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舊照醜聞1
淩晨的路燈昏昏黃黃,沉寂寂的夜晚,朱嫱一路跑出小區的大門,轉入附近的公園裏,躲在一排茶花樹下。
胡晏擇知道她經常在茶花樹下喂流浪貓,倒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她。
這個季節裏茶花開始枯萎,粉紅的花瓣邊緣處染上秋天的鏽色,受點外力就簌簌地往下落,落在她的頭發上,肩膀上。
朱嫱将腦袋埋在臂彎裏,頭發照舊淩亂,衣服也還是半幹半濕,身子縮在兩棵茶花樹中間,一開始微微地抖動着,默默流淚,後來聽到胡晏擇的腳步聲,更是觸動傷心處。想到在別墅的時候,若有胡晏擇在她身邊,李唯否就不敢肆無忌憚欺負她、羞辱她,心裏一難過,就嗚嗚地哭得厲害。胡晏擇拉她不起,勸她不止。
朱嫱平日裏看着大大咧咧,但至少做女朋友方面,算得上十分乖巧,很少給自己男朋友什麽磨練,以至于胡晏擇對待突如其來,居然束手無策。若非下樓時沒來得及拿手機,也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一定打電話向許浩白他們取經。
最後胡晏擇并排坐在朱嫱身邊,拉不開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就心疼地整個抱住她,在她耳邊溫柔地哄着:“咱們還是回去吧,外面多冷啊,你就算真想哭,也得先換件衣服再下來哭。”
胡晏擇勸的完全不在點上,朱嫱哭的更傷心。
胡晏擇緊張不已,哄小孩子似的:“別哭別哭啊,是我不好,我說錯話了。可我到底說錯什麽,你也得告訴我,不然我怎麽改啊?”
朱嫱哭着想着,說起來怪胡晏擇是自己不對,他也是受李唯否騙的人。
她擡起頭,眼睛腫的桃子似,抹着眼淚主動承認錯誤:“你沒錯,是我的錯,我不該胡亂怪你。”知道是無用功,可到底委屈地再強調一遍,“他就是欺負我了!”
胡晏擇沒敢再反駁,不過心裏照舊不信。
在他心目當中,以李唯否的人品,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若在李唯否欺負朱嫱與朱嫱說謊兩者之間做個選擇,他更傾向于後者。然則這番想法莫說說出口,哪怕連洩露一絲也大為不妙。
就算胡晏擇不表露,朱嫱也大概看透,這一節委屈少不得白白受下,沒人替她出頭。她連這樣籠統的說他都不信,她若再告訴胡晏擇自己還被瘋狗強行親過,估計胡晏擇都能把她當瘋子,更何況她自己也難開口。
惱了一場,哭了一場,平常的理智勁兒總算元神歸位。一邊取出溪水浸過的濕漉漉的紙巾,垂着頭擦眼淚,一邊放出餘光觀察胡晏擇的神色。
“我今天去見李唯否,你知道錢是怎麽來的嗎?”
胡晏擇默默無聲地撣去她身上的落花,知道她與李唯否之間一定發生過不愉快的事件,但迫于現狀,不敢胡亂猜,生怕哪句話說錯,又将她惹怒。
朱嫱道:“因為我告訴李唯否我為你堕過兩次胎。”
胡晏擇不解。
“你為什麽告訴他這種話?你對他說這種話他為什麽要給你錢?”
朱嫱氣鼓鼓地:“因為他急性嚴重性多發性脫髓鞘性神經病,他心存不良,他一心想拆散我們,我威脅他如果他不給錢,我就跟你沒完。”
胡晏擇又氣又笑,大概了解事情的經過。
“我明白了,他不喜歡你是不是?他不喜歡你,這其中一定存在什麽誤會,現在的記者就愛亂寫。他是不了解你,才會對你有所偏見。他對你有偏見,我們就想辦法打消他的偏見,生氣也沒用啊。你看他這人平日裏談笑風生,其實有什麽話都壓在心裏不明說。改天我們把錢還他,也問他到底因為什麽。”
朱嫱再度激動起來。
“我不去,我再也不想見他。”
“好好好,不見不見,我去送,我去問他。”
胡晏擇去見李唯否,李唯否這個小人一定擺她一道,向胡晏擇提陳啓選的事情。未免再生事端,朱嫱須得替胡晏擇提早打好預防針。
“ 他如果跟你說那個陳啓選的事情,你別信他。我那天就是送陳啓選回酒店,然後我就回來了,第二天一早你還給我泡面吃呢。反正什麽也沒發生過,你要信她,咱們就沒什麽可談的了。”
“好,我不信他,你的事情,他又怎麽清楚。”
他攬着她,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一下,小嫱破涕而笑,今夜那些委屈驚吓也算可以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