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帕

第2章 淩香園

每年這月份朝內都有些什麽事，一衆人都繁忙得很，賀玟回家也總是見不着賀老丞相。

故而秦晏這月也總來找李音處理事。賀玟想着李音這高貴勁兒，每天都還得秦晏親自過來。

秦晏兩日前看到賀玟的素帕，以至于這兩天來的時候也總躲着，生怕看到賀小公子。

今日秦晏怕是早已和李音約好，入府後也不管什麽禮節，直接大跨步地進了李府的書房，就為了躲賀玟。

賀玟卻假裝不知道，端着茶水進去書房時讓玉兒在外等着，自己走了進去。

秦晏正襟危坐，尴尬地看着賀玟。

賀玟垂着眸說，"那日秦學士應是看見了吧。"

秦晏眼神亂了，一改一貫嚴肅的神色，反而瞥向別處，又開始裝，"看見什麽？"

賀玟故意顯露出了委屈模樣，"我并非故意為之，只是控制不住…自從上月秦學士來，我就…"淚眼朦胧，擡頭時一雙淚正正好垂落下來，在下巴處彙集，滴落在地。堪比戲子。

秦晏忙站了起來，心裏慌了，也顧不上什麽授受不親，擡起手就想幫賀玟擦拭眼淚。手剛一擡，門外玉兒敲了敲門，"公子，老爺回來了。"

賀玟似乎被吓得退後一步，自行擦了眼淚，他轉身出門前回頭深望了秦晏一眼，才離開。秦晏看他眼眶仍是紅的，心如同揪在一塊兒似的。

秦晏魂不守舍地和李音談了事，被李音問道，"晏之，你家中有事？"

秦晏搖了搖頭，回府後便關了房門，滿心內疚。這內疚也說不清是對李音的，還是對賀玟的。

秦晏心中也自有悔恨處。當年如果…唉…也罷，已是定局。

賀玟事成了一半，晚飯高興得多吃了一碗。玉兒一邊給他夾菜，一邊小聲地提醒着賀玟，"公子，太明顯了。"

李音看着賀玟說，"就這麽高興？"。賀玟才收了收笑僵了的嘴。

李音晚飯後又出門了，近來他好像和一個同門關系好極了，賀玟也不過問，只提醒他出門多帶件衣裳。

李音拍了拍賀玟的肩，"別晚睡。"賀玟笑着點了點頭，送李音出門。

賀玟躺竹席上，開始想明天的事，接着思緒萬千，想到了別處去，想秦晏挺直的背，秦晏伸過來的手。

手上好像有粗繭，秦晏雖是秦家庶子，但也不該幹過什麽重活，怎麽會有粗繭。

想着想着，腿間又開始泛濫成災。賀玟幻想秦晏粗粝的手摸上自己的下身的肉珠，用力地揉捏搓弄。想歸想，自己卻不敢上手。

清理了下身，便沉沉睡去，挂念着明日。

第二日，秦晏這邊本想着今日怎麽躲賀公子，沒想到李音自己來了秦府，直接見不着賀公子了，秦晏心裏反倒不是滋味。

事務處理完，月也已經高于樹梢。李音招呼秦晏去李府上吃席，"我家小賀公子做的花椒魚頭最是美味，今晚他還親自下廚。"

秦晏經此一天胡思亂想，被折磨得夠了。他快速地答應下，聞言卻有些不高興，李音提到賀玟是"我家小賀公子"，沒料到他二人竟這麽親近，不像旁人所說。

李音親眼看到秦晏的背好像有些彎了，奇怪地眨了眨眼。

上了李府，宴席已擺上了，賀玟并不上席。秦晏看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賀公子呢？"

李音夾了塊魚肉，低頭邊吃邊說，"他一貫早睡，恐怕已經睡了。"而後擡頭，發現秦晏的背好像更彎了。

李音又眨了眨眼，拍秦晏的背，問道，"晏之這幾天好像心情不好？"秦晏瞬間挺直了背，扯了扯嘴角。搖頭。

酒足飯飽後已經宵禁，秦晏回不了家，就在李府歇下了。

恰好秦晏也醉了，嘴上竟還嘟囔着，"賀…賀…"，李音面色如常，應是聽不清秦晏在說什麽。

他遣玉兒來帶秦晏回房，玉兒低頭應了聲好。好在秦晏還站得穩而直，不需小厮來扶他，玉兒就走前頭引着秦晏。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似乎拐過了好幾座假山。秦晏晃了晃腦袋，剛剛心中起疑，就到了。

秦晏擡起頭，念園名：淩香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