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等感到奇怪的學弟走了,沈虞河松開郁玉的手,靠牆挑了挑眉,“哥哥?”
“不然呢?”郁玉也學他的姿勢靠牆,他有些可惜,想法拐到十萬八千裏,在這樣的情景下,手裏拿着根袅袅燃燒的煙可能會更酷一點。
沈虞河拽了拽郁玉的臉,哼笑一聲,“就你啊,算了。”
在狹小的角落,日落西山,幾縷殘餘的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視線相對。
郁玉反手握住沈虞河的手指,“那先生喜歡什麽稱呼?”
沈虞河笑了笑,“你現在的稱呼就很好。”
“男朋友的稱呼不是更好?”郁玉揚起嘴角笑了笑,“三個字比兩個字親切,生動形象點明我們兩個的關系并且無聲之間秀了一下恩愛。”
沈虞河:“歪理。”他掙脫郁玉的手。
他率先移開視線,“好了,你再去準備準備,我先去前面了。”
郁玉在沈虞河轉身的時候拉住他的胳膊,“要鼓勵。”
沈虞河頓住腳步,“早上不是鼓勵過了嗎?”
郁玉眨了眨眼睛,攤開手,“早上的是早上的,早上的鼓勵被我用光了。下午的還沒有給我。”
沈虞河眼裏帶了些笑意,“那你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他靠近郁玉。
郁玉以為這次穩了,又可以得到沈虞河的一個擁抱。
結果沈虞河把郁玉的手別到身後,拍了拍郁玉的肩膀,“一個合格的成年人,應該學會自己安慰自己,自己鼓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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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地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
“加油,我相信你。”
沈虞河的身影漸漸遠去,拐了個彎徹底消失不見。
郁玉停在原地看了半響,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接下沈虞河的話,小聲道,“一個合格的成年人,應該勇于追求自己的愛情。”
“加油,我相信你,郁玉。”
不過這話只能他自己聽見了。
學弟走到半道的腳步突然頓住,靈光一現,他說那個人怎麽那麽熟悉?是T大的榮譽校友,是天天上財經雜志的那個大佬,他們之前的學長啊!
學弟無數次經過那個榮譽校友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結果他居然沒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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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衆席的燈光暗下,只有舞臺的中心在發光。
一束束燈光聚焦在郁玉和他身旁的搭檔身上。
沈虞河坐在第一排,他的身影隐于暗處,而郁玉在舞臺上被無數人無數雙眼睛注視。
離後面的學生太遠,只有一個驚嘆的聲音隐隐約約傳入沈虞河的耳中,“這是哪個學長!怎麽之前沒見過?他好好看……”
确實好看。
有的人天生适合站在聚光燈下,享受着衆人的矚目。
沈虞河的唇角突然彎了彎,他想到早晨出去的時候,郁玉站在門口要自己給他鼓氣,說有些緊張。
現在看看哪有什麽緊張的樣子?分明游刃有餘。
他的臉被攝像投影到大屏幕上,輪廓好看的不行,幹幹淨淨清爽的少年氣,說話時的臺風穩健。
和搭檔不知道說了什麽,全場笑起來,郁玉也在臺上彎起眼睛笑了笑。
氣氛炒熱了,郁玉完成自己前期的主持任務。
【系統,在?】沈虞河問。
白團子:【在,你要幹嗎?】它警惕。
【開啓攝像功能,拍幾張照片。】臺上的主持快要下場,正在介紹節目名單。
沈虞河催促:【快一點,多拍幾張。】
白團子無語凝噎:【宿主為什麽不用手機拍?】
沈虞河的雙腿交疊手掌虛虛的交叉:【沒有你拍的清楚。】
手機的像素再高也沒有系統的像素高,而且還可以永久攜帶。
白團子:【宿主……】
沈虞河:【皮膚,游戲幣。】
白團子:【好的宿主,美顏濾鏡都給他加上,拍出最好看的郁玉。】
在後面的角落裏,有一個金發的男人強硬地拽着另一個女生離開。
安西拉着妹妹去了外面的樹林旁邊,好隐蔽,利于談話。
“哥哥,我說了你不要再管我的事。”安露皺眉,她和安西如出一轍的藍眼睛裏面盡是不滿的情緒。
安西抓了抓頭發,“那個沈狗根本不是真心對你的,你為了一個男人連哥哥都不要了是不是?”
“是沈四安。”安露的神色冷下來,“哥哥,你不要侮辱四安。”
“他和別的人有牽扯他都當爸了你這個傻子還沒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友人一口氣說出來,他捏着安露的肩膀,嘴裏發苦,怎麽安露陷進沈四安那個泥坑了呢。
“你別再傻下去了,安露。聽哥哥一句勸。”
安露往後退了一步,她搖頭道:“這不是真的,哥哥。四安已經說好我們兩個訂婚了,他明明是那麽真誠的一個人。”
“他和你訂婚,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想和我們的爸爸媽媽一樣嗎?安露,之前的悲——”
安西的話還沒說完,禮堂裏又出來了兩個人,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
“四安,都快到我的節目了,你這個時候喊我出來幹什麽?”郁清不滿地抱怨道。
接下來快到他的單人獨奏了,郁清對別的不上心,但這個節目自己可練習了好長時間,絕對不能出錯。
安西即使把安露的嘴巴捂住,示意她別出聲。他小心地拉着安露往後避了避,把自己的身子藏在樹木的後面做掩飾。
他今天跟過來就是要戳穿沈狗的真面目,現在遇到這對狗男男自然要看看他們打什麽注意。
“郁清……”沈四安深情喊了他一聲,“昨天回到家我越想越激動,沒想到你居然為了我做了那麽多事。”
郁清冷不丁地岔開話題問:“那你今天帶的那個安露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你們只是普通朋友嗎?”
有了之前的教訓,郁清現在看什麽都很敏感。尤其是那個安露和沈四安一看就不是什麽正常關系。
沈四安皺了皺眉,急忙向郁清表達真心,“我和她真的沒關系。安露的家族在Y國有些勢力。小清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沈家最近在往Y國發展,我也不敢得罪她,只能暫時應付着這個女人。”
在後面的安露慢慢握緊了拳頭。
安西趕緊壓下她的手,用口型比對道“安靜安靜!”
坐在禮堂的沈虞河突然收到劇情點前進的提示,當前完成劇情點從(2.5/10)變成了(3.5/10)。
郁清和沈四安做了什麽?劇情點怎麽會前進?
【系統,看下沈四安和郁清在哪?】沈虞河道。
白團子掃了一圈,語氣古怪,【他們在小樹林,裏面還有另外兩個人,是你的朋友和他的弟弟。】
【弟弟?】沈虞河驚訝道,【沒有錯?】
【宿主,人的性別怎麽會錯呢?】白團子天真道,【雖然他穿着好看的裙子,但他真的是一個發育良好的男人。】
發育良好的男人?
沈虞河緩緩想到友人一開始不正常的态度,得知沈四安當爸爸時格外的激動。
“我妹妹不能生啊……”
——友人的“妹妹”當然不能生,他是個男人。
沈虞河沒忍住,靠在座椅上悶聲笑起來。
沈四安算不算是求仁得仁?他本來喜歡的就是男人,非要去為了點利益騙人家一個小女孩。
沈虞河對系統道:【看好他們那邊,別出岔子。】
沈四安和郁清親親我我,好不膩歪了一會。沈四安撫摸着郁清的小腹,小心翼翼道:“這裏面真的有我們的孩子嗎?”
“當然了。”郁清微微看他一眼,他的手按在沈四安的手上,“醫生說他現在的狀态很好。”
就算狀态不好,郁清也得把孩子養成狀态好的,他還指望着去騙沈虞河呢。
沈四安對着郁清說了些情話。
安西捂着妹妹的嘴巴那只手突然感覺到一些涼意。
他低下頭一看,安露大大的藍眼睛裏充滿了淚水,随着眼睛的眨動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眼裏全是悲傷。
安西看的心疼死了,他捧在手心的“妹妹”就為了一個沈狗傷心成這樣?
他低聲在安露的耳邊說道:“等着,哥哥去打他們。”
他珍惜地給安露擦了擦眼淚,安露朝他點點頭,依賴的看着安西。
友人往外面走了幾步出去,在他們的身後咳嗽了一聲。
“咳——”安西裝模作樣道。
相擁接吻的兩個人連忙分開。
安西揣着良好的微笑,環視兩人,不滿地蹙了蹙眉,然後對郁清道:“小清,他就是你和我說的那個人嗎?”
“啊?”郁清疑惑,他給安西說的什麽人?他怎麽不知道。
“這……”沈四安看了安西一眼,他也是金色頭發藍眼睛,沈四安風度翩翩地微笑:“抱歉,您是哪位?”
是不是和安露有些聯系?
沈四安打量着安西,這位的輪廓比安露硬朗很多,面容上也有幾分相似。
他連忙離郁清遠了些,萬一證實自己心裏的猜測,面前的這位是安露的哥哥,他回頭還要依仗人家。
安西不滿道:“小清說你總是欺負他,現在一看你果然在強迫他。”
沈四安禮貌道:“先生,你可能看錯了,我們兩個剛才在交流事情。”他可不能讓這位誤會。
安西冷冷一笑,捏緊拳頭,發出一句經典國罵,“個老子的,你把我當傻子耍?”
他在沖上前去時對着郁清說了一句,“小清,你放心好了,這個男人就是在占你便宜,我不會放過他的。”
他偏愛拳擊,最近也沒有懈怠,身材比常年不鍛煉的沈四安強壯的多。
拳頭沖出帶風,一拳下去,沈四安連反抗都沒有,頓時被打倒在地。
安西一邊揍一邊道:“讓你欺負小清,郁清是你能欺負的嗎?”
安西在心裏暗罵,讓你欺負我妹妹,我妹妹是你能欺負的嗎?
但他擅長轉移戰火,于是安西繼續道:“小清都和我說了,有一個叫沈四安的狗東西占他便宜,原來是你!我不會讓小清受到欺負的!”
“你個狗東西!”安西一拳下去,然後對郁清道:“小清,看我給你出氣。”
這幾句話把安西所有的漢語水平表現出來了。
郁清……郁清已經懵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見沈四安鼻子上出的血時才驚恐地大喊一聲,“你們不要打了!”
這邊,郁玉在臺上喊了兩遍有請我們的郁清同學為大家上臺表演,始終沒有人上前。
燈光聚焦在郁玉的身上,全場隐隐有些騷動。郁玉轉而眼睫一眨,知道郁清肯定出什麽事情了,把郁清後面的節目名單喊出來救場。
郁清去哪了?郁玉疑惑地拿緊手裏的話筒,他知道今天的重要性,按理說不會亂來。
沈虞河的心情此刻也不太妙,他的手指在膝蓋上點了點。
【系統,郁清出什麽事了?】
白團子本來在打游戲,聽到沈虞河的話後往郁清所在的位置一探測,頓時發生和郁清一樣的尖叫:【宿主!不好了,你的好朋友和沈四安打起來了!】
沈虞河面無表情,他就知道。安西和郁清出現在一起沒有好事。
但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郁玉,沈虞河眼裏閃了一些冷光,坐在座位上沒有動,郁玉還沒有結束。
【沈四安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現在的情況——】白團子心虛地把自己的游戲機悄悄關上,順便把所有的機械臂拆下來。幸虧宿主沒有進意識空間,不然白團子就要完蛋了。
它探測了一圈情況,結果驚訝地發現沈四安的情況居然還可以,超出白團子的預料。
【宿主,沈四安看起來被揍的很慘,但是沒有傷的很重。】
确切地說,安西拳拳打的都是沈四安的軟肉,痛,但是傷不到骨頭。
郁清像是被吓傻了一樣,只會不停地喊着“你們別打了。”
他這話一出沈四安狠狠地朝郁清吐了一口血沫,厲聲道:“你個賤人!”
沈四安确定郁清肯定是對別人胡言亂語了什麽,安西才會這樣。
郁清的眼裏含淚,瘋狂搖頭否認:“我不是四安,我不是。”
話還沒說完,安西的又一拳下去,“居然敢罵小清,不識好歹的東西!”
“你說,誰不守男德?誰是賤人?誰是狗東西?”安西示威性地舉了舉拳頭,他那張好看的面孔在沈四安的眼裏變成了一個惡魔。
沈四安梗着嗓子嘶啞道:“是我……”
郁清過來拉安西的手臂,被安西掙脫。他深情款款道:“小清,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受傷,你放心吧,沈狗打不過我。”
郁清連忙搖頭,沈四安看郁清的眼裏飽含恨意。
安西冷笑:“你是什麽東西?快點說!”
“我是狗東西,我不守男德。”沈四安低聲道。他說着這兩句話,心中險些要嘔血,今晚的事簡直是奇恥大辱!
郁清怔怔地想,今晚的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程度呢?他完了,四安該怎麽對他?
系統實況轉播,繪聲繪色,沈虞河聽的唇角壓不下去,心情愉悅。
【宿主,我們要去幫忙嗎?】白團子撓腦袋。
【他看樣子還有說話的力氣,等過一會再過去吧。】沈虞河淡淡道。
幸虧樹林裏發生的事很快被其他的學生看見,離禮堂不遠的地方,有人去喊保安。
安西見勢不妙,對着草叢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安露快跑。
他這個時候還不忘演戲,一把把郁清拉住,“小清,我帶你走。”
郁清走的慌張,從沈四安面前經過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到他的頭,沈四安發出一聲痛呼,直接暈過去。
安露從後面出來,他的眼圈有些紅,看了一眼被打的暈過去的沈四安,冷笑了一聲。
他蹲下/身,手拍了拍沈四安的臉頰,沈四安痛苦地皺了皺眉,嘴裏發出一聲痛苦的口申口今。
這張臉哥哥沒有用力揍,之前的英俊保存了七八分,回去給他洗洗還能用。
安露穿着漂亮的長裙還有馬丁靴,金發垂落腰後,在周圍環境的襯托下就像仙女。
此刻,那位仙女垂下眼睫,手臂一個用力,把沈四安扛起來。
“四安,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你喜歡嗎?”安露輕哼着歌,扛着沈四安去他們的房子。
那可是一個大驚喜,希望四安不要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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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被安西拉着上了車,他有些慌張地看着安西開車出去,六神無主地問道:“現在我們去哪?”
“去自/首。”安西淡然自然,一路綠燈順風順水。
“什麽?!”郁清不敢置信,他揚聲問:“你瘋了嗎要去自/首?”
安西奇怪地看他一眼,沈可是說過,在這裏要遵紀守法。要是在Y國,安西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在得知沈四安搞事的第一時間安西就拿把他給摁下去,但是在這裏不行。
“不是我要去自/首。”安西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揚了揚自己的拳頭,“自信點小清,是我們去自/首。”
車子穩穩當當停在警局的門口,安西道:“我是個罪人,不該為了你一氣之下把沈四安給揍了的。”
“不是、不是……”郁清的神經錯亂,他簡直理不清剛開始的思緒,明明他一開始和四安在一起好好的,安西突然沖出來把沈四安揍了一頓不說,名義上還是為了自己?
“安西,你冷靜一點。”郁清哀求的拉住安西的手臂。
安西:“我很冷靜。”
他關上車門,把郁清拉下車。對門口執勤的小哥道:“同志,我坦白。我和這位先生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他沉痛萬分,手臂用力,硬生生把郁清的頭按下,郁清掙不過他,只能被迫舉着手臂蹲下。
“我錯了,對不起。”安西舉起兩只手臂同樣蹲下,和郁清并排蹲着。
他擡頭眨巴着藍眼睛誠懇道,“同志,把我們關起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想寫的劇情沒寫到,為我的手速哭泣。
安露是男人,一開始想的是女攻,很帶感,但是不想要漂亮姐姐和臭男人在一起,于是稍微改了改,多了一個真家夥。
寶們今天好開心我出現在夾子第一頁了,我出息了啊啊啊啊啊,中午在客廳蹦噠了好長時間,樂死我了(雖然這樣顯得我好沒出息但是好開心,想和你們一起分享)今晚最新章的評論發紅包,大家一起開心!親親寶們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