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放到那幾個崽子上。所以我決定了,以後一定要常常的來找隐白。
跳下最後一層石階時,雨忽然嘩的一下大了起來,打在眼中再睜開眼,三步開外忽然多出了一片模糊的影,揉了揉眼,卻看到了阿維。
在雨中,他站的筆直,全身上下都已經濕透,我想不通的阿維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阿維……你怎麽在這,都濕了。”我其實大可以化出把遮雨的傘給我同阿維遮擋一下,只是濕成這樣,好像也沒了遮擋的必要。我看着一滴雨水順着阿維額角滑下來,順着他的下巴一路就快滑進了衣領,手一伸,自然而然的就替阿維抹了去。
然而這個舉動并沒有什麽用處。
阿維忽然吐出口氣,嘴角動了動,雨聲太過喧鬧,我聽不見阿維的話,于是湊近了些,将耳朵貼近了他的唇邊。他又動了動唇齒,話語夾雜着雨打的聲音傳到耳中,他說:“不要緊,濕了就濕了吧,我來接你回去。”
“哦,那走吧,別傻站着了。”我拉了阿維的手,想了想回去之後阿丢的臉色,就和阿維說:“回去阿丢看到咱們這樣一定得啰嗦一番,你也是的,幹嘛要淋着呢,傻了不成。”
阿維任着我拉着他走,一言不發的聽我說着:“算了,還說你,我也沒躲。不過我不躲是有原因的,可你怎麽也不躲。”
“忘了。”阿維說道。
“這都能忘啊?”
“是啊,找不到你很心急,所以就忘了。”
我拉着他的手來回的搖着,撇了撇嘴:“你傻了啊。”
阿維問道:“什麽是傻?”
“傻嘛,就是……就是……”
我也不知該怎麽去說傻是個什麽東西,
“就是不知道變通,給你舉個例子,就比如說……”比如說什麽來着,嗯,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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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山裏的那些個呆子,他們就很傻。”我一下子找到了解釋,且十分的肯定了下來。而且家中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于是為了給阿維看證據,拉着他倏忽間就換了地方,先是抖了抖兩人的衣袍,才幹爽的進了家門。
阿丢站在院子外,正伸着懶腰呢,見我和阿維回來了打了聲招呼:“回來了啊。”
我問他:“看見阿刺沒?”
“你找他幹嘛?好像是看上了鄰家的花貓,在外面還沒回來呢。”
阿丢說完後,我都能想象出阿刺那副跟在人家屁股後頭的嘴臉來,轉而看了阿維一眼,眼神說的是: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阿丢是不懂我眼神的含義,放松了身子靠在了牆上道:“今個難得的回來的那麽早,可買着了你的桂花糖?”
語氣幸災樂禍的很。
我不滿阿丢的嘴臉,指着阿丢,轉身朝阿維抱怨道:“他近來很過分,總是克扣我的口食,出來的時候只給了我一個銅錢子,什麽都買不起,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下去了。”
阿維點點頭道:“不要緊,我給你買。”
“可你也沒錢啊。”
“他有。”
阿維嘴角彎了彎,卻不是太明顯,只用餘光輕輕掃了阿丢一眼。
阿丢楞了楞,先是做了一個難以言喻的表情,随後幽怨的看了看我,然後從懷中将錢袋掏了出來,朝我遞來。
這一刻,該怎麽說呢,歡天喜地用來表達都不足以闡釋我的心情。我是真沒想到,阿維竟然有如此的震撼力,連阿丢都要低下頭。
錢袋離我越來越近,已經到了眼前。此時此刻便覺得天也晴了,心也不郁結了,受阿丢欺壓的日子要到了頭。眉開眼笑的正要去接,半路卻被攔截了下來。
阿維快一步的伸了手,将阿丢手中的錢袋在我眼前勾走了,我回過頭來看阿維,只見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錢袋。
我不滿的嚷嚷了一聲:“你幹嘛!”,但其實對于他的舉動并沒有很在意。
反正到了阿維手上最後也是我的。
阿維先看了阿丢一眼,接着笑道:“阿丢,你說什麽是傻。”
阿丢哼了一聲,看着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傻就是長青。”未了還又說了一遍:“傻長青。”
阿維搖了搖錢袋,在我面前晃了一晃,
我被打擊的不能言語,一口氣咽不下去,只覺的痛心疾首。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四十四
似乎表面看起來,我同各個仙道相比,是其中活的很逍遙和閑散的。
對此,我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大多數的道行不是自己親身修來的,所以也不覺應該珍惜,只願意天長地久的消磨日子,沒有繼續奔流上道的心。
華兆對我這番态度很是鄙夷,他的原話是這樣的。
一仙一妖一精,外加一個不明來歷的。湊在一處,既活得沒仙氣,也過沒妖氣,全全然然的都是俗氣,也是種本事啊。
我被堵得無話,卻很坦然也沒什麽羞恥的心,他在我眼中一直是個小人,印象總是停留在他吃奶的時候,況且我常常要去他那改善夥食,不能太得罪。
所以這一刻。
我的心裏舒暢極了。
一大早就收到了華兆派來尋我的紙鶴,得了他無家可歸要來尋我的消息。
我聽後幸災樂禍的厲害,捧着紙鶴笑的不能自己。
讓他臭美,當初選個仙府一定得要有山有水,還得靈氣充沛,挑了條瀑布下的水簾洞府,還美的不行。如今沒想到吧,這水一漲起來,就給淹了個一幹二淨。
可見蒼天有眼,那怕做了仙人也不能裝的太過。
給他的紙鶴回了音後,不一會的功夫,他就尋來了。
街口的豆腐攤頭,我和華兆正坐在矮木凳上,兩人手中都捧着碗豆腐花,我吃的心滿意足,華兆則面無表情,很是深沉的用瓷勺挑出碗中的瑕疵,再吃進嘴中。
他今日依舊是光鮮亮人的打扮,錦衣華服披了一身,直接去赴宴都顯得隆重了。不過可惜啊可惜,這一身美服從他膝下開始就濕了下去,一個腳印下去,地上便是一攤水跡。
我吃的心滿意足,朝攤上的老板又叫了一碗豆花來,華兆從袖口抽出帕子,擦拭了嘴角,平靜的說道:“我也是。”
我忽然有些後悔要請他吃早食,于是不滿道:“你朋友不是遍布四海都挺熱情好客的嘛,別的不說,就那個龍族的太子,叫什麽敖煥是吧,你不去投奔他,幹嘛要跑來找我收留你。”
“他住在東海。”
我道:“東海怎麽了,你又不是沒住過。”
華兆嘆了一口氣,目光深遠,他說:“東海也是海裏。”
這不是廢話麽,我難道不知道東海是海麽。哎,海裏?
“你是說他家也不能住了?”
“亂成一團糟。”華兆點點頭,又嘆了口氣,于是我就想起了阿丢前些日子說的關于東海的定海珠一事,華兆和那龍太子的關系好,這事他肯定比阿丢要清楚,于是便問了他。
“聽說東海裏的珠子被偷了?”
“我來就是要和你說這個的,你猜猜,是誰偷的定海珠?”
“我聽阿丢的消息說,珠子是鲛族的人偷的?”
華兆道:“這消息沒錯。”
我有些驚訝:“真是鲛人幹的,為了什麽?”
“大約是為了情吧。”華兆搖了搖頭又笑道:“賣個關子,你先猜猜是誰去偷的?”
“這怎麽猜的出來,我和海界又沒什麽聯系,鲛族的人一個人也不認識,能去琳琅宴都還是占了你的關系。”
“你不是見過一個麽。”
“……你是說那位公主?”
“就是她。”
我頓時來了勁:“不是吧,那公主瘋了不成。”
“興許吧。”華兆不以為然,接着道:“敖煥前幾日來做客,說是龍宮實在呆不下去了,和我說了事态發展。罪魁禍首查出來後,鲛族的王就氣的将那公主給刮了鱗,說是要給海族們賠罪。”
刮鱗這二個字光是聽的都覺得疼,我啧啧了幾聲道:“這也太狠了吧,他平日裏那麽疼那公主,連琳琅宴都讓她辦,怎麽能下的了手。”
“下不了手也要下,這可關系到他在海中的地位,鲛王若是不表出了态度,這千千萬萬的海族他無法交代。你看着吧,若是定海珠還找不回來,他搞不好都要将自己刮了謝罪。”
“那珠子呢?找到了沒有。”
“毫無蹤跡可尋。”
說着,老板将兩碗豆花遞了上來,接過我們手中的空碗繼續忙活去了。
華兆吹了吹碗中冒上來的熱氣,用勺子攪了攪豆花上的香油,動作已變的十分娴熟。
我暗暗決定下來,他若是叫第三碗,我就要仁至義盡,趕他回去。
第二碗吃到了一半的時候,阿維提着糕點回來了,我趕緊加快了速度掃光了餘下的半碗,而華兆依然慢悠悠,保持他的雅姿吃着,可望了望他的碗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