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幾個酒客酒過半巡興致有些高漲,他們一邊哼唱着歌,一邊用筷子敲打酒碗伴奏,氣氛十分活躍愉快。
引得旁邊桌的酒客也加入他們,酒館瞬間變得歌舞升平,男男女女好不快活。
“姐今天高興,每桌送一壇上好的女兒紅!”海棠見酒館氣氛這樣好,自己的心情也頗好。她倚靠在柱子上,用手指了指一牆的酒壇子,豪爽的開口說道。
冠玉自知借宿在他人家中,理應要出一份力。海棠話音一落,他便主動去為每一桌送上一壇酒。
“海棠,你倒是會打算!找了這麽個老實的男人幫忙,連請夥計的錢都省了。”有酒客故意開他們的玩笑。
冠玉只顧埋頭做事,并不去摻和他們的話題。
海棠倒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她用手風情萬種的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語氣高昂:“那是自然。能被我海棠選中的男人,必定是男人中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哪像你們,整日只知道對我呼來喝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
“我倒是想憐香惜玉啊!奈何你不給機會啊。”
“就是就是。我都說了,只要你點頭,以後只需要在家做你的貴夫人即可,哪裏用得着你出來抛頭露面?”
“你們恐怕還沒有我這樣傷心吧?我請的媒人那可是被她直接用酒潑出去的。也不知道這小子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被我們這裏最受歡迎的女人選中。”
“你就別吃這幹醋了,這都是命。”
海棠聽着這群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着,心情有些不舒服了:“看來,今日我送酒是多此一舉了,你們喝醋比較合适。既然如此,那便把酒都還給我吧。”
她說完話就從酒桌上去搶酒壇子,見她動真格的了這群男人連忙道歉。
“我們是酒喝多了,胡言亂語,海棠姑娘大人有大量,送出去的酒就像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那以後還說不說這些了?對冠玉公子能不能好點?人家可是沒有酬勞在這裏免費伺候你們呢。”海棠雙手叉着腰,不停的翻着白眼。
“只要有免費的酒喝,你就算是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說,我也不會說。嘿嘿。”一個年輕的酒客嬉皮笑臉,奪過海棠手裏的酒壇子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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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門口一個粉色的身影閃入。喜兒微勾着頭,臉頰粉紅帶着幾分羞澀。
“喜兒,來給秋哥買酒啊?”海棠眼尖手快,立馬閃入櫃臺拿出了平時一秋愛喝的酒:“給!”
喜兒一向不喜歡這種地方,她對這個熱情過度又有些潑辣的的老板娘也沒有多少好感。只是輕輕應聲,擡手放下銀錢提起酒壇,頭也不擡就要走。
“喜兒!這麽着急幹嘛呀?哥哥請你喝一杯怎麽樣?”有個酒客朝着喜兒大聲嚷嚷,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猜測到,他已經盯上喜兒許久了。
冠玉不明所以的轉過身去,打算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這一轉身,一回眸,幾乎讓他的心髒停拍了好幾下。
“玥玥?!”冠玉情緒異常激動,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抖,眼白也變得有些發紅。他快步朝喜兒走去,伸出雙手,一把抓住喜兒的雙臂。
“玥玥!我就知道你沒有死!我尋了你幾千年,終于讓我在此處找着你了!”話音還未落下,他便一把将喜兒抱入懷中,力度之大,讓喜兒吃痛出聲。
“哎呦!你認錯人了!快将我放開,你這個放蕩無理的男人!”喜兒對冠玉的此舉反應非常大,用力将他一把推開,還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巴掌印。
“啪!”
這響亮的一巴掌,讓本來嘈雜的酒館瞬間安靜了。大家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到了。
這男人不是海棠的男人嗎?平時連話都不怎麽說的人,怎麽見着了喜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玥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冠玉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一心想弄清楚眼下究竟是什麽情況?
喜兒氣鼓鼓的轉過身去,連看都不想看見他。“我就知道這種污穢之地,會有無恥的狂蜂浪蝶。往後我再也不會獨自前來了!”她提起酒壇,冷哼一聲,便快步跑了出去。
“玥玥!”見喜兒快步跑開,冠玉邊叫喚着并緊跟其後想追出去。
海棠卻如一個僵硬的稻草人,張開雙臂筆直的攔在大門口。她對外宣稱冠玉是自己的男人還沒幾天,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跟着另一個女人的屁股後面跑,日後自己還如何在這羽桐山混下去?
“冠玉公子,你怕是思念成疾了?這女子是秋哥的女人,并不是你要找的玥玥。這樣巴巴的跟着人家回去算什麽事?你若輕薄了她,秋哥絕不會放過你。倘若還想在此處安穩度日,奉勸你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
冠玉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伸手用力将她往旁邊一推,還是追了出去。奈何喜兒已經跑遠,他根本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去追,只好癡癡傻傻的站在原地失落的四處張望。
街道上車水馬龍,喜兒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海棠雙手抱在胸前,整個人斜靠在門框上,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咬牙切齒開口:“追呀,沒有我,你在這羽桐山寸步難行!”
這話倒有幾分威脅的意思在裏面。
冠玉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曾瞟向她,心裏只是一門心思的在想,方才的女子到底是自己的妻子夕玥,還是一個跟她長的相似的女人罷了?
他清楚的記得,那女子的額間并沒有銀色的花钿。那是夕玥與金蓮劍人劍合一的印記,不可能會消失。為何這名女子的長相聲音都跟夕玥如此之像?雖然性格有些不同,卻還是讓自己有種非常熟悉親切的感覺。
海棠就這麽靠着門口一直冷冷的望着他,時不時發出一聲冷哼。仿佛在嘲諷冠玉,離開了自己,他在羽桐山什麽都不是。
“你口中說的那個秋哥到底住在哪裏?”冠玉思來想去實在是毫無頭緒,還是回頭來問她。他來這裏的目的并非要立足在此,而是将自己心愛的女人尋回蓬萊仙島。其他的那些事情,他完全不想去考慮。只想盡快尋回喜兒,将事情弄清楚。
“你自己去找啊!”海棠賭氣回答道。
冠玉也不想強人所難,見她如此不悅也不想免強于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頭也不回的徑直離開了酒館。
“诶!”見冠玉真的自己去尋了,海棠又失落到發狂。虧了自己如此煞費苦心的安排,依舊未能留住這個男人的心,他不過是想利用自己罷了,從未想過留在此處與自己白頭偕老。
酒館裏有男人唯唯諾諾開口說話了:“海棠,這男的到底是誰呀?他當真是你的男人?”
“關你屁事啊!”
海棠火冒三丈,直接飙了髒話。今日真是當衆顏面掃地了,這件事情肯定會被那些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當成一個天大的笑話來說。
冠玉邊走邊向路人打聽:“打擾一下,請問你知道秋哥住在哪嗎?”
“不知道,不知道。”
“你好,請問你知道秋哥住在哪嗎?”
“什麽秋哥,東哥的,要是不買東西別打擾我做生意。”
“請問您認識秋哥嗎?”
“你問的是哪個秋哥?我可認識好幾個秋哥。”
“我也不知道秋哥長什麽樣,只知道跟他在一起的女子叫喜兒。”冠玉這樣在街市上漫無目的的詢問,惹來旁人不少的白眼。
“你說你這人好不好笑?連要找的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如何找得到這個人?”被他抓住詢問的人,止不住的搖頭走開。
冠玉犯了難,諾大的羽桐山,人們之間相互不認識非常正常。況且自己連秋哥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如何找得到他的家?于是他換了一種方式去問。
“請問你認識喜兒嗎?知不知道喜兒住在哪?”雖然自己不知道秋哥長什麽樣,可喜兒那張跟夕玥一模一樣的臉自己早已銘記于心。
“不知道,不認識。”
他一連尋問了十幾個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玥玥,你讓為夫尋得好辛苦。你究竟在哪呀?”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家裏的金蓮劍。這把劍與夕玥心意相通,只要拿着劍四處尋找,劍感應到了主人的存在,必定會指引他尋找到自己的主人。
想到這裏,他快步往家趕,抓起金蓮劍便再一次走上了集市。
起先金蓮劍一直紋絲未動,冠玉帶着它走了幾公裏的路依舊一無所獲。直至走到一處相對荒涼的地方,金蓮劍突然有了異動,劍在劍鞘裏拼命抖動,還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
“金蓮劍,你終于找到你的主人了?!趕緊出鞘帶我去見你的主人!”冠玉欣喜若狂,拔出劍高高扔向空中,金蓮劍也非常靈性的在空中盤旋了幾圈,直指向東南方向,朝着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冠玉為了避免暴露自己,快速隐去自己的仙身追随金蓮劍而去。
金蓮劍把他引到一處僻靜的小屋面前,冠玉本打算讓它回劍鞘,而它卻刺破人家的窗戶紙,直接沖進了屋裏!
“什麽人?!想暗算老子!”只聽一秋在屋內大聲叫罵。
金蓮劍直搓搓的杵進了桌面,把桌前的喜兒吓了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