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0章
菜很快就被端上來了,燒鵝、糖醋魚、蜜汁叉燒加上一碟上海青和一份煲仔飯,中午沒吃什麽東西的岑頌眼睛亮着餓狼般的光,立刻夾起一塊燒鵝沾上醬放入口中。
燒鵝皮酥肉嫩,岑頌忍不住豎起來大拇指:“哥,這個好吃。”
岑胤看她的樣子,不忘嫌棄一番:“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岑頌再次夾過一塊燒鵝,懶得理他。
岑胤陰陽怪氣道:“是誰覺得這裏好過天,一定要過來的?”
岑頌:“······”
岑胤繼續道:“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雖說天子腳下好營生,但是回錦桉當一個土皇帝不好嗎?”
岑頌就知道他又要揪出來這件事,一雙眼睛不悅的瞪着他。
岑胤冷哼一聲:“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想着別人,巴黎聖母院少了你我都不看。”
岑頌深呼吸一口氣,正想罵他,眼見着大戰一觸即發,一旁的羅游出聲道:“岑頌也是被人誤會。”
“那也是她不知收斂,白送人家人頭。”岑胤一語道破,讓岑頌也無話可說。
岑頌煩躁道:“行了,不會有下次了。”
岑胤不放過她:“你最好是這樣。”
岑頌知道自己說什麽他都要怼兩句,索性不說了,專心幹飯。
餐桌上終于消停了一下,片刻後,岑胤主動和羅游談起大學時候的事情,岑頌插不上嘴,不過在一旁聽着哥哥的傳奇故事,也是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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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致正好,岑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岑頌側目一看,看到了備注是“程渡舟”。
岑胤接過電話,聽那邊說了一陣,他表情凝重地溫聲安撫:“數據不能給他們看,他們來硬的你就去找主任,別和他們起争執,我明天就回來。”
岑頌好奇地豎起耳朵,聽到程渡舟的聲音輕輕柔柔地從電話那頭傳來:“幾點到,去接你。”
岑胤居然很有耐心地勸道:“你來接他們為難那幾個實習生怎麽辦,我下了高鐵就直接回醫院了,你不用回醫院。”
那頭估計應了一聲好,岑胤就将電話挂了。
羅游聽他說明天就回去了,問道:“明天沒班,送送你?”
岑胤立馬拒絕:“別!我剛勸走一個要來接我的,你就說送我,我又不是認知障礙,連個路标都不認識。”
岑頌聽到哥哥明天要走,喉嚨突然一哽,不滿道:“你來之前也不和我打聲招呼,我都沒做什麽準備······”
岑胤被她逗笑:“我需要你準備啥?”
岑頌越想越煩,幹脆放下筷子,抨擊他:“你每次都是這樣,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岑胤回了一個“哦”字。
岑頌:“······”
吃完飯回到家,介于岑頌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岑胤表示大發慈悲地讓岑頌先洗澡。
要不是今天晚飯是他出錢,還囑咐羅游照顧自己,岑頌指定沒這麽好地脾氣陪他上演兄妹情深。
待到岑胤洗澡,他抱怨的聲音從廁所傳到已經準備安然入睡的岑頌耳朵裏:“你這花灑還側漏啊!這水也太小了吧!”
岑頌忍無可忍:“就這條件,你不想洗就別洗!”
第二天,岑頌起床的時候,岑胤居然比她起的還早,而且已經買好了早餐。
看到他正在收拾東西,岑頌坐在他身邊,心裏湧出一絲不舍,連熱乎乎的包子都分外難下咽,憋着嘴問他:“下次什麽時候過來?”
岑胤擡起頭,故作玩笑:“我昨天來的時候,你不是還不歡迎我嗎?”
岑頌回到了面無表情:“慢走不送。”
岑胤:“等有空吧,下次滿漢全席記得安排上。”
岑頌翻白眼:“你愛來不來——下次記得提前通知一下,別又讓我淪為萬人唾棄的鴿子精!”
岑胤看她這小損樣,故意揉亂她的頭發。
岑頌:“岑胤!”
岑胤放下手,揚揚下巴:“有什麽事情就跟家裏打電話,別自己憋着,別給塊糖就傻啦吧唧地被賣了。”
岑頌:“哦。”
岑胤笑道:“趕緊回來,京都這麽幹,我就待了兩天嘴巴就起皮了,你看你頭發都幹枯了不少。”說着還上前掐了一把岑頌的臉,“這臉都成鱿魚幹了!”
岑頌想直接一巴掌呼死他,後者迅速起身,讓她一掌落了空。
到了上班時間,岑頌站在門前慢悠悠地穿鞋,到了不得不走的時候。
她鼻子泛酸,癟嘴道:“走的時候記得關燈關水!”
岑胤懶懶回應:“行。”
岑頌提着包,偷偷回頭看一眼,委屈的意味一下子湧上心頭。
七天長假結束,張欽本想打趣岑頌的約會,結果在看到後者紅彤彤的鼻尖後話又咽了下去。
岑頌坐在辦公桌前,有氣無力地說了聲“早上好”。
張欽小心翼翼地問:“岑頌,你這是咋了?”
岑頌淡淡回答:“沒睡好。”
張欽:“哦。我還以為是約會不順利呢。”
岑頌:“······”
雖然但是。
也有這部分原因。
說到時韞裕,岑頌對自己放人家鴿子的行為十分深惡痛絕。
她決定抽空去一趟心血管科,結果又像前幾次那樣,根本見不着人。
下班的時候沒有看見時韞裕,反倒看見了辛蠻。
岑頌把他當救命稻草,連忙上前詢問:“辛蠻哥,你知道學長在哪裏嗎?”
還不等辛蠻說話,上次那個叫陳蔓令的女人就走了過來,十分不滿地剜了她一眼,冷笑:“辛蠻哥?學長?醫院可不是讓你攀親戚的地方。”
岑頌一哽。
辛蠻化解矛盾:“我們認識挺久了,平時都這麽喊的。”
陳蔓令反倒瞪辛蠻一眼:“私下是私下,在醫院非要這麽喊嗎?”
岑頌不想在這種東西上費口舌,幹脆利落地道歉:“不好意思,辛醫生。”
辛蠻聽見這個稱呼,連忙安撫岑頌:“岑頌妹妹啊,你別理她,她最近來了親戚,脾氣爆着呢,別和她計較。”
陳蔓令:“你才來了親戚!”
辛蠻:“行行行,我來了親戚。”
岑頌:“······”
岑頌默默地退出,下班在超市裏買了一點食材,準備小試牛刀煲道靓湯。
她熬煮着食材,迫不及待地和許蘿琦分享自己和時韞裕的近況。
許蘿琦一聽他倆都單獨出去旅游了,不禁拍腿叫好:“可以啊岑頌!他只叫了你一個人?啧啧,四舍五入也算是約會了吧?”
岑頌想到這次約會被某個不速之客毀了,有些洩氣。
許蘿琦賊笑:“你倆拉了小手嗎?”
岑頌被問住了,磕磕巴巴:“挽手······算嗎······”
許蘿琦:“挽手?”
岑頌:“就我挽過他的胳膊······三年前······”
許蘿琦:“?”
偏偏岑頌還特不好意思:“是我主動的,學長沒有拒絕。”
許蘿琦:“······”
許蘿琦作為一個功績累累的實幹家,對岑頌這種柏拉圖式戀愛顯然十分痛心疾首。
她恨鐵不成鋼地教育岑頌:“岑頌你再不捅破這層窗戶紙,你就和他一輩子當哥哥妹妹吧。”
岑頌茫然:“可是我和他表白過啊。”
許蘿琦無語:“這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今時不同往日啊,大家都是成年人,拿出點幹勁好嗎!”
岑頌戳着手指:“那我該怎麽做?”
許蘿琦正色,清嗓道:“首先,你要盡可能出現在他的視線裏,這一點你已經做到了,我要說的是第二點。”
岑頌正襟危坐,認真地聽講。
許蘿琦挑眉:“制造肢體接觸。”
岑頌突然臉紅:“肢、肢體接觸?”
許蘿琦繼續慫恿:“沒錯,你得不經意抓住他的手,或者說抱抱他,前幾次咱可以稍微拉開點距離,後面等他不抗拒了就可以暗示點什麽了。”
岑頌卻有些為難。
時韞裕和她一直保持着禮貌的距離,自己突然親近會不會吓跑他?
許蘿琦猜到她在想什麽,敲警鐘一般在她耳邊吹枕邊風:“你倆的關系再不做出改變,他就真的拿你當妹妹了。”
不知是不是許蘿琦的煽動太強烈,還是岑頌覺得自己确實有必要激起鬥志,因此第二天的晚上,岑頌下了班直接上門堵人。
時韞裕的住所在京都市中心的一棟高檔小區,剛開始保安還警覺地打量着她,幸好她肩上的挎包夠顯眼,臉上的笑容夠甜美,不像是不三不四的人。
可話又說回來,這裏不三不四進出的人可不少,保安們早已經見怪不怪,免得鬧個烏龍最後還得給人家賠禮道歉。
岑頌顯然不知道他們腦袋裏在想什麽,只覺得自己還算幸運,提着東西輕松地走了進去。
她站在時韞裕家門口前,謹慎地按了按門鈴。
岑頌深吸一口氣,緊緊攥着裙子。
終于,門被拉開,來者頭發微濕,面如冷玉,看到她的那一秒并沒有任何詫異,只是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啞笑着問她:“怎麽來了?”
岑頌提起手裏的水果,認真解釋:“學長,這是放鴿子的賠償。”
時韞裕眼睛掃過袋子裏的水果,發現東西還不少,對于一個身單力薄的小姑娘來說确實費力。他接過她手裏的水果,随後讓開一條道,道:“進來吧。”
這是岑頌第一次來時韞裕家,室內裝修很明亮寬敞,顏色大多是冷色調,家中的物品擺放的角度似乎精心設計過,挑不出一絲毛病。
岑頌由此想到時韞裕的辦公室。
她換好拖鞋,坐在了沙發上。
時韞裕身着白色家居服,倒了一杯溫水給她,神情比平時憊懶不少。
今天穿了短裙,晚風涼飕飕地吹了半天。
她本來在外面還打了個冷顫,直到走進這間屋子,看到想見的人的那一秒。
岑頌臉上的溫度立馬飙升。
“······”
她咕嚕咕嚕喝完一杯水,手心微微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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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直球小頌,在線開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