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瘋了吧（修）
賀明玉又發來一條語音，溫涵曦正和阮寧通着話不太方便聽，她剛要轉換成文字，阮寧叫了一聲：“我靠，我家老頭也太不是人了！”
溫涵曦問：“阮叔怎麽了？”
阮寧回：“他要我明天必須回、國、相、親！他是缺男人缺瘋了吧。”
溫涵曦從床上爬起，踩着拖鞋去了衛生間，“阮叔那是疼你。”
“他可算了吧。”阮寧輕嗤，“有那時間還是疼疼他的後宮佳麗們吧。”
“你不怕他玩出火，回頭給你弄個弟弟回來？”阮寧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到櫃子上，雙手在水龍頭下搓洗，“然後分你一半家産？”
“他要是敢弄回來，我直接弄死他。”阮寧說罷，話鋒一轉，“對了，你和溫家還有聯系嗎？”
溫涵曦頓了下，“沒有。”
“溫叔沒找你？”阮寧說，“不能吧，你好不容易嫁進賀家他能放過你？難道是……”
“什麽？”
“賀明玉幫你擋了？”
阮寧啧啧兩聲：“我的個乖乖，看來賀明玉對你是真愛呀。”
溫涵曦關掉水龍頭，甩甩手上的水珠，重複之前的話，“你想多了，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怕阮寧又說出什麽不切合實際的話，她先說：“炮/友，僅此而已。”
阮寧一百個不信，聊天停在“你給我等好了回國後我要親自審問你”的結束語中。
溫涵曦挂了電話，走進浴室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她只顧着閉眼享受，連手機鈴聲響了都沒聽到。
Advertisement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比較執着，一直打一直打，溫涵曦睜開眼，裹着浴袍從浴室裏出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心情沒由來的變差。
“喂。”
“怎麽這麽久才接？”
“有事。”
“連個戲都接不上，你能有什麽事。”
“注意你的措詞。”溫涵曦語氣變冷。
“臭丫頭，我是你爸，我想怎麽說話就怎麽說話。”溫父高聲喊了一嗓子。
溫涵曦可不是以前的她，嘴唇一抿挂了電話。
溫父再打來，她連接都沒接。
溫父見電話打不通，改發微信。
—臭丫頭，別以為你進了賀家就能不認我這個爸爸，到死我都是你的爸！
—你跟賀明玉結婚都一年了，肚子還沒個動靜，你真是沒出息！
—我告訴你，你要是因為自己不争氣被賀家趕出來，溫家你也不要回！
—你韓姨馬上要生了，家産沒你的份，少惦記！
溫涵曦冷笑着回了一條：放心，你死了我都不會再進溫家的大門！
下一秒，微信、手機號，拉黑删除一條龍服務。
手機一扔，走到衣帽間換衣服去了。
剛小桃發來信息，孫斌要見她，談談這部戲的拍攝事宜。
這是溫涵曦第一次當女主角，她很重視，選了件能襯托自己氣質的白色長裙，到了劇組果然驚豔了全場。
大家毫不吝啬誇獎，“曦曦你真好看，娛樂圈裏沒幾個能跟你比的。”
“你這長相不紅也難。”
“孫導真有眼光……”
娛樂圈就是這樣踩高捧低，你資源好的時候誰都想巴結，你不行的時候，避之唯恐不及，溫涵曦在這個圈子裏混了三年，什麽都懂，場面話嘛，誰都會說。
她笑笑：“你們又逗我。”
大家見她笑也跟着笑了。
導演助理小風走過來，“曦姐，孫導找。”
“好。”溫涵曦跟着小風去了孫導辦公室。
劇組臨時搭建的辦公室，裝潢比較簡陋，一張辦公桌，一張沙發，兩把椅子，一把孫斌坐着，另一把溫涵曦坐着。
孫斌挑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輕咳一聲，“溫涵曦問你個問題？”
溫涵曦說：“孫導，您請問。”
孫斌說：“你有……男朋友嗎？”
溫涵曦想都沒想，直接搖頭，“沒有。”
孫斌手指微縮，“真的沒有？”
溫涵曦笑笑，“孫導是對我有什麽誤解嗎？像我這樣的年紀怎麽可能有男朋友。”
孫斌拿起一旁的手機，調出微信界面，點進一個空白頭像，打出幾個字。
—你确定和你結婚的是溫涵曦？
賀明玉：不是她會是誰？
孫斌：可她說沒有男朋友。
賀明玉：她是沒有男朋友。
孫斌：？
賀明玉：她有老公。
孫斌：……
孫斌把手機倒扣到桌面上，“說說你對這部戲的看法吧。”
溫涵曦挑了下眉，還真一板一眼說起來。
小桃在門外等了好久，眼見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她開始急了，都說孫導脾氣古怪，罵人從來不會嘴下留情，曦姐這麽久沒出來不會是在挨罵吧？
她貼着門聽了一下，好像有動靜傳來。
壞了，曦姐可能是哭了。
小桃真是站不住了，擡手去敲門，手還沒碰觸上，門打開，眼前映出兩個人影。
孫斌主動伸出手，“溫涵曦合作愉快！”
溫涵曦回握：“孫導合作愉快！”
小桃：“……”
誰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麽？
溫涵曦她們在孫斌的注視下離開，小桃邊走邊回頭，看孫斌臉上一直挂着笑，心抖個不停，“曦姐，孫導是不是吃錯藥了？笑得有點讓人害怕。”
關于孫斌的傳聞更多的是冷酷不近人情，鮮少有人看到他笑，這才第一面便笑臉迎人，實在是讓人大吃一驚。
溫涵曦勾唇：“別怕，孫導人很好。”
剛孫斌和她講了很多，不得不說，他真是個好導演。
她走出大門前對着孫斌揮了揮手。
孫斌同樣揮手示意，等人徹底走遠後他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事情辦好了，兄弟，你怎麽謝我？”
“等曦曦拿了大獎，重金謝你。”
“多少？”
“一個億。”
孫斌說了聲：“好嘞，你等着。”接着挂了電話。
網劇獲獎這事，不是沒有，是少。不過孫斌是個傳奇，他手裏的作品沒有不獲獎的。
這次肯定也會有。
他第一時間把接拍校園網劇《奮鬥青春》的消息發在了官博上，并艾特了溫涵曦。
孫斌粉絲有幾百萬，轉載量驚人，微博發出半個小時，轉載量達到了過十萬。
除了他的粉絲助力外，曦粉們也沒閑着，私信溫涵曦這是怎麽回事？溫涵曦在官博正面回應。
@孫斌合作愉快。
曦粉尖叫，姐姐終于做女主了，姐姐要和孫導合作了，評論瞬間過萬。盈粉們氣不過，跑過來拉踩。
盈姐姐最棒：[得意什麽，就是拍了，也是個糊咖。]
最愛盈姐：[祝溫涵曦一糊到底！]
我家盈盈最美：[別嘚瑟，打臉在後面。]
盈粉們沖啊：[我就看溫涵曦怎麽糊穿地心！]
……
曦粉們也不是曾經的曦粉了，姐姐能和孫導合作，說明什麽？
說明姐姐是最棒的！
曦粉們撸起袖子，手按在鍵盤上和盈粉們幹起來。
撕逼有好也有不好，流量升了，路人緣沒了，這次開戰是盈粉們先引起來的，最後結果直接折射到了周美盈身上，剛接的代言黃了。
金主爸爸轉頭找上了溫涵曦。
小桃接到電話的瞬間，人是懵的，代言？代言？曦姐還從來沒接過代言呢。
“蘇婉姐，你說的是真的？我們曦姐真有代言了？”
經紀人蘇婉輕咳一聲，提醒：“只是小代言。”
言下之意：有什麽好吃驚的。
小桃心說：蒼蠅腿也是肉啊，小代言也有流量呀。
蘇婉：“這段時間讓溫涵曦注意些，別弄出什麽不像樣的緋聞，身材也要管控好，孫導和別的導演不同，要求嚴格，拍他劇的還有半路被換下來的，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小桃邊點頭邊記下，轉身把這些一五一十告訴給了溫涵曦。溫涵曦沒理會，她正忙着弄人物小傳呢，孫斌說了要帶她一起走紅毯。
對于走紅毯，溫涵曦沒想過，但她覺得可以期待。
人物小傳剛弄了個開始，小桃捧着平板擰起眉：“姐，壞事了。”
溫涵曦擡起頭，“怎麽了？”
小桃把平板放到她面前，“剛才蘇姐還說要你別傳出什麽不像樣的緋聞，這下好了，中招了。”
平板上剛推送了一條微博#某溫姓女演員戀情秘戀神秘男#，照片裏一男一女，兩人在蛋糕店裏買蛋糕，男人只照到一個背影，高高大大，身材挺拔。女人象征性的打了個馬賽克，嘴和下巴都露出來了，細看下确實有幾分像溫涵曦。
畢竟除了臉以外，身高體型就連穿着都很像。
微博發出後，曦粉們集體出聲否認。
曦女神我愛你：[曦曦那麽忙，哪有空談戀愛。]
曦老婆我們永遠都在：[我們曦曦從來沒穿過這樣的衣服，假的。]
曦曦是我的小仙女：[奉勸博主，發帖子注意些，想蹭熱度也不是這麽蹭的。]
忠實曦粉：[我們曦曦是那麽沒品位的人嗎？還神秘男呢，博主是不是瞎！]
曦粉不樂意的時候，盈粉正在過大年，一邊說博主做些好，一邊怼着曦粉玩。
小桃別的不擔心就擔心蘇婉看到這個會發飙，“曦姐，蘇姐怎麽辦？”
溫涵曦手扒着屏幕滑動了幾下，看完，平板一放，只說了一句：“不用管。”
“啊？不管啊。”小桃說，“蘇姐那怎麽交代啊？要不我跟她解釋一下？”
照片上的女人确實是溫涵曦，拍攝時間是去年年初，他們剛秘密結完婚。小型婚禮，除了親朋誰都沒通知。
所有人都以為婚禮如此草率是賀明玉的原因，畢竟以賀家的權勢和地位，要想弄個世紀婚禮易如反掌。
可偏偏如此低調，看來……有原因。
确實有原因，原因就是溫涵曦當初同意結婚時曾私下和賀明玉說好，一切從簡不辦也行，即便結婚，對外也不許公開。
她說的時候也做好賀明玉反對的準備了，甚至連悔婚的說詞都想好了，“你要是不同意，這婚咱們可以不結。”
誰想到賀明玉竟然一口答應了，只說她高興就好。
那幾天她過的雲裏霧裏的，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賀明玉怎麽會連反駁都沒有就同意了？
這也太奇怪了。
內情只有她和賀明玉知道，溫家賀家都不知情，都以為是賀明玉的主意，兩方親朋私下裏議論，說這婚姻長不了。
溫父是敢怒不敢言，把火氣都撒在了溫涵曦身上，“你和你死去的媽一樣，都不招人待見！”
提別的都無所謂，提她媽，溫涵曦不幹，就說了一句，“別惹我，小心你和賀家連不成姻！”
這句比什麽都管用，溫父可是指着溫涵曦抱上賀家大腿呢，不聯姻？那怎麽能。
婚禮簡簡單單舉行完，大家都忙，蜜月也省了，婚後第五天是賀夫人的生日，即便是做樣子，溫涵曦也要去參加，臨去之前她問賀明玉，“你媽喜歡什麽？”
賀明玉捧起她的臉，“你。”
溫涵曦：“……”
她全當沒聽見，拍掉他的手，“送什麽禮物？”
賀明玉眼神随意一瞟，“蛋糕。”
兩人從車上下來，去了附近的蛋糕店，那張照片就是選蛋糕的時候拍的。
小桃跟着溫涵曦兩年，也算是她的婚禮見證人，買蛋糕的時候她也在，和司機呆在車上沒下來。
她拿起平板想再看看，手一碰屏幕，那條微博沒了。不只那條微博沒了，轉載的也沒了。
平板上方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五點三十分，剛她看的時候是二十五分，五分鐘的時間，關于溫涵曦戀情的帖子一個不見，幹幹淨淨地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曦姐？”
“嗯？怎麽了？”
“帖子沒了。”
“……”
溫涵曦愣住，這一愣，小桃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齒間傳來溫潤的觸感，她才回過神。
賀明玉吻她的時候喜歡捏她的耳垂，他把這稱作情趣。趕巧，溫涵曦的敏感點也在耳垂上，輕輕碰觸，全身好像過了電一樣，又酥又麻。
溫涵曦臉紅了，為了不從沙發上摔下來，不自覺扯上他的衣領。
賀明玉領口開的更大，人魚線都露出來了。
他順勢把人抱在懷裏，輕咬兩下耳垂，托住她的臀，“窗簾還沒拉。”
窗簾是自動的，連遙控都不用，給個指令自己閉合。天邊最後一絲亮光隐去，屋內徹底暗下來。
聲音傳來時，兩個人從沙發上移到了卧室，賀明玉額頭上挂着汗珠，密集的吻落下來。
溫涵曦偏頭閃開，灼熱落到耳垂上，又是一陣酥麻感傳來。
賀明玉擡頭看她，“別急。”
溫涵曦：“……”
她才沒急，只是……
窗簾閉合那會兒，天邊還有一絲亮光，等窗簾重新打開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賀明玉穿着睡袍端來一份晚餐，他做的“煎魚”。
溫涵曦看着盤子裏的煎魚想到了自己，參照物如此形象，羞地她躲在被子裏沒出來。
賀明玉手機響起，他放下煎魚盤走出去，走到門口時，回眸深情看了一眼，眼底盛滿溫柔。
溫涵曦等腳步聲遠了，扒開被子從枕頭邊拿過自己的手機，無意中碰觸到微信，看到了賀明玉早上發的那條信息。
她點開，裏面傳來賀明玉輕柔的聲音：“你車技怎麽樣？能上高速嗎？”
溫涵曦：……無證，不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