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途徑蘇陽,莊晗呆呆地望着不遠處的莊府,心中微酸,暗想,娘,以後怕是我不會常來這府上了。
不過,再過不久,孩兒定能完成你的遺願。
做一個堂堂正正、自由自在的男子。
出了蘇陽城,在一山路中,遇到了只身一人的沈青。
對于沈青的突然到來,莊晗并無驚訝。
莊晗瞧着他,心中略微感激,不過面上卻一副雲淡風輕,開口道,“沈大哥是要我稍書信給沈大娘他們對嗎?”
“對,要說的都在這書信中。”沈青淡淡的說道,“還望莊兄弟能幫我細細讀給他們聽。”
“那是自然。”
沈青看了一眼莊晗,莊晗和他對視,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莊晗拱手道,“沈大哥,就此拜別,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沈青也拱手道,在莊晗欲走時,沈青又道,“但願,我的選擇,莊兄弟你莫要讓我失望。”
聞言,莊晗一愣,而後重重點了點頭道,“沈大哥,我一定不負沈大哥所做的選擇!”
說罷,揮鞭趕馬,消失在夜色中。
沈青望着莊晗他們遠去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這樣的選擇,但願真的沒有錯。
……
莊晗他們趕到軍營的時候,聽聞陣陣馬蹄聲,吳文軒直接從帳內沖出來,直奔莊晗。
不顧旁人的目瞪口呆,直接一抱再抱,一親再親。
“吳兄!”莊晗羞怒,第一次當着別人的面冷下臉來,吳文軒這才知道收斂些。
看了看,才看到坐在馬車上皺着小臉的吳文星,頓時臉上露出幾分驚喜之色,然後喚道,“星弟。”
吳文星抿了下唇,随後恭恭敬敬的喚道,“三哥。”
瞧着吳文星這般和自己見外,吳文軒心中微微一動,随後略微尴尬道,“既然來了,就趕緊進帳內吧,秋風冷,別着了涼。”
“七弟已經染上了風寒。”莊晗一臉沉重道,“路上咳嗽的厲害,還好蕭大哥在,若不然真是要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聽罷,吳文星皺了皺眉道,“既然七弟染風寒,為何還要他來此?晗晗你這不是……”
“莫要怪嫂嫂,是我自己堅持來的。”吳文星道。
聽了他的話,吳文軒神色略略的舒緩了點,然後看着吳文星道,“七弟,路途奔波,又有風寒,快去床上躺着;三哥這就命人給你煎藥。”
吳文星沒說話,可憐巴巴的望着他三哥。
見他這副委屈的樣子,吳文軒不由得心中一痛,忍不住問道,“七弟,你這是怎麽了?”
吳文星沒了往日的調皮,這會子正色的看着吳文軒問道,“三哥,我瞧了瞧你的這軍營,果然是厲害,想必不是一朝一夕能有這樣的兵力,你是不是就要把大哥給廢了,坐上那皇位了?”
聞言,吳文軒先是一愣,随後輕嘆一口氣道,“星兒,你多慮了,現在你身體不好,其他的先不要想。”
聽了吳文軒閃躲的言辭,吳文星道,“三哥,七弟只願你能顧念手中之情,留大哥一條命。”
說着鼻子一酸,就要哭。
莊晗走過去,輕聲安撫,輕嘆口氣,“嚷嚷着來,如今帶你來了你這般胡思亂想的,叫我如何放心?”
吳文星靜靜的看着莊晗,吸了吸鼻子道,“七弟聽話,不胡思亂想便是。”
待吳文星睡下,吳文軒和莊晗出了帳篷,兩人走在山間中。
走了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晗晗,你是不是也認為我想坐那個位置?”吳文軒打破沉默問道。
莊晗頓了頓,蹙眉道,“這世上哪有人不想坐那個位置的?”
聽了這話,吳文軒突然笑了,看着莊晗嘆口氣道,“看來,晗晗你也是這樣認為我的。”
莊晗擡眼看着吳文軒沒有說話。
吳文軒收起笑容,正色道,“晗晗,沒錯,我一直想坐上那個位置……之前也說過,公私皆有,到現在我還是這樣說,那個位置若是能有個讓我心服口服的明君,我縱然是有些許多私心,但也會放棄,可眼下,大哥并不是一個好皇帝,況且,當日父皇駕崩,削我藩藩位,趕我出城的遺言讓我好不甘心。”
莊晗一怔,淡淡道,“吳兄,晗晗從沒覺得你想做哪個位置是一個錯誤……只是,希望将來你坐上那個位置後,真的如你所說,成為一個心系萬民的好皇帝,能讓四海升平,永無幹戈。”
“晗晗,那我問你一句,你可相信吳兄?”
莊晗迎上吳文軒的雙眸,唇邊的笑清淺的不可見,“信啊……”本想一走了之,可還未見到你完成大業,指掌江山,晗晗雖對你有怨,可又不願看到你失望落寞的樣子,唯有藏起所有心思,助你一步步完成大業……
若是不信,怕是早就離你而去了……
吳文軒靜靜的看着莊晗,半響,伸出手,莊晗看了看而後伸出手附于他掌心中,吳文軒牽住他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走在一山坡處。
“晗晗,你看,這好山好水,真是難得一見的美景。”說着輕嘆口氣道,“只可惜現在戰事未消,就算美景再好,也無心情欣賞。”
莊晗擡起雙眼,悵然的望去。
果然是秋高氣爽,山清水秀,一派好風光。
他嘆道,“在老百姓眼中,最美的景色莫過于自己的家鄉,只要能永無幹戈,這樣四海升平的景象才是最美的。”
聽了莊晗的話,吳文軒心中一動,望着他道,“晗晗,你這樣的胸襟,正是吳兄所佩服的地方;我之所以舉兵,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天下大定,永無幹戈,這樣老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呈現晗晗你想見到的美象。”
聞之,莊晗唇邊帶着一抹笑。
“晗晗你的胸襟有別于一般人。如此之人,我想是天賜我……若是可以,吾豈得幸能執其手?”
莊晗垂下頭道,有些愧然道,“吳兄言重了……”
“晗晗,你看這大好河山,這腳踏之地,晗晗,你用心感受,這種腳踏大地的安實感。”說着伸出手臂,閉着眼睛深呼一口氣,用心的感受。
莊晗看着他,心下一動,望着這一方淨土,沉思。
“晗晗,若是我坐擁這天下,身邊必須有一個德才兼備,謀略過人的人常伴,此人将來就是我的皇後;而能夠母儀天下的只有你莊晗。”
聞言,莊晗一怔。
“晗晗。”吳文軒喚道,眉宇間全是說不出的期待。
“吳兄厚愛了。”
“那晗晗你可願與之攜手?”
“吳兄,晗晗不是女子。”
吳文軒不顧,依舊執着的問,“我只問晗晗你可願與我攜手?”
莊晗看着他期盼的神情,不忍心再說些什麽,頓了頓,輕聲道,“晗晗願永生忠君,與君相伴。”
“所言當真?”吳文軒驚喜。
莊晗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吳文軒大喜,一把抱住莊晗,好一陣耳鬓厮磨。
這日,吳文軒和莊晗在山間坐了許久,交談也甚多。莊晗很多時候只是一動不動的望着他的吳兄,像是看不夠似的。
夜深時,月色撩人,這一晚吳文軒将所有的思念,釋放在這床榻之上。
而莊晗已是被折騰的累到極致。
結束之後,他松口氣,躺在那輕聲急喘,除了胡亂披散在肩上胸前的烏黑長發,他身上未着一物。
吳文軒見他模樣,有些脆弱,心下一緊,不由得伸出手臂将他摟入懷中。
這樣溫暖的觸碰,使得人在這個深秋的夜晚感到安心。
吳文軒擡手撫過對方的發,手指随意撚過那發絲。半晌,他拉住莊晗的手低喃出聲。
“晗晗,我吳文軒将你視為珍寶,你不要有別的想法,若不然你是叫我活不下去。”
莊晗怔然,微垂目光。
“我知你心中的想法。”吳文軒輕聲說到這兒,便未再繼續,只是拉着莊晗的手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而莊晗心中早就是揣揣不安,有些五味雜陳了。
……
蕭玉這兩天忙不說,還煩躁。
忙倒不是因為将士們病患增加,而是因吳文星這名讓人頭疼的病患。
簡直是堪稱一絕,一個頂十個;整天天對他指手畫腳,指東話西的,更甚者鄙夷自己的醫術,讓他心力憔悴卻奈何不了他。
“啪啦”一聲,帳內傳來藥碗破碎的聲音。
接着是蕭玉氣急敗壞的怒吼聲,“你這人,再這般無賴,我定不再管你。”
“這麽苦,要我如何喝的下?”吳文星反問道。
“藥不苦?什麽苦?”蕭玉呵斥道,“小王爺,你愛喝不喝,蕭某不伺候了。”
說罷就要出帳離去,只聞見吳文星一陣咳嗽,而後急喘的聲音。
蕭玉又不落忍,忍着怒氣道,“你這一個小小的傷風感冒,居然到現在還不好,一堂堂男子漢,是不是太嬌弱了些?”
聞言,吳文星冷哼一聲,“你怎麽不說是你的醫術不好,連一個小小的傷風感冒都治不好,真是給你那個什麽楊柳師傅丢臉!”
聽了這話,蕭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氣死人了,氣死人了!
他還小,不跟他一般見識,蕭玉努力壓住火氣道,“你不好好吃藥,也不好好休息,就算是神仙也治不好你。”
“藥太苦。”吳文星說的義正言辭。
“你……”蕭玉真的是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以前我吃藥的時候,母妃都是命人給我準備些蜜餞甜棗之類的,可這都沒有。”
蕭玉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無語道,“蜜餞?甜棗?”
“是的。”吳文星答道,“用它們來去去這藥的苦味。”
“怕是要讓小王爺失望了,這軍營中沒有那些東西。”蕭玉收拾藥箱道,“你若想要,就回你的王府去吧。”
“哎,對了,我不是說了,你親自喂我喝,我就不覺得苦,所以,快快,來喂我。”說着張着嘴吧,等着蕭玉喂他。
蕭玉,“……”
“蕭哥哥你都是怎麽喂小王爺的啊?”冬兒掀簾入帳說道,“難道和美哥哥喂吳王一樣?”
蕭玉,“……”
吳文星忙問冬兒,“我嫂嫂如何喂我三哥的?”
冬兒指了指自己的唇道,“嘴對嘴。”
“好法子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吳文星一拍手,而後大爺似的,喚道,“小玉玉,快,快,嘴對嘴喂我。”
蕭玉,“……”
冬兒瞧着這兩人,知道又要一番鬥嘴,默不作聲的走了。
吳文星看見蕭玉惱羞成怒卻拿自己沒轍的樣子,心裏一陣暗喜,樂的在床上直打滾。
莊晗走進帳內的時候,看見蕭玉俊臉通紅,吳文星得意洋洋的樣子,一臉茫然。
“這是怎麽了?”
蕭玉将煎好的一碗藥,放在莊晗手中,“我是對他沒轍了,你看着辦吧,我出去忙了。”
莊晗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吳文星道,“身體不舒适,是要吃藥的,是苦了點,但良藥苦口利于病,七弟你就忍一忍喝下吧。”
不想,吳文星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而後苦的連連伸舌頭,莊晗忙遞了碗開水,吳文星接過喝了一大口,漱了漱口,方才好受些。
莊晗看着他,神色微微一頓,然後笑了下道,“七弟,你……這不是能喝這藥?”
吳文星可憐巴巴的看着莊晗道,“是能喝,但是也确實是苦;不過,我只是在小玉玉面前誇張了些。”
聽了他的話,莊晗笑了笑,無奈道,“你啊……你可知蕭大哥很是擔心你,你這風寒一直不好,他很是不知所措,一直以為自己的醫術真的有問題呢。”
吳文星一聽,小心翼翼的問道,“嫂嫂,我戲弄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莊晗暗嘆一聲,“是否過分,也只有蕭大哥說了算吧;明日你不要再這般作弄他,看看他的臉色即知你過不過分了。”
“七弟一定改。”
“能安靜的和蕭大哥打打鬧鬧的日子也就這幾天了。”
“怎麽?”吳文星皺眉,“莫非三哥他要?”
莊晗點了點頭,“怕是這幾天就要揮兵北上,也該是時候了。”
似乎有些意外,吳文星眉頭緊鎖,喃喃道,“這麽快?”
“一切準備妥當,你三哥不想再拖下去了。”
頓了頓,吳文星拿眼看向莊晗,似乎張嘴想說些什麽,但卻沒有說出口來。
莊晗道,“七弟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嫂嫂,三哥會要大哥的命嗎?”
莊晗聞言一怔,沉默了下,“不會。”
“真的?”吳文星道,“可我總覺得,三哥不會放過大哥,就如同當日大哥不會放過三哥一樣。”
莊晗蹙眉,別說吳文星不相信吳文軒會放過吳文淵,自己也不太相信。
這麽想着,猶豫了片刻,開口道,“七弟,你三哥心中到底做何打算,現在還不得而知,說不定他會顧念手足之情,放你大哥一條生路。”
吳文星咬了下唇道,“但願是這樣。”
莊晗垂下雙眸,掩去了大半情緒,自古帝王多無情,吳兄會是個例外嗎?
……
當年十月,吳文軒在長江以北,以江蘇、安徽兩省的長江以北地區,即江淮地區舉兵北上。
永安帝派大将出兵,抵擋吳王;沒料到吳王軍隊強勢,頓時手忙腳亂,節節潰敗;吳王獲勝,破兵斬将,拿下一座座城池。
每到一處,吳王的軍隊都是不拿老百姓一分一毫,且還幫老百姓修複毀壞的城邸,獲得老百姓的擁戴,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歡呼聲。
“看來,這江山已是我們的。”這晚,吳文軒抱着莊晗低喃道,“晗晗,再過不久,我們就不必再争戰,老百姓也就過上好日子了。”說着,神情裏竟有些得意。
莊晗看着他的樣子笑了笑。
吳文軒靜靜的看着他,看他低眉一笑的模樣,又瞧了瞧,眼前人瘦了、黑了;想到以前剛嫁入過來的時候,雖然瘦些,但終歸還是有些肉,膚白如雪,現在卻……心中頓時感到有些心酸。
“對了,今天我在街上巡訪時,一個算命的老先生把我攔下了。”
莊晗回頭看他,“怎麽?那老先生還敢攔你啊?”
“晗晗說的就跟本王多可怕似的。”吳文軒笑,“那算命的說打贏這一場仗,便是帝王将相之命。”頓了下,在莊晗耳邊輕聲道,“他說本王是帝王之相。”
莊晗聽罷這話笑了,無奈道,“不用他看,也知道你是帝王将相的命。他說的可不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居然還當新鮮事兒。”
吳文軒抓了抓頭發,“晗晗你且聽我慢慢道來嘛,那算命的還說,這之前我還有個劫,過去這個劫,才是大富大貴。”
“劫?”莊晗雖然不信這些,但聽到這個字眼,還是不禁皺了皺眉頭,“何劫?”
“他說我啊有了天賜的良人,若是良人能為我生一子,所謂喜得子,又喜又得,這樣我才能躲過那個劫,和你安頓下來,等着大富大貴。”
聞言,莊晗心下一動。淡淡的“哦”了一聲。
“自是如此。”吳文軒神色裏帶了幾分期許,“晗晗,我們,我們再要個孩兒如何?”
莊晗長嘆一口氣,笑了笑,“那騙人的計量你也信啊,再說了,這眼下的狀況怎能去想那些。”
“可……”
“你啊,別亂聽那些江湖術士胡說八道。”
吳文軒無奈,摸了摸鼻子,“人嘛,總歸是有些期盼的對不對?誰都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對不對?”
莊晗唇邊沒了笑意,颔首輕聲道,“以後再說吧,我們睡覺吧,困了。”
吳文軒望着他,看他有意回避,知他心裏還是有心結。
“好,睡覺。”
……
因戰事緊迫,吳文軒和莊晗平日裏相處,幾乎都是以吳王和将軍的身份。
夜裏會有些親昵,或者講些枕邊話,除了這些很少再有心情去想風花雪月的事情。
吳文軒有過幾次床榻之事的需求,莊晗也并未拒絕,只是提到孩子的事情,他都是刻意壁之。
一日清晨時,吳文軒在營中散步。晨霜微寒,沾濕了他的鞋子。
昨夜因高興,多喝幾杯,将莊晗壓在床上做的狠了些,今早那人還在睡,而且興許是連日以來的征戰勞累,還發起燒來,吳文軒心下懊惱。
這樣想着,他便轉身,快步朝帳內走去。
剛想擡手掀簾,忽聽蕭玉道,“怎麽都覺得你喝這種避孕之藥不妥,更何況你現在還發燒。”
莊晗也不說話,只是将兩碗藥一飲而盡。
帳外的吳文軒聞之,擡在半空的手,停住。
蕭玉望着莊晗,嘆口氣,“論我們任何一個人看,都覺得吳王很在乎你;你為何就不肯再為他添子嗣?”
“最近戰事少多了。”莊晗避開話題,“很多老百姓都開城門放我們入城,想必四海升平,永無幹戈的日子不遠了。”
見他這樣,蕭玉也不再多言,過了半響,才對他又道。
“罷了,不管你了;你的愛恨情仇與我何幹,我只做好我的蕭大夫即可了。”
說出這話,語氣裏竟是說不出的無奈。
帳外的吳文軒,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動。
入夜,吳文軒一直坐在軟塌上看書。
莊晗也沒有作聲,只是側頭靜靜的看着他。
“以後,你要是不喜歡我碰你說便是,不要總是喝那種藥,是藥三分毒,常喝總歸不好,更何況你的體制還特殊。”
吳文軒說完,放下書,轉頭看向莊晗那一臉怔然的樣子。
“我是認真的……”吳文軒低喃一聲,随即繼續轉頭看自己的書。
莊晗望着吳文軒,嘴唇動了動,卻應不上話來。
沉默了一會,吳文軒又放下書道,“晗晗,你在怨我些什麽呢?”
莊晗沉默。
“是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兒,還是我曾經把你當作替身,再或者我殺了你師傅和張媽……”
莊晗被問的不知怎麽回答。
“我知道都有。”吳文軒心知肚明。
莊晗聽罷,低下頭,不發一言。
“可我放不下你,你也別有什麽別的想法。”吳文軒又道。
即便是你對我有怨,心中有結,我也放不下你,更不能任你離我而去。
本想要個孩兒,以他為牽絆來拴住你。
可現在看來已是枉然,甚至有些癡心妄想了。
可終是沒有孩子,只是你待在身邊,我就感覺窩心的溫暖。
現在。
有你伴着,不僅不覺歲月寒。
還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晗晗,但願你能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