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舞臺告白２
在場之人含淚而笑。
胡晏擇繼續道：“可是我認真的說我不是，我不是為K歌而來，我站在這個舞臺上的每一分鐘，都是為了和大家分享我的音樂。我知道我又要落俗套了，我是一個不太會将感謝說出口的人，但今天我不是在走形式，我知道一個人的感謝到底是真心還是虛假，用心聽的人都會明白。”
他感謝的是天堂的父母，是他們的質樸與勇敢，教會他走一個人的路；他感謝他的歌迷，其實他與歌迷是心靈相通的，哪怕他不感謝，他的歌迷也會懂他；他感謝評委在他音樂上的令他受益匪淺的指點，感謝樂隊的默契配合，感謝用心而溫暖的主持人，感謝并肩作戰的兄弟，感謝身邊的工作人員們，他感謝了太多太多的人，最後全場歌迷們卻異口同聲地跳起來大喊着：感謝胡晏擇！感謝胡晏擇！感謝胡晏擇！……
胡晏擇天真一笑，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輕松。
“無論比賽結果如何，無論我曾經面對過怎樣的狂風暴雨，無論外在是成功或失敗，我完成自己內心渴望的事情。對我而言，這就是最大的滿足。一直以來，我都是習慣将感情壓在心裏的人，一時間要感謝的人太多太多，但今天我特別想感謝我心裏的那個人。”
他雙手握緊話筒，突然對着萬千觀衆大聲喊出：謝謝我的女朋友小嫱！
“小嫱，你聽到了嗎？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謝謝你在大家不相信我的時候，讓我明白我自己是充滿力量與勇氣的；謝謝你在我陷入合約糾紛的時候，默默為我抵擋風雨，讓我能夠專心致志地唱歌——雖然你選擇隐瞞我，但你為我做的我都能體會；謝謝你義無反顧地與我并肩作戰，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兒，你明知越到後面越是風刀雨劍，卻毫無怨言地為我做所有力所能及和力所不及的事情。”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對着鏡頭娓娓：“小嫱原本是要來現場的，可她因為我，一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今天她終于支撐不下去，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我是一個不善于表達的人，對小嫱，我從頭到尾沒對她道一句謝。可是，小嫱你不知道，從收到你短信的那一晚，我就一直在等今天這個時刻。八進七我離場之後，你陪我走完一整條立江路，我以為我永遠地失去今晚這樣一個像你告白的時刻，可是，就在今天，我終于等到了。我知道這一刻的我是不受理智控制的，但我更知道，無論時光重來多少回，我依然會放下所有，用我所有的力氣告訴全世界的人：我愛你。我知道我又落俗套，可愛就是愛。”
全場響起雷鳴般地掌聲。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當他走下舞臺，立刻被記者包圍的水洩不通，無數駕波音747驟襲的暈眩感。
各種問題紛至沓來，除了關于三進二離場的感受，記者們更多關注的是那位神秘的與蟑螂同名的“小強”。
記者争先恐後地追問。
“小強是圈內人嗎？”
“你和小強是怎麽認識的？”
“您可以講講您跟小強交往的經過嗎？”
與臺上勇敢告白的自己不同，走到臺下，胡晏擇重回腼腆，面對諸多問題，有些手足無措。
“啊，小嫱，什麽，讓我再想想。”
一句話說的不妙，立刻被記者大大揪住尾巴，窮追不舍。
“為什麽再想想？”
“需要想嗎？難道你剛才在臺上是弄虛作假欺騙觀衆眼淚？”
“如果要欺騙觀衆眼淚，為什麽選擇在三進二比賽之前，事後炒作催淚不是無用功嗎？還是你另有目的。”
胡晏擇保持淡定，身旁的工作人員耳朵都聽得發疼，趕緊安排媒體到專門的地點進行采訪。
坐定之後，胡晏擇認真地回複記者：“因為事先沒有經過小嫱的同意，因而不知她是否願意公開，所以暫時不能将小嫱的身份告知，還望大家能夠體諒。”
諸位大記者常年累月練就的專業好奇心，哪裏是句體諒就能填塞，受不得胡晏擇這般折磨，紛紛胡亂猜測。
“是九十三號選手柳雅錆嗎？”
“是出演《西關舊事》的沈薔嗎？”
“難道是《武林外傳》裏的出演郭薔薇的演員？”
一邊發問，一邊腳踏實地的記者挨個撥打疑似女友們經紀人的電話，挨個詢問。
一個年紀較輕的記者，憋悶半天，忍不住冒出一句：“您确定小強是女朋友？”
女字格外使用重音。
胡晏擇仿佛頭上炸響一個悶雷，哭笑不得。
“你……你還挺有想法。”
忽然，記者群中爆米花一般，蹭蹭蹭蹭，接二連三炸響“朱嫱”二字。
功夫不負有心人，憑借着毅力與網站演員排名，大記者們通力合作，以掘地三尺的狠勁兒，一個電話一個電話撥出，終于以五百分之一的概率挖到朱嫱公司。朱嫱所在公司抱着打醬油的态度據此事詢問朱嫱，朱嫱大方承認。
第二天，胡晏擇與朱嫱的名字，共同登上網絡搜索排行榜第一名，無論輸入胡晏擇或輸入朱嫱，都會相應的顯示另一位的名字。二人風頭完全壓到穆治與南旭，随之而來的自然又是上位論，炒作輪，陰謀論等等論。
胡晏擇的舉動，的确給朱嫱平靜的生活帶去不少困擾，朱嫱平地一聲起，大家才知道她居然是五歲就混演藝圈，整整演了十七年戲的老戲骨。
離開樂音大賽的賽場，接踵而來就是各種訪問。
胡晏擇與朱嫱一起參加訪談節目，胡晏擇多少有些拘謹，說話一貫地謹慎小心，朱嫱娛樂圈闖蕩多年，小風小浪，不在話下。
在女主持人問到面對外界各種傳聞議論，兩位該如何應對時，朱嫱滿心幸福流溢，臉上表現出小女生特有的羞澀，輕聲跟胡晏擇推讓：“還是你說吧。”
與私下裏不同，公開場合之上，朱嫱大多安安靜靜地待在一邊，但憑胡晏擇發表意見。電視上沉默寡言的作風，完全與胡晏擇掉個兒。
互相推來推去，最後仍舊由胡晏擇交代。
鏡頭面前，胡晏擇的表現生澀，不過與之前的自己相比，已經發生質的飛躍，好歹再也不是自己跟自己聊天兒。
“小嫱後來跟我說，那晚她在醫院看電視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哭的稀裏嘩啦。後來她公司打電話詢問，她回答是，他們全都吓一跳。她說挂斷電話後，自己也被自己吓到。當時承認，完全是一時沖動。”熒幕上胡晏擇的笑容，單純而幹淨，“小嫱不是不知道承認後将面臨多少困擾，可她當時就想着非得給我一個交代不可……”
李唯否的辦公室內，童秘書接線入內。
“老板，是陳先生。”
“請他進來。”
陳啓選由童秘書引入辦公室內，童秘書将兩杯泡好的咖啡擺在茶幾上，自動退出。
辦公室內，李唯否破天荒沒在忙碌，而是專心致志地盯着牆上的電視看訪談。頂層的陽光刺目絢爛，投入室內，模糊電視屏幕的清晰度。他甚至為一出訪談，落下百葉窗。
訪談之中，朱嫱談笑爽朗，溫婉大方。
陳啓選自然不會認為李唯否單純被無聊的娛樂訪談節目吸引。
“不和闵霏玩兒？這又賊上哪位女神。我是沒爹疼沒娘愛的，不過你可得仔細，免得你家老爺子不高興又調你回去收拾一頓。”陳啓選喝半杯咖啡的功夫，順着他的目光尋找答案，電視屏幕上掃幾眼，從專業角度評定，“清純型，不過頂多二等，連主持人都不如，你這是要混負品味嗎。”
李唯否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不認得她？”
于陳啓選而言，李唯否寥寥數字，委實是一番驚異的論調。
“不是吧，我認得的你還有興趣再認？”
“哪兒那麽多廢話。”
李唯否仍舊面目表情，陳啓選從咖啡杯的杯沿透出目光仔細觀察他，心裏越是覺得莫名其妙。
“這男的我眼熟，樂音大賽的季軍吧，小唐那裏剛跟他簽掉他。”
李唯否沒有做出任何答複，45分鐘的訪談即将結束，李唯否神情專注地聽訪談節目上戀人們最後的結束語。
“無論如何，我們相信只要兩個人的心連一起，無論外界的聲音是祝福或毀謗，我們都有足夠的力量抵擋。”
李唯否這才微微露出天幕稀星似的兩三點微笑，陳啓選上次見他露出這個笑容時，他将他父親的一位老朋友送進監獄。
關于胡晏擇與朱嫱的論調，李唯否表示不屑一顧。不止對他們，他對任何戀人之間類似的論調，都認為相當幼稚。
他們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幼稚，但現實會為每一個人開小竈。
李唯否關掉電視，這才恢複平日一副欠揍模樣。
“這姑娘可是十幾年的老戲骨，一場戲戲演的如假包換。”
“光誇人了，你倒是提醒提醒我呀。”
“壁煌呗，你老人家千載難逢被人當衆摔杯那次。人不記得自己的成功沒關系，可連成功它媽都不記得，也太不孝了。”
“宋蔚如？不像啊，這個有點嬰兒肥。”
提及嬰兒肥，陳啓選自己就将自己點醒。
“想起來了，王昭君……不對，王嫱，不對，周嫱。”
李唯否都替朱嫱喊冤。
“朱小姐那晚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嗎？好歹跟你混過，你怎麽連個名字都記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