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13)
疑鬼,甚至還找了洪秀美一起刺激你媽媽,結果……”
結果如何,寧冉聲已經知道了:“後來媽媽真走了?”
“現在想想我當時真傻。”寧威鋒感慨出聲,“後來夏學成強制帶走了你媽媽,一走就是兩年,等我再次找到你媽媽,你已經出生了。”
寧冉聲看着寧威鋒,寧威鋒用手比劃了下:“當時你就那麽大吧,還不會說話,每天最擅長的事就是哭鼻子。”
“那麽讨厭的小孩,你怎麽不丢掉啊。”寧冉聲眨了眨發疼的眼睛。
“說什麽胡話呢,雖然你不是我親生……但是你第一聲爸爸是叫我啊。”寧威鋒語氣隐藏着起伏的情緒,“親生有那麽重要嗎?難道我寧威鋒不是你親生父親,就不配做你的爸爸嗎?”
寧冉聲搖頭,哭的一抽一抽。
寧威鋒繼續說:“後來我才得知夏學成……也就是你親生爸爸雖然離了婚,但這事是瞞着他的女兒的,他女兒生日了,他回去給他女兒慶祝生日,然後路上出了事故。”
夏夜不知情,所以一直認說夏學成出事是因為偷情?但不管如何秦沁岚和夏學成的故事到此結束了。
這份影響了兩個家庭的*情故事,最後也只是寧威鋒嘴角一個輕淡如煙的微笑。
“好了,現在可以跟爸爸說說你的事麽?”寧威鋒轉移話題,寧冉聲手心發冷,拿起玻璃杯握在手心。
寧冉聲不說話,只能是寧威鋒發問:“難道你真想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
“爸爸,你會同意我嗎?”寧冉聲定定地看着寧威鋒。
“爸爸不想同你。”寧威鋒嘆氣再嘆氣,“但如果你心意已決,我們全家人都是你的依靠,不管是我還是你姐姐。”
寧冉聲:“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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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寧冉聲回易和上班,事情不多也不少,整理資料、起草法律文書、聯系客戶……中午她接到寧洵洵的電話,讓她下午請個假去醫院做檢查。
寧洵洵雖然也同意了她的決定,還是頗幽怨:“我差點懷疑是不是我們寧家風不好,我離婚了,你又要做單身媽媽了。”
寧冉聲抱着姐姐:“我們又後福麽?”
寧洵洵只能拍拍妹妹:“對,後福。”
……
寧冉聲找江行止請假,還沒有來到門口便聽到江行止愉快的笑聲:“好的,那謝謝楊局了。”
A市公安總局局長就是姓楊,寧冉聲反應過來時,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你是不是有秦老師有消息了?”
江行止挂上電話,看向突然闖進來的寧冉聲:“沒有。”
寧冉聲:“你明明跟楊局長打電話了,你還說謝謝他。”
江行止面不紅心不跳地反駁:“是稅務局的楊副局長,謝謝他給我減少納稅。”
“哦。”寧冉聲相信江行止的話,遺憾地走出了辦公室,回到辦公桌繼續默默處理下頭上的事情,心裏琢磨了會,有點不對勁。
秦老師依舊沒有消息,但江行止臉上為什麽會有如釋負重的笑容,甚至早上她坐他車去易和時,她還聽到江行止哼了歌。
寧冉聲越想越不對勁,雙手緊緊抓着膝蓋,怒火中燒,再次站起來推開江行止的辦公室。
江行止在得知好兄弟安全後的确是心情好,臉上笑容猶如烏雲消散後的晴天。他讓阿沈定了飛馬來西亞的機票,想到有一些話叮囑寧冉聲,正巧寧冉聲進來,便開口:“冉聲,我要去馬來西亞幾天,這段時間你好好照顧自己,據說心情好可以轉運。”
寧冉聲冷眼看着江行止,頓了下垂下頭:“我下午要請個假。”
“請假?”江行止問。
寧冉聲點頭,輕輕道:“我有了秦老師的寶寶,不過秦老師看起來是不會回來了,我不想孩子出生就沒有爸爸,所以在悲劇還沒有造成前,我……”
江行止整個人都僵住了。
寧冉聲擡眸,又像是想到什麽事:“江律師,你有認識什麽技術好點的醫生嗎?”
江行止:“……”
內心深受煎熬的江行止把原話轉達給馬來西亞那邊的警員,警員轉告在病床上的秦佑生,病床上的男人立馬激動了:“不行,你們必須加快行動,憑什麽你們的計劃要讓我孩子買單,出了意外誰負責!你們負責得起麽?”
☆、68
中午,寧冉聲和王臻在宇達大廈四樓吃江南菜,寧冉聲請客,拿着菜單勾了滿滿一桌子,王臻大叫浪費。寧冉聲聳聳肩:“我要補充營養。”
王臻欣慰說:“你有這個心挺好的。”
“沒辦法啊,孤兒寡母什麽的只能自力更生,好好照顧自己。”寧冉聲淡淡道。
王臻一下子僵住了,定定地看着寧冉聲雲淡風輕的模樣,開口說話都有點結巴:“不會吧,冉聲?”
“後面幾次沒做措施,中了吧。”寧冉聲托着下巴嘆了嘆氣,“不過這事你先替我保密,我還不确定呢。”
王臻還處于震驚中,面色凝重。
倒是寧冉聲笑了笑,模樣十分輕松地拉上王臻的手:“等會請個假陪我去醫院好嗎?”
王臻望着寧冉聲,點點頭:“沒問題。”
寧冉聲跟江行止說要請假,午飯回來後王臻也要請假,江行止心思敏銳:“你要請什麽假?”
王臻吞吞吐吐,江行止心裏可疑,看向外面的寧冉聲,稍微想了想就知道王臻為什麽要請假,他煩躁地揮手讓王臻出去,然後又把寧冉聲叫到了辦公室。
江行止擅長辯護,卻不擅長勸說這事,但茲事體大啊,他不能不“開導”一下寧冉聲。
寧冉聲進來後,江行止手肘撐在辦公桌上,婉約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勸說寧冉聲要有點耐心,做任何決定前都要深思熟慮,不要讓自己後悔。
對于江行止的“良苦用心”,寧冉聲一直沉默不語,仿佛一點也聽不進江行止的建議,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
江行止有點生氣了,仿佛寧冉聲要打掉的孩子是自己的一樣:“如果秦佑生還活着呢,你貿然把他孩子弄沒了,你對得起他?”
寧冉聲低下頭,聲音清清淡淡,邏輯格外清楚:“如果秦佑生還活着卻故意不出現,到底誰對不起誰啊?”
江行止徹底沒有話了,頓了下:“如果他是迫不得已呢?”
寧冉聲突然擡起頭,認真開口道:“那你告訴我,他有什麽迫不得已的理由?”
江行止整個人一愣,擡眸看着寧冉聲,只覺得眼前女人眼睛亮得讓他無法直視,他深吸一口氣:“好吧,在我告訴你所有事情之前,你必須跟我保證聽完之後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寧冉聲眼睛一亮,然後莊重地點頭,一字一句道:“我保證。”
江行止嘆了口氣,開始說:“秦佑生現在人在馬來西亞的私立醫院,雖然受了重傷但你無需擔心安全,目前他已經聯系上了中國特警組,至于不告訴你的原因是要将計就計,将對方一網打盡。”
寧冉聲只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下來:“秦老師受了重傷?”
江行止點頭,看向寧冉聲突然通紅的眼圈,他應該忍住一字不提。他開始懷疑讓寧冉聲知道秦佑生受傷這事,這個女人還能當做什麽事都不知道麽?
“嚴重嗎?”
“死不了。”
寧冉聲的确心急如焚,握了握手心:“是誰做的?”
江行止真覺得自己不能再說了,他手雙雙肘撐在桌面上,看着已經哭了的寧冉聲,目光湛湛:“十天,最晚十天,這十天內你當做什麽也不知道,等秦佑生安全回國,你能做到麽?”
寧冉聲擦了擦眼淚,臉上有點狼狽,卻不忘跟江行止保證:“我能……”
江行止看着現在的寧冉聲,心裏莫名多了點欣慰,作為男人最大的幸福是什麽,他深*的女人為他流淚哭泣外,還為他學會堅強。
這一刻,江行止真的很羨慕秦佑生,他抽了兩張紙巾給寧冉聲:“行了行了,人不是沒有事麽,擦掉眼淚可以出去工作了。”
寧冉聲其實有點喜極而泣,捂着面低聲道:“江大哥,秦老師沒事……我真的太開心了……”
剛剛她叫他什麽?
江大哥?
江行止面上一熱,心頭卻有點軟,又抽了兩張紙巾給寧冉聲:“行了行了,快點打住了……”
寧冉聲有點丢臉,擦擦眼淚吸吸鼻子:“謝謝江律師。”
江行止猛地擡眸,怎麽又變回江律師了?
果然女人最擅長玩弄男人的情緒。
——
秦佑生沒有事這個消息,讓寧冉聲心裏是開心又擔心,不過她還是做到了對江行止的保證,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只是心急如焚地等秦佑生安全歸來。
第二天,江行止飛去了馬來西亞,處理延安的購貨合同,上次秦佑生打電話過來意思是讓他別冒險來馬來西亞,但是如果真要将計就計引蛇出洞,他也要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不是麽?
江行止馬來西亞之前聯系了A市的楊局,楊局拍着胸脯跟他保證,一定能确保寧冉聲在A市的安全,不過江行止對有關寧冉聲的事都格外*操心,即使登上了去馬來西亞的航班,還在琢磨寧冉聲是否能沉得住氣。
寧冉聲的确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但是這次卻逼自己沉住氣,第五天她忍不住偷偷辦了去馬來西亞的簽證,都在打車去機場路上又折了回來。
未知的等待永遠是最難捱的折磨。
A市天氣越來越好,寧洵洵為了讓她開心點,組織了郊外春游,一家人到郊區釣魚燒烤,黃子宵也參與了這次的春游,依舊對誰都格外殷勤,熱情起來連張小馳都有點吃不消:“聲聲啊,你有沒有覺得貝貝阿姨的男朋友有點不懷好意啊。”
寧冉聲拿着魚竿釣魚:“以前你覺得秦老師也是不懷好意麽?”
張小馳哼了下,看了眼寧冉聲筆挺的坐姿:“小姨媽,你坐得那麽正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怕動了胎氣啊。寧冉聲覺得張小馳聒噪,生怕自己以後的小孩也有這個毛病,默默轉了個方向。
這樣的等待,寧冉聲心理壓力太大,導致從來不長痘的臉冒出了好幾顆痘痘,等她終于熬到第八天,她晚上已經沒辦法正常入睡了,每天必須靠數綿羊讓自己入睡,不過最後綿羊的頭都會變成秦佑生的笑臉。
秦佑生她朝她伸出手,她伸出手要與他交握,卻抓了一個空……
寧冉聲吓得從床上彈起來,然後發現只是一個夢,但後半夜再也沒有入睡,戰戰兢兢坐到天亮。
……
直至第九天早上,她接到一個馬來西亞打來的電話,她以為是秦佑生,卻是一個陌生渾厚低沉的男聲:“是寧小姐麽,秦律師出事了,正在馬蘭西亞同善醫院急救。”
寧冉聲給江行止打電話,無人接聽,一道道“嘟嘟嘟”聲更讓她手足無措。
上午10點,寧冉聲還是坐上馬來西亞的航班,等找到座位坐下來,手心已經全是汗了,她背靠椅背,正要調整呼吸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她耳邊:“好巧啊,二姐。”
寧冉聲轉過頭,是黃子宵燦爛的臉。
寧冉聲握住手:“你怎麽在這裏?”
“我上次就跟貝貝說了要去馬來西亞看個朋友,倒是二姐,我很好奇呢。”黃子宵看着她說,一雙上挑的眼睛打量着寧冉聲,“還有二姐,你怎麽那麽緊張……”
寧冉聲心都快要跳出來,黃子宵伸出手貼在她額頭,語氣帶着點關心:“诶,難道不舒服?”
寧冉聲坐如針氈,直至空姐過來提醒她快點關機,因為飛機就要起飛了,寧冉聲一時緊張,手機掉落在地上,黃子宵輕笑一聲,彎下腰将手機撿還給她:“二姐,別緊張。”
飛機到達馬來西亞機場已經是下午五點,黃子宵下了飛機就像一塊膏藥似的貼在寧冉聲身上,寧冉聲匆匆加快腳步,黃子宵也跟着她節奏加快腳步。
寧冉聲猛地想起張小馳的話,心裏緊張地跟打鼓似的,但是現在真沒有人可以幫她了,她面上強裝鎮定,回頭瞪了黃子宵一眼:“你到底跟着我做什麽啊?”
“當然是二姐在一起了。”黃子宵彎下腰,與寧冉聲靠得極近,男人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幾乎要劃過寧冉聲皮膚,讓她毛骨悚然。
寧冉聲往後退了一步,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黃子宵,你這是做什麽?”
黃子宵突然将雙手放在寧冉聲身上:“二姐,一直以來我表現就那麽明顯,你真傻還是裝傻呢?”
寧冉聲徹底結巴了,被惡心地一塌糊塗,過了很久她真的開始裝傻道:“你喜歡我啊?”
黃子宵笑了,摸了摸寧冉聲的臉:“喜歡啊。”
寧冉聲看起來有點害羞,又有點急:“那你不怕貝貝生氣啊?”
黃子宵整個人都快要黏上來:“為了二姐,我什麽都不怕。”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真的晚了,原本要寫到秦老師見面的,熱情擁吻的,但是真的困了,我明天看看能不能一整天都碼字吧·~有些事大珠已經解釋了,這個星期我是真的忙,外加要寫結局壓力也很大··
嗚嗚,只能說聲抱歉·~先去睡了··晚安·~大晚上也米有看文吧~玩個游戲輕松下吧··,第十,第二十,第三十,第四十,第五十留言分別送JJ幣100·~第一200·~不是人民幣,JJ幣哈··
留言外面以我後臺為準··~
☆、69
走出機場,寧冉聲意識到自己可能掉入了一個“陷阱”裏了,她真的是關心則亂,才會讓自己處于這樣的境地。
寧冉聲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港劇,哪吒給受傷的蓮花畫了一個辟魔圈,千叮咛萬囑咐讓她不要離開圈子,最後蓮花還是走出了這個圈子。當時她認為蓮花拖累了哪吒,不聰明又會拖累他人,好比此時的自己,簡直是豬一樣的女友。
寧冉聲心裏有點唏噓,但如果有萬一呢,萬一秦佑生真的出事了呢?
旅游季機場外面都是組團的旅游車,中間停着一輛黑色的保姆車,黃子宵相當“紳士”給寧冉聲開了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寧冉聲不想上車,往後退了一步,試圖攔截出租車,還沒有走幾步就被身後上來的兩個男人擋住了,寧冉聲用餘光掃了周圍一圈,她真是何德何能啊,居然讓他們如此興師動衆。
寧冉聲心裏戚戚,面上卻好像一點也察覺不到危機的存在,相當不開心地開口:“誰要跟你坐一輛車了。”
“二姐,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黃子宵揚着唇,雙手放在寧冉聲的肩膀,低頭注視着她,顯得格外深情專注。黃子宵身高比秦佑生只矮了幾公分,以前秦佑生對她做這個動作時她只覺得安心,而不像現在,遍體生寒的害怕。
寧冉聲嬌嬌俏俏的一張臉染上了一層薄怒:“流氓!”
黃子宵真喜歡寧冉聲這個模樣啊,她的一聲“流氓”仿佛戳中了他身體裏的某個G點,讓他興奮不已,他低下頭與寧冉聲對視,天生上翹的眼眸一眨一眨,微微勾着的嘴唇擦過寧冉聲的鼻尖:“再叫一聲聽聽?”
寧冉聲惡心地面色泛白,黃子宵這才稍稍罷手:“好了,開個玩笑,既然一起來了吉隆坡,黃某總要請寧小姐吃個飯吧。”
寧冉聲心裏清楚這個情形她是逃不了,黃子宵似乎也不相信她能逃離他的掌心,想到這寧冉聲扯了扯嘴角,轉了下頭問:“吃飯?”
“是啊,只是吃飯。”黃子宵彎下腰,“我向來非常尊重女性。”
寧冉聲緘默不語。下一秒,已經被黃子宵用“請”的方式,“請”上了車子。
保姆車前頭坐着司機,體型健壯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寧冉聲故意扯了幾個話題讓黃子宵對自己松懈下來,都是一些腦殘女人才會糾結的小問題,比如:
“我才不相信你對我有意思。”
“你是不是跟寧貝貝鬧矛盾了。”
“你是不是故意挑撥我跟寧被別的關系?你明明知道我跟她不對盤……”
黃子宵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看寧冉聲的眼神也越來越探究,頓了下問她:“你可以告訴我,你來馬來西亞做什麽?”
寧冉聲想了下,回答黃子宵的問題:“是江律師要我過來的,我也不知道什麽事。”寧冉聲電影看得有點多,身上藏着秘密的人總能活得久一點,而且待遇不會差。
只是不知道江行止和她的秘密,黃子宵感不感興趣。
關于寧冉聲的解釋,黃子宵只是眼睛一眯:“原來這樣。”
寧冉聲知道黃子宵對她玩心理戰術,好像現在她已經是他籠裏的兔子,關鍵就是他如何在她身上找到最大的利用價值。
車路過雙子塔,繞了兩條街後進入繁華的市中心,寧冉聲指向最熱鬧的一家店:“我要吃泰國料理。”
寧冉聲這種“沒心沒大腦”的女人真是黃子宵最喜歡的,他安撫她說:“不行,這些地方太髒了。”
寧冉聲非常生氣:“你這是請人吃飯的态度?”
黃子宵作罷,讓司機停下車,寧冉聲看了眼後視鏡,她終于明白黃子宵那麽篤定了,因為他身後還跟着一輛車,在他下車後,這輛一路跟過來的車也停下來,車上走下來五六個體型高大的男人。
前面的是大廈,寧冉聲挑選了一家在大廈裏面的料理店,大廈一樓是各種化妝護膚品櫃臺,寧冉聲看到這些眼睛便亮了亮,像個購物狂一樣開始流轉各個國際名牌櫃臺。
黃子宵有點不耐煩,寧冉聲看中了一套化妝品,讓黃子宵掏錢。
黃子宵低下頭:“要不先上去?”
寧冉聲拿着化妝品不肯撒手。
黃子宵只能付了錢。
寧冉聲徹底發揮了自己的難纏勁兒,來到二樓又非要上廁所,黃子宵冷眼看着寧冉聲演戲,點頭同意。
黃子宵讓人拿走了寧冉聲的包,她的手機、錢包、證件全在裏面,這是他同意她去衛生間的條件,寧冉聲只能狠狠瞪了眼黃子宵。
黃子宵被瞪得通體舒暢:“快去快回。”
寧冉聲哪能快去快回,而是一去不回。
寧冉聲帶着剛買回來的全套化妝品上廁所,坐在女衛生間隔間裏的馬桶上給自己化裝,她先用眼影塗黑了整張臉,接着畫大了嘴巴和眼睛,原本紮着的頭發披落下來,脫掉外套只穿一件背心,長褲卷到大腿變成短褲……不到五分鐘,原本休閑裝扮的中國女人變成了馬來西亞本土小辣妹。
不管什麽時候,化妝品永遠都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衛生間門外站着好幾個黃子宵的人。一個莫不相識的年輕女人幫了她,與她一起挽着手從女廁順利走了出去,直至走出大廈,寧冉聲對她真摯感謝,然後攔了的士去找police報警。
寧冉聲身上是身無分文了,不過她到了片區警局大門口才告訴司機自己沒有錢。
司機英語不流利,盯着寧冉聲看了幾眼,樣子看起來格外憤怒,他罵了好幾句寧冉聲聽不懂的話,雖然語言不通,但是罵人的話配上表情,寧然居然有點聽明白。
的确,她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不是什麽好女孩,工字背心加一條到膝蓋的短褲,黑不溜秋一張臉配上烈火紅唇,要有多非主流就有多非主流。
寧冉聲也只能任由司機罵她,然後對司機又是彎腰又是說“sorry”,随後司機倒是被她這态度弄了不自在了,擺了擺手讓她趕緊走。
寧冉聲二話不說,轉身往警局走去。她必須快點聯系到江行止和秦佑生,她的證件和手機全在黃子宵那裏,如果黃子宵利用它們威脅到秦佑生就不好了。
警察局接待寧冉聲的是一位不超過三十來歲的年輕男人,濃眉大眼,胸前挂着“巡長”的警銜。他招呼寧冉聲坐下,然後給她倒了一杯水。
寧冉聲心裏着急,用不算好的英語說出自己目前遇上的困難和需要尋求的幫助。
年輕男警看着她:“Say it slowly,please!”
寧冉聲一急就想哭,放慢語速,然後将重點的地方反複說好幾遍,她怕男警聽不懂,中途還加入了各種動作。
男警察聽到她話裏的“boyfriend ”,嘴角微微勾起,詢問她男朋友的名字。
寧冉聲不知道能不能把秦佑生的名字說出來,保險起見她報出了江行止的名字,并大致形容了江行止的長相,“tall and thin”、“handsome”之類。
男警察問她是否能可以用電話聯系他男朋友。
寧冉聲搖搖頭。
男警察低頭做着筆記,做完筆錄之後只能請寧冉聲先呆在警局,他會盡自己最大可能幫助她,寧冉聲點點頭。
晚飯,男警察端了兩碗泡面,分給寧冉聲一碗,寧冉聲說謝謝,男警察聳聳肩,過了會辦公桌電話鈴聲響起,男警察跨步上前接聽。
寧冉聲捧着泡面眼巴巴地看着男警察,男人說的馬來語,寧冉聲聽不懂,只能光瞅着他。聽他念出了“jiang xing zhi”的名字時,激動地站了起來。
剛剛是總督那邊打來電話他,男警察就把這裏的情況說了下,說一個皮膚黑的女孩過來報案,要找他男朋友江行止。
真的很幸運,總督跟秦佑生在一起,一幫人正對着電腦大屏幕部署計劃,快要結束的時候,總督上來問秦佑生是不是認識江行止的女朋友。
秦佑生心存疑惑:“江行止的女朋友?”
總督點點頭,把警局那邊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傳達給秦佑生:“一個中國女孩,臉很黑,大嘴巴,打扮非常前衛。”
秦佑生搖搖頭。
說起來秦佑生第一反應是江行止怎麽會有女朋友?第二反應是江行止不可能那麽快找到女朋友,第□應是江行止不喜歡黑皮膚的女孩。
任何一點都充滿矛盾,所以這裏必然有問題。秦佑生深吸一口氣,第四反應是——不會是冉聲吧?
——
寧冉聲餓了很久,坐在男警察辦公室對面的空位子上小口小口吃着。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她時不時轉過頭看看玻璃窗外面的天空,月光似霧,朦朦胧胧,但是看不到幾顆星星。公安局外面一排路燈亮了起來,在潑墨般的夜色裏明晃晃地亮着,路面樹影重重,地面晦暗不明。
寧冉聲連湯帶面地吃光了整碗泡面,男警察又從箱子裏拿出一盒餅幹地給她,寧冉聲搖頭拒絕,用英語表達自己飽了。
牆上時鐘滴滴答答地走着,寧冉聲趴在桌面上頭疼不已。就在這時,外面的車燈突然投照進來,車燈格外明亮,仿佛要照亮外面沉沉的黑夜。
寧冉聲轉頭,眯着眼望向外面的車,原來是一輛警車回來了,正緩緩停在警局外面的專用停車區,位置正對着她所在的辦公區,距離只隔着一扇玻璃窗。
寧冉聲失落地轉回頭,同時外面秦佑生打開車門,正要下車。
相*的戀人,是否真存在心電感應呢,當寧冉聲轉回頭時心口猛地被蟄了下,她揉了揉自己略酸疼的眼睛,再次轉過頭時,與外面的秦佑生正兩兩相望。
銀霧般的月色下,秦佑生身穿淺色的襯衫長褲,一雙長腿立在警車旁,身姿筆挺,他身後的背景是濃墨般化不開的夜色,更襯得他整個人有一股西山明月的清俊。
真是好久不見啊,秦老師。
寧冉聲默默轉回頭,伸手擦了兩下眼淚,眼淚将她臉上的妝都暈染開來,原本一張白生生的臉現在真的髒得不能再髒了。
秦佑生用眼神示意她站着不動,随後立馬走了進來。她回過身低頭看着地面,過不了一會,她就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然後越來越近,越來越重。
突然“咯吱”一聲,辦公室門推開,秦佑生出現在了門口。
男警察吓了一跳,寧冉聲心跳停了下來,直至秦佑生朝她走過來,三步并兩步地來到她身邊。
明明秦佑生只走了幾步路,整個人卻有點喘,胸膛微微起伏着,好像不止呼吸亂,情緒也亂得一塌糊塗。
寧冉聲此時是真的很委屈了,但是她第一句問出來的話是:“秦老師,他們說你受傷了,嚴重嗎?好了麽?”
秦佑生什麽也沒有說,張開手直接将寧天冉攬入了懷裏,緊緊地抱住她,然後一顆心再稍稍放了下來。
異國他鄉警局門口,秦佑生蹲□子給寧冉聲将她還卷在大腿上的褲子一點點放下來,寧冉聲心裏一抽一抽,一顆顆眼淚砸落在秦佑生的手臂上。
多麽不容易才有現在溫柔的時刻,千山萬水為你而來,你可知道?
秦佑生擡頭,目光湛湛。寧冉聲哽咽道:“秦老師,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秦佑生盯着寧冉聲看,俊雅的一張臉微微動容:“冉聲,我也有很多話對你說。”
晚上,秦佑生帶寧冉聲回到他臨時居住的單位房,兩人什麽話還沒有說,已經先擁吻起來。
原來戀人之間還有一種表達情感和語言的方式。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原本應該可以早點更新的,作為寫手最悲催的事,應該是碼字碼一半,茶杯水倒在電腦上了,電腦直接關機,然後啓動不起來。大珠心急如焚啊,裏面各種大綱,還有怕一部分童鞋又責備大珠米信用。
後面大珠原本要換老電腦,硬盤數據都拷貝過來,後來電腦哥說給我用吹風機吹吹,感謝天感謝地,它被吹好了··
大珠說了那麽多,說個重要的,就是以後你們如果也不幸出現這種情況,直接斷開電源,不要啓動哈,不然主板會燒掉·~~當然你們肯定比大珠有常識啦··歐拉拉··
最後昨天晚上不是有活動麽?大珠先去數數,等會寫個小番外上來,順便公布結果如何?
☆、70 V章
想念的話已經不用多說,因為你在想念我的時候,我也想念着你。
男女擁吻,兩人的心髒幾乎貼在一起,砰砰砰。
秦佑生的吻像是一場隐忍許久的情緒暴發,狂熱、強硬、激動……仿佛要把寧冉聲生吞活剝,從而兩個人融為一體。
寧冉聲跟秦佑生有着幾乎一樣的心情,一張臉突突地往外冒着熱氣,失而複得的驚喜讓她全身緊繃地輕輕顫抖,上下牙也忍不住打着顫,眼淚一顆顆流淌下來。
秦老師,還能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寧冉聲的眼淚,讓秦佑生微微松開她,然後寧冉聲擡頭便看到自己臉上的粉底和眼影全粘在了秦佑生的鼻子,她“噗嗤”一聲,伸手幫秦佑生擦了擦:“你的鼻子也黑了。”
“是嗎?”
“對啊,好醜。”
“你也好醜,剛剛在警局都不好意思認你就是我女友。”
寧冉聲輕輕哼了下,秦佑生再次擒住寧冉聲的嘴巴,反複吸允,帶着細細的疼惜,真摯又溫存。
……
晚上單位房裏的一米二的單人床上,寧冉聲差不多半個人靠在秦佑生身上,秦佑生一只手攬着她的腰,一只手與她十指相握。
寧冉聲躺在秦佑生懷裏說了自己在吉隆坡發生的所有事,然後嘀咕一句:“沒想到黃子宵是這樣一個人。”
秦佑生捏了捏寧冉聲的手心:“黃子宵和延安、杜家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黃子宵這次要挾你是很好的選擇,如果這次延安和杜家沒有倒,他可以在延安那裏邀功,相反如果警方剿滅了這個集團,到時候查到他頭上了,還可以以他保護你為理由給自己減罪了。”
“有他這種保護法嗎?”
“他沒有将你交到杜然年那裏。”
“杜然年是誰?”
“杜雪榮的哥哥。”
“是壞人啊……原來我用處那麽大,幸好沒有讓他得逞。”寧冉聲聽了連連咋舌,摸着秦佑生胸膛有處結疤的地方,“這裏還疼嗎?”
“早不疼了。”秦佑生拿起寧冉聲的手吻了吻,開口詢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同時按捺住激動心情,“我們有寶寶了?”
寧冉聲邀功似的拉過秦佑生的手來到自己肚子上:“你感受感受,我還沒有去過醫院呢,不過驗孕棒上說有了。”
秦佑生幹燥溫熱的掌心在寧冉聲的肚子和小腹來回“感受”了好久,然後低頭用嘴巴輕輕啄了啄女人的鼻子:“老婆真厲害。”
寧冉聲有點不好意思了,今天晚上秦佑生已經表揚了她很多次,尤其是聽到她說如何從黃子宵那裏逃出來時,秦佑生又緊張又贊嘆,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稱贊了好幾句:“我的聲聲真是聰明。”
“你會出事,是延安做的嗎?”寧冉聲問。
秦佑生搖搖頭:“是杜雪榮哥哥杜然年設計的暗局,而這次警方的行動主要也就是抓獲杜然年,這人才是真正的大頭目。”
“跟延安有關系嗎?”
秦佑生看着寧冉聲:“不到最後誰也不清楚。”
不管如何,寧冉聲替秦佑生感到驕傲,他的成功脫逃以及聯系警方,和将計就計的配合都讓她那麽驕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