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身體支配權互換
在距離江戶不過十裏的時候,沈然遇到了狂蘇醒前的最後一撥對手——三彩衆,以及目前的三彩衆之一幻影紅虎——将來會成為狂朋友/仆人/小弟的人。
三彩衆的頭目嚴馬的私宅中,一位美豔的女子輕笑着從屋頂跳了下來
“我可什麽都知道哦,包括你的意圖…”女子捂着嘴輕笑,眼波流動。
“以錢為重的情報販子,出雲阿國,你究竟有什麽事?你的任務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嘻嘻,人家只是想幫你把那位叫醒啊,完完全全的。”
嚴馬端着酒杯的手頓了一下,“你能辦到嗎?據我所知,到目前雖然他覺醒過兩次,但兩次都不完全…”
“嘛,人家知道很輕易就能讓狂刀客完全清醒的方法。總之,那位也委托了新任務給我,不過我最感興趣的,就是真正的鬼眼狂刀了…”
第二天,沈然站在開的洋洋灑灑的櫻花樹下時,一名穿着寬大的武士服,臉上斜着一道駭人刀疤的男人踩着木屐走了過來。
“誰?”由夜警惕地問道。
“我是鬼頭嚴馬,因為想早點見到鬼眼狂刀,因此比三彩衆先來一步。”嚴馬十分禮貌的進行了自我介紹“對了!為了讓你這家夥露出真正的本性,我已經幫你叫來一些有意思的人。”
深知劇情的沈然對忽然出現在身後拿刀對着他脖頸的阿國并不意外,倒是在京四郎體內的狂有些厭惡地低聲說了一句“陰魂不散的女人…”
“快讓我見到狂刀爺吧!”阿國笑眯眯地趴在沈然的背上“你要是不快點把身體讓給狂爺,我可是會殺了你喔……京爺,你也會怕死的吧?”
沈然靜默地站在那裏沒有說話,阿國只得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朔夜她,要是見到你現在的樣子…”
沈然忽然感到心口一陣絞痛,那是來自京四郎殘存下來的身體本能性的疼痛,一旦涉及到朔夜這個名字就會心如刀割般的痛苦,那些不屬于沈然的回憶一瞬間全都浮現在腦海裏:“喂!你真的有在聽嗎?”“京…”“不用害臊,聽我說呀,我也是很難為情呀!”“我愛你…”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之時,在場的衆人都感受到了一陣迫人的壓力,那種邪惡的力量…阿國站在一旁嗤嗤的笑着,這下狂刀爺是真的蘇醒了呢。
再次獲得了支配這具軀體的機會,狂這次卻沒有前兩次那般欣喜,因為共同使用一具身體的緣故,狂多少也感受到了那一瞬間的暴動之時京四郎的痛苦,那種懷戀、絕望和悔恨交雜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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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是狂第一次認真思考當年的事,朔夜離開時留下的書信,京四郎突然的改變和背叛,狂現在突然想搞明白這些事情,也許那年的事沒有表面上這樣簡單。說到底,狂始終無法真正的相信,那個心性如孩子般單純的京四郎…會做出那樣的事。
由夜看着男人血紅的眼眸,驚恐地向後退了一步,為什麽?那把刀明明沒有拔出,鬼眼狂刀為何會突然現身了呢?
“阿國,是你給京四郎試壓的吧…不過那些可是禁忌的話,雖然我被放出來了,…為了表示我的謝意,就讓你死吧!”
“哎呀,雖然狂爺一醒來就注意到人家,阿國感到很開心,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敵人不是嗎?”阿國身體懸空,落到一棵高樹上笑着說道。
哼,啰嗦的女人。狂将視線再次轉回到嚴馬身上,“那麽…就先殺死你好了。”
狂擊敗了前來支援嚴馬的白鴉,紅虎在與嚴馬的決鬥中挖掉了對方的心髒,狂這才将刀再次鎖定坐在樹上輕笑着的阿國。
“哎呀,狂爺,你要稍微感謝我呀。”阿國不以為然地說着,身姿輕盈地靠在狂的身上“你知道自己是托誰的福,才完全清醒過來的吧?回到被京四郎殺死前的狀态啊…”
狂的殺氣因為這句話而更為濃烈,由夜在一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像是從地獄出來的惡鬼般恐怖的男子,竟然是被京四郎殺死的嗎,那個看上去百無一用的賣藥郎中?
“到江戶去吧。”阿國從來都知道如何将狂的殺氣從自己身上轉移出去,“你要找的人也在那裏哦。”
說完阿國就不見了蹤影,狂也沒有追殺的意思,撫摸着闊別重逢的愛刀天狼,狂高傲地對着由夜和紅虎說“去江戶吧,仆人一號,仆人二號。”
去江戶,找尋那過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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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醜八怪跟笑面虎,江戶還沒到嗎?再偷懶的話我就宰了你們。”被稱為醜八怪的由夜額頭起了一根青筋。
“下一餐我可要吃肉!去找肉來!菜我已經吃膩了!”
“接着去找女人!女人!我要真正的女人,別找像那一個醜八怪一樣的來!”被第二次稱為醜八怪的由夜額頭起了第二根青筋。
“再來就是結城綢的絲質衣,給我找最貴的來!”
“到了江戶,我要住在最貴的妓院!喂,醜女,那你自己看着辦吧,你也想住的話,就在那裏工作吧。”醜女第三次,由夜額頭冒起了第三根青筋,忍無可忍地想要沖上去臭扁那個男人一頓,被在一旁笑呵呵的紅虎給拉住了“由夜姑娘,冷靜點,你打不過他。”
沈然在身體裏呆的實在有些無聊,他終于明白了狂當初為什麽總在他腦海裏喋喋不休了,被關在這樣虛無的地方,只有自己輕飄飄的靈魂伫立在黑暗中央,還真是件能把人逼瘋的事。聽着狂提出的要求越來越離譜,沈然無奈地出聲勸阻了一下,雖然他知道應該沒什麽作用,不過能說句話确實是好的。
“你也适可而止吧。”
狂聽到沈然的聲音愣了片刻,又放肆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靈魂被禁锢住的滋味怎麽樣?不用擔心,等我找到我的身體以後,就把這具弱小的身體還給你。”
自從自己真正的蘇醒以後,京四郎就再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似乎毫無存在的痕跡。這讓狂甚至開始有些擔心,難道是京四郎的靈魂就這樣消失了?現在突然聽到對方說話,狂的一顆心才稍微放了些,只是這種細微的心理變化狂本人并沒有察覺而已。
“…随你。”沈然在後面又暗暗地補了一句,只要不太過分就好。聽着狂說要去妓院什麽的,沈然有種很微妙的感覺,雖然這并不是自己真正的身體,雖然現在這具身體是由□□縱,但是看着現在本應該是自己的身體去妓院什麽的…
只是沈然的希望還是落空了,一行人來到江戶以後,狂就去妓院點了一桌酒菜叫上三個美豔的妓、女陪酒,還理直氣壯地對由夜說“這都是因為之前只能看到你這個叫人看不下去的醜女,現在老子得發洩一下!再啰嗦就宰了你。”
“你以為是用誰的錢在吃喝玩樂啊!”由夜氣呼呼地摔門走掉了。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沈然只能眼睜睜看着三個衣着暴露的妓、女不停在自己,或者說京四郎,也或者說是狂的身體上蹭來蹭去,狂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肆意地揉捏着一名妓、女的胸部。
“我酒量不好,喝一杯就醉。”沈然忽然想起來這個殺手锏,狂喜歡喝酒,可偏偏京四郎的身體屬于一杯倒的類型,倒也真為難他了。
狂端起的酒杯晃動了一下,一滴酒水濺落在手上,狂回想起當初自己非拉着京四郎一起喝酒,結果對方只喝了一杯就癱倒在地上無法動彈了,表情立刻變得有些暴躁,身邊的妓、女都有些害怕地靠的遠了些。
“閉嘴。”狂惡狠狠對沈然說着,那三名妓、女自然不知道實情,以為是這位看上去忽然有些兇的客人在對自己說話,吓的花容失色,狂看着她們驚恐的臉也沒了興致,揮揮手讓三人退下了。
待和室內只坐着狂一人時,狂端起酒杯一口氣将那酒水飲盡,不過一分鐘的功夫,狂只覺得意識雖然清醒,卻忽然四肢無力,身體軟綿綿地伏倒在了桌案上。
“你這家夥…酒量差的驚人。”
沈然看着狂伏倒在桌案上的樣子,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頗有些幸災樂禍地說着“告訴過你一杯就醉了。”
當由夜和紅虎進入和室找狂的時候,看到那個男人竟然軟綿綿地趴倒在了桌案上,一瞬間都有想去洗一洗自己眼睛的沖動,那個一臉郁悶和憤怒,趴在桌案上毫無殺傷力的男人,真的是剛才張狂的鬼眼狂刀嗎?
對這種情況狂無比郁卒,終于能支配這具身體了,竟然連一杯酒都沒辦法喝,京四郎這家夥…
看到站在門口一臉驚訝地看着自己的紅虎和由夜,狂粗暴地吼着“你們都站在那裏看什麽,快給老子準備解酒湯來,大爺我要去泡溫泉!”
雖然現在的狂看上去柔軟可欺,不過深知他本身屬性的紅虎和由夜還是不敢造次,乖乖地給這個男人去找醒酒湯了。而被禁锢在識海的沈然,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與其說是不妙的預感,不如說是一種自帶的光環,好像每次去泡溫泉,都會發生一些奇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