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覆地的變化。
同樣的臉卻因整個人氣場的改變,似乎連五官都變的奪目了許多。晦澀的膚色此時白嫩的透着水潤、粗大的毛孔早已遁形的無蹤影,一向大而無神的眼此刻顧盼神飛,連那之前看着有些病怏怏的偏紫唇色,在這幾天的舒心日子下,顏色慢慢的有了血色,加上白敏給雙唇塗了點唇彩,那泛着光澤的雙唇,還真有廣告裏那種粉嘟嘟的感覺。
白敏從衣櫃裏選了一件清爽藍色系抽象圖案的連衣裙,拿出一根白色水鑽寬腰帶配上,手裏拿着香奈兒的方形盒包,戴上墨鏡踩上高跟鞋,立馬從一個小女人從了歐美大牌風的精致女。
律師事務所那,陸圻不耐煩的坐在會客室,手指不斷的敲擊着桌面,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怕。就在半小時前白敏說就能到門口了,可現在都十點了,這女人竟然還沒有到,讓他在這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要不是這是被人的公司他早發飙了,一向都是白敏等他的份,何嘗有他等她的時候。
正想着,會客室的門被推開,陸圻擡頭看過去,一時間只覺得眼前一片炫麗。
白敏伸手推開會客室的門,就看的陸圻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嘴角略略輕蔑的彎了彎,伸手拿下墨鏡站在門口:“路上出了點事情,真抱歉讓你久等了,不過我覺得男人多等下女人其實也沒什麽,何況這麽多年都是我等你,陸總就當這次還我的情吧。”
白敏面色淡淡的看着陸圻,對方還沉靜在剛才的驚豔裏,這猛然聽到說出的話,一時腦子對不上問道:“你認識我?”
白敏聞言愣了下忽的撲哧笑了出來,越笑越大聲,後面不得不找了張椅子坐下,等笑夠了才閑閑的雙腿交疊的靠向椅背,眼神譏諷得看着陸圻:“我說陸大經理,找老婆來離婚卻又不認得老婆的人,您可真算是天下第一位了。”
陸圻雙眼猛的瞪大,一臉驚吓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白敏?你是白敏?”
白敏松開雙腿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環胸的迎視着他:“沒錯,我就是你那個一直被嫌棄的黃臉婆,想不到黃臉婆也能變身靓麗女。”
“你……你……你怎麽做的到?”陸圻依舊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和自己記憶中的妻子完全沒有一點相同,可是那臉那五官仔細瞧着又是那麽一樣,一時間陸圻腦子紛亂的感覺像在做夢。
“有什麽怎麽做到的,女人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只要舍得花錢醜女都能成為選美冠軍,何況我底子不差,以前只不過想着咱們都是苦過來的,就算有錢了也得節省,穿衣打扮什麽的,不穿破的就行,卻不想我這一心為家打算卻換來你的嫌棄,反而拿着錢給別的女人花,既然這樣我幹嘛不對自己好點,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呢?”
白敏挑了挑眉眼譏笑的看着他,這時候事務所的工作人員走到會客室門口,禮貌的敲了敲敞開的門:“陸先生、白女士,秦律師讓我來請二位去他辦公室。”
白敏聞言點點頭:“好的這就過去,謝謝你。”
陸圻皺了皺眉頭,心裏微微的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對白敏的改變,還是對白敏沒有一絲留戀的答應。在沒有見到白敏前,呆在會議室的陸圻那是滿腦子想着一定要盡快速度簽字離開,可是在看到她的人後,除去這外表的影響,就是白敏這種比他還要不在乎的态度,讓他的心口像吃了什麽似的堵着慌。至從那天被白敏趕出去後,他現在總有種這次離婚不是他提的,而是被白敏抛棄的感覺。
辦公室裏,秦律師在看到進門的白敏後也微微愣了下,他接受陸圻的委托後,從陸圻口中描述的形象知道這又是一個,和丈夫差距太大的女性。可現在看到當事人完全颠覆了這種感覺,甚至眼前的這位妻子,比陸圻現在身邊的那位愛人還要看着年輕漂亮,尤其舉手投足之間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沒有文化修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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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書是已經拟好了,還是當場拟?”一落座,白敏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秦律師看了看一邊從進來就黑着臉沉默的陸圻,轉頭對着白敏笑道:“按照陸先生的要求,我這邊先拟好了一份,陸太太你可以先看下,若有意義等會可以提出來,大家商量。”
白敏點點頭,伸手從律師手中接過,直接看到夫妻財産分割那一欄,上面寥寥幾句一沒說房産二沒說車輛,三更沒說銀行存款,四更不用說那在股市的投資。直接兩句話,男方願意一次性付給女方三十萬人民幣,現女方住的屋子,裏面的東西可以全部歸女方。
白敏用了幾秒的時間看完,伸手抖了抖紙張,看着一邊的陸圻諷刺道:“還真是有夠簡短的啊。”
陸圻面色略微尴尬道:“白敏現在這世道錢都不好賺,你有這三十萬已經比很多女人都有錢了,離婚後你回娘家,村裏村外大家只會羨慕你。而且你這輩子肯定是要嫁人的,嫁了人也不用擔心沒有地方住。可我不一樣,我和麗曼年底結婚需要房子,以後生了兒子也得給他留着房子,車子這些你又沒個駕照拿去也只是擺在那,還不如留給我。”
陸圻的話一說完,白敏就很不厚道的笑了:“我離婚了回村裏還能被人人羨慕?陸總你确定你活的這社會是咱們中國嗎?中國人什麽時候對離婚這麽開通了,中國的農村人什麽時候思想解放的這麽超前了。”
辦公桌後面一臉嚴肅的律師,在白敏說完後就繃不住表情的笑了出來,為了掩飾尴尬低頭佯裝研究的翻起了那薄薄只有兩張紙的協議書。
陸圻的臉又黑上了幾分,現在的他面對白敏這種罵人不帶髒的話,實在是沒有一點辦法,你說要呵斥吧,人家又沒說什麽難聽的,而且還句句在理。可是你不呵斥吧,看人家那一臉你是白癡沒常識的眼神,你這心裏頭實在憋屈的不行。最後只得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狠狠的灌了一口道:“那你想怎麽樣,車子我可以給你一輛,但是房子絕對不行。”
開玩笑那兩套房子入手的時候才一百多萬,現在他們自己住的那套都快近千萬了,就是白敏那套離市區稍微有點遠的也四五百萬了,以後的價值只會越來越高,這麽一大筆錢讓他割舍出去,那不是要他的命。
白敏聽了陸圻的話也不生氣,把那離婚協議書往那桌上一放道:“不給就不給呗,反正我離不離都無所謂,像現在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的過日子,對我來說沒差別。只不過我不急,有人的肚子會急的。先不說我告不告你重婚的罪,你要知道一點,咱們國家是不允許非婚生育的,我記得我聽過好幾個案例,一些想要靠着孩子逼宮上位的小三,最後都被大老婆一狀告到計生辦,都被強制着給流了引了。你要是不想你的那未出世的兒子也遭受這種,還是考慮考慮我說的公平分配吧。要知道錢財嘛,來來去去總會賺回來的,兒子可就不一定了哦。”
兒子和錢一樣都是陸圻的命根,聽到白敏這惡毒的計策,陸圻的臉當場的變的兇狠,惡狠狠的瞪着白敏:“我說過孩子是無辜的,你要是敢對孩子下手,我一定不會對你客氣的。”
白敏站起來居高臨夏的看着陸圻,冷冷道:“我相信陸總的耳朵絕對是有問題,我剛才說了咱們國家不允許非婚生育,要是陸總對這條法律有什麽不滿,盡管可以向上面反應。而我只不過是作為一個良好公民應該具有的素質,協助咱們的國家公務人員做好計劃生育。如果這點都要被陸總打擊報複的話,律師……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告陸總經理恐吓我呢。”
秦律師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對來離婚的夫妻,唇槍舌戰的像看電視劇,尤其提離婚的對象像被離婚者那樣狼狽,被離婚的對象反而像提離婚者那般冷漠氣焰高漲。這實在是在他律師十幾年的生涯第一次見到,不由的在心裏對自己的委托人鄙夷了下‘您這什麽眼光啊,這是一個沒文化沒素質的‘老媽子’女人嘛?這都還沒文化沒素質,這天下怕都大半的文盲了。’
還沒等秦律師張口回答,一邊的陸圻再也受不了的拍着桌子站起來,指着白敏的鼻子罵道:“白敏,你別太過分了,別忘了你現在吃的穿的住的都是我的,家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賺來的,你現在硬跟着我要房要車要錢的,你不覺得虧心嗎?”
白敏冷笑的把陸圻的手慢慢的往旁邊挪了挪:“說話的時候別指手畫腳,也無需大聲嚷嚷,我現在這把年紀耳朵還靈的很,不過我倒覺得陸總你确實有點年紀了,不然也不會一下耳朵不靈光一下腦子不好使。雖然我覺得我的賢德是無需再誇耀的,但是為了陸總你一再的忘本,我只好重新提醒你一下。你能有今天的一切,除了你的努力外,還有我無私奉獻了四五年的青春和金錢,供養你一路成才。我花了時間花了成本投資在你身上,現在你有了成就,我憑什麽不能來分享這一切,來要求平分這一切。比起你們來,我心安理得的很,我問心無愧的很。”
說完這一番話後,白敏也懶得再和這人掰扯下去。反正她是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婚會離不成,就算陸圻舍不得錢想拖着,可是那個懷着孩子的小三,肯定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她可不信那一肚子心機的女人,會因為那可笑的愛情甘願做個沒名分的未婚母親。
出了事務所的大門,白敏趕緊的戴上墨鏡,朝着路邊的的士走去,現在這身肌膚那還是能不被曬就不被曬的。
只不過一聲響亮的‘白小姐’讓白敏的臉瞬間的僵了僵,轉過身一臉見鬼的瞪着從事務所隔壁的餐廳,疾跑出來的中年男人。
“我靠,他有完沒完啊。”白敏忍不住的爆了下粗口。
☆、7定計逼離婚
“白小姐、白小姐……”中年男人急急的追了上來,伸手攔在白敏的身前。
白敏重重的深呼吸了下,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說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口中的蔡先生,也對這位蔡先生沒有一點認識的欲望,所以麻煩你不要再糾纏了,不然我真的會報警。”
中年男人表情似乎有些焦急和無奈:“白小姐,我真的不是什麽騙子,你看這是我的名片。我來找你就是受蔡先生委托,他想找回三十多年前送人的雙胞胎女兒。”
白敏一臉好笑的看着他:“那就去找啊,見我做什麽,我家可沒什麽雙胞胎不雙胞胎的,我媽就我一個女兒,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的,絕對沒你要的什麽雙胞胎。”
中年男人伸手從懷裏掏了一張照片出來,遞到白敏面前:“白小姐你看,這上面的女人是不是和你一樣。”
白敏遲疑了下,從他手裏接過瞄了瞄,照片裏的女人長發披肩,身穿迪奧的碎花洋裝,拿着愛馬仕的經典包包,站在櫻花樹下,笑的很是恬靜。
白敏眼淺淺的眯了下,伸手對着照片裏的女人伸手彈了彈:“PS的很不錯,現在的騙子還真辛苦,調查了背景還得編個故事,編了故事又得準備道具。值得膜拜啊。”說完,一臉嗤笑的把照片拍回中年男子手裏,快速的攔了一輛的士跳上去,透過車窗,還能看到那中年男人在那邊跳腳。
随着車慢慢的開了出去,白敏的臉色微微的沉了下來,其實剛才那張照片還真不是P的,不管是現在的她還是以前的白敏,都不可能有那種不谙世事的溫婉恬靜氣質。也不知道那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那純真的感覺真不像個三十歲的女人。
白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對着後視鏡左瞧右瞧了下,眼裏滿是糾結:“不是騙子?難道真的是什麽雙胞胎?要不要打個電話去老家問問?”
咬着唇白敏一陣的糾結,最後搖了搖腦袋自言自語:“算了,算了,懶得問了,管它是不是真的,反正自己在這裏對誰都不親,誰爹誰媽都無所謂。再說這原主的父母對原主還是很不錯,就這樣吧,生父哪有養父母親啊。”
打定注意後,白敏也就丢開了。只不過之後白敏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丢開了,別人就會丢開的,尤其當你有利用價值的時候。
複式套房裏,秦麗曼正一臉神清氣爽的指揮着家裏的保姆拆洗沙發套,至從她懷孕後,她就再也沒碰過一點的家務事,全交給了雇傭來的保姆。想到那個趾高氣昂叫自己小三的女人今天就要掃地出門,而自己過幾天就能成為陸圻名正言順的妻子,秦麗曼的心情簡直能用五彩缤紛來形容。
保姆把拆洗下來的沙發套疊好,放在一個大的塑料袋裏:“太太,我先把這沙發套拿去送洗,然後去附近菜場買菜,中午先生回來吃的吧?”
秦麗曼聞言看了看客廳牆上的時鐘,才驚覺才一會功夫一早就過去了,看來人逢喜事真是什麽都感覺順心啊。
“他回來的,你今天去買菜的時候買幾只青蟹,他愛吃。”秦麗曼掏出幾張票子遞過去囑咐道。
“好的太太。”保姆接過錢提着沙發套走了出去。
保姆出去後不久,門鈴就響了起來,秦麗曼瞄了下時間知道定是陸圻回來了,忙不疊跑過去開門,嬌俏的撲過去嗲道:“老公。”
陸圻因着在事務所的事情正一肚子的火,看到秦麗曼這麽冒冒失失跑過來,一點都不顧着肚子裏的孩子,眉頭一皺扯下她的攀過來的手臂,口氣有些煩躁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樣蹦蹦跳跳的,萬一傷到孩子了怎麽辦?”
秦麗曼和陸圻在一起,不要說重話就是一句聲音大一點的呵斥都沒聽過,這猛的被訓斥一時竟愣在那裏:“你這麽兇我做什麽,我自己的身體我難道不知道。現在才三個多月,又不是快要生了,這麽緊張做什麽。”
秦麗曼嗔了他一樣,等到陸圻換好了拖鞋依偎過去,拉着他的手:“對了,婚了離好了嗎?”
陸圻聞言重重的嘆了下氣,走到沙發正想坐下卻看到原本灰色的沙發套沒了,露出裏面那白深深的墊子,很是難看:“這沙發套不是剛洗嗎?怎麽又拆?”
秦麗曼嘟嘴:“哪裏剛洗,都一個月了,現在夏天天氣熱當然得更勤快才是啊。難道你不想家裏幹幹淨淨嗎?”
陸圻抿唇環顧了下周圍道:“我當然想幹淨,只是你每次拆洗這些東西都要拿去外面幹洗,現在的幹洗費又不便宜,再說家裏有保姆,你讓她洗不就行了,幹嘛每次都拿外面,這不是讓她白拿錢不做事嗎?”陸圻沒有說的是,以前白敏都是自己弄的,連保姆錢都不用花呢。
秦麗曼要是這會還不知道陸圻心情不爽那真是白混了,手微微的松開他的胳膊,表情有些不滿道:“你現在是在指責我亂花錢嗎?”
陸圻看向她:“我沒這意思,只不過覺得家裏反正有保姆,讓她做不就行了,反正不都是洗嘛。”
秦麗曼聞言瞪了他一眼:“什麽叫不都是洗,這保姆洗的和幹洗店洗的能一樣嗎?這沙發可不是便宜貨,扔進咱們的洗衣機放點洗衣粉攪合攪合就成。貴的東西當然用貴的法子伺候,咱們又不是那些沒檔次的人,生活就得講究着點不是嗎?”
秦麗曼口裏那沒檔次的人指的就是白敏,不知道怎麽的,以前秦麗曼這樣暗諷的話,陸圻聽來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但今兒卻覺得有點刺耳,忍不住開口道:“其實,白敏也就是節省了點。”
秦麗曼眼猛的睜了睜嗤笑道:“老公,我沒聽錯吧,她那是節省一點嗎?簡直就是摳了,而且還是很沒水準的摳。這日子過到了什麽階層咱們就得過什麽樣的生活。雖然報道常說誰誰首富生活簡單,可人家就算躺在家裏曬個太陽,那也是躺在千萬豪宅的院子裏,旁邊是園丁精心修剪的花草樹木,身後是随時幫其遞水打傘的傭人。”
陸圻剛經過白敏的長篇大論,這回又聽麗曼的引經據典的,腦袋不由的一陣陣發疼:“行了行了,我也只不過是多說一句。”
秦麗曼被噎了一下,眼神略略疑惑的盯了一下陸圻的臉,然後放軟聲音的拉住他的手晃了晃:“好了好了,咱們別犟了,你先坐這凳子上去去熱氣,我去給你倒水,今天我讓保姆買了你愛吃的青蟹,中午你可得多吃一碗飯知道嗎?”
陸圻點點頭,神色在秦麗曼的軟語溫存下也漸漸的舒緩了下來。女人就該像麗曼這樣的,長的漂亮學歷又好,有見識有主見還以他為中心,該軟的時候就軟,該撒嬌的時候就撒嬌。你就是在外面受了一肚子的氣,回到家那永遠都是令人溫馨快樂的。哪像那個白敏,就算現在外形變好看了,可這性格也變得的讓人吃不消,一次兩次讓他下不來臺,現在在外人面前也不給他面子,今兒他在秦律師面前真是什麽面子裏子都沒了。就算不滿意離婚條件,私下不能談嗎,幹嘛非得在別人的辦公室嚷嚷,沒素質沒素質的很。
要是白敏這會在這,絕對會奉送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算哪根蔥啊,我還得給你面子,呸……
秦麗曼倒一杯冰的檸檬水從廚房出來,從生活處的小細節來說,秦麗曼真算上的是一個比較注重的人了。但是她這個注重不是真正的貴族那般一舉一動由內而外散發着渾然天成的氣質,而是有一種故作堆砌感覺。只是在外在形式上努力的去靠近和追求。
比如她一個星期去健身房練一次瑜伽,并不是因為愛瑜伽也不是因為通過瑜伽得到鍛煉,而只是因為大家覺得練瑜伽的女人氣質好。
比如她會三不五時的去一些書畫展,交響樂什麽的,也不是她對這些東西有多麽的精通,而是大家都覺得常常去這些地方的女人都是有內涵的。
比如她明明很喜歡看一些肥皂劇,可從網上傳來只有低智商低學歷的人才愛沒有邏輯的肥皂劇後,不管是手機還是電腦,你再也不會看到一部肥皂劇的影子,雖然那些歐美電視的笑點在她看來一點都沒什麽好笑的,可是為了不進入那個低智商的行列,她會咧開嘴無聲的應和着。
可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在大都數人看來那就是一個氣質佳內涵高修養得體的新時代女性,陸圻就是這麽一個大都數人。秦麗曼的這種生活模式,對于每天跟一個只知道做家務燒飯洗衣的女人一起過日子的陸圻來說,秦麗曼就是一個炫麗多姿的寶藏,而現在這個寶藏還懷了他的孩子,那怎麽能不讓他激動,珍惜。
秦麗曼把誰遞了過去,在另一張椅子坐下笑眯眯道:“你還沒說,今早的離婚手續辦了沒。”
陸圻接過喝了一大口,那冰涼帶着微酸的口感又解渴又不像白開水淡而無味,陸圻再次的感嘆麗曼果然是最合他心意的女人。
陸圻放下杯子,口氣帶着煩躁:“她不同意。”
“她不同意?”秦麗曼不自覺的聲音拔尖了一下:“她為什麽不同意?那可是三十萬,她上哪去找這麽一個三十萬。”
陸圻聽了這話很有感觸的點頭:“她就是不知好歹,仗着我想要快離婚,在那邊漫天要價,以前裝着對錢一點都不在乎,可事到臨頭了卻把我的財産打聽的一清二楚,弄的我現在想轉移都沒辦法。”
秦麗曼聞言眼裏極快的閃過一絲惱怒,因為這個離婚財産轉移在她知道懷孕的時候,她跟陸圻就提過的,希望把他的房産先轉一處到她名下,這樣離婚分財産的時候能少點損失。可那時候陸圻一再說,白敏只要願意離婚,就不會跟他争這些的。那時候她也不好多要求,只得心裏忐忑,後面見離婚這事提了好幾個月,那女人一直再哭訴,卻從來不說錢財什麽的,心也就認同了陸圻的話,卻不想原來是扮豬吃老虎,在這等着呢。
秦麗曼臉色耷拉了下來,一肚子的不舒服,在她看來現在陸圻的東西那都是她和她未來兒子的,拿出去三十萬已經很不舍得了,再把其他東西分過去,那不就是在搶她的東西一樣,她怎麽甘心,怎麽願意。
“老公,咱們可一定不能趁了她的心。她不就是仗着那幾年供你讀了書,在這邊肆意嚣張,我還給你傳宗接代了呢,比起她這麽幾年,咱們才是長長久久的。她一個女人拿了錢轉眼就嫁了外人,那不正是拿着你的錢養着別的男人嘛,老公咱們可不能吃這種悶頭虧。”
本來陸圻對白敏離婚後改嫁是沒一點在意的,可現在被秦麗曼這麽一說,他這心裏就膈應的不行,連之前寫在協議書裏的那三十萬都不想給了。
“你放心,我沒那麽傻,給她三十萬就已經極限了,她還貪得無厭想要更多,簡直癡人說夢。你剛才說的傳宗接代倒給了我個主意。在我們村裏女人是一定要生兒子的,就算你生了十七八個女兒那也不會有後,何況白敏連個身孕都沒懷過,在我們老家那早就風言風語了,要不是我在親戚面前一直說不急,她和她娘家人在村裏行走怕是腰板都不直。”
秦麗曼聞言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們逼不行,但是她娘家人逼,我就不信她還不簽字。”
“她娘家人?”秦麗曼一陣的詫異,心道哪有娘家人逼自家女兒離婚的,但是看陸圻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秦麗曼也只得把那疑問放在心裏。
☆、8娘家人帶來的消息
一身家居服的白敏提着垃圾走到對門敲了敲,等了一會沈博超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領帶的出來開門:“什麽事情?”
白敏擡了擡手上的垃圾笑眯眯道:“你不是要下樓去上班嘛,順便幫我帶下垃圾吧。”
沈博超臉抽了抽:“哎,你這女人一大早敲我門就是讓我給你扔垃圾啊。”在那免費當勞動力的日子裏,沈博超對白敏的稱呼已經從大嬸變成了女人。
白敏呵呵兩聲:“這不是順便嘛。”
沈博超哼哼:“順便也改不了你讓我倒垃圾。”、
白敏睨了他一會,然後繼續笑眯眯的彎身把垃圾袋放在門邊,然後雙掌互相拍了拍,沈博超本能的往後縮了縮,拿領帶的手擋在胸前,一臉警惕道:“你想幹嘛。”
白敏嗔了一眼,伸手……猛的扯過他手上的領帶,然後在沈博超詫異的眼神裏豎起他的襯衫領,把那條酒紅色條紋的領帶一圈一繞的,十指靈活的打起了結。
“好了。”白敏拍拍手,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現在就不是你幫我了,而是咱們互相幫忙。”
沈博超臉不受控制的抽啊抽的,這這這……是女人嗎?
“小敏,你是小敏嗎?”一道有點滄桑的聲音遲疑的在白敏身後響起。
白敏和沈博超不約而同的看過去,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道上多兩個人,一個中年婦女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白敏在看到來人時,對應的記憶自動的跑了出來,有些詫異的開口:“媽、大哥你們怎麽來了。”
白母聽到這聲媽終于确定自己沒叫錯人,拉着大兒子的手急急的走了過來,眼裏閃着驚訝:“小敏,你這頭發一弄媽差點都不認得了。”
白敏聞言笑笑,握住白母伸過來的手:“媽,我這樣好看吧。”
白母用力的點點頭,同時眼神看向白敏身後的沈博超,剛才打領帶的那一幕,他們可都看的真真的,這男人和小敏不會有什麽吧。
沈博超迎上白母和白大哥的視線,上前一步打招呼:“伯母好、白大哥好。”
“好好。”白母趕緊回了個笑,和藹中帶着一絲疑慮。
白大哥略微憨厚的回了個笑。
白敏開口:“不要站在外面了,跟我進屋裏去。”說完拉着白母的手去了對門,進屋前白敏轉過身對着還站在外面的沈博超揮了揮手:“麻煩你了哦。”
沈博超回了個幹巴巴的笑,等到對門的門關上了的時候,才略有所思的伸手捏了捏打好的領帶。
屋內,白敏引着換好鞋的母親和大哥往客廳走去:“媽,大哥,你們先坐下,我去給你們弄點水果,昨晚我去小區下面的水果店買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們上貨,我看着那櫻桃新鮮,就貪心的都買了幾斤,本來還擔心自己吃不完放長了會壞掉,正好你們今天來了,呆會回去的時候帶去給家裏的兩個小家夥吃。”
白母聽了趕緊起來拉着白敏的手不讓她去廚房拿:“別拿,別拿,我不吃,不吃。”
白敏聽了一陣的好笑,這白媽也太客氣了,自己女兒家的東西有什麽關系的,伸手把白母按回沙發道:“媽,哪有當媽到了女兒家空桌板招待你的,再說了你和大哥那是多麽難得才來一回,吃點水果算個什麽,對吧大哥。”
白大哥只比白敏大兩歲,要是和以前的白敏比起來兩人年歲看着也相差不多,可和現在的白敏一對比,那起碼看着差了十來歲,尤其那雙手因長期的勞作,布滿了厚厚的老繭。白大哥整體來說就是一個典型的莊稼漢子,農忙時田地裏幹活,農閑時出外打打零工,沒多大文化也沒多大算計,算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
這點白大哥和白敏的弟弟完全不一樣,白敏弟弟歲數比兩個哥姐差了一大截,今年也才24歲。中專畢業後就沒再繼續讀書,他不像大哥這樣幫着家裏做活或者外出打工,而是成天的想着賺大錢,走歪路子,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我要和姐夫一樣成為城裏人。可惜沒他姐夫這個運氣有個老婆支持着,也沒他姐夫的努力能自己拼搏,除了一腔的熱血別無其他。因此現在都24了,一事無成不說,這個年齡在村裏還沒結婚也算個奇葩。雖然在白敏看來24歲根本不算成年,但是在老家這個年齡只有那讨不到老婆的人才會沒結婚,而白敏的弟弟就是這麽一個讨不到老婆的男人。
說實話,按照現在白敏的性格,對于這類農味很足的親戚,她是真的不怎麽擅長相處。她的身份背景和原來白敏完全不一樣,她家是居民,父母都在國企上班,父親還是個小領導,從小到大她接觸農村親戚的機會不多,倒是在她的姨媽嘴裏聽了不少關于農村親戚不好的話,因為她和她老公的組合就是現在流行的鳳凰男和孔雀女,所以從小到大白敏的媽說的最多就是,嫁人嫁人門當戶對還是很重要的。
可惜現在白敏覺得門當戶對的婚姻也不是一輩子都牢靠的。
最後白敏切了西瓜,洗了櫻桃,又放了一串提子在果盤上,紅紅綠綠的很是好看的端了出來。白媽坳不過的拿了塊西瓜,吃了沒幾口就開始問價錢,然後知道白敏這瓜花的是兩元多一斤,立馬很是心疼的念叨:“這西瓜在咱們村裏才幾毛一斤,這拿到城裏咋就這麽貴,小敏以後你少買點,等回了村裏,媽給你買,那能省不少錢。”
白敏聽完白母的話,總算知道原主的節省美德是怎麽來的,這還真是……吃不消的節省啊。
白大哥也拿了一塊西瓜,吃了幾口聽到母親的話駁了句:“媽你胡說什麽,小敏住在城裏你讓她回咱們村裏買西瓜,那路費都夠吃好幾個西瓜了。”
白敏聽了忙點頭:“就是就是,來來,媽既然咱們村裏有西瓜,那咱們就吃村裏沒的,你嘗嘗這櫻桃還有這提子,都很甜的。”
白母忙吃完嘴裏的西瓜用手背抹了抹嘴,搖頭:“不吃了不吃了,這裏東西這麽貴,給我老太婆吃了就是個浪費,你們吃你們吃。”随後又像是堵着慌的問了一句:“這兩樣又花了多少錢買的。”
白敏噎了一下,汗這兩元一斤的西瓜你都心疼這樣,那着花了一百多元一斤的櫻桃你還不得肉疼肝疼了。這時候正好白大哥也吃完了西瓜,白敏怕他和白母一樣也直接那手去擦,趕緊先從紙巾盒裏抽了幾張遞過去,順便再抽了一張遞給白母:“媽擦擦手,不然這西瓜汁粘水上不舒服。”
白母聞言沒有接過道:“你怎麽不拿條毛巾備着,這紙擦了就沒,毛巾髒了洗一洗就行,不費錢。”
白敏幹笑的把紙巾塞回盒子,額頭的顆大大的汗堪堪的立在那,您這也太太太省了吧。
最後白敏拿了毛巾出來,白母唠叨擦手用舊的就行,白敏表示舊的都扔了,白母又唠叨白敏越來越不會過日子,最後白敏被唠叨的沒法,只得說了一句:“陸圻不喜歡用舊東西。”這才把白母的嘴給堵上。
難怪有些媳婦和一些農村婆婆合不來,瞧瞧就自家的媽,白敏都快覺得要脫皮了,這這這……也太能唠叨了,這這這……觀念也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