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妥協 要求
蘇槿周一的生活過得既輕松又随意, 還跟沈揖見了面看了電影吃了晚飯。
不當皇帝的他确實挺好，起碼時間多了不少，能一直陪着她了。
蘇槿：富貴閑人沒錯了。
對此, 邱骅表示, 他無話可說。
同樣的一天，四撥人因為蘇槿期待、焦急緊張、憤怒、咬牙切齒。
——顧讓摸到了蘇槿的身份和住址, 想去蘇家找人, 但是被小胖抱腰哭着攔下，然後滾去趕通告，只能含恨離開；
——邱老帶着學生跑省圖找聯系方式，可惜找了個寂寞，沒辦法, 只好思索在自己的人脈關系裏, 哪家“蘇”可能會有這樣的人；
——呂音蘇海因為蘇槿連着一夜一天沒回來，晚上暗藏心事歸家後又看到了空空蕩蕩（傭人不算）的宅子, 此情此景, 讓他們差點犯了心髒病，蘇海更是直接甩胳膊上樓，飯都不吃了；
——蘇未然拍攝時憂心忡忡, 總是出錯, 盡管再怎麽安慰自己，她也覺得事情要糟, 必須盡快更改方案行動。
而蘇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柔弱寬闊的大床上，安然入夢。
沈揖關上門離開，溫柔神色收斂，轉身去了書房處理工作。
邱骅認命跟上。
·
比《陪伴與愛》更早播出的，是周一的博覽會地方臺采訪報告。
記者和攝像師壓根就沒想過, 這份短短的四分鐘視頻居然會出了圈。
——全靠“路人蘇某”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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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
對路人的随機采訪都會在獲得授權後再剪輯到正片裏，記者采訪的三十多位路人中只有一半同意了此事，另有五人表示可以馬賽克播出。
在這二十多人裏，蘇槿的外貌一等一。
鑒于沒有詢問大家的名字而是只記錄了姓氏，所以蘇槿在這個地方臺新聞裏，是以頁面下藍色字幕“路人蘇某表示博覽會舉辦很成功，一切要感謝國家強盛”作為标注出現的。
就憑那一份無比正式又官方的發言，她都一定會被選進素材裏。
新聞媒體類的鏡頭一向被稱為藝人照妖鏡，不打光不加濾鏡全憑個人顏值去扛。
在這樣的畫面裏出現，靠的是勇氣。
蘇未然“神顏”之名的奠定，一半是打光極差紅毯走秀，一半是央媒照妖鏡。
地方臺不是央媒，但依舊讓人紮心。
而蘇槿被采訪時候錄到的一擡眸一微笑，說話時候的端莊大氣雍容華貴，讓人見之難忘。
大v——春光燦爛唠個嗑——偶然看到博覽會相關新聞時，瞅見了裏面的蘇槿。
“卧槽，還有素人能這麽好看的？”他震驚。
然後截取了這二十秒采訪視頻，發到了自己的賬號上。
【春光燦爛唠個嗑：現在的明星但凡有素人一半顏值和氣質，內娛就不至于這麽沒落，選秀就不至于這麽辣眼睛】附視頻
随後，一堆關注的人刷到了這個微博。
首先，是與該大v交好的其他大v先轉發，并發表了類似的感言，和對這個“蘇某”顏值的誇贊。
然後，是認出來蘇槿的吃瓜猹猹們，評論“這特麽不是作精sj嗎”。
事态開始不可控，因為被蘇槿蹭熱度的各位流量明星粉絲們下場了。
要知道，以前的兩個渣渣經紀人給小蘇槿選擇碰瓷對象，向來只看兩個标準：本人夠不夠紅，粉絲夠不夠兇。
前者可以确保蹭上熱度，後者可以保證撕逼出圈。
兩相疊加，黑紅條件就達到了。
這也導致，最瘋的秀粉圈、愛豆圈，全是小蘇瑾的對頭。
蘇槿本宮：哦，so？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sj姐姐又出來了？】
【退圈退了個寂寞，又去貼swr上節目又買熱搜炒人設，別的你不搞偏偏對着swr立學霸人設，我也是笑yue了】
【蘇未然真慘，古有遠門親戚打秋風，現有蘇槿踩大美女再入圈。這個新聞是另辟蹊徑？妝化得這麽濃一看就是早有準備】
【所以這人原來真是個明星嗎？hhhh我就說這麽好看，是女神級別了】
針對最後一類真路人的評論，不少追星的粉絲都去樓層裏科普蘇槿做下的惡事，強調對方一定不要喜歡她，她不配。
言辭間，說得蘇槿當人都浪費了空氣，實在可惡，當被直接人道-毀滅。
再戳開粉絲頭像去看，哦呦厲害了，這人十分鐘前還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寶貝是一個上月被爆出軌背叛五年感情傍金主的渣男。
粉絲還轉發微博跟人battle，說他只是想快點紅想拿到更好的資源證明自己，他有什麽錯！
再搜“蘇槿”的名字，看到了這人在咒罵蘇槿傍金主不要臉敗壞社會風氣。
可謂是雙标至極。
路人x某、市民x先生，這是很多随機采訪時留下的梗，一般都是明星私人活動被意外cue到，然後出現在了某些媒體視頻裏。
蘇槿現在沒經紀公司給買熱搜，但她遺留在娛樂圈裏的還有不少紅眼病和對家。
對方給她買了。
#路人蘇某#，這一下子，出了圈。
·
谷靈第一時間注意到這事，她立即去跟邱骅彙報。
邱骅正在忙新的并購案，腳不沾地覺都睡不了多少，偏他還要管沈揖的私事，聽到這消息時，邱骅扶額長嘆。
他突然覺得，以後可能安生不了了。
“不用壓，找水軍帶節奏，把裏面的話風糾正過來。”
邱骅快速滑動谷靈發過來的幾張截圖：“去看看是哪家水軍接了這個活，用錢打回去。”
這話題裏面一看就知道是發了大水，明星粉絲再怎麽閑，也不會一呼百應，在上班和上課時間齊齊出動。
一般來說，陡然被控好的廣場話題，就是為了後續熱搜做準備。
突然出現的熱搜，話題頁不會這麽整齊。
谷靈被上了一課，點頭：“好的我馬上去辦。”
舜華集團以及沈揖對外的形象，也是由邱骅來監控的，他對這些很熟悉。
谷靈能被挑出來暫時為蘇槿做事，是因為那會兒邱骅第一眼就從助理群中看到了她。
不然，她也沒機會跟着邱骅學習。
這是一對一指導呢！傻子才不上！
至于在直屬領導面前會不會緊張？
谷靈：為什麽要緊張？不就是被罵嗎？做錯了就改，難受了就哭然後去做對，不就好了嗎？
谷靈熟門熟路找公關部的人要了水軍的名簿，然後做事去了。
沒多久，高價購得的優質水軍迅速沖散了熱搜裏的水腥味兒，蘇槿的形象微微正常起來。
谷靈沒要求大家誇蘇槿，她深知不能如此粗暴，只裝作路人舔顏即可。
說真的，路人哪兒管你們粉絲明星間的彎彎繞繞哦，人家就是看到瓜吃瓜，看到臉舔顏，沒有真情實感，也懶得追纏不休。
路人：普普通通湊熱鬧罷了。
蘇槿又不是法制咖，蹭熱度登月碰瓷什麽的，八卦可以啃一啃，恨不恨的就過分了，大家沒這麽閑。
各位明星的粉絲們被氣死了。
這群人怎麽這樣啊！
只有谷靈看着節節敗退的對手們，思考這一次找的水軍效率原來這麽高的嗎？
·
顧讓也看到了這個熱搜，他本來是打算搜自己名字的。
身為一個新晉影帝，他真的很喜歡在微博裏翻粉絲的彩虹屁。
看到有罵他的，顧讓還會切小號去對罵。
“這不是蘇槿嗎？”他看到了視頻，對畫面下面的蘇某很感興趣。
那日在馬場看到了小周給來的蘇槿帶圖信息，顧讓自然認得出這張臉。
“不錯啊，講話很官方，一看就是好學生。”
這話前後也沒什麽聯系，他就是随便誇的。
小胖：“……”
他也摸出來手機去看。
顧讓正坐在地上，左腿盤着，右腳踩地面，右手肘剛好架在膝上。
這會兒拍攝中場休息，攝影師正跟雜志主編交流拍攝想法，他懶得挪動，就在白布前坐着。
顧讓并指向前，指揮道：“一看就是有水軍搞事，小胖，去，聯系我的禦用渾水們，讓他們給我家蘇槿撐腰！”
小胖：“哥，咱們就……”安生點兒吧？
話音消失在顧讓的死亡威脅視線裏。
小胖比了個手勢：“OK，馬上去做。”
大少爺愛幹啥就幹啥吧！
顧讓幫蘇槿純屬是看在夏至的面子上，另外這人長得确實跟自己一個顏值水平，他看着順眼。
等過一段時間有空了，他要是去拜托蘇槿幫忙，有這事兒也好開口啊！
我都幫你了，你還能拒絕我嗎？
顧讓想得一廂情願。
·
蘇未然被氣死了。
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不生氣，很正常，這也是對方的水軍。
只準她買熱搜下水軍，就不能別人也這麽做嗎？
說不定是沈揖替她買的。
艹，這麽一想更生氣了！
憑什麽！
蘇未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陳安剛好拿着劇本從外面走來，見狀，他不解：“怎麽生氣了？剛才有人得罪你嗎？我去處理。”
哎，然然就這點不好，哪怕被人欺負了也不說，就自己躲着生悶氣。
幸虧他總是會發現，不然真是要糟哦。
蘇未然柔柔弱弱，順着他的話說道：“沒有的，你放心。”
陳安更憐惜了：“你就是這麽好。”
幸虧有他，不然該怎麽在這個娛樂圈裏待下去哦！
蘇未然一個強撐的笑容。
是啊，我真好。
這話被誇多了，自己都信了。
·
八級沖浪選手徐注，也看到了這個采訪。
“靠！”他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卻忘記自己剛才把椅子往桌下拉了一段，導致肋骨直接嗑在木桌子邊緣。
“靠靠靠靠靠！”
這下子是真的靠了。
旁邊的舍友吭哧吃地笑：“老徐這是激動什麽呢？”
徐注龇牙咧嘴，感覺到了恰似骨裂的疼痛。
顧不上回舍友的話，他瘸着腿跳了兩步跑出門外，到隔壁宿舍找高峻衍。
結果被告知老高出去上課了。
徐注：“……”
真是可惜，不能親眼看着你激動稱贊我新女神。
“原來蘇槿是長這個樣子啊！”他低頭看着手機屏幕。
那日蘇槿戴了口罩，徐注并沒看到她全臉。
不過用眼睛來對比，他當然能認出來這就是那個蘇槿。
徐注：“以前還是個明星？哦呦厲害的。”
怎麽退圈啦？
等等，還走的是學渣白癡人設？
靠了，這合适嗎？
徐注：“？？？”
他真的很苦惱啊，娛樂圈到底是什麽回事啊？
這麽優秀一學霸！随便就能背誦古籍全文！
經紀人是廢物吧？
給高峻衍發信息，說他知道蘇槿是誰了。
高峻衍正上課呢，暫時沒回複。
徐注也不急，又滾回去玩電腦，不過這一次，他就不想玩游戲了。
“我得搜搜女神以前是什麽樣的！”
明星啊，肯定曝光度高，想找點資料還不簡單？
十分鐘後，徐注茫然了。
這是，省圖的那個蘇槿？
雙胞胎？
同名同姓同眼睛？
·
蘇槿在外面住了一周，酒店環境很不錯，寧市也很繁華，每天還有人陪着她玩。
沈揖飛國外了，蘇槿也想出去看看，可惜沒護照。
就算加急辦理也得要幾天，沈揖這邊事情急，沒辦法就只能先過去。
只在國內玩，她也很開心啊，以前還沒機會去各地旅游呢。
呂音在被晾了好幾天後，終于學會了好好說話。
蘇槿心情不錯的時候接了她的電話。
呂音：“小槿，你怎麽在外面待了這麽久啊？”
蘇槿：“這兒比你那裏舒服。”
這是實話，在蘇宅只有她自己，要麽地下圖書館看書，要麽樓上房間裏自己看電視劇，偶爾出去逛還得算着錢來花。
哪兒像是現在，谷靈陪着自己到處溜達，路上看見什麽都随便買，她都沒看過價簽。
呂音一噎：“那、那這裏也是你家啊！”
而且我們家也沒多差勁啊！
她有點不滿：“外面怎麽比得上家裏呢？”
狗還不嫌家貧呢！
蘇槿笑了一聲，反問：“你說呢？”
呂音：“……”
她抿着嘴。
蘇槿的意思呂音當然明白，家裏的狗不嫌棄家貧，是因為狗也是家裏的一員，而且狗離不開家。
可蘇槿既不被他們兩人承認，也不是那種離不開家的狗。
她是人，獨立、自由。以前的二十一年能自己長大，以後的幾十年當然也可以。
但現在不一樣了。
蘇槿搭上了沈揖，呂音和蘇海也知道這幾天她一直被沈揖的人照顧着，驚詫之餘，心裏欣喜萬分。
這豈不是說明，蘇槿被沈揖放在了心上？
圈子裏都傳遍了！
道是萬年冷冰沈揖也墜入了美人的情網，最不可能談戀愛的人被一個作精拿下。
蘇海現在迫切地想知道，蘇槿和沈揖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種真相只能問本人。
如果蘇槿能将沈揖勾得牢牢的，他們潮海接下來的動作将會有所改變，整個集團都将為之震動。
這是蘇家的機會！
就連其他的親戚，紛紛找上蘇海來問，話裏話外都是想探聽蘇槿的真實身份。
哪兒的遠方親戚？為什麽就在你家裏了？
來我這也可以啊！我當親女兒對待！
蘇海只是笑而不語，被恭維奉承得很是舒服，看着別人羨慕自己更是身心愉悅。
因此，他每天回去看不到蘇槿在家，心裏的惱怒就會增加一層。
呂音也沒想到，這個親生女兒還會給他們這樣的驚喜。
原來不想認，現在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舉辦宴會說蘇槿是抱錯的真千金。
至于蘇未然，呂音二人想當然覺得她肯定會同意此事。
然然那麽單純善良善解人意，當初連續好幾日勸他們二人接回蘇槿，更對蘇槿關懷備至。
不爆出真假千金一事也是他倆的安排，然然還抗議了好幾次呢！
所以，蘇海跟呂音商量要公開此事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詢問蘇未然的意見。
她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偏偏還有苦說不出。
畢竟，蘇未然的身份實在不好對此事發表反對意見，不然的話，她這麽多年的布局安排和人設構建，就全被自己推翻了。
蘇未然：我有一句髒話一定要說！
電話這邊，呂音尴尬地扯過了狗與家的這個話題。
她道：“小槿，你什麽時候回來啊？爸爸媽媽想你了。”
蘇槿低頭看着自己的美甲，覺得比鳳仙花染得好看許多。
“不知道，看心情。”
至于最後那一句，她當沒聽見。
什麽爸媽，兩人可真沒拿自己當女兒。
要是之前這兩人真心對她，蘇槿也不介意替小蘇瑾孝順一番。
真心換真心，很簡單的道理。
呂音：“……總歸是要回家的呀。”
蘇槿：“還有事嗎？沒的話我就挂了。”
呂音不敢再扯開話題，急切道：“等等！有事有事！那個，我跟你爸爸商量了，覺得還是要把你真正的身份告訴圈子裏的人，也得要讓大家知道，你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啊！”
她聲音溫柔極了，幾乎是騙小孩的聲調。
“小槿，你別怪爸媽。然然敏感，所以之前我們兩人覺得要照顧一下她的感受。但現在我們又覺得，不能忽略你。其實你也很委屈的。”
“所以啊，我們跟然然說了很久，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
“她的出生時間比你要早一個小時，所以以後她還是你姐姐。我們養了她二十一年，也不願意趕走她，大家都是親人呀！你還多了一個疼愛你的姐姐，高興嗎？”
這是把鍋全部推給蘇未然了。
蘇槿感到有點好笑。
呂音還在自顧自說着：“你回來，我找禮儀老師給你培訓一番，姿态體型都要鍛煉。等你學會了以後，就邀請親朋好友，在宴會上公布此事。”
她覺得蘇槿一定會同意。
哪個孩子不想要媽媽呢？
特別是蘇槿打小跟姥姥（小蘇瑾直接喊奶奶）一起長大，還未成年的時候姥姥就去世了，她開始自力更生，在社會裏摸爬滾打。
蘇未然的親生母親就跟消失了一樣，一分錢都沒往回寄，也半分都沒關心過這個孩子。
也是，呂音想着，社會底層的可憐女人裏，沒母愛的太多了！
不過剛好，也省得攤上個要錢的麻煩，她可不想把蘇未然還回去。
蘇未然可是她傾心培養出來的女兒！是捧在手心的驕傲！
蘇未然：我信你個鬼！你們兩人都是自私鬼！
蘇槿若有所思。
呂音這話暴露出了一件事——在蘇宅待的那不算短的日子裏，她根本就沒關注過自己。
只要多注意哪怕十分鐘，呂音就會知道，蘇槿行走坐卧的姿态是刻進骨子裏的優雅端莊。
有的人，就算是輕松地坐着，肩頸依然疏闊，脖子依然挺直。
這是一種放松的矜持，稍不注意就能變成塌腰駝背，以致形象不美。
蘇槿哪怕是翹着腿，都比旁人要多幾分優雅。
找禮儀老師培訓姿态？
來給蘇槿說兩句現在的上流社會有什麽潛藏的禮儀鄙視鏈，都比這個靠譜。
蘇槿輕笑了一聲。
誰配訓練她？
怕不是得她給禮儀老師做培訓。
呂音覺得莫名：“小槿？你笑什麽呢？不願意嗎？不好的，這個一定要學呢。”
蘇槿：“禮儀老師就不必了，不過我很想早點開這個宴會，告訴所有人我與蘇未然的身份真相。”
蘇未然不就是怕這個嗎？
她偏要看看，被哄騙着的蘇海呂音背刺蘇未然一刀，後者會是什麽反應。
不等呂音再多說，蘇槿就繼續道：“我會直接出現在這個宴會上，什麽時候開，我什麽時候去蘇宅。”
言罷，她直接挂了電話。
呂音聽着裏面的“嘟嘟”聲，喊了好幾下小槿，最後只能憋悶地把手機從耳畔拿開。
而蘇槿這邊，等着看蘇未然的好戲。
這種被玩爛的小輩間鬥争技巧，她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真以為我要親自跟你扯頭花呢？
能釜底抽薪，誰一瓢一瓢水地去澆火啊？
又不是傻子。
蘇槿：“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