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逃跑
朝霞從遠處的地平線上長驅而入,淡黃色的晨光照耀進了火車包廂,投在了花子琛的身上。他張開眼睛吓了一跳。
趙琰霖正在他枕邊盯着他,他露出優雅而溫和的笑容:“早安。”
“有病。”花子琛嘴硬。
“我的病就是太愛你。”趙琰霖起來穿衣服,“你說呢?”
“你的病是自以為是愛我。”花子琛撇嘴,穿上襪子跳下床,“我想吃油條,喝豆漿。”
趙琰霖頓時來了精神:“好,我給你買。”
“哎,別忘了……”
花子琛說到一半,趙琰霖接過去話:“油條沾白糖是不是?我沒忘,我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算你有點良心。”花子琛心裏頭有點美。嗯,就是這種感覺,被人寵,被人捧在手心裏。
以前還很恨鄭宇,現在知道他分手是有原因的,好像一切都能原諒。
和以前一樣,也和以前不一樣。
他去洗臉,趙琰霖不經意間望向窗外,一喜:“大寶,你快出來看看。”
“怎麽了?”花子琛出來了,瞬間被窗外的景色震撼到了。
火車此時路過澗水海邊,正是清晨,金黃色的光芒灑在海面上,微波蕩漾。日出和天邊融為一線,放射出萬道光芒,美出了天際。
偶爾會有海鷗的聲音,伴着火車的聲音,一切美好的不真實。
這就是花子琛尋求的旅行,體驗真實的浪漫感,自由自在的愉快感。他打開窗戶,陣陣夏風吹散着他的碎發,他笑了。
“這是我們沒見過的景色。”花子琛瞥向旁邊的男人,“我應該叫你趙先生還是鄭先生呢?”
“大寶,說句話你別生氣,我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們了,看向未來吧好嗎?叫我趙先生,畢竟我們活在另一個世界,珍惜當下擁有的才是幸福。”趙琰霖想明白了,不管他面對的是怎樣的面孔,能給他愛的感覺的始終是許可。
“我很不幸,也很幸運。不幸的是我仍然處在水深火熱中,幸運的是我背後始終有你。”花子琛不得不承認,這種依懶感是別人無法給他的。
以前就覺得這種感覺熟悉,原來是鄭宇在他身邊。這種感覺是來自內心的,不是一張面容所能決定的。
“那你原諒我?”趙琰霖試探地問。
花子琛沖他笑了,用手指點着他的鼻尖:“做夢吧,老男人。”
“誰老?”
“你啊。別忘了你二十七,我才十九。”花子琛哈哈笑,進了洗漱間。
趙琰霖無奈。本來他們之間才差兩歲。他喊着說:“等我老了,你可不準和別的老頭去跳廣場舞。”
他們去了餐廳,老二和趙雄在吃飯。花子琛心情不錯,坐在了他們對面:“媽呢?”
“你媽說不餓。”趙雄看看他們倆,“和好了?”
“嗯。”花子琛讪讪地點頭,看了眼老二。
趙以廷低着頭吃早點,嘴上卻挂着難以掩飾的笑容。
正點着飯,花西岳晃悠悠地來了,趙雄看過去:“你怎麽在這?”
“伯父好,我跟着小琛來的。”餐桌夠大,他不好意思去別的餐桌,只好坐了下來,然後就見趙以廷在盯着他看,他瞪過去一眼。
趙雄吃過飯還打包了一份。他一撤,餐桌前的氣氛沒那麽嚴肅了。花子琛笑問:“你們在一起了?”
“沒有,就是一pao而已。”花西岳不擡頭吃着東西。
“喜歡就好好相處嘛,幹嘛玩玩,感情就那麽随便。”花子琛說。
趙以廷點點頭:“第一次覺得你說話很對。花西岳,談嗎?”
“放屁,我才不談!”想到昨晚,花西岳一臉憤懑。他做了二十幾年的攻,遇見他就把第一次獻了出去。悔死他了。
“昨晚你叫的挺歡。”趙琰霖一句話直接把氣氛帶到了頂端。
花西岳羞恥地恨不得跳火車:“什麽啊,你聽錯了。”
“沒聽見老二喊啊。”花子琛補刀,“你不是攻嗎?”
花西岳瞅瞅趙以廷,尴尬地笑笑:“哈哈,當然,我治他卑服。你說話,你是不是卑服?”
“我很舒服,挺滿意。”趙以廷面不改色。
“舒……”花西岳一口老血差點噴出,揪起他的衣領:“走,跟我談談。”
“你們慢吃。”趙以廷不慌不忙地拿紙巾擦擦嘴,跟着走了。
花子琛說;“感覺他倆怪怪的。”
“憑我的直覺,昨晚做受的一定是你表哥。”趙琰霖說。
“他不是一直都是攻嗎?”
趙琰霖笑笑:“大寶,你只能對我的事感興趣。”
“切。”
趙以廷跟着花西岳回了包房,花西岳上去就是一拳,趙以廷敏捷地躲開,還抓住了他的手腕:“玩不起?”
“什麽玩不起?你明明說你是受,你還攻我。”花西岳肺都要氣炸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誰跟你說的我是受?”
花西岳甩開他的手:“小琛啊,再說你長得不像攻啊。”
這麽好看,就應該是攻嘛。
“我是怕花子琛跟我相處有顧忌,他是大哥的人,這樣可以避免很多問題。”趙以廷說罷解開紐扣。
花西岳瞪大眼睛,往後推了兩步:“你又幹嘛?”
“你叫我來不是為了讓我玩你?”趙以廷邪魅無比。
“你好像有點大病。”花西岳指着門,“滾出去。對了,我跟你就這一次。我是攻,你不許出去亂說。”
趙以廷上下看看他,很是好奇:“你這麽活蹦狂亂跳的,不疼嗎?”
“疼能讓你看出來。”花西岳起來渾身疼,就差死在床上,“出去。你不要和小琛他們亂說。”
他還要面子呢。
“再讓我一次,我就閉嘴。”趙以廷唇角勾起邪惡的笑容。
花西岳想一腳踢死他:“趙以廷,你簡直是人間惡魔。”
“我從來沒說過我很好。”趙以廷湊過去聞了聞花西岳身上的香味,“就是這個香味,太讓我上頭了。”
花西岳一腳蹬過去,沒踹到反而被拽住了腳。趙以廷大手一拽,直接将他拉近自己的懷裏,用他的腿盤在自己的腰上。
花西岳掙紮着,趙以廷拽得更緊了。
“花西岳,我本無意勾搭你,但是你三番五次地勾搭我,我就不能無動于衷了。這麽跟你說吧,我趙以廷看中的男人,是逃不掉的。”
“你……”
趙以廷用手堵住他的嘴,摘下他的眼鏡,深深地盯着眼前這張俊俏的臉,笑了。他這一笑,明豔動人,甚是美麗。
不得不承認,花西岳非常迷這張臉,但是現在看來,有點欠揍。
“我不計較你以前的生活有多麽的爛,但從今天起,你要是敢碰別人,我饒不了你。”
花西岳感覺自己勾搭了麻煩:“你什麽意思?不是玩玩嗎?我都讓你玩了,你還想怎麽樣?”
“繼續玩你。”趙以廷放下他的腿,看了眼房間,“今晚我還來。”
花西岳懵逼了,也瘋了。什麽?還來?
不是他軟弱,是趙以廷這小子太厲害了,幾招就把他制服了,最後不得不從了。
他也沒想到啊。瘋子,純粹的瘋子。
趙以廷走後,花西岳連忙收拾行李,待火車進站了,他提着行李就跑了,招呼都不敢打。
趙以廷是眼睜睜地看着他跑的,笑了笑。腿捯饬得倒快。
“二哥,你看什麽呢?”老三趴過來看。
“你未來的二嫂。”趙以廷說罷坐在了一邊,給別人發短信。
[給我抓一個人。]
“二嫂!”老三趴在仔細看,試圖找到熟悉的人影,卻什麽都沒看到。
火車在三天後終于抵達了目的地,他們一行人先後下了火車,每個人面帶疲憊。有人來接他們,是趙雄的那個同學,是度假村的董事長。
S市是個旅游城市,在路上随意一處就是一景。星木度假村是市裏先進的旅游企業,在國內名聲遠大。
這裏終年陽光普照,海水碧藍,沙灘白淨。
它非常的大,住宅有獨立的別墅區和自然區,有各種各樣的餐廳和酒吧,還有水上項目俱樂部,動物園,私人沙灘,森林冒險,采摘園,排球場,高爾夫場,晚上會有煙花盛宴,音樂演出,是個非常豐富的園區。
花子琛一路心情美好,全然忘記了鄭宇曾經提出過的分手和在這個世界遇到的危險。鄭宇以前說他心最大是真話。
他卻認為自己是笨,腦袋不好使,還易怒。
他們的住宿選在了海灘邊的木屋,只有趙以廷選擇的是獨立別墅。老三想了想也跟着去了。
兩間木屋有百米的距離。花子琛要了左邊的一間,趙夫人要了右邊的房間。木屋裏設備齊全,花子琛将衣服挂進了櫃子裏。
已經夜晚了,仔細聽還能聽見沙灘那邊有娛樂項目。花子琛洗了個澡,出來時趙琰霖坐在門邊抽煙。
“洗完了?”
“嗯,你洗嗎?”花子琛問完就後悔了,因為趙琰霖的手還沒好,這不擺明要替他洗。
“洗。”趙琰霖脫了衣服,進了浴室,全程沒有說要幫忙。
花子琛有點擔心他的手傷,沒忍住去敲門:“用我幫你嗎?”
“可以嗎?”趙琰霖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就幫幫你好了。”花子琛害臊地說。
“大寶。”
“嗯?”
“你真好。”趙琰霖的笑容溫和,很優雅的樣子。
“廢話那麽多,洗不洗。”花子琛說罷替他脫了衣服。
三分鐘後。
“趙琰霖,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後背上的吻痕哪來的?”
“哪有?蚊子咬得吧?”
花子琛指着他的後背,氣到爆炸:“放屁!這根本就是吻痕!”
“唉?寶,這不是昨晚你親過的地方?”
花子琛腦袋嗡一下子,臉紅了:“我是不小心磕到的。”
“寶。”
“嗯?”
趙琰霖溫柔地看着他,又叫了一聲:“寶。”
“幹嘛?”花子琛臉蛋紅彤彤的。
趙琰霖繼續叫:“寶。”
“嗯。”
“寶。”
“嗯。”
“我喜歡你。”
花子琛頓了頓,半天點了下頭:“嗯。”
“你喜歡我嗎?”
花子琛沒有作答,抿着嘴唇,低着頭,手指纏繞着衣角。趙琰霖看他這樣,寬厚的身體抱了上去,說:“我知道,這些年跟着我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花西岳:“我到現在還很懵逼,我是攻啊!真的!”
“那是你沒遇見對的人,你的以後我負責。”趙以廷癱着臉。
花子琛撓頭:“咦?我是不是可以反攻?”
“不用了寶,你必受無疑。”趙琰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