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十幾個億的禮物
溫涵曦忽略掉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息， 淡扯嘴角輕勾了一下，氣死人不償命地說：“啊，很開心。”
賀明玉指尖的力度隐隐加重， 眸底有星火溢出，氣得不行， 但又無可奈何，最後幹脆用行動代替了言語。
低頭吻上她嬌豔欲滴的紅唇。
吻很急， 溫涵曦還沒反應過來，舌尖已經被勾住，嬉戲， 輾轉。
她繃着身體剛要反抗， 遠處傳來談話聲：“我手機好像放休息室了。”
“走， 我陪你去拿。”
溫涵曦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眸子瞬間大睜， 裏面露出驚恐的神情，她用力拍打賀明玉，示意他快離開。
男人似乎玩上瘾， 你越催促他反而更加肆意起來， 一手圈住她腰肢，一手移到她腦後，緊緊貼上， 吻得更加用力。
“噠噠噠答。”腳步聲到達了門外。
溫涵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不敢出， 門把輕輕扳動，門打開一道小小的縫隙，有道缥缈的影子出現。
“咦，休息室裏的燈怎麽關了？”一人問。
“興許是壞了吧？”另一人答。
門打開得更大了些， 有人悄悄探進頭，地上映出她的影子，波浪卷長發。
溫涵曦見狀拉過賀明玉的西服，鴕鳥似地躲進了他懷裏。不管了，先在裏面躲躲。
賀明玉勾唇淡笑了一下，在門開得更大時，抱着溫涵曦轉了兩個圈，正巧躲在了門後方。
推門的手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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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怎麽了？”
另一人回：“門後好像有東西擋着，推不開了。”
溫涵曦聽後，心髒險些停跳，白皙的指尖落到賀明玉腰間，狠狠擰了一把，都怪他把局面弄得這麽緊張。
賀明玉一點都不急，臉上依舊是那副從容淡定的樣子，靠得有些近，他甚至能感覺到有睫毛掃過自己的胸口。
一下一下。
炙熱感隔着襯衣傳到肌膚上，激起一片漣漪。
心尖好像被什麽撓了一下。
有些癢。
有些麻。
還有些心悅。
男人心悅的時候也喜歡作妖。
賀明玉含着笑意低頭噙住了她的右耳，舌尖勾着使壞。
溫涵曦始料不及，倒抽一口氣，冷不丁溢出聲音，她哀怨地看他一眼，急忙捂住唇。
但有些晚了。
“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有嗎？是不是風聲啊？”
“不是，像是人的聲音。”
“人？你可別吓我，這裏漆黑一片哪有人。”
“不會是鬧鬼吧？”
“啊——我怕。”
兩人越說越上火，拉着手，誰都不敢再往前邁一步。
門後的溫涵曦梗着脖子動也不敢動，只希望這種淩遲的時刻快點過去。
反觀賀明玉，狀态完全不一樣，他似乎很享受此時的氛圍。
那種随時被抓包然後公注于衆的脅迫感一點也沒幹擾到他，相反，他很高興。
高興的人做事不計後果，他吻的越發激情。
溫涵曦推不開，也不能叫出聲，緊張之餘一腳踩在了他的皮鞋上，沒太控制力量，手肘不小心撞到了門。
門瞬間晃了幾下。
本來就很怕的兩個人，齊齊後退兩步，“要不……咱還是走吧？”
“好，走、走吧。”
腳步聲外移。
溫涵曦肩膀一松，掙脫開賀明玉的吻，深深長籲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吐出，忽然有手機鈴聲傳來。
是賀明玉的手機。
溫涵曦：……這下真死了。
遠走的步子頓住，談話聲再次傳來，“手機鈴聲？休息室裏有人？”
“剛沒看到人啊。”
“不會是休息室裏有人偷情吧？”
“哈哈，走，去看看。”
遠走的人又折回來，溫涵曦的心跳比蜿蜒的山路還波折，她指尖泛白，心又一次提到嗓子眼。
另一手緊緊攥着賀明玉腰間的衣服，輕顫的手指洩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緊張。
擔心。
害怕。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事業……
溫涵曦緊張的連呼吸都忘了。
門口再度映出兩道影，影子一點點蔓延到屋內，有頭探進來。
溫涵曦的心徹底涼了，她腳尖微移做好了被曝光的準備。
賀明玉按住她的肩，給了她個帶笑的眼神，脫掉西服蓋在了她頭上，下一秒，擡腳出去。
“啊——”門外的人差點和他撞上。
賀明玉冷着眸子質問：“你們在這幹什麽？”
這兩個也是圈裏的小花，雖然沒見過賀明玉本人，但也多少知道些，認出是他，立馬道歉：“賀總我、我們來拿東西。”
“拿完了嗎？”
“沒……”旁邊的人扯了下她的胳膊，女星立馬改口，“拿了。”
天知道她還沒進屋，拿個屁啊。
賀明玉蹙眉：“那還不走！”
女星一哆嗦：“馬上走。”
說着兩人轉身立馬回走，走了兩步又被身後的人叫住。
賀明玉問：“你們剛才看到什麽了？”
女星好歹也是混娛樂圈的，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忙搖頭：“什麽也沒看到。”
另一個搭話：“我們就沒來過這裏。”
賀明玉沒什麽表情地挑了下眉。
兩人再也不敢耽擱，一溜煙消失。
溫涵曦人藏在西服下什麽也看不到，只能聽到他們的談話聲，還有女人因為跑得太急，不小心摔倒後發出的聲音。
她心說：怪不得圈裏人說賀明玉冷，他是真的冷。
不過她現在沒閑暇顧及這些，頒獎典禮馬上要開始，她得快點趕回去。
賀明玉走進來，她取下西服，扔他懷裏，理了理發絲和晚禮服，越過他朝外走去。
賀明玉攥住她的手腕。
溫涵曦回頭，蹙眉說：“松手。”
賀明玉剛要說什麽，她又道：“真來不及了。”
他表情都來不及切換，溫涵曦打斷：“行，這事就算是你幫了我，但你要知道，起因也是你，所以……扯平了。”
賀明玉幾次說話被打斷，用力一扯，把人拉到眼前，挑起她的下巴，瓷白指尖落到她紅唇上。
男人的手指仿若帶着電，顫的她全身戰栗，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賀明玉指腹輕輕摩挲，半晌後說：“唇花了。”
溫涵曦：“……”
溫涵曦趕去會場的時候，頒獎典禮已經開始，小桃比她早回來，她壓聲問：“姐，你怎麽才回來？”
溫涵曦淡聲說：“遇到狗了。”
小桃驚訝：“啊，這裏有狗嗎？粘人嗎？”
溫涵曦想了想某個狗男人，點點頭：“粘人。”
兩人的說話聲引來了孫斌的注意，他對着溫涵曦輕勾下手指。
溫涵曦偏了下頭，“孫導怎麽了？”
孫斌指了下自己的唇，“你這破了。”
“……”
尴尬感從腳趾縫裏冒出來，溫涵曦牽強笑笑，随口解釋，“不小心碰破的。”
她以為孫斌會繼續追問，沒想到他拿出手機開始發起微信來。
溫涵次再也不敢多說什麽，輕抹了下唇角，乖乖坐正，眼觀鼻鼻觀心直勾勾鎖着前面的大屏幕。
旁邊的孫斌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按個不停。
孫斌：大哥，你知道這是什麽場合嗎？也不說悠着點。
孫斌：幸虧是我看到的，要是別人看到那還了得。
孫斌：以前也沒見你這麽猴急，這次怎麽了？真喜歡上了？
賀明玉回：不是喜歡。
孫斌：嗯？
賀明玉：是愛。
猝不及防一噸狗糧，孫斌呲着牙抽氣：能給單身狗一點面子嗎？
賀明玉：單身狗還要什麽臉。
孫斌咬牙切齒：滾——
賀明玉把人氣夠了，勾唇放下手機，轉頭朝後方看了一眼，那一眼化學反應極強，懂得人自懂。
彈幕再次瘋狂刷屏：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大佬又回頭了。
——四十五角的方向，那不就是溫涵曦嗎？
——這是愛情嗎？
——我不管玉曦CP我死磕到底！
——姐妹們醒醒，都說了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沒看到蔡芸也在嗎？
——樓上的真相了。
——所以說，大佬到底是在看誰？
——靜靜，靜靜，你們是來八卦還是看誰拿獎的？
——當然是來八卦了。
……
彈幕刷新很快，幾乎秒過，上面發言很激烈，現場的頒獎典禮也很熱鬧。
尤其是頒布最佳女主角和最佳男主角姓名時，粉絲們的心跟着緊張起來。
答案揭曉那刻，場內傳來熱烈掌聲，粉絲們喜極而涕。
彈幕統一成：恭喜我家哥哥。
恭喜我家哥哥。
恭喜我家哥哥
……
恭喜我家女神。
恭喜我家女神。
……
隊形都是一樣的。
曦粉自動退出了彈幕行列，她們的姐姐這次沒得獎。
失望嗎？
多少還是有些。
不過更多的是祝福，她們相信，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下下次，曦曦那麽努力，一定會成功的。
對于得獎這件事來說，溫涵曦一早做好了準備，能入圍已經是對她工作的認可，至于獎項，這次沒有，下次努力争取。
她這不是消極，而是認清自己，同前輩們比起來，她确實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怕粉絲們難過，她特意發了微博安慰。
曦粉們最是懂她，回複她：曦曦，你只管大膽向前沖，我們會不離不棄！
溫涵曦這次雖然沒有獲獎，但粉絲人數飙漲，突破一千萬。
古裝劇《大興盛世》趁此勢頭開始宣傳。
溫涵曦再次成了空中飛人，跟着劇組多個城市輾轉，3月28號有好消息傳來，《大興盛世》定檔，預計五一上星播出。
這是溫涵曦第一部 上星劇，意義非凡。她專門在微博做了宣傳邀請曦粉們一同觀看。
曦粉們紛紛回複：已經買好馬紮，等着劇播出的那天，全家一起看。
曦粉裏有大V，也給宣傳了一波，大家都被裏面的唯美鏡頭感動到，這部上星劇未播先火。
蘇婉本來一直擔心溫涵曦會因為沒得獎而難過，見她鬥志滿滿，提着的心也隐隐放下，寬慰說：“曦曦，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四年一度的金車節，今年正好舉行，咱們争個影後試試。”
影後？
這個獎項比登天還難，溫涵曦不想打擊蘇婉，只說：“我盡力而為。”
蘇婉笑呵呵道：“盡力就行，盡力就行。”
說完工作，她又冒出一句：“聽說盛會那天賀總也去了，你沒得獎，他就沒個表示嗎？”
“……”溫涵曦微愣。
蘇婉：“也沒個安慰獎？”
溫涵曦坦言：“……沒。”
“……”蘇婉反應過來，立馬改口說，“賀總日理萬機，太忙了。”
說完又補充道：“沒準憋大招呢。”
溫涵曦莞爾笑了一下，“嗯，他确實忙。”
這話還真不假，自那晚盛會典禮結束後，他們這幾天都沒碰面，唯一知曉他行程安排的那次，還是孟西主動講的。
講完行程，孟西含笑說：“太太，賀總這幾天确實很忙，等忙完這陣他會回來的。”
溫涵曦聽這話有些不對味，好像她多想見他似的。
她不在意道：“沒事，讓你們賀總忙吧。”
反正她也快進組了。
孟西看老板娘臉色不算太好，貼心的解釋了一下：“賀總給您準備了驚喜，馬上就能到。”
溫涵曦就怕“有驚無喜”，先拒絕：“打住，告訴你們賀總，不用費心了，我什麽都不缺。”
孟西神神秘道：“這件禮物您還真是沒有。”
溫涵曦想想櫃子裏的限量版衣服、首飾、名表、停在海邊的游艇，真想不到自己還缺什麽。
孟西沒繼續解釋，說完開車走了。
留下溫涵曦在那犯嘀咕，明明覺得時間還不長，眼睛一睜一閉，日歷上的時間到了4月1號。
一大早小桃打來電話，像是被狗追，說話結結巴巴的：“姐……姐……姐……”
溫涵曦睜開迷蒙的雙眼，告訴她，“別急，慢慢說。”
可能是太過吃驚，小桃一時穩定不下來，說話依舊是結巴的，“我、我不不急，我、我、你……”
“我又上熱搜了？”溫涵曦頓了頓，細想了一下，“或者是又多了什麽代言？某個編劇找上門了？”
“不是，不是，都、都不是。”小桃說，“是、是賀總。”
“賀明玉怎麽了？”溫涵曦打着哈欠從床上坐起來，“難不成賀氏破産了？”
溫涵曦說着最沒可能的可能。
小桃猛咽一下口水，“賀總給你送了個超大的禮物。”
禮物？
溫涵曦已經收到賀明玉很多禮物了，這會兒一點也不好奇，淡淡說：“禮物在哪？拿來我看看。”
“姐……”
“嗯？”
“搬不動。”
“什麽？”
“禮物太大，搬不動。”
溫涵曦突然來了興趣，什麽禮物還搬不動？
哄誰呢。
小桃說：“姐，我還是接你去看看吧。”
溫涵曦應下來，趿拉着拖鞋去了衛生間，她是真沒想到，賀明玉會送這樣的禮物，見到東西的一瞬間，她不淡定了。
藍天白雲，綠草成蔭，風吹在身上很暖。
溫涵曦問：“今天幾月幾號？”
小桃回：“4月1號。”
溫涵曦煞有其事點點頭：哦，明白了，愚人節
賀明玉這是耍她呢。
小桃掃了她一眼，一臉詫異的想，曦姐就是和她不一樣，看到這樣的禮物竟然一、點、都、不、心、動！
這可是飛、機！
私！人！飛！機！
天啊，據說價值十幾個億。
曦姐，果然不是凡人。
溫涵曦征愣幾秒，扯了把小桃的袖子，“走吧。”
小桃一臉懵逼，“姐……就這麽走了？”
仙人呀。
夠淡定。
溫涵曦說：“嗯，欣賞完了不走幹嘛？”
小桃眨眨眼，“……你不上去坐坐？”
“我上去幹嘛。”
“這可是賀總給你的禮物。”
溫涵曦戳了下她的額頭，再次提醒，“知道今天什麽日嗎？”
小桃回：“4月1號。”
溫涵曦：“愚人節。”
小桃詫異道：“所以呢？”
溫涵曦抿抿唇，“這是賀明玉逗咱們呢，這怎麽可能是送給我的？”
送飛機？
怎麽可能？
她說着，轉身朝車子走去，走着走着，手機微信提示音響了。
賀明玉發來了微信。
——喜歡嗎？
溫涵曦回：什麽？
賀明玉：飛機。
溫涵曦：……
溫涵曦愣了半秒，再次轉身，看着偌大的飛機差點失聲尖叫，這、這這是送她的？！
做夢吧？
她狠狠掐了胳膊一下，好疼。
不是做夢。
溫涵曦指着飛機對小桃說：“我的？”
小桃點點頭：“啊。”
早上孟西特意給她打了電話，說賀總送給曦姐一份特別的禮物，讓她務必把人帶來。
小桃旁敲側擊問了一聲，差點暈了。
她側眸看了溫涵曦一眼，見她目光熠熠，臉上揚着笑，默默吞咽下口水，其實……
曦姐也是凡人。
小桃擡手在溫涵曦眼前晃了兩下，“姐。”
溫涵曦拍開她的手，定定說：“小桃想不想出去玩玩？”
小桃：“嗯？”
溫涵曦：“姐帶你去遨游世界。”
小桃：……
沉浸式對話一分鐘，溫涵曦無縫切換狀态，拿出手機給賀明玉打了電話。
小桃原本以為會聽到某人含羞帶笑嬌滴滴麽麽噠的聲音，事實是——
“賀明玉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所以花這麽多錢來讨我歡心？”
“你趁我現在心情還不錯，趕快如實招來。”
“不過有件事我要事先聲明，小三小四什麽的，我可接受不了。”
“我這人是很有原則的，決、不、會、被、十、幾、億的東西收買！”
“诶，你不說話，一直吭吭哧哧幹什麽？”
“曦曦啊，我是媽。”電話那端傳來賀夫人的聲音。
“！”溫涵曦心裏一聲“卧槽”，好像撞了鬼一樣，看了眼手機號碼，沒錯是賀明玉的，可、可、可怎麽是婆婆接的？！
她好不容易立住的乖巧懂事小公主人設瞬間瓦解，化成了粉末，風一吹直接飛走。
地上有縫隙嗎？
能容她進去躲躲嗎？
“曦曦。”賀夫人見溫涵曦沒說話，先替賀明玉做了保證，“曦曦，你放心媽是絕對站在你這邊的。那個臭小子要是敢胡來，我非跺了他不可。”
溫涵曦：“……”
倒也不必那麽兇。
賀夫人：“我的兒子我還是了解的，小三小四肯定沒有，要是有的話，媽的頭給你當椅子坐。”
溫涵曦：……最狠婆婆。
賀夫人：“對了，你剛說明玉送你什麽禮物？”
溫涵曦心裏一咯噔，重頭戲來了，婆婆肯定會生氣。
她剛要解釋，賀夫人再度開口，聲音放大，“十、幾、億！這個臭小子！”
“媽、媽，你別生氣，禮物我、我沒要。”溫涵曦說。
“你當然不能要了。”賀夫人義正言辭道。
溫涵曦聽到這句話，瞬間心情不好了，果然婆婆還是覺得她不配。
也對，有哪個婆婆會接受兒子給兒媳買這麽貴重的禮物。
“媽，我——”
賀夫人打斷她，義憤填膺說：“十幾億，哪配你！”
溫涵曦：“……”
賀夫人：“少說也得幾十億。”
溫涵曦：“……”
她明明拿的豪門婆婆怒斥灰姑娘兒媳婦的劇本，怎麽走向好像不太對。
賀夫人說：“曦曦，你別生氣，是我教子無方，都怪我。”
“……”全亂套了。
“回頭我讓明玉帶回幾個搓板去，你愛讓他跪多久，就跪多久。”
“……”
“哦，平城新開了個農貿市場，裏面搓板挺多的，回頭我派人去批發些。”
“……”
“算了，這事還得我親自去，年輕人不懂，要買那些紋路深的，跪起來才疼。”
賀夫人這一通“配合”搞得溫涵曦也不知說什麽好了，只能乖乖叫媽。
賀夫人拿着手機對着兒子挑了下眉，下一秒切換成惋惜的神情，“曦曦，你能原諒媽嗎？”
“媽，您沒錯。”溫涵曦說，“是我不懂事。”
“誰說的，你是最懂事的。”賀夫人說，“那明玉你能原諒嗎？”
“……”溫涵曦說，“我沒生他氣。”
賀夫人比了個OK的手勢，輕咳一聲：“那他能回卧室睡了嗎？”
溫涵曦：“……”
雷在哪？
請劈死賀明玉吧，這事也敢和婆婆說。
這事當然不是賀明玉主動說的，是賀夫人從孟西那問出來的。
孟西原本死活不開口，賀夫人對着他一頓假哭，他招架不住，全都說了。
“嗯？能回嗎？”
“……能。”
手機那端似乎傳來雀躍的聲音，溫涵曦沒心情聽了，說了句“媽再見”匆匆挂了電話。
電話挂斷後，她一擡眸對視上小桃吃驚的眼神，“幹嘛？”
小桃豎起大拇指，“姐，你真勇敢。”
“……”溫涵曦擡手撫額，“有清心丸嗎？”
小桃：“幹嘛？”
溫涵曦：“我要靜靜。”
這段插曲，讓溫涵曦如坐針氈，回到盛海公館後，二話不說，拉開櫃門開始收拾東西。
小桃追問：“姐，你幹嘛？”
溫涵曦把衣服塞她手裏，“疊好裝行李箱子。”
小桃：“咱們這是要去哪？”
溫涵曦邊拿衣服邊說：“豐城。”
《醉佳人》拍攝地，豐城，距離平城五百多公裏。
“不是後天才進組嗎？咱們需要這麽趕嗎？”小桃問。
“需要，很需要。”溫涵曦奪過她手裏的衣服，叮囑，“你先別收拾了，趕快訂機票，要最快的航班。”
她怕婆婆突然殺過來，到時候面對面太尴尬了，為今之計只有逃，對，先跑。
小桃打趣：“姐，你不會是要逃跑吧？”
“……”溫涵曦一頓，說的沒錯，她就是要跑。
直到飛機起飛那刻，溫涵曦提着的心才放下，拍拍胸脯深吸一口氣，對着小桃勾了下手指。
小桃會意，找乘務員要來一杯溫水。
溫涵曦仰頭喝完，這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因為她們來的突然，劇組那邊沒什麽準備，臨時抓來一輛普通商務車接機，前來接機的男助理不斷道歉：“溫老師對不起，時間太緊，所以……”
溫涵曦說：“沒關系。”
小桃也附和：“我們曦姐不在意這個。”
車內恢複安靜，溫涵曦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看着某人的空白頭像促狹一笑。
白皙的指尖敲擊鍵盤。
——搓板先留着吧。
——今晚你可以搬回卧室去睡了。
想到他回家後撲個空，生氣皺眉的畫面，她差點笑出聲。
賀總獨守空閨的日子繼續無限期延長。
快下車時，溫涵曦收到了回複。
賀明玉：嗯，留着呢。
賀明玉：一起睡。
前面一句溫涵曦看懂了，後面一句沒看懂，她把手機放口袋裏，推門下了車。
對面酒店好像在舉行什麽活動。
男助理解釋道：“哦，商業會晤，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企業家。”
溫涵曦聽到“企業家”這三個字腿突然軟了一下，顫着眼睫問：“都是哪些企業家？”
男助理說：“A城的劉氏集團，B城的孟佳集團，C城的光影集團，還有你們平城的賀氏集團。”
這時，溫涵曦手機又響了。
——看到你了。
——別忘了給我留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