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郁清今天身心俱疲,他不是機器人,一次性應付那麽多孩子的爸爸,屬實有些累了。
回到家之後郁父還在追問沈虞河的事情,郁母把他懷孕的事情暫時瞞住了,郁父只知道他和沈虞河之間因為郁玉鬧了不小的矛盾。
和郁玉聯系不上,郁父只能去追問郁清出了什麽事。
公司還要靠着沈氏呢,沈虞河可千萬不能出了岔子。
郁清被追問的煩躁,他不耐煩道:“能不能別問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管管郁玉。要不是他現在虞河也不會變成這樣。”
郁父的神情一變,他凜然道:“爸這不是關心你嗎?”
“關心我有什麽用?”郁清忍不住發脾氣,他冷笑,“還不如去找郁玉,現在郁玉和沈虞河打的火熱,說不準還能給你說說好話。”
郁清只是随口的抱怨,但是郁父的眼睛一亮。
對啊,現在郁玉也靠上了沈虞河。是誰和沈虞河的關系好根本無所謂,兩個都是他的兒子,難道還能不認他這個爸?
郁父心裏打着算盤,他得去找郁玉培養培養父子感情,郁清先放一放吧。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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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到達百年校慶的前一夜。
沈虞河把明天的事務提前處理好,他空出了一天的時間去T大。
郁清可能在安心保胎,或者是周旋在其他的幾個人之間,居然意外的安順,沒有過多地糾纏沈虞河。
今晚阿姨做了簡單的四菜一湯一飯,沈虞河難得早下班,和郁玉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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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飯桌上不說話的規矩,一邊吃飯一邊問:“這幾天郁家的人來找你了嗎?”
“找了。”郁玉咽下一口飯,他笑了笑,擡起頭來眼睛閃晶晶,“我沒理。”
郁父親自打感情牌,來學校找他。但是當時郁玉有事正在開會,郁父硬是耐着性子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
等郁玉出來的時候,郁父的臉都青了。
兩人聊了半天不歡而散。
郁玉用的是沈虞河教他的辦法。沈虞河怕郁玉不知道怎麽說,一人扮兩角,生動形象演繹當你不想和一個人說話又想氣氣他該怎麽辦。
郁玉用上了。
郁父:“小玉,吃飯了嗎?”
郁玉:“今天上午有三節課,下午還要去彩排。”
郁父和藹一笑:“那你可要好好學習,別辜負爸爸對你的期望。”
郁玉:“今天中午二食堂的米飯不錯,阿姨多給我打了一勺飯。”
郁父的笑有些維持不住,他說:“那就行,別在學校虧待了自己,錢不夠問爸爸要。”
郁玉:“下午該吃什麽晚飯呢?”
郁父攥了攥拳頭,勉強維持這段對話:“和沈虞河那邊你可要打好關系,爸爸一直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
郁玉:“老師又布置作業了,這個期末好難。”
郁父:“郁玉,你別不識好歹!”
郁玉:“下午去四食堂吧。”
郁玉成功把郁父氣走了。
他得意道:“我把你教的都用上了。”
沈虞河忍俊不禁,他勉強止住笑意,“嗯,做得好。”
郁玉喝了一口湯,“當然了,我可是你教出來的學生。”
“不,是你自己做的好。”沈虞河低聲悶笑了一下。
如果郁玉沒有反抗的心,他就算親自演示,該窩在沙子裏做鴕鳥還是照常做鴕鳥。
沒有人能把你的頭從沙子裏拔/出/來,除了你自己。
咳……好像這句話有點驚悚了,沈虞河止住思緒,吃飯吃飯。
燈光灑在周圍,碗筷碰撞的聲音偶爾響起,他們吃飯的動作都很斯文,慢條斯理很少發出聲音。
氣氛溫馨。
吃完飯後郁玉進了沈虞河的書房,書房裏本來都是沈虞河的書,現在卻又空出來一塊專門的區域留給郁玉。
書桌一分為二,一半是沈虞河的辦公區域,文件夾電腦放在上面,一半是郁玉的學習區域,草稿本課本什麽的,還有一個小熊水杯。
郁玉躺進長長的搖椅,手裏拿着一本書在小聲念叨。
沈虞河在看書。
他看了一會注意力就被郁玉吸引過去。搖椅搖一會停一會,時不時動彈一下。別墅裏開了暖氣,郁玉穿的單薄,紅色的T恤衫,白色的短褲,露出一節白的幾乎晃眼的腿。
手腕上還有那串手串,随着郁玉的動作滑落到小臂的中間,一下一下細微地滾動。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郁玉漸漸的沒聲音了。
書被搭在肚子上,手漸漸垂下,眼睛慢慢閉上。
書房裏陷入莫名的安靜,郁玉睡着了。
他的一只腳夠到了地上,時不時點一下。鐘表滴滴答答地走着,沈虞河去屋裏拿了一塊毯子。
把毯子蓋到郁玉身上,沈虞河的視線在郁玉的腿上頓了頓,郁玉沒穿襪子,一只腳露在外面。
最後他還是握住郁玉的腳踝,輕輕替他塞進毛毯裏。
書房的門被輕輕關上,窩在躺椅上的青年睜開了眼睛。
剛剛被觸碰到的腳踝有如被火燒到,帶着細密的癢意,本來醞釀起的睡意也消失殆盡。
郁玉上下搖晃着躺椅,如果手裏再拿着個蒲扇,就和夏天在樹蔭下乘涼的老大爺一模一樣了。
他想,你不喜歡我?
才怪。
郁玉:計劃通√
沈虞河正和友人視頻。
友人在大平層給沈虞河訴苦。
他的眼圈通紅,本來一個好好的金發美男現在看起來十分憔悴。
“安露說沈四安要和她訂婚。安露聯系我說沈四安想見我一面。”
沈虞河在另一邊笑了笑,“你和他見面了嗎?”
“沒有。”友人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心情實在稱不上美好。“我怕我見面忍不住把沈狗給揍一頓。”
“那就行。”沈虞河道,“沈四安當爸爸了,你知道嗎?”
“什麽?!”友人瞪大眼睛蹦起來,他舉着手機聲音上揚,“他當爸了?”
“我妹不能生啊!”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安露為了綁住沈狗幹了什麽。
“不是你妹妹,是郁清。”沈虞河解釋道,“郁清懷了沈四安的孩子。”
他心中閃過一絲疑惑,為什麽友人說自己妹妹不能生?
很快這個疑惑被掩下去,沈虞河給自己倒了杯水,他道,“你別心軟,盡快帶你妹妹回國。”
他今晚和友人通訊主要是這個目的,友人和他的關系還可以,沈虞河自然不能看着他妹妹在沈四安那裏越陷越深。
友人瞪大眼睛:“郁清……郁清不是那個那個那個男的?”
他錯亂地語無倫次:“我的上帝!他不是個男的嗎?還是說他是個女孩?他怎麽可以懷孕呢,沈,他是女的?”
“好友,偶爾的時候男人也可以懷孕。”沈虞河穩穩當當把被子放下,他微笑,“這件事不要和別人透露,盡快帶安露回國吧。”
友人在另一邊欲哭無淚,安露知道了會瘋的吧,不行,他明天一定要把安露帶回去。
安露得知這個消息會爆炸的。友人詭異地對沈狗起了一些憐憫之心,你招惹誰不好,為什麽要來勾/引安露。
不守男德的壞家夥。
沈四安在另一邊打了一個噴嚏。
“四安,你感冒了嗎?”安露關心地道。
盡管在家裏,她還是穿着白色的蕾絲裙子,頸上戴着黑色的choker,點綴着大大的珍珠,看起來光彩照人,是個十足的美女。
沈四安揉了揉鼻子,“沒事,可能是誰念叨我了吧。”
他和安露的姿勢暧/昧,安露斜靠在他身上,沈四安攬着安露的腰。
“沒事兒寶貝,我們繼續。”
安露嬌羞一笑,藍眼睛依賴地看向他,“嗯。”
只不過進行到一半安露就不願意了,沈四安也沒有勉強。
不過他憋着一股火氣,在心裏暗罵這安露就是難搞,認識那麽久了還不願意,每次都是到一半羞澀地拒絕說希望等沈四安完全認識她再繼續。
想到自己家延伸到y國的生意,沈四安只能繼續耐着性子哄安露,她那個哥哥可不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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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校慶,T大這一天格外的熱鬧。
郁玉今天出門的很早,在門口沈虞河溫聲對他道:“別緊張。”
“有點緊張。”郁玉摸了摸耳朵,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可以克服。”
不過不是因為上臺的原因,而是一想到臺下可能會有先生在看着,郁玉就想表現得更好一點,把更好的自己展示給沈虞河看。
“能克服最好。”沈虞河把一旁的圍巾給郁玉圍住,他的動作太自然,沉浸的兩個當事人沒有一個察覺出不對。
“克服不了就把臺下的觀衆當白菜。”沈虞河想了一句誇獎詞,他嚴肅臉,“你是最棒的,所有人裏面,你是最棒的。”
郁玉的白色圍巾上有細細的流蘇,繡着一個乳白色的小熊,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圍巾圍了厚厚一圈,襯得他的臉更是白皙,今天的氣色格外好。
他說,“我是最棒的。”
然後張開手臂,郁玉彎着眼睛,“先生要是再給我一點力量就更好了。”
沈虞河沒說話,他靜靜看着郁玉。郁玉還是那副神情,彎着眼睛,絲毫看不出來羞澀或者是不好意思,想要擁抱的手始終張開,朝着他。
他的心被什麽東西重重一撞。
沈虞河垂着眼睛,伸開雙臂把郁玉抱在自己懷裏。他穿着羽絨服,抱着郁玉就像抱住一個雪白的棉花一下,泛着細微綿長的甜意。
郁玉迅速親了一口沈虞河的臉頰,不,或許不能說是親,啄了一下他的臉頰,然後從他懷裏掙脫,沖他擺手歡快道,“先生,我先走了,下午見。”
白團子:【宿主,在嗎?】
沈虞河:【?】
白團子痛心疾首:【本統懷疑你老房子着火了,并且我有證據!】
沈虞河:【……】
他詭異地頓了頓,放棄辯解,【算了。】
白團子立刻警惕起來:【什麽算了?你算什麽了?你默認了?】
沈虞河被白團子追問了一個上午,最後給白團子新換了一個漂亮1皮膚才作罷。
太聒噪了,但沒辦法禁言。下午還有任務。
下午T大的校園非常的熱鬧。
沈虞河本來打算把自己收到的那個邀請函給友人,他還有一個是郁玉給的,學校的那個用不上,沒想到友人笑得賊兮兮拒絕了現成的,十分有內涵地說他有辦法。
“沈,到時候可要你配合一下。”友人高深莫測道。
沈虞河提前到場,這一場校慶幾乎把所有劇情相關人員給聚集在一起,安露安西(友人),郁清沈四安孔燃,沈虞河郁玉。
手機收到郁玉的消息,沈虞河問他在哪,郁玉說自己在後臺準備,可以過來找他。
他和之前的老師走在一起聊天,一擡眼大禮堂的門口有一個人正朝他招手。
友人在這個盛大的和他沒有關系的日子裏笑得十分開心,絲毫看不出昨晚的悲傷。
他旁邊的青年是——沈虞河緩緩轉過視線,那個青年朝他開心地打招呼,“虞河,好久不見。”
沒錯,是郁清。
郁清和友人走在一起,友人今天簡直春風得意,沈虞河瞥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郁清要到他手裏的邀請函的。
身邊的老師熱情道:“沒想到虞河還和學弟認識,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沈虞河颔首道:“好久不見。”
郁清笑容不變,“安西來找我說他想和你一起參加百年校慶,但是沒有邀請函。正好我手裏有一張,就把他給帶上了。”
居然還是用的他的名義。
安西,也就是友人的笑容如沐春風,“小清,其實我也是想和你認識一下才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介意。”
果然是他想的那樣。
沈虞河頭痛,友人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友人和郁清在一起,萬一遇到和安露在一起的沈四安,這簡直是一個小型修羅場。
郁清先是看了沈虞河一眼,他的臉頰微紅,可能是顧及沈虞河在場,不能和友人說什麽。只是微微嬌嗔了一聲,“安西,我也是看在虞河的面子上。”
“別。”沈虞河開口,他擡眸看了一眼友人,似笑非笑,“這面子我擔不起。”
“你們玩,我有些事需要處理。”
郁玉應該出來了,沈虞河思索着時間,他之前在T大大禮堂的時候只是一個觀衆,沒有去過後臺。
郁玉說出來接他。
看着沈虞河漸漸遠去的身影,郁清咬了咬嘴唇。
轉而身邊的Y國紳士溫和地安慰他道,“美人不要生氣,那樣就不好看了。沈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我回頭要好好和他說說。”
郁清兩頰羞紅,“安西,你真好。”
友人在郁清看不見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雞皮疙瘩,默默打了一個寒顫。
安露,哥哥要不是為了你,也不會受這個苦。
沈虞河在禮堂的後門看見了郁玉。
今天下午出現在禮堂附近的學生幾乎都着正裝,郁玉也是。
他正和別人聊着天,說些什麽。
脊背挺直,像青松。白色的西裝又像青松上覆蓋的白雪,皚皚白雪,惹人注意。
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笑起來。似乎在別人面前,郁玉總是眼裏帶着笑意的,看着好像十分容易接觸一樣。
但或許能觸碰到他內心的,只有沈虞河。
沈虞河離郁玉還有幾米遠他就看見了沈虞河。
和前面的學弟說了最後幾句注意事項,沈虞河已經走到了他跟前。
沈虞河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西裝,他最常穿的就是黑色的西裝,其他顏色幾乎沒有看他穿過。
和郁玉站在一起,一黑一白居然有種意外的和諧。沈虞河周身淩厲的氣勢被郁玉中和。而郁玉也不會被沈虞河壓下去色彩全失。
沈虞河問:“還沒有開始?”
郁玉笑了笑,“還在做最後的準備,囑咐一些事。”
旁邊的學弟撓了撓頭好奇地問:“學長,這是你的家人嗎?”
他總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有點熟悉,但也說不上來是哪裏熟悉。
難道是之前和學長在一起的時候他見過?不對呀,那麽有氣勢的男人,他之前應該有印象才對。
郁玉當着學弟的面,牽住沈虞河的手。
他笑了笑,仗着在外人的面前,沈虞河不會反抗,手指悄悄撓了撓沈虞河的掌心。
“對呀,他是我的……哥哥。”哥哥二字說的尤其輕,倒像是其他的稱呼。
沈虞河偏頭看他一眼,借着夜色,反手把郁玉的手握住,把他的手掌包裹住,不讓他亂動。
然後對學弟微微點頭道:“對,我是他的哥哥。”
他的手捏了捏郁玉的指尖,微涼。
郁玉手指縮了縮,又被沈虞河牢牢禁锢住。
他在這一刻突然秒懂了沈虞河的意思:回頭再找你算賬。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提前更新,晚上上夾子,明天的更新推遲到十一點。
順便寶們,收藏一下我的預收吧~下一本就開,也是主攻
《一覺醒來後老婆就在我懷裏》奇奇怪怪的攻×漂亮賢惠人/妻受
你是異種的王,是蝸居在怪物巢穴裏引得它們顫栗懼怕的最大怪物。
在你沉睡的第無數個百年,星球陷入極端環境,寒冷侵襲,所有的怪物死去。
而在某一天,你突然醒了。
有一個青年為了汲取溫暖正窩在你的懷中,他太冷了。
青年顫抖着鴉青色的睫羽,嘴唇蒼白,盡可能忽略你掐住他脖頸的手,顫抖着身體往你的懷裏鑽去。
他說:求求您別殺我。
雖然你很為他的求生欲感動,但是你還是捏緊了那只手,看着他的那雙漂亮的眼睛充滿了盈盈的淚水,十分冷酷并且不為所動。
突然間,你皺起眉,身上湧起不正常的熱意,原來是你的口口期要到了。
但是這個星球上活着的生物,除了你之外只有你懷裏的這個青年。
于是你掐住他脖頸的手松開,想着,算了,別弄死,弄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