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人的腰
“我小叔睡的是甜甜。”林逍挑了下眉:“我這是思思。”
“你問問她大名是不是叫李思甜。”趙或沉着眉拿了車鑰匙起身,不打算再跟這蠢貨廢話。
“诶你幹嘛?別走啊,走了我怎麽回去?”林逍出門基本不開車,不是司機就是和趙或順路,駕照像個擺設。
“自己叫車。”趙或冷漠地回了這句話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下一秒,林少爺對面的漂亮嫩模回複了他:“哇,小林少爺都知道我的本名了,好害羞~”
林逍看到這句話後差點厥過去,好你個李思甜,老少通吃了是吧!把他林家叔侄倆都當魚養了是吧?!
還有這個壞東西趙或,明明知道自己被騙了還眼睜睜看着自己和這嫩模聊了一個多月,氣得林逍摁滅屏幕就朝趙或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隔天清晨的思拓汽車部品制造廠幹部宿舍。
蘇折寒醒來時天光大亮,他下意識轉身看向隔壁床,原本該在床上躺着的人卻憑空消失了,被子還被疊得整整齊齊。
......
蘇折寒有一瞬間的懵逼,這就走了?
要不是兩張床之間還隔着半米多的距離,他甚至快産生自己被白嫖的錯覺了。
蘇折寒的生物鐘一向很準,所以這時候也剛早上八點,路徐大約剛走不久,于是蘇公子也起了床,簡單了拾掇下便朝着七線車間走去。
車間裏工人們已經開始幹活了,蘇折寒叼着剛從食堂買來的豆漿,和大家點點頭問好,然後晃悠着朝小線長的位置走去。
路徐正在幹活,低着頭很是專注,動作也快。直到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路徐擡起頭,蘇折寒把豆漿的最後一口喝完拿下,眸中笑吟吟的:“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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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徐臉上的窘促瞬間劃過,他嘴角動了動,還是幹巴巴地道了聲“早。”
蘇折寒就近坐下,語氣自然裏拐彎抹角藏些揶揄:“吃早飯了麽?”
“沒有。”路徐繼續低下頭幹活,耳朵尖悄沒聲地紅了。
“起床直接就來車間了?”蘇折寒又問。
“嗯。”臊紅從耳尖蔓延到脖間,路徐速度都慢了下來。
“那你今天挂空擋了?小線長。”蘇折寒轉眼看過去,路徐手上動作一頓,一張臉瞬間爆紅。
蘇折寒早上洗漱的時候特地看了眼洗衣機,路徐換下來的衣服還躺在洗衣機裏沒動,自己也沒少了哪條新內褲,那這小孩只套上褲子就出去了啊?夠野的。
蘇折寒眼神變得耐人尋味,故意去捉路徐的眼睛:“沒關系,我這褲子厚,看不出來形狀。”
路徐“騰”地站了起來:“你跟我出去!”
聲音不小,周圍的工人紛紛看了過來。
蘇折寒緩悠悠站起來,嘴角噙着絲笑,跟着小線長在衆目睽睽下走了出去。
還是那個方圓好幾米沒人路過的小牆角,路徐眉頭皺着,目光緊縮:“我昨晚喝斷片了。”
“我知道。”蘇折寒點頭,說到這個他臉上的笑意便褪了些:“什麽客人啊?灌那麽多?”
路徐嘴唇抿了抿不想說,昨晚那堆客人十幾二十個,說自己喝多少杯他們買多少瓶,結果一圈敬完開了兩單400塊的酒,只掙80不說,還差點酒精中毒。
“沒經驗,以後知道怎麽對付了。”路徐只道:“我待會兒回去換褲子,你的這個我洗完還你,行嗎?”
蘇折寒見人不願意多說便也沒問,他搖頭:“沒事,你穿着就行,只是這條褲子布料硬,昨晚你洗澡的時候我看你皮膚挺嫩......”
“別說了!”路徐眉頭擰得更緊,看變态一樣看着蘇折寒:“你是流氓嗎說這個?”
蘇折寒挑眉:“昨晚敲我房門睡我床的人才是流氓吧?”
路徐理虧:“以後不會了。”
“也沒事,反正那床就是給你準備的,以後想睡就睡。”蘇折寒大方道。
“謝謝。”路徐難為情地眨了下眼:“昨晚我沒怎麽影響你吧?”
“沒有。”蘇折寒撒謊不眨眼。
路徐松了口氣:“那就好。”頓了頓他又苦口婆心道:“你以後別在車間說那些,被大家聽到了不好,會說你閑話的。”
“什麽閑話?”兩人邊往車間走邊聊。
“說你二椅子。”路徐道。
大概是農村形容同性戀的一種說法,蘇折寒心想。
“我剛來那年,車間主任......就是。”路徐繼續道,語氣中帶着不堪回首的厭憤。
蘇折寒轉頭看過去,聲音微凜:“他對你做什麽了?”
路徐和蘇折寒對視一眼,又撇開目光:“沒做什麽。”
這樣可不像沒做什麽。
蘇折寒心中略過一陣不悅,但沒追着問,只在午餐時和桃子他們去食堂時故意随口提了一嘴:“聽說前兩年的車間主任不是現在這個姓劉的?”
蘇折寒話音剛落桌上輕松自在氣氛陡然變得沉郁,陶钰甚至擱下了筷子:“你怎麽知道的?”
“聽別的工人說的,怎麽了?”蘇折寒盯着她,不時掃過其他人的表情,都不算好看。
“他很變态,之前跟霍倫一起在廠裏害人,後來被警察铐走了。”陶钰長話短說:“不過聽說就判了幾個月,現在出來了,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變态?”蘇折寒抓住重點:“還鬧到警察來了?”
另一個女生點頭:“以前他欺負我們,我們不敢鬧大,但是他想欺負暑假裏來社會實踐的大學生的時候,被那群大學生弄進監獄了。”
“怎麽欺負?”蘇折寒眼底有些冷。
那女生看了陶钰一眼,陶钰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說,蘇折寒見狀便兀自猜測:“性.騷擾還是直接侵.犯?”
桌上人懼是一個激靈,陶钰連忙搖頭:“沒那麽誇張啦,就是...會騷.擾。”
“他騷.擾路徐了,對嗎?”蘇折寒問得篤定。
有個女生點了點頭:“但是路徐挺聰明的,沒讓他得逞,就是......”
蘇折寒壓着眉,那女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了,此時陶钰嘆了口氣:“就是把腰摔斷了。”
蘇折寒平日裏沒看出路徐的腰有什麽問題,知道這事兒後下午特地觀察了會兒也沒看出什麽不對,一直到晚上路徐來找自己上課時,才在只有兩人的環境中問出了口:“你的腰斷過?”
路徐本來低着頭看公式,聽到這話後猛地一擡頭:“誰跟你說的?”
蘇折寒垂眸看向他的腰:“那個主任弄斷的?”
“誰跟你說的,這事兒有什麽好說的?”路徐也不回答蘇折寒:“不關你的事,別亂八卦。”
路徐的态度看起來對那段日子和那個人都極度厭惡,他說完後又低下頭看公式,但怎麽都看不下去了。
蘇折寒坐在邊上不說話,路徐呼吸愈發急促、情緒也逐漸不穩,片刻後他猛地擡起頭,兇狠倔拗地瞪着蘇折寒,快把眼睛瞪紅:“我跟他什麽都沒有!那些都是廠裏人亂編的!我的腰是自己摔斷的,不是他弄斷的!”
“我知道。”蘇折寒輕聲安撫:“是我表達得不清楚。”
蘇折寒目光柔和地看着路徐:“他們說你很聰明,那個主任沒在你這兒讨到什麽好,沒人跟我亂編什麽。”
路徐的表情依舊警惕狐疑,嘴角耷拉着,看着不大相信。
“是你中午跟我提了一嘴,我好奇就去問了別人,別生氣,我就是想知道你的腰現在怎麽樣?”蘇折寒依舊以一種溫煦的态度讓路徐放松,緊接着,他緩緩湊近路徐,語氣調侃:“男人的腰不好可不行,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複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