而事實真正擺在面前的時候,她還是會怕的要命。
那時候未經世事的她被他揉碎在黑暗的夜色中,幾乎是沒什麽前戲的,商陸的初吻就一略帶過的被酒精熏染着的他奪了去,那個夜裏有如颠山倒海,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那股強烈的疼痛感和屈辱感。
相對于商陸對他們初夜的破碎記憶,沈井原倒是對那天記得很清楚。
他當時的确是多喝了幾杯。
那是肖伊過世幾年後的某一天,沈西珂帶來一個男人,是肖伊的攝影師秦耀,這個男人是圈子裏出了名的小白臉,整天打着夢想的幌子到處騙小姑娘,混吃混喝。
沈西珂将秦耀手裏的照片給沈井原看,照片中的女子确實是肖伊,畫面不堪入目,都是秦耀和肖伊的床照。沈西珂說這個男人正想把這些照片賣給八卦雜志,賺些零用錢。一旦這些照片散布出去,必然讓已經過世的肖伊名譽掃地。
沈井原當時眼睛都氣紅了,揪着秦耀的頭發便問他和肖伊什麽關系,秦耀說肖伊包養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還懷了秦耀的孩子。
沈井原不相信,一腳将秦耀踹出去好遠,秦耀躺在地上痛叫,不停地向沈西珂求饒。沈西珂走過來,告訴沈井原說:“哥,秦耀說肖伊臀部有顆紅痣。”
沈井原憤怒異常,他心心念念緬懷了多年的愛人,居然背叛他背叛得如此不堪,他還為了她要死要活的,頹廢得不成人樣,這讓他怎麽能接受?
于是他到夜場買醉,便遇到了剛出臺的商陸。
說實話當時商陸被畫得像個調色盤似的,庸俗得不可入目,沈井原窩在沙發上喝着酒,偏偏好死不死的聽到了她點的肖伊的歌。
他幾年來從未碰過女人,可那天他看到商陸被那些猥瑣的老總調戲的樣子,就突然有了欲望。
将她摁在床上的原因說不清楚,沈井原當時喝得酩酊大醉,只有下面是清醒的,又或許肖伊一貫愛穿白色,而商陸那天卻穿了一身黑色亮片裹臀裙,他當時急需忘卻那一抹僞善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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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就不太記得了,只記得她的身體很僵,不停亂蹬的腳尖冰涼冰涼的,總是試圖側過頭去避開他的唇,而他也不屑于吻她,身上還穿着白色的襯衫,扣子已經解開了大半,下面卻瘋狂的沖撞,情不自禁的鉗住了她細弱的脖頸…
沈井原記得比較清晰的是,完事之後他的手臂上多了好多道血痕,有一塊甚至破了皮肉滲出了血,然而他累極了,趴在她身上沉沉的睡去。
天快亮的時候,他意識漸漸回轉,眼睛剛剛放開一條縫隙,就看見她跪在床前,小心翼翼的從破舊過時的包裏拿出創可貼。
她大概是因為晚上的粗暴而怕極了他,又或者是害怕恩客看到自己身上有傷而怪罪下來,所以為他貼創可貼的樣子才會那樣入神那樣好看,以至于全然沒有發現他正睜着眼看着她所有的動作。
沈井原假裝動了動,她便像受驚的小獸一樣站了起來,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警覺的看着他。
他記得那個眼神,單純如白紙一般,恐懼,怯懦,像個被人拔去全身的刺卻依然要反抗的楚楚樣子。
那是商陸最初的樣子。
沈井原心裏一動,不自覺的坐起身來,皺着眉頭看她,她的眼睛一圈都是紅着的,似乎剛剛哭過,身上還穿着三點的黑色內衣褲,上身披着白色的襯衫。
剛剛哭完又抹抹眼淚替客人處理傷口的女孩,似乎有點意思。
沈井原心頭一軟,便将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吓人。
“你,過來。”他沖着她勾了勾食指。
沈井原當時雖很久不近女色,卻還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當年對待女人時,痞痞的公子哥皮相。他意識到這個勾指的動作實在花哨,便清了清嗓子收回了手。
商陸已經把昨晚的醜陋妝容洗了去,一張笑臉幹淨脫俗,別提多好看了,她聽話的走過去,拼盡全力的掩蓋住自己的恐懼,揚着下巴冷冷的走到了床邊。
只見沈井原拿起床頭櫃裏的錢包,抽了幾張紅色鈔票遞過來。
商陸當即鼻子就酸了,自尊心轟然倒塌,然而眼圈除了殷虹,卻沒有流一滴淚。
她反複的在心裏告訴自己,有什麽的,不要哭,這是她應得的,以後這樣被人睡過了就砸錢的日子多得是,這是第一次,所以不要哭。
她結果那幾張羞辱的鈔票,轉身就想馬上離開賓館的房間,卻不想被身後的男人叫住了。
“去哪?”
商陸回頭,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他不是已經把錢給她,打發她走了嗎?
沈井原瞥了眼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不耐煩的掀開被子。一小灘紅色的血跡赫然呈現。
商陸一張臉霎時漲得通紅,卻聽見沈井原按開了一只打火機,點燃了嘴上含着的煙,他坐在床上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一時間煙霧絲絲袅袅的飄過他英挺的鼻梁。
他慵懶的說:
“錢你拿去賠給賓館,剩下的請我吃早飯。”
記憶中的他們的初夜就是這樣的,少一分晚一秒遇見,兩個人的生命就将大不相同。
于是現在身份轉變,她和他這樣親密與真切,夜色又這麽重,商陸着實亂了手腳,不知該怎麽面對他。
沈井原将她的發擦完,便将濕毛巾送回了浴室,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商陸已經平躺在了被子裏,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燈,見他過來便扯出一個僵硬的笑來,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她很緊張。
沈井原是個很細心的男人,幾乎她每一個細微的連接着內心的小動作,他都盡收眼底。
于是他打開電視機,調到他的那檔《舞動天後》的節目,掀開被子坐到了床上,他坐着,她躺着。
“替我看看,有什麽意見要提嗎?”他十分誠懇的問她。
其實哪裏有什麽意見要提,只是照顧到她緊張的情緒,他才轉移的話題,他本就不是一個特別會找話題的人,只能把她的注意力轉移到電視上去。
商陸果然暗自松了口氣,将兩個枕頭都墊在脖子下面,為了方便躺着看到電視。
“據說是網絡上很火的綜藝節目,我不懂。”
“那就挑你懂的說。”
“我真的不懂。”商陸拿過遙控器換了個臺,是湖南臺的快樂大本營,嘉賓是當紅的新生代偶像。
“這個男生挺帥的。”商陸随口說。
沈井原粗魯的搶過遙控器,換了個臺,自言自語道:“不男不女的,哪裏帥了。”
“男生女生審美不一樣啊…”商陸閉目養神索性不看了。
“那我呢?”
“你什麽?”
“我算不算帥?”
商陸假裝很仔細的審視了他的臉,目光流轉持續了三秒,最終搖了搖頭。
沈井原期待的眼神瞬間暗淡無光,憋悶的躺在了床上關了電視。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燈光也熄滅了,商陸轉頭看了看背對着她躺着的男人,偷偷的笑笑,用腳尖碰了碰他的小腿。
“喂,生氣啦?”
“沒有,睡覺。”
“我的意思是說,你不能用帥來形容,要用‘魅力’才行。”
沈井原背對着她在黑暗中勾起一抹笑來,但很快就收了起來,他轉過身來小心翼翼的問商陸。
“累了一天,怎麽那麽多廢話,趕緊睡。”
“哦,那晚安。”商陸聽話的閉上眼睛。
沈井原又問:“要我抱着你嗎?”
“不要了,太熱了…”
很久很久,床的另一側都沒有回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