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裏拿出一只塑料袋,悉索聲響過後,裏面掏出一團報紙,再一團團打開,露出幾個紅色的首飾包。
“沒什麽送你的,這個是見面禮,你好好收着。”
劉媽打開首飾包,把一只黃澄澄的镯子往沐青梨的手腕上套,其他的金首飾都在她眼前一字擺開,讓沐青梨過目。
老人家是真心來娶媳婦的,沐青梨看了看劉東升,他坐在一邊,沒多少笑意,只呆呆地看着沐青梨的雪色細腕,這膚色,配着黃金镯子,很是好看。
這眼神多少是帶着迷戀的,畢竟這樣的新鮮年輕,是他以往想都沒想過的類型!
“東升,你看青梨戴着漂亮嗎?”劉媽媽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也太沒出息了,光盯着人家的手看着,傻了一樣。
“漂亮。”劉東升點點頭,別開了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嗡……沐青梨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響了,屏幕上是季容越的號碼,她硬着頭皮看了一眼,語氣很硬:馬上出來,否則我進去。
這季黴黴到底想幹什麽?想威脅她麽?她用力抓了抓桌上的叉子,再慢慢放松,擡眼看衆人,大家都朝她看着,神色各異。尤其是沐剛,那焦慮擔心的眼神,讓她敗下陣來。
她知道,沐剛是為她好,希望她過平靜的日子,就像現在這樣,普通的劉東升,普通的劉家父母,普通的家境,普通到像白開水一樣的聊天……平和的日子也是一種福氣呢。
“你有事嗎?要不,你先去處理一下?”劉東升小聲問她。
沐青梨感激地看向他,這男人小氣了點,老實了點,可是真是好人!她小聲說了聲抱歉,快步出去見季容越。
季容越拎着一只紙袋,在走廊上等着,挺拔的身姿讓他随時随地都比別人更引人注目。見她過來,唇角微微一彎,墨瞳便融進了暗光。
沐青梨很不争氣地想到了昨晚,滿腔怒火瞬間流了個一幹二淨,步子僵直地過去,生硬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麽?不會是想讓我現在就還錢吧?錢沒有,命有一條!”
季容越長眉擰了擰,把手裏的紙袋遞上來,沉聲道:“給點點的。”
沐青梨瞟了一眼紙袋上的logo,是城中最大的糕點屋“希夢”的雲朵造型,袋子裏是幾盒彩色的鐵罐,這是來自臺灣的品牌,賣得挺貴,沐青梨還沒踏進去過。
“秘書買的,餅幹,每種口味有一盒。”他補了一句。
“點點不要。”沐青梨搖頭,轉身就走。
“你是點點?你真準備嫁人?”他拉住她的手臂,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镯子金閃閃的。
“嗯,到時候請你和佳薇來喝喜酒。”她微微側頭,小聲說。
他臉頓時拉長,手指抓得更緊,把她往後拉了兩步,沉聲道:“我不是已經給你解決了醫院的事,為什麽還要結婚?”
他身上有好聞的香水味,男人用香水,多少給人風sao的感覺,可用在這男人身上偏偏不會讓人覺得奶油,反有種幹淨、灑脫的味道,讓人想到了海,無邊無際的,能掀起驚濤巨浪,也能給人寧靜……
季容越有些咄咄逼人的魅力,讓沐青梨有點狼狽。她知道這樣的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年輕、英俊、多金、挺拔、并且正在擁抱她……
這樣的誘|惑,就像在灰姑娘面前,擺上了一個無所不能的哆啦A夢,随時能把她捧上夢的巅峰!
她輕吸一口氣,擡眼看着他說:“季先生,你到底想怎麽樣?不過一晚上而已,你不會玩不起吧?”
季容越的眉又擰了擰,盯着她的眼睛說:“陰陽怪氣。”
“是你先來找我陰陽怪氣的,你有蛇精病。”
沐青梨快速說着,用力推開他的手。
“什麽病?”
季容越沒聽懂,蛇精病是什麽病?蛇精?他?明明妖精是她沐青梨,勾得他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他又拉住她,滿臉不悅地說:“你給我站住。”
這不是蛇精病,又是什麽?她忿然扭頭,恨恨地問:“季容越你再搗亂,我不客氣了。”
季容越長眉一揚,盯着她看着,慢吞吞地問:“怎麽不客氣?”
沐青梨又笑笑,拍拍他的胸膛說:“我瞄你很久了,所以一直欲拒還迎,你若不娶,我就去告訴韓佳薇。”
“是嗎?”季容越的視線掠過她,唇角卻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絲笑意。
她的心一沉,只覺得涼風沁骨。慢慢扭頭,背後卻什麽人都沒有,她捂着狂跳的心髒,忿然擡眼瞪他,“你什麽意思?”
季容越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意思,到底想幹什麽,只是看到她和別人牽手時的那種難受勁兒在心裏堵着,就像她說的,有條蛇精堵在裏面了,就是這涼嗖嗖、滑溜溜、又随時會用尖牙咬他的沐青梨!
“他配不上你……”他盯着她的眼睛,沉聲道。
“你更配不上。”沐青梨擡眼看他,極認真地說:“劉東升是我未婚夫,他很老實,很孝順,我相信以後也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風|流成性,甚至糾纏未婚妻的朋友。”
季容越臉色黑了黑,這還是頭一回有女人當着他的面,說他不如別人!可季容越也明白,這樣闖進去不倫不類,不清不楚……他又微微頭痛,一絲茫然從心尖上滑過。
沐青梨,這只青翠新鮮,飽滿多汁的梨子,從微入口時的酸澀,漸漸開始在他的生命裏滋生出幾分無法言喻的味道……
—————————————獨家連載*莫顏汐*《搶婚總裁太重口》————————————————
沐剛醉了,劉爸劉媽堅持自己打車,讓劉東升送他們祖孫回去,劉東升一直給沐剛收拾完才走。
這是個老實的好男人,這是一個老實的好人家。
沐青梨都想認命了,她争什麽呢?四年前她就去失了追逐愛情的資格,若劉東升能幫她挽留爸爸的生命,能幫她安撫爸爸的情緒,那她就算是報恩吧。
她和爸爸相依為命這麽多年,還未讓爸爸享受到生活的美好,就得看他受病痛的折磨,沐青梨心裏痛,痛得整夜整夜都無法睡。
媽媽跑掉後,沐剛坐在輪椅上送她去上學,給她梳頭,給她買新衣服,他在家裏給人修小電器,包餃子賣,還賣花花草草,每天早出晚歸,送她去學美術,那是最耗錢的專業啊,懷上點點後,旁人譏笑的眼光和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他就那樣坐在輪椅上,坐得筆直,拉着挺着大肚子的她的手,帶她去醫院做産檢,告訴她,不要害怕,女人都要生孩子的,她和別的女人沒什麽不同。
他為了她那麽舍得,養大了她,還要幫她照顧點點,點點一生病,他一定會跟着整夜整夜的熬……這樣的父親,她不能失去,他是他的天,他的依靠,是她人生裏堅強的精神上的靠山。
人生在世,無非為情為義,若情義皆失,那不是比畜牲還不如?她和爸爸相依為命長大,為了爸爸,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得拼命抓住。
這樣想着,她突然就平靜了。
祖孫兩個睡着了,沐剛是醉得睡了,點點一向準點睡。她獨自坐在客廳小陽臺改成的書房裏,安靜地畫着圖。她的大賽,她要堅持下去,還有工作的事,她也得投簡歷。
一盞臺燈,一束亮光,一臺電腦,一只喝空的水杯,微涼月光投入窗中,她縮了縮肩,往手心裏呵了口氣,暖氣有點不太給力,凍得她手僵。這片房子太老了,像行将就木的老人,經常生出一些毛病。
她用力搓了搓手,繼續畫圖。
生活的苦,讓她削瘦,卻沒能折損她的美好,反而讓她像一顆珍珠,愈加光澤瑩潤,飽滿動人。
不知不覺,十一點半了。她熬夜做事已經成了習慣,
沐青梨肚子咕嚕響了幾聲,揉了揉,起來倒了杯水,可一喝下去,感覺更餓了。
方才在酒店,她根本沒吃下東西,就喝了一杯葡萄酒,幾杯果汁。幾趟廁所一跑,空得前胸貼後背。
最近一直在醫院,家裏沒存貨,她拿了錢包,準備去小區外的小店裏買點東西吃。
樓道光線昏暗,她揪緊大圍巾,把雙手攏進自己做的毛絨手套中,埋頭往夜光裏奔。
嘀……
一聲汽車喇叭刺耳地喚住她的腳步,擡眼看,賓利車就像一個卧在夜色裏的大怪獸,停在小區狹窄的路邊,擋住三分之二的路。
車裏有光,季容越坐在車裏,一手擱在方向盤上,一手從車窗裏探出來,沖她招手。
“怎麽又是你?”
沐青梨傻眼了,緊張地回頭張望了一下,意識到沐剛不可能看到這裏時,才快步過去,揮手在車門上拍拍,氣沖沖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