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的湊在一處,只覺得眼中的都很好看,卻又都根本來不及細看。
于是他們忙着東奔西走,我也有了去處。
珊瑚林的占的地域廣闊,我走了幾次,都沒走到另一端。
這一次,也是如此。
走到深處後,原先簇擁成團的珊瑚群變得分散起來,只三兩株的呆在一起,搖搖曳曳的,看着傻頭傻腦的。忍不住蹲下來伸出手逗一逗,立刻縮的成細細的一條耷拉下來。
再朝前,是個漸高的海丘,過了之後,便是一處空蕩的海地。這一塊空地被山丘一般的高地環在了中央,而在海地的中央生着一株高大朱色珊瑚。
大約隔着十幾步的距離,看的清楚,才發現這珊瑚全身都是通透的。
正要走近時,卻發現那處似乎有人先行一步,立在了那株紅潤通透的珊瑚下。
如此一來,便不再願去了。
剛轉身要走,卻被那人察覺了。
我轉過身來,只見那一株紅潤如魚的珊瑚亮了起來,一閃一閃的發出熒光。而在這種高大的珊瑚底端的邊側旁卻露出一截廣袖。
月牙白的顏色,大半個袖身的逐浪紋路,一紅一白,顯眼的很。
我指了指自己,不大确定的回了一句:“是在叫我?”
他将衣袖擺了擺,朝我招了招手。
放慢腳步走了過去,逐漸逐近的到跟前便停了下來。
那人沒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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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安靜無言了片刻。
我吃不準不肯露面的這厮是個什麽狀況,就先開口了。
“你是迷在這兒了?”
說罷,我留意了一下,那邊側的袖口收了起來,接着,他将手伸了出來。
指尖上勾了一個玩意。
我“咦”了一聲,摸摸自己的懷裏,十分的想敲一敲自己的腦袋。
他手上的勾住的東西正是前兩日琳琅宴之前華兆給我的珠飾。從拿到手之後我可是一直揣在懷裏的,如今一摸懷裏卻是空空如也。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丢了去的。
顯然,對面是位拾金不昧的好主。
“是我的東西,你這是要還我?……那我來取了。”
鑒于這位好主似乎并不想露面,我只好不做驚擾的只進了兩步,只準備也伸出将東西給拿回來。
握住東西後,卻不見對方将東西松手,我握住這珠飾無語的很,只覺的自己好像是被戲弄了。
這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叫住我之後不答話,拿出東西來又不給了。
弄得我快要起了火,只是這好歹是不是自己的地盤,于是忍了下去。
莫名其妙啊莫名其妙。
不給是吧,那我不要了就是。反正華兆和龍宮的關系看來不錯,再要一個也不是什麽難事。
松手轉身,打道回府。
剛走了沒幾步,身後有了動靜,很快的,手臂被拉住就那麽停了下來。
我轉過頭,看着終于肯見天日的人。
瞬間笑了出來。
在這人的面龐上,挂着一幅面具。全全然然的将本色遮的一幹二淨。
一時之間,我的氣也消了。認定了這人搞不好腦子有些問題。
他想不到麽,既然都戴上了面具,還躲着幹嘛呢。
多此一舉。
“你把手松開。”我擡了擡下巴,指了指他拉着我的那只手。
他松開了。
“東西給我。”又指了指他另一只手中的珠飾。
他遞了出來。
……我把東西拿了過來,又塞到了懷裏,直接走了。
走了幾步,察覺到他跟在我身後。走着走着,猛然想起了什麽,回過身來對他道。
“你是不是不會說話?”
他點點頭後,将頭低了下來。
我朝他走過去,拉着了他的手道:“我帶你走出去。”
他擡起頭,我能感覺到手中他的手猛然收了緊。
看來我今日,是碰到了個怪人。
三十六
場面說來有些奇怪,我覺得他手的收了緊,本來是想松開的,只是下一刻那只手邊抓的更緊了,我是想放也放不掉了。
這人看來是真的迷在這兒了,索性我記性馬虎馬虎的還算好,不至于迷途在了這片海林子裏。只是我才進來不久,實在不想現在就返途。就有些對方才說的好心話有些後悔。
雖然這人戴着面具,可看他周身的氣息,就覺得是個弱氣的主,也不知道怎麽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華兆和那龍太子必定是晚歸的,我自個在龍宮裏無趣的很,又不好随處晃蕩。于是問了這人的意見:“其實我還不想走,你要是走不出去就等等我,或者,同我一起?。”
他聽後,只點點頭,手上卻還是拉着我的手。
他應的太痛快,我不好撒手。于是就讓他這樣拉着,在一片斑斓裏走的深了。
路上,我在前他在後,走的也不快。一邊看着沿途的珊瑚一邊找些話來說。
我偏了頭,問他:“你是龍宮的麽?”
他搖搖頭。
不是龍宮的,那同我和華兆一樣是客?
“客人?”我道。
他輕點點頭。
“哪兒的客?”
他頓了頓,空閑的那只手從懷裏掏出個東西。
我接過來在手心感應了下,發現是個地仙的授印。
“地仙?”我笑了一下,原來還是華兆管着的。
“那你知道華兆麽?”
他點點頭。
走着走着,我轉過身又對他道:“他是我朋友,以後若是受欺負了就找他,直接報上我的名字。”
他停了下來,将我也帶停住,指了指我,我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問我的名字,便道:“我是長青。”
他歪了面具,似是不懂。
我只好拉開他的掌心,用指尖一筆一劃的寫給了他。
“長是長久的長,青是青山青。”
指尖劃過最後一筆,正要放開時,卻被他握住,如同我剛才一樣,他也将我的掌心放平,比劃了上去。
一橫一豎,一撇一捺,劃得及其緩慢而認真。
我擡起頭看他,笑了笑道:“對的,是樹。”
他點頭,松開了我的手。
此時我們已經走到了珊瑚林的深處。
奇光炫目,斑斓浮盈,一切眼花缭亂的擺在了眼前,就好像身在幻境裏,真實的事情反而變得不真實。随即便想起了鏡花水月一場空這樣的一句話來。
身旁的人注視這眼前的好景,似是被放空了心緒,一動不動。
我知道他不說話,便只好自己出聲道:“這兒很好看。”
他點點頭。
“可就是太好看了,一點踏實的感覺都沒有。”
說罷,我返過身朝前一步,對這個恰巧偶遇的人道:“走吧,該回去了。”
華兆和敖煥出乎意料的早早歸來,之後便要告別敖煥各自打道回府。
我此次跟着華兆基本就是做個混吃混喝的角色,找些樂子緩一緩近來被家裏那些家夥們堵着的心。琳琅宴上唯一值得多兩眼的也只有一面鏡子,只不過是真是假還很難說。
敖煥是個熱情的東道主,臨走時,送這送那,倒讓我不好意思起來。不過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該收還是要收的,這一趟收獲頗豐,導致回途的一路上我的心情不錯,讓華兆調侃了一路。
路上,我想起那個在珊瑚林中的遇到的地仙,于是就向華兆提了一提。
他沉思片刻後告訴我,似乎手下的确有那麽一個小地仙存在,只是地方姓名的實在記不住,等他回去翻翻名冊才弄的清。
我道:“那要是真有那麽個人,你就多照顧他一些。我昨天在珊瑚林裏碰到他了。瞧着怪可憐的。”
華兆道:“可憐?你這話說的真是有意思。你怎麽能看出他就是可憐的?”
我朝華兆搖搖手指道:“你不懂。”
華兆好笑起來。
“是,我不懂。”
“你就那麽承認了?”
“是啊,承認了。你對事瞧物的眼光向來偏道,真和你深究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不過若是真有你說的可憐人,我就多照拂他,只是人家再不濟,也是個仙道……”
我接着補道:“所以你莫要傷了人家的自尊……”
“你想的倒周到。好了好了,不和你閑扯了,你那一大家子該等的急了,快些回去吧。”
到了該分道揚镳的路上,華兆朝我擺擺手。
我收好從龍宮帶來一堆生鮮海物,朝華兆揮了揮手手,就回了山下。
三十七
主屋是空的,沒有人在,我提着罐子在炊房裏找到阿丢,将東西遞給他。
阿丢接過我手上的生鮮,啧啧的感慨起來。
“這幾天可以換換口味了。你說河裏的水養着這些海物能活麽?”
可能是這一兩日吃的看的都太奢靡,導致一回到我這老窩,一下的沒适應過來,連阿丢這已經算是出塵的都看出了窮酸的味道來,鄙夷的道:“咱們幾個再落魄也都是有點道行的,讓幾個螃蟹魚蝦的多活幾天都不行麽。”
阿丢正色道:“生死之事乃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