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争執
作者有話說:百度了下,未夠成刑事且情節不嚴重的,可私下和解。 簡風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
“一直在家嗎?”
簡風真的是困得眼都睜不開,大腦根本沒反應過來,順着他話接:“在家,一直在家,從昨晚睡到現在。”
蘇時清坐在卧室,無聲地嘆了口氣,“我現在在家,你在哪?”
簡風又睡了過去,手機掉在床上,最後一句根本沒聽見。
算了,他沒事就好。
蘇時清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三院,上午還有手術。
等簡風睡飽醒來,已是中午一點,給手機充電時看看到一整列的紅色未接電話,還有早晨五點半接過的電話,但簡風真的一點也想不起早上的通話內容。
“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元元,晖晖,我完了,我昨天沒接阿時電話。”
劉晖被他叫的差點從沙發翻下去,“沒接就沒接了,多大點事兒,就說去酒吧了,喝多了。”
何若元也是剛起床,正在洗手間照他的光頭,說道:“簡風,上次聽你說蘇醫生好像不喜歡你去酒吧,要不你随便找個借口吧。”
“有道理。”
趕緊給蘇時清回電話:“阿時,對不起啊,我昨晚沒聽見手機響,不小心按靜音了。”
蘇時清剛好空下來,開了一晚上車,今天整個人透着憔悴:“嗯。”
“你早上有給我打過電話啊?對不起啊,我睡迷糊了。”
“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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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簡風因心虛不知道該接什麽,短暫陷入沉默。
馮巧如端着飯和湯,規培生準備的,托她帶上來,見蘇時清撐着腦袋,放下托盤:“時清,你今天一天沒吃東西了,吃點東西吧,看看紙條。”
說完指了指托盤裏的小紙條,蘇時清看過去,規培生在上面寫着:“蘇老師,您辛苦啦,一定要吃飯哦!”
簡風在電話那頭聽見馮巧如聲音,頓時騰起一股無名火,語帶諷刺:“原來蘇醫生這麽幸福啊,還有人專門送飯,我還擔心蘇醫生沒吃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蘇時清眉頭皺了皺,捂住話筒對馮巧如道:“謝謝馮醫生,我還有點事要忙。”
“我也要忙,剛好經過你辦公室,你的學生讓我幫帶上來。”
等馮巧如走遠,蘇時清關上門,柔聲對電話那頭道:“別誤會,只是順便把飯帶上來。”
“是啊,你們離這麽近,多順便啊,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都能見。”
“簡風,別鬧好嗎?我很累。”
簡風鼻子一酸,委屈道:“跟我說話覺得累是嗎?那就不要說了!”
“你到底想我怎樣?”
簡風一聽這話更來氣了,什麽叫 “你到底想我怎樣”,手機被他狠狠扔到對面牆上,重重的撞擊聲傳到另一邊蘇時清耳中,蘇時清覺得更累了,比開了一晚上車更累。
劉晖和何若元被他吓到:“怎麽了怎麽了?剛還好好的,怎麽打個電話吵了起來?”
何若元說:“是昨天去酒吧的事嗎?都是因為我,要不是陪我你也不會去,我幫你打電話給蘇醫生解釋吧。”
“解釋個屁啊,人家好着呢!今晚繼續去酒吧。”
抱怨了好一通,簡風越想越郁悶,怎麽好好的打個電話就吵了起來,好像也沒什麽好吵的,剛怎麽就沒忍住。
蘇時清頭痛的厲害,找藥房開了兩片頭痛藥才熬過下午的工作。
簡風也不知道氣什麽,反正就是氣,道理都懂,情緒上來了控制不住。
晚上說的三人再約沒約成,何若元被家裏召喚回去了,劉晖要回隊裏開個會。
簡風憋着一股氣沒地兒撒,一個人騎着摩托車在市區瞎逛,從酒店門口經過時,恰巧見郁晨摟着個男孩從車裏下來正準備進酒店,得,撒氣的人自動送上門。
“郁晨!你給我站住!”
郁晨回頭,慣例先露出他那輕佻的笑容:“呦,簡風啊,挺帥,不過我今天有約了,沒時間陪你玩,下次吧。”
“少給我嬉皮笑臉,誰要跟你玩,你說,這個人是誰?”
“我說簡少,您管得倒寬啊,怎麽,是吃醋?” 郁晨捏着男孩下巴親了一口,“這還不夠明顯?”
“你他媽個人渣,你玩歸玩,居然玩到我朋友頭上了,你把元元當什麽?”
郁晨輕笑一聲:“你都知道了?是他玩不起,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簡風腦子裏的火越蹿越高,想起昨晚哭得稀裏嘩啦的何若元,破口大罵:“說你是垃圾都侮辱了垃圾,你腦袋上長的是個生殖器官嗎?憑什麽這麽作踐別人感情,你就不怕得病,哦,也對,你怕什麽,倒是元元,我得勸他去醫院檢查檢查。”
剛一直沒說話的男孩比郁晨還激動,沖上來對着簡風就是一腳:“不準你這麽說晨哥!”
簡風生生受了他一腳,拳頭倏地沖了出去,男孩一閃,那拳正正砸向郁晨鼻梁,毫無防備的郁晨猛後退幾步,鼻血瞬間流了下來,男孩見狀上前與簡風扭打成一團,簡風骨架小氣力小,全憑着一股火氣亂揮,只是他忘記了他左手還拎着頭盔,揮着頭盔往男孩頭上招呼。
郁晨反應過來上前拉架已經晚了,男孩額頭鮮血直流,簡風也沒落下什麽好處,胸口挨了好幾拳,酒店保安趕緊出來将他們打開,簡風看着男孩一臉血傻眼了,怎麽這麽不經揍?
簡風被警察帶走,郁晨和男孩被警察送往醫院。
蘇時清忙到晚上十點,給簡風打電話,簡風又沒聽,只當是他還在為白天的事耍小性子,想着明早再給他道歉,加上頭痛得厲害,吃了兩片藥去睡了。
簡風被關在審訊室,簡明遠在二十分鐘後匆匆趕來,律師辦理取保候審也需要走流程,簡明遠什麽都沒說,只是叮囑簡風在裏面要聽話,別亂說話。
簡風在裏面渡過了他二十二年來最煎熬的一晚,沒有手機,沒有人說話,沒有電視,只有一張冰冷的床和幾堵牆,簡風委屈地直想哭,心想:“阿時,要是你在就好了,好想你啊。”
第二天一大早,蘇時清頭痛好了點,醒來第一件事看手機,沒有簡風任何信息,這個點又怕他還在睡,發了條微信讓他睡醒回信息,等了好久,還是不見簡風信息。
那一刻蘇時清作下決定,絕不會調往三院,絕不跟簡風分開,異地戀太折磨人了,饒是蘇時清這種偏理智派的人都被這種看不見摸不道的擔憂弄得憂心不已,不敢想象若是長久跟簡風異地該有多難熬,所有的開心、生氣、思念都只能靠着一部手機,手機沒通兩個人就像斷了聯系。
這輩子都不想跟簡風分隔兩地,尤其那家夥,看似沒心沒肺,實際敏感多愁,不想讓他不開心。
中午,手續辦妥,簡明遠來接簡風,一上車給了簡風一巴掌:“要不是你大伯請了律師,我根本不想管你,跟你強調過多少次,不要惹事,不要觸犯法律,全當耳旁風。”
簡風低着頭認錯:“爸,我知道錯了,是我沖動了,我沒想打那個人,我想打的是郁晨……”
“你還敢說!”
幾秒後,簡明遠又去摸簡風被打的臉,他是恨鐵不成鋼,聲音透着心痛:“兒子,我老了,這次我能來保釋你,你錯了我能打你,下次呢?誰管你?”
簡風頭低的更厲害了,跟着簡明遠回家。
“這幾天哪裏都不許去,給我在家好好反省!”
說是這樣說,管還是要管,簡明遠拉下老臉去見郁晨,希望郁晨那邊能私了,判決書還沒下,一切都還有轉機。
郁晨向來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稱在醫院不方便見人,簡明遠上門了三次沒見着人。
拿到手機後,簡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蘇時清,委屈道:“阿時,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永遠見不到你了。”
蘇時清剛忙完一陣,聽得心頭一揪,忙問:“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簡風簡短的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蘇時清在那頭聽得心驚肉跳,“處理結果出了嗎?郁晨那邊有什麽訴求?”
“阿時,你剛沒聽清嗎?我受傷了,現在胸口痛,肚子也痛,你不是該先問問我傷的怎麽樣嗎?”
蘇時清剛急過頭了,不是不關心簡風身體,只是他聽簡風聲音中氣十足,複述的過程中還連着罵了郁晨好幾分鐘,只顧關心簡風會不會被判故意傷人去了。
“對不起,我錯了,你怎麽樣?傷到哪了?”
簡風氣郁,沒好氣地說:“哪都傷到了,快要死了,你再不回來見不到我最後一面了!”
“好了簡風,別鬧脾氣,好好聽我說,你現在去找郁晨和受傷的另一個人,去跟他們道歉,争取私下和解。”
“蘇時清!” 簡風一聽這話就來氣,“你到底站哪邊?現在是我,你男朋友被欺負了,我也被打了,憑什麽我要去道歉!”
“簡風,這不是站哪邊的問題,這個時候不要任性,乖乖聽話好嗎?”
“你是我男朋友,我這個時候只希望聽到你安慰我心疼我,而不是不分青紅皂白讓我去道歉,要你這男朋友有什麽用,需要你出現的時候你不在,還不如單身的時候!”
簡風越想越委屈,哪怕我知道我錯了,我也不希望你來教訓我,我只希望你能哄我,你懂不懂啊!
蘇時清看着被挂斷的電話嘆了口氣,再打過去他肯定是不會接了。
找到三院領導請了一天假,蘇時清再次踏上返回榕城的路。
何若元站在郁晨面前,郁晨坐在沙發上,晃着紅酒,笑道:“你跟簡風還真是好兄弟啊!”
“說吧,要怎樣你才肯私下和解。”
郁晨擡腳伸向何若元小腿,撩着他腿,看着他的帽子,“把帽子摘了。”
何若元照辦,摘下帽子。
郁晨眼神變了變,很快恢複:“再陪我睡一晚,我考慮考慮。”
何若元接過他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站在燈下一件一件脫衣服,這一刻好像沒那麽喜歡郁晨了。
“來吧,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