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狂的第二次蘇醒
從睡夢中醒來時,由夜和阿國都不見了蹤影,根據系統提供的資料,沈然知道她們究竟都去了哪裏,活動活動筋骨,沈然開始敬業地走劇情。
“你的女人趁夜溜走了啊,因為你這樣的人根本無法滿足她吧。”一大早狂就開始挑釁京四郎,畢竟身為靈魂的他不需要睡眠,所以在京四郎的軀體閉上眼睛以後他的世界徹底變成了一片漆黑。
原本狂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黑暗才是,只是自從第一次蘇醒接觸到這個世界以後,狂對孤寂的忍耐能力便下降了一大截。
如果人從未見過太陽,就不會懼怕黑暗。如果狂始終置身于識海深處,他就沒有與人交流的欲、望。可是當狂在與這個世界交流以後,再次置身于那無聲無息的黑暗,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奔湧而出,将這位向來獨來獨往的武士吞沒。
當京四郎重新睜開眼時,狂借助對方的眼睛再次看到這個世界時,狂不自覺地就想和這個目前唯一能與他交流的人說兩句話。只是對方又是狂最憎惡的人,所以脫口而出的話只能是各方面的揶揄。
“她不是我的女人。”沈然幹脆利落地切斷了話題。
狂找不到別的話繼續說,身為絕頂武士的他從來沒有試圖過沒話找話說,所以非常不擅長找話題這項技能,只能暫時憋着想要說話的*。
沈然一路走在劇情的大道上,艱難地從三只野狗的追逐中救下一位名叫美佳的小姑娘,這女孩“恰好”就是流民村村長的女兒。
傳說中窮兇極惡的流民,其實都是些戰敗的西軍兵士,因為怕被官府追緝,就成了流民隐藏在全國各處。沈然和由夜走在田埂上看着那些安心從事農耕的人,雖然村民的眼神都比較兇惡,不過實際上只是些普通的好人。
這些人放棄了武士的尊嚴,過起拿着圓鍬跟鋤頭的日子,才創造了這一片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另一方面,官府那邊接到了一封密函。
“什麽?這不就是流民村的地址嗎?”官老爺激動地抖着手中的密函,“看筆跡好像出自一個女人手裏……不管了!叫兄弟去襲擊流民!啊?最後這個是……鬼眼狂刀也在那裏?”
站在一旁的爾門聽到這裏粗魯地奪過了官老爺手裏的密函,看着信裏的最後一句慢慢地将信紙攥緊。
鬼眼狂刀……我們的賬也該做個了結了!
趁着在村子裏的機會,沈然繼續向有傷病的村民們贈送一些藥,終于在一名村民狐疑地接下那包怎麽看都很簡陋的藥包以後,任務完成的提示音響起。
沈然輕舒了一口氣,以後就算狂占據了軀體,沈然也不用擔心自己被完全封印在黑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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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然向村民發藥時,狂依然不停地在腦海中說一些“你這家夥做的藥恐怕會毒死人吧”這種低級的挑釁話,沈然直接忽略掉他,這讓狂十分憋屈。
完成任務的沈然剛回到村長家裏,村長并不在家,一個村民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不好了,地方官他帶着官兵們殺到村口了!”
當沈然和由夜趕到村口時,村長已經在爾門的攻擊下節節敗退。
爾門看到匆匆趕過來的沈然,放棄了已經躺在地上茍延殘喘的村長,微笑着轉向沈然的方向,視線死死地鎖在他身上:
“好久不見……鬼眼狂刀。”
沈然沒有接話,既然現在身為京四郎,他就不能在此時拔刀:“我不是鬼眼狂刀。”
“呵呵…你這張臉,就算下地獄我都認得你!”
爾門已經拔刀向沈然攻去,在無法拔刀進攻的情況下,沈然只能靠刀鞘硬生生地接下來那猛烈的攻勢,虎口瞬間被震出血來。爾門的攻擊依然強勁,沈然憑借靈敏的身軀躲開了一些致命的招式,卻躲不過所有攻擊,身體很快布滿了傷痕。
“太丢臉了,還是讓我來解決這一切吧。”狂看着被打的遍體鱗傷的京四郎,不知為什麽竟然有一絲心疼,也有一絲憤怒。為什麽?都到這種時候了對方為什麽還不拔刀?如果不放自己出來的話…京四郎真的要死在這種人手裏嗎?
“咳。”沈然吐了一口血,不是不能拔刀,而是現在的情況下還不能拔刀,而且目前還沒到狂出現的時機……
出雲阿國坐在村外的一棵古樹上,一面眺望着那幕場景,一面露出神秘的微笑…這樣可不好哦,京爺,這樣下去說不定真的會死呢。
“啊,真是不好玩,不肯拔刀是嗎?那就只能解決掉你了。”爾門單方面碾壓地有些無聊,看來對方真的不是鬼眼狂刀啊,竟然讓自己失望了,那就送這個人下地獄吧!
在這一瞬間,處在識海深處的狂終于感應到了某種類似召喚的力量,禁锢靈魂的禁制一瞬間消失,狂再次占據了京四郎的軀體。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那鮮豔的紅看上去有些刺眼。
這家夥,如果不打算拔刀的話就早些把自己放出來啊。
狂發現自己始終不能明白京四郎到底在想什麽,要做什麽,不過現在這些也不重要了。狂輕蔑地看着眼前那在關東之戰時曾被自己吓的不敢亂動的武士,幾年沒見對方倒是有了些長進,不過雜碎……再怎麽努力也不過是強悍的雜碎而已。
“拜你所賜,讓我蘇醒過來。不過,你可別想着能活着回去…”
爾門立刻感受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化,那是充滿了血腥味的殺氣,看着先前被自己打的遍體鱗傷的男子變得血紅的眼眸,爾門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怎麽會認錯,果然是你……鬼眼狂刀!我要跟你算算那時候的賬了!”
“……你誰啊?”
“你忘記了嗎?忘記四年前在關原遭到你羞辱的我……”爾門有些激動
“你這種廢物——誰記得啊!”狂輕蔑地笑着,感到心裏一陣悶氣終于消了些,那因為京四郎對他的忽略而産生的一種微妙的憋屈感,在狠狠地嘲諷了眼前這個人之後終于順暢了。
爾門被狂的話語徹底激怒,提刀向狂砍去,狂的身影幾乎看不到動作,依然輕松地站在那裏躲過了這一攻擊。
“呵呵,閃的不錯,不過剛才只是試探罷了。接下來,就讓你見識見識,那唯一能夠殺掉你的…刀法!”
飛燕劍,在眨眼之間,能快速拔刀三次以上的奇幻刀法,是招連躲避都很困難的劍法,攻擊範圍——可以說是絕對的無敵空間。
只不過在狂的眼裏,那不過就是拔刀術而已。
戰鬥依然結束的幹脆利落,在衆人尚未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時,爾門的屍體已經躺倒在了戰圈中央,狂用對手最擅長的拔刀術解決了他。
沈然雖然靈魂被壓制起來,不過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外界的事物。狂不愧是傳聞中的男人,拔刀術的出刀之所以快,是因為拔刀時利用刀身貼着刀鞘內部滑出的力道,來提升刀出鞘的速度。而狂因為不用刀鞘,本身在拔刀速度上必然較慢,更不要說那五尺長的大刀…
多虧在銀魂世界時有了那本超豪華合訂版劍術書,讓沈然在劍術方面先有了初步的認識,這才能比較容易的掌握這些當世高手的劍術,否則就算占據了身體,憑借身體的本能揮刀的話,在這個武力強大到不科學的世界沈然自問還真沒什麽自保能力。
“雜碎就是雜碎。”狂的視線轉移到由夜身上,将刀收了起來。
由夜被那血紅的雙眸一盯渾身都顫抖了一下,見對方并沒有朝這邊走來,又是扶着額頭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可能,我這次絕不會再把身體交給你。”
“由不得你。”沈然輕描淡寫地說着,現在狂還沒有找到能完全清醒的方法,所以在争奪身體支配權的鬥争中沈然總是勝利的一方。
這次的勝利比上次還要簡單些,沈然在沒有暈倒的情況下就已經掌控住了身體,留下狂在識海深處叫嚣着。
“哎呀呀,還沒能和狂爺說幾句話呢。”阿國頗為遺憾地看着男子的眼眸的紅色瞬間褪去“沒想到京爺回來的這麽迅速,下一次,就讓狂爺真正的蘇醒好了~”
“告訴我,你的刀呢?”
狂的這一問題讓沈然有些措手不及,已經逐漸習慣了對方不是在腦海中碎碎念就是在挑釁,忽然問了一個如此正式的問題。
沈然沒有回答,狂又換了一種問法“為什麽要帶着我的天狼?”身為武士,自己的佩刀從來不應該離開身體,那麽京四郎那把紫薇垣呢,那把因為嗜血過多而成為血紅色的武士、刀…
“長,可以用來打柿子。”
狂毫無疑問地再次被激怒,由夜則在一旁有些無奈地看着這個總在自言自語的男人,一個溫柔善良,一個血腥暴力,這樣的兩個靈魂聚集在同一具軀體裏,還真是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