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芸暗暗的挺了挺胸,交疊的放在膝蓋上,雙腳微微斜着。
白敏從冰箱裏拿出兩罐飲料,打開其中一個放進吸管遞過去,眼神淡淡的郭秋芸身上瞄了一下,自然的黑發優雅的盤成一個發髻,點綴着水鑽的發卡給這優雅增添了一份貴氣。淺金色的無袖連衣裙,配上頸部那根讓人無法無視的寶石項鏈,簡潔中透着奢華。
白敏然後一派自然的在她對面坐下開口:“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郭秋芸聞言眼神閃躲了下,嘴角微微僵笑:“其實,那時候送你走爸爸和媽媽也很難過的,只是當時沒過世的奶奶……”
白敏手擡了擡打斷到:“這些不用跟我說,你就說說你今天來我這是什麽事情吧。我覺得應該不是來跟我說這些陳年舊事吧。”
郭秋芸愣下,盯着這個和自己一樣臉孔的女人,心裏詫異,為什麽和自己所想的一點都不一樣。沒受過什麽高等教育,也沒什麽大見識,老公又要離婚,這樣的情況下見到生活富足的自己,不是應該很熱情很喜氣的嗎?為什麽是客氣中透着疏離。
郭秋芸低下頭,眼皮斂了斂,再擡頭神情依舊是那樣的真誠:“姐姐,我……”
“停,那個……郭小姐……哦,不對,你也應該嫁人了吧。”白敏笑看着她。
郭秋芸點了點頭:“你叫我秋芸就行。”
白敏笑笑:“行,你也叫白敏吧。”
郭秋芸嘴角的笑微微的頓了下,眼裏多了抹沉思,這個姐姐不簡單,什麽話也沒說的就把她認親的路給阻斷了。
“好,白敏姐。”郭秋芸說完,笑看着白敏。
白敏輕笑一聲,腦袋輕輕的晃了晃,看來怎麽也要搭上個姐啊,這個郭家似乎抱着必認的心态了。
“對了,你剛才進來的時候說你是生病了,但不是你父親說的不治之症什麽的,是什麽病?”白敏有些探究的盯着郭秋芸,腦海裏閃過一抹狗血的劇情,以前看知音裏的故事,除了各種婚姻問題,就是各種感人的救人行為,這郭家不會也打着這種注意吧。想到這,白敏臉色抽抽的盯着郭秋芸,身不自覺的按了按自己的腹部,這年頭身體器官各種緊缺啊。
郭秋芸接收到白敏那警惕的眼神,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口。而她這樣遲疑的态度,讓白敏心中的懷疑越發的濃了起來:“你不會需要什麽器官捐贈吧?”
郭秋芸聞言,表情一下子變得無比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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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小區裏,坐在車裏的秦麗曼看着陸圻手裏的兩個土不拉及的行李袋,眼神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厭惡,真沒想到本來用來惡心那個女人的公婆,竟然現在住到了自己這邊。想起陸父昨晚那些粗語的舉止,秦麗曼真怕再過幾幾天自己會忍不下去。
陸圻放好行李箱回到駕駛座,秦麗曼笑的一臉賢惠的“怎樣,那女人有沒有為難你。”
陸圻雙手放在方向盤上,似沒有聽到秦麗曼話,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秦麗曼見狀眉眼沉了沉,神色間略帶一絲冷意道:“怎麽,上去一趟都回不了魂了?”
陸圻心不在焉的回道:“你瞎說什麽。”
秦麗見他這表情,心裏一陣的悶氣,手指擰了擰看向他:“既然不是,那你現在一副失魂落魄的算個什麽。你可別忘了,你媽還被她陷害的在局裏呆着呢。”
陸圻聞言眉頭皺了下,轉臉看着一邊的秦麗曼,伸過手握住她放在膝蓋的雙手:“我看你不僅瞎說還瞎想,我什麽時候失魂落魄,我只是想事情而已。我問你,你剛才在車裏,有沒有看到一個和白敏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走過去?”
秦麗曼本來拿眼瞥他,聽到後看眉眼睜了睜不解:“什麽和白敏一模一樣的女人?這世界上還有另一個白敏?”
陸圻點點頭:“我剛才在樓上,有人敲門我還以為是你,沒想打開門的時候竟然是另一個白敏。要不是那是大白天,我真以為見鬼了呢。”
秦麗曼聞言一臉驚恐:“不會真是鬼吧?”
陸圻趕緊搖頭:“這世上哪有什麽鬼,只不過是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後來白敏和她說話,看着好像早認識她了。”
聽到不是鬼,秦麗曼才重重呼出一口氣,随即又眉頭鎖了鎖:“老公,會不會是什麽失散姐妹?”
陸圻聽了也一臉思索:“我剛才也就在想這個,只是從沒聽說白家有把女兒送走的事情?”
秦麗曼聞言唾了一聲,鄙夷道:“為什麽是送走,而不是撿來,說不定這個白敏就是白家撿來的。”
陸圻眼猛的一亮,伸手拍了下大腿:“對啊,很有可能白敏是白家撿來的,現在親生那邊找上門來認親。我看着那女人的穿着,可都不是便宜貨,難道白敏是有錢人家的女兒?”
聽到被自己瞧不起的白敏是有錢人家的女兒,秦麗曼如吃了一只蒼蠅般的惡心,那女人怎麽可能有這好運:“我看你是腦進水了,哪有有錢人會把孩子抛棄的,又不是窮的養不起,再說你不是說那女人和白敏長的一樣,說明這兩人很有可能雙胞胎,有錢人家得到雙胞胎那還不寶貝死,誰會舍得丢掉。”
陸圻聽了,眉眼微露贊同:“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那女人确實看着很富貴,你記不記得有次我帶你去珠寶店,你對其中一款價值百萬的項鏈流連忘返.”
秦麗曼詫異驚呼:“你說的是卡地亞的那款梅花型的鑽鏈?”
陸圻點點頭。
“不可能。”秦麗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如此肯定的反駁,但是她知道如果白敏真的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她一定肯定以及确定會,每天從睡夢裏氣醒過來,而且還是那麽有錢的家庭。
憑什麽那個什麽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會有這麽好的運氣,而自己費勁心機飽受千夫所指才只得一個年薪百萬的男人。
秦麗曼垂下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憤恨。被一個自己鄙視的人超越身份,那種羞辱比本來就比自己身份高的人來俯視自己來的更為讓人難以接受。
一想到那種只會被自己放在保險櫃的項鏈,就這麽随随便便的戴在那女人身上,陸圻心中就一陣的翻滾,那是得多有錢才能做到的淡定地步啊。要是白敏真是這麽有錢人家的女兒,就算她再醜再土再厲害十倍,自己也不會輕易說離婚的。那可都是錢啊,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金額。
秦麗曼察覺陸圻的沉默,擡頭正好看到對方眼裏的貪婪,心頭一跳開口:“你不會不想離婚了吧”
☆、17我錯了
陸圻正沉寂在幻想中,一時沒注意沒有回應。秦麗曼以為他默認,當下臉上湧起怒氣,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你個沒良心的,你這是想讓我和兒子一起去死嗎?”
陸圻被推得身形歪斜了一下,回過神惱怒道:“好好的發什麽脾氣。”
秦麗曼被他這麽一兇,張大了嘴巴,心裏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的噴了出來:“你……你兇我 ?”
陸圻看着她有些煩躁道:“我什麽時候兇你,我只是聲音大了點。行了,行了,我送你回家。”
秦麗曼瞪着他,聲音猛的拔尖:“送我回家?不是該你和我一起回家嗎?你今天可不上班,怎麽想送我回去,自己跑回來嗎?”
陸圻看着秦麗曼的咄咄逼人,臉色不悅:“我什麽時候說我要回來,我當然是和你一起回家。”說着就發動汽車,周身透着一股濃濃的生氣味道。
秦麗曼見狀,胸口氣的一陣陣的發疼。平兒裏,不要說陸圻給她氣受,就是她自己生一點點氣,陸圻都要哄個半天,就怕對肚裏孩子不好。而今天,陸圻似乎忘記了這個孩子般,連哄都不哄她了。
想到陸圻之前的那豔羨貪婪的神色,秦麗曼重重的咬了咬唇。不管什麽原因,她絕對不能讓陸圻回到白敏身邊。她努力了這麽久,眼看這就要成功了,絕對不能砸在手上,而且自尊也容不得她輸給白敏那個黃臉婆。已經所有人都知道她做小三了,如果她不能上位,她不敢相信今後自己該怎麽面對衆人的嘲笑和鄙夷。
還有一點,那個白敏似乎越來越會打扮了,不管從外形還是氣質上,秦麗曼雖然真的不想承認,但是白敏确實漂亮了。轉頭在倒車鏡裏看到因懷孕開始發福的自己,秦麗曼眼神沉沉的暗了下來。
不過秦麗曼能搭上陸圻,除了她的外形和氣質,就是她的善解人意了。因此明明自己惱火的要死,秦麗曼還是柔下了聲開口:“好了,是我不該胡亂指責你,不過你也知道孕婦本來就情緒不穩,你從她那出來就一副有心事的樣子,我難免會多疑嘛。我們回家吧,你爸這會怕正等着行李,收拾換洗衣物去拘留所給你媽送去。”
陸圻聽了,臉色才由陰轉晴,伸手握了握秦麗曼的手:“嗯,還是你記着我爸媽。”
秦麗曼笑笑,心裏卻不以為然。誰要記着你爸媽,只不過反正不是長期住,這表面功夫她還是會做的。
就在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郭秋芸臉色不怎麽好的從樓道出來。陸圻眼尖的瞧見,忙把剎車一聽,急忙推着秦麗曼:“快看,快看,就是這個女人,她脖子上的那項鏈是我們看過的那條是吧。”
秦麗曼忙轉過頭,怕看錯還同時搖下了車窗,只是那麽一照面,她真恨不得自己沒瞧見。因為何止那一條項鏈之前,這女人身上就沒有不值錢的東西。愛馬仕鱷魚皮包、Vio連衣裙、Fendi 當季新款涼鞋還有手指上隔着這麽的距離都能看到的大鑽戒指。這一切的一切,無比刺痛着秦麗曼。
陸圻忙不疊的打開車門下車,追着郭秋芸的背影跑了上去:“請等一下。”
郭秋芸聽到聲音轉過頭,眼神微微不解的看着向她跑來的男人:“你是?”
“你好,我叫陸圻,是白敏的丈夫。我能唐突問下你和我太太為什麽長的這麽像是不是有什麽血緣關系?”
樓上房間裏,白敏看着茶幾上一口沒動的飲料,沉思了下拔掉吸管仰頭喝了一口:“呼……不管是真認親也好,還是別的什麽好,反正我也不求着你們,也不想着你們的東西,所以別想着從我身上謀算什麽。”把沒開封的飲料放回冰箱,剛走到卧室門口就聽的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來電,白敏輕抿了下唇接通:“媽,今天怎麽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頭,白母嗫了嗫聲道:“小敏,我聽說你把你婆婆送進公安局了?”
白敏伸手揉了下眉心道:“媽,不是我送她進去,而是她犯了法警察拘留了她。”
白母輕輕嘆息了下道:“小敏,你能不能把她弄出來,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你婆婆,這以後要在村裏說起……”
白敏一陣煩躁的打斷:“媽,我不管是誰打電話給你說情,不要說我沒這個能力把她弄出來,就是有我也不會答應。我做的一點錯也沒有,有今天全是他們陸家咎由自取的。”
白母似乎被白敏的氣勢給吓到,好一會都沒有聲響,就在白敏以為對方是不是挂電話後,白母遲疑的聲音才慢慢傳來:“小敏,你公公昨兒打電話回村裏,把你狠狠的罵了一頓,又把咱們家給說了一頓,現在村裏人都背後在說你……我和你爸進進出出都有人問,我…”
白敏聞言一陣的火大,閉上眼睛重重的深呼吸了下,這他奶奶的,村裏的人都吃飽沒事幹嗎,總盯着別人家的事情做什麽:“媽,村裏人說就讓他們說,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咱們想堵也堵不了。你和爸別理就行,日子都是咱們自己過,自個心裏明白就行。”
白母再次嘆了嘆氣:“小敏,你在城裏能不理,可我和你爸都在村裏,鄰裏鄰居的,再說你這樣也确實不對,就算陸圻對你再怎麽不好,你也不能把他媽送進公安局,她是你長輩,哪有做媳婦把婆婆……”
白敏拿着手機,一臉的哭笑不得,雖然知道村裏人思想迂腐,但是作為一個母親也這麽說自己的女兒,白敏真心覺得有些受不了,當下肚子裏什起了一團的火:“媽,行了,你別說了,我不會去公安局改變注意撤銷或者和解的,我的事情只要問心無愧,我無須跟被人交待什麽,也不會因為外面的輿論而改變對的決定。以後要是關于這個事情,你還是別打電話了。免得你和我都不開心。就這樣吧,我身子還不舒服,我先睡一下,挂了吧。”
挂斷電話後,白敏郁悶的大吼了一聲,快步走向卧室,整個人撲了上去,手腳猛捶床鋪發洩:“這都什麽事啊,知道我被打,一句安慰都沒,上來就指責我,這都什麽父母啊。”
因心裏憋氣和傷勢,白敏把自己悶在屋裏兩三天,直到發現冰箱裏沒有食物了,才不得不穿好衣服出門。不過在小區樓下看到迎面走來的人時,白敏真覺得今天不是個黃道吉日。
陸圻那張笑的如花的臉,差點惡心到她。二話不說的就擡腳從另一條路走去,陸圻見狀蹭蹭的追了上去:“白敏,白敏等一等,我有話跟你說。”
陸圻喊的越急,白敏走的也越快,只是穿着高跟鞋走的再快也比不上男人的幾個大步伐,在小區大門的人行道上陸圻截住了有些氣喘的白敏:“你穿着高跟鞋跑這麽快,跌倒了怎麽辦。”
這濃濃的關心口吻,讓白敏如見鬼般的盯着陸圻:“你別告訴我你在關心我?”
陸圻被白敏看的一陣尴尬,清了清嗓子道:“那個,你還沒吃午飯吧,想吃什麽,我帶你去。”說着臉色自然的去牽白敏的手,仿佛兩人從沒有過隔閡。
白敏急急撇手往後退去,不巧細高跟踩到一個小石子,驚呼一聲眼看就要跌在地上的時候,一雙大手從後面穩穩的扶住她的腰,從前面看,白敏就像整個人躺在男人的懷裏般,其實白敏的後背和男人的胸膛間有着拳頭大小的空隙。
陸圻臉色猛的大變,自己不喜歡白敏是一回事,看着白敏和別人的男人跌在一起,心裏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
陸圻臉色不好的走上去:“這麽大的人了,走路還跌倒也不怕人笑話。”
白敏理也沒理伸手的陸圻,順着伸手那人的力道重新站穩,轉過身一臉感激:“多虧你了,謝謝。”
嚴辰鑫看到白敏的臉,眼神微微的閃了一下,随即又看一邊臉色不滿的陸圻,眼皮斂了斂:“不客氣,腳有沒有腕到。”
白敏低頭,動了動腳:“不疼,沒腕到。”
嚴辰鑫看到她腳上的鞋子,嘴角淡淡笑了笑:“這鞋跟可不是一般的高,穿着不累嗎?”
白敏擡頭,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對于随手幫忙的陌生人來說,這男人的話似乎多了那麽一點。
嚴辰鑫也看到了白敏的疑慮,不過他不打算解釋,只是淡淡微笑的看着她,似乎還在等着她的回答。
就在兩人互相凝視的時候,站在一邊的陸圻硬從他們之間擠了進去,看着嚴辰鑫一臉防備:“既然都謝過了,是不是該走了。”
嚴辰鑫從白敏身上收回視線,淡淡的看向瞪着自己的陸圻沒有開口。
白敏很反感陸圻的自作主張,尤其他今天的反常舉動,讓她不喜的同時還心生警惕,恨不得一腳踹飛他。
白敏瞪着陸圻的背,冷冷道:“該走的人是你吧。”
陸圻轉過身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白敏在外人面前不給自己面子的行為,但是為了心裏的打算因此臉色雖有些不滿,但還算正常:“一起吃飯吧,我有話想和你說。”
白敏挑了下眉嗤笑:“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可以說的。”
陸圻唇抿了抿:“我們不要站在路上說,我記得以前你很喜歡吃步行街那家海鮮,我在那定了位置。”
白敏盯着他的眼一陣不屑:“你到底打什麽主意?”
陸圻眼神閃躲了下:“你怎麽老把人想的這麽壞,我只是……”
白敏淡淡的打斷他:“你不說你的目的,我不會跟你去的。”
陸圻在白敏的注視下,有些困難的吞咽了下:“那個……我……我不想離婚了,我知道我錯了,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18夫人來了
白敏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麽荒唐的話竟然從巴不得自己淨身出戶的陸圻嘴裏說出,真的讓人難以置信和荒謬之極。離婚不離婚,現在還輪到到他來說做主?簡直笑話。白敏一副理都懶得理的掉頭走人。
陸圻忙伸手扯住不滿呵斥:“你不是說我說了就和我去吃飯嗎?”
白敏看到自己的手被陸圻握着,一陣厭惡打心裏什上來,掙了掙對方卻不松開,一臉惱怒的瞪過去:“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和你去,我只說你不說我不會和你去,卻沒說你說了就會和你去。放開我。”
“白敏,我知道你是高興聽到我不和你離婚的,不然之前你也不會一直吵着鬧着說錢少了,其實這只是你拖着不想和我離婚的手段,現在我如你所願了,我不想離婚了,我回到你身邊了,你就別矯情硬撐着了。”陸圻抓着白敏的手,一副我知道你心思的口吻,聽的白敏一陣的犯惡心。
“放開我,放開我,你他媽的放開我,你哪只眼看到我對你還有留戀,還想着和你複合。我告訴你陸圻,就算天下只有你一個男人,我白敏也不會對你多瞧一眼,多看一眼,在我眼裏你這種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和畜生沒有兩樣。”白敏真是受夠了,她從沒有想過一個人能極品到這程度。
陸圻臉色猛的一沉,就算他有再大的忍耐力,被人當面罵畜生,剛才那裝出來的求和表情再也繃不住的塌了下去。
而這當口,一只大手忽然扯開陸圻那只緊緊抓着白敏的手,嚴辰鑫淡淡的看着惱怒瞪着自己的陸圻:“你抓痛她了。”
陸圻目光順着抓着自己的手慢慢往上移,發現又是剛才那個男人後,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我和我老婆的事情,關你什麽事情。”
白敏獲得自由後,就急急的往旁邊退了一大步,雖然心裏感激這個陌生人一再的幫自己,但心裏也同樣有着這個疑惑,不過不管怎麽說人家幫了自己,怎麽也得力挺一下:“別在這侮辱老婆這個詞,你要是再不走,就別怪我打電話給你那小三,我就不信秦麗曼同意你和我不離婚。”
陸圻聞言眉頭皺了下有些遲疑:“你怎麽會知道麗曼的號碼?”
白敏瞥了下嘴:“你管我怎麽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打給你看。”說着就從手提包裏拿出手機準備按下號碼。
陸圻見白敏這麽篤定,心中一虛開口:“別打了,我這就走。”而同一時間嚴辰鑫松開手。
白敏仰頭盯着陸圻,譏諷的表情非常明顯,瞧,這就是口口聲聲說要不離婚會對她好的男人,這麽虛晃一招就現了原型。
陸圻當下一陣臉紅,只不過為什麽叫做極品,就因為他們的臉皮能厚到常人所不能擁有的地步。只見陸圻臉色整了整:“我剛才說的,希望你好好考慮,畢竟咱們十年多的感情了……那個……我過幾天來找你。”終于在白敏和那愛管閑事男人的兩個鄙夷眼神下,陸厚臉皮終于撐不下去落荒而逃了。
看着那匆匆離去的背影,白敏終于覺得空氣都新鮮了,重重的深呼吸了下,才發現身邊還有外人在,一時間很是尴尬的笑了笑:“那個……剛才謝謝你。”
嚴辰鑫輕嗯了下,沒有再多言,但也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感覺。
白敏見狀,心裏怪怪的不知道是該繼續站着還是先擡腳離開,只是不管哪種好像都很不對的感覺。
嚴辰鑫仿佛沒有感受到白敏的不自在般,怡然自得的站在那,嘴角時不時因白敏的表情而微微的向上彎着:“一起吃飯吧。”
正陷入天人交戰的白敏,猛的聽到他說話沒有反應過來:“啊……什麽?”
“你不餓嗎?”嚴辰鑫問道。
白敏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肚子,其實早飯沒吃的她确實有點餓,只是就算餓也不代表要去和他吃啊,他和她可是純粹的陌生人。
“你喜歡吃海鮮?”嚴辰鑫繼續問道。
“呃……”白敏看着嚴辰鑫,想張口說咱們不熟,但是基于剛才這男人幫過自己,這不熟怎麽也不好意思出口,可說熟……蒼天啊,她和這男人最多認識十分鐘吧,這熟的速度也太短了。
嚴辰鑫笑着說:“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吃過海鮮了,一起吧。”
包廂內,白敏看着開門去洗手間的嚴辰鑫,一臉的糾結,除了以前工作的原因,私底下估計是她這麽多年,第一次和認識這麽短時間的男人單獨吃飯了。不過,感覺似乎也不太差,白敏淺淺的彎了下唇角,通過剛才的點菜可以看出這個叫做嚴辰鑫的男人,還是個具備體貼精神的紳士。
十幾分鐘後,兩人開始動筷,因着是海鮮,所以飯桌上必有螃蟹,蝦這些,只是這些殼類都需要用到手剝,而白敏屬于那種就算對吃也是懶惰的人,所以她吃飯的時候盡量不去夾這些殼類。
嚴辰鑫問道:“不喜歡吃這個蟹嗎?”
白敏擡頭略略羞赫:“不是……只是我覺得剝起來麻煩……所以,呵呵……”
嚴辰鑫聞言微微愣了下,随即帶着一絲疑惑道:“那你以前吃的時候是你丈夫給你剝的?”
白敏趕緊搖搖頭:“他?哪有可能,以前在家,像這些蟹腳都是我爸幫我敲碎剝給我吃的。”白敏說完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白敏了,以前寵愛自己的白父白母也成了陌生人。想起這些,心口不由的一陣發酸,神情也恹恹了許多。
嚴辰鑫沒有說話的拿起一只青蟹,剝開那蟹蓋遞過去:“吃吧。”
白敏擡頭一陣不好意思忙道:“這怎麽好意思,我自己來吧,我自己來。”說着趕緊從盤子裏夾起另一只青蟹,伸手剝開,拿着筷子挑着裏面的蟹黃吃,邊吃邊一陣的尴尬,同時心裏也一陣的疑惑。這個男人對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體貼了,還是說他對人都是這樣的?白敏擡頭偷眼瞄了瞄,流暢的下巴線條上,一張好看的唇淡淡的抿着,仿佛時刻都在思考着什麽,直挺的鼻子上,是一雙棱角分明的濃眉,隐隐透着一股嚴厲的味道。這樣的長相怎麽看都不是一個能對人體貼的人,反而會讓人有種性格沉悶的感覺。
嚴辰鑫感受到白敏的視線,擡起頭看着她:“在看什麽?”
白敏沒想到偷瞄被抓了個正着,略微發窘,不過好在年紀大臉皮也厚了點,索性大方的承認:“看你啊,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帥。”
嚴辰鑫聞言嘴角輕抿,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道:“以前讀書的時候倒有人說過,現在老了說的人也沒了。”
白敏笑:“你這算什麽老,按女人來說正是風韻猶存,味道正濃的時候。”說完對方還沒樂,白敏自個捂着嘴開始發笑,因為她在說的一瞬間,腦海裏出來個穿着古裝女人的嚴辰鑫在那搔首弄姿,俨然一個嚴版如花。
嚴辰鑫含笑的看着一臉燦爛的白敏:“你也很漂亮。”
白敏笑頓了下,随即擺擺手:“那都是錢堆出來的,要是前幾個月前你看到過,絕對不會這麽說,那時候的我簡直就是一個……大媽級的黃臉婆。”說完有些悵然若失的垂了垂頭。
嚴辰鑫淡笑不語,沒有底子再多錢也堆不出來。何況家裏的那個大嫂和她長的一模一樣……“你今年多大了?”
白敏看着他遲疑了下道:“三十,應該。”
“應該?”嚴辰鑫挑眉。
白敏呵呵一聲:“确定三十。”
嚴辰鑫笑笑:“我三十四。”
白敏哦了一聲點頭。
“你家還有哪些人?”嚴辰鑫繼續問。
“呃……蠻多的,除了爸媽,還有一哥一弟,哥哥結婚了,有了兩個孩子,弟弟還在晃悠着,不上不下的。”白敏從腦海裏搜索出原主的記憶回道。
嚴辰鑫問:“就你一個女孩子?”
白敏點點頭,伸手拿起旁邊的飲料輕抿了一口回看着他:“你呢,你家裏都有什麽人。”
“ 我家就我和哥哥兩兄弟。”嚴辰鑫避重就輕道。
白敏淡淡的應了一聲,夾了一塊墨魚放進嘴角嚼了嚼咽下後道:“都有小孩了吧?”
嚴辰鑫輕搖了下頭:“我還沒結婚。”
白敏聞言睜了下一臉詫異:“不是吧,你都三十四了又事業有成,竟然沒結婚?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嚴辰鑫似有無奈道:“怎麽每個人都這麽說。”
白敏聳肩:“因為你的條件擺在那,看着就不像被人抛棄的類型。”
嚴辰鑫抿了抿唇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嗯,沒有孩子吧。之前聽你和你丈夫的對話,似乎都沒有牽扯到孩子。”
白敏點頭:“是沒有,不過我真慶幸沒有,不然到了現在這境況,對孩子都不知道怎麽交待。”
“你和他是因為什麽而分手?”嚴辰鑫略微有些好奇。
“小三啊,我記得争吵的時候,我說過,你沒聽見?”白敏反問。
嚴辰鑫回:“聽到了,只是我以為還有別的原因。”
白敏一臉古怪看着他:“都有小三了,這理由還不足離婚嗎?”
嚴辰鑫眼皮斂了斂,也跟着拿起旁邊的飲料喝了一大口:“我身邊很多即使丈夫有外遇,也都不離婚。”
白敏聞言笑笑:“也是,很多都不離婚,因為各種理由各種無奈。可是我不是,我覺得要麽不結婚,要麽結婚就要幸福。結了婚反而比一個人生活還不幸福,那麽我為什麽不選擇一個人幸福的生活下去,何必要拖着兩個人在不幸福的婚姻裏蹉跎的過着。”
嚴辰鑫忽然接口:“所以,我一直一個人。”
白敏愣了下失笑。
吃過午飯後,白敏謝絕了嚴辰鑫送她回家的提議,自己打車去了律師事務所,把今天陸圻說不想離婚的消息跟律師商讨了下,結果并不是很樂觀。
因為原先陸圻是想離婚只是不想多出錢,所以基于他的出軌又自願離婚,法院肯定會判決離婚,而且錢財會多一些的判給無過錯方。但是如果有一方不想離婚,而且态度很誠懇表示悔過的話,一審判決的時候一般都會傾向人道主義不予離婚。但如果一審判決後半年內,夫妻都分居,那麽就可以自動離婚。
但是這樣的話,對白敏來說時間實在太長了,一想到還要和這個男人保持法律夫妻關系大半年,她整個人都不舒服,渾身長刺般。
除了這個煩心外,白敏還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她快要沒錢了。本來想着離婚再慢兩個多月也該有結果了,到時資産平分也不用擔心沒錢的事情。因此上次白大哥在回去前支支吾吾,問她身邊有沒有錢想借個一兩萬,給他老婆在村裏弄個小賣鋪的時候,她沒有猶豫的就借出去了。
可現在聽到律師說有可能會失敗,而且自動離婚時間還需要大半年,那麽她現在身邊的兩萬多根本沒辦法支撐。律師的訴訟費還有兩次的激光嫩膚,這三項開支就是大金額了。雖然不一定敗訴,但總要未雨綢缪。
要是以前的白敏也不會這麽糾結,反正自己有學歷又有工作經驗,不僅不會餓死,而且還會過的很不錯。可現在的白敏……除了一個高中學歷,幾年的工廠勞力經驗,根本沒有拿的出手的資歷。難不成要現在的她去工廠做苦力啊,想到這,白敏就頭皮發毛。不說她本來研究生的學歷,就是她現在這一身細皮嫩肉也吃不了那個苦啊。
電腦桌前,白敏一臉糾結:“怎麽才過個幾天,就感覺什麽都不順了呢。”鼠标停在高中及以上的學歷欄那邊,眉頭死死的擰着:“搞什麽啊,學歷歧視也就算了,怎麽連年齡也歧視了。三十歲怎麽了,三十不是人啊。”
白敏氣悶的敲了下鼠标,屏幕上是一家比較有名氣的連鎖酒店,上面寫着大專以上學歷,要是形象氣質上佳者學歷可放寬到高中,但是年輕要在25到30歲之間。
“算了算了,這種熬夜傷身體的工作我還不稀罕了,哼……”有時候阿Q精神還是有好的一面的,白敏在自我安慰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篩選,終于在一個小時後得到了一個面試的機會——酒店電梯小姐。
只不過當白敏去了那酒店後,人生無常這句話再次從她腦海飄過。尼瑪,你這是到底要鬧哪樣啊,敢不敢給點正常的路走。
白敏拿着貼好一寸照的簡歷,胸前挂着面試等待的牌子,一臉微笑的坐在等待室內,尼瑪就這麽一個破工作,竟然有一百多個人應征,中國人有沒有這麽缺工作啊。其實白敏不知道的是,這些來應征的女人中,很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