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在哪?
作者有話說:
蘇時清回他:【等我回去登門拜訪伯父伯母。】
簡風開心的在床上翻了倆跟頭,頭撞床頭櫃上的同時電話響起。
是何若元。
這段時間簡風又跟他們玩到了一塊兒,幾乎每晚都一起出去喝酒吃東西,玩游戲,騎摩托車,反正蘇時清不在,也沒人在乎他玩到幾點。
“元元怎麽了?”
何若元帶着器腔:“簡風,我能不能借你房子住幾天?我沒地方去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你別急,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接到何若元,簡風整個驚呆了,何若元頭發全剃光了,戴着頂鴨舌帽,眼睛又紅又腫,整個人看上去慘兮兮的。
“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何若元坐進車,悶聲道:“別問了。”
簡風不傻,好幾次出去都看到何若無坐在郁晨身邊,有時劉晖沒在何若元也在,那幫小爺中能讓何若元跟着去的也只有郁晨,而且每次脖子上都帶有惹眼的紅痕,之前簡風沒經歷過人事不懂,跟蘇時清在一起後簡風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蘇時清胸口、腰腹留痕跡,想象着蘇醫生穿着白大褂的身體下,留有滿身屬于他簡風的印記,簡風每次都能想硬。
“是郁晨吧?”
何若元擦了擦眼,明顯吓到:“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剛還不确定,現在确定了。”
何若元倒也沒想刻意瞞他,只是之前郁晨一直追求簡風,熟識的朋友們都知道,多少有點顧忌,藏起來沒說,更有一個原因,盡管何若元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跟郁晨之前的炮友們并無二別。
Advertisement
難得的簡風沒說話,安靜地開着車,給了何若元整理這段他走心郁晨走腎的感情。
何若元第一次見到郁晨,是簡風生日,那天大家都玩得很開,何若元忍着胃痛陪着他們喝酒,喝到實在受不了跑去衛生間吐。
身後遞過一杯溫水和一瓶胃藥,郁晨吊兒啷當的臉出現在鏡子中:“小朋友,不能喝別喝了,就你實在,他們都邊喝邊灑,你是玩命的喝,胃喝傷了也只有你自己能體會當中的痛,這藥挺有效的,我經常吃,你試試。”
“謝、謝謝。”
郁晨潇灑轉身,何若元從衛生間出來時,正好碰到郁晨按着一個小男孩在走廊接吻,男孩在他懷裏喘着氣,問:“哥,交個朋友嗎?”
“哪種朋友?床上的倒是可以,其他的不行,我這種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朋友。”
何若元低着頭快步離開。
再遇到他,他明顯已經不記得何若元了,玩笑着跟簡風打鬧,似乎看不見跟在簡風身後的何若元。
何若元就這樣看着他追了簡風大半年,被簡風拒絕大半年,又看着他約了一個又一個,游戲人間,幾乎每間酒吧都留下他的風流韻事。
終于有一次,他們距離拉近了。
那天郁晨照例對簡風說着半真半假的情話,何若元按着酸澀的心替簡風解圍,說:“你不就是想找人喝酒嗎?我陪你喝。”
郁晨玩味地看着他:“簡風的小跟班,我不跟小朋友喝。”
“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他知道郁晨這類情場高手不輕易吃激将法這套,大概是實屬無聊,那天的郁晨跟他喝了起來,最後還是何若元先醉倒。
那晚他稀裏糊塗的坐上郁晨的車,車上郁晨問了三次他家在哪,他那裏眼裏腦子裏全是郁晨跟別人接吻的畫面,故作挑釁地說:“帶我回家你敢不敢?”
“小朋友,跟我玩的代價你承受的起嗎?”
何若元根本沒想那麽多,送出了自己的初吻,而後聽見郁晨叮囑司機開快點。
等他醒時,只剩他一個人在酒店,身上到處是明顯的痕跡,地上扔了好幾個安全套,渾身痛得動一下就像要撕裂般,帶他回酒店的郁晨卻不在。
他打電話給郁晨,說他好像受傷了,問郁晨能不能來看看。
郁晨隔了一個小時才來,拉開被子看了看,說:“我真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昨晚粗暴了些。”
“郁晨,我們睡了。” 何若元說。
“睡了,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負責任吧小朋友,你情我願的事兒。”
“我不是想要你負責,我是想問,你有沒有固定的長期床伴,如果沒有,我能不能……”
何若元心跳地很快,甚至不敢看郁晨,等了很久,久到他以為郁晨會說出什麽傷人的話,郁晨卻笑了笑,說:“小朋友,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不是,沒有,我不喜歡你。”
“不喜歡?那行啊,不過先說好,只能我約你,我約你你要随叫随到,還有,不準……”
何若元搶着答:“我知道,我懂的,不準把我們的關系告訴所有人,尤其是簡風。”
郁晨叼着根煙很痞的笑了笑,上前摸了摸何若元後背,“還挺上道。”
何若元以為他會帶自己去看醫生,他卻在接了通電話後離開了,讓他自己去,還說了句特傷何若元心的話:“別以為我們睡了一覺就對我抱有想法,任何想法都不要有,乖,自己去醫院。”
何若元紅着眼,苦笑:“簡風,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賤,我自己也覺得自己賤,可我就是忍不住喜歡他,喜歡他很久了,原以為能離他近一點,也能慢慢離他的心近一點,是我想錯了。”
就在中秋節當晚,何若元向郁晨表白了,他想,他應該跟他其他的炮友不一樣吧,畢竟他能進出他的家,他睡過他睡的床,從前郁晨從不跟任何人過夜,睡完就走,何若元是他帶回家的第一個男人,那晚借着月色,他說:“郁晨,我們的關系能不能升升級?我想,我喜歡上你了。”
郁晨盯着他看了很久,兩人剛做完,何若元衣服還沒穿,郁晨說:“你走吧,我們關系結束了,以後不要再找我了。”
何若元沒哭,只是覺得那道懸在頭上的鍘刀終于落了下來。
穿好衣服,臨走前問他郁晨一個問題,沒問那句幼稚的 “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何若元還不至于自取其辱。
他問:“你一直說喜歡簡風,是真喜歡嗎?還是只是得不到不甘心?”
郁晨這個人,說他渣,他渣得坦坦蕩蕩,輕笑一聲,說:“簡風嘛,沒心眼的小屁孩兒,用來打掩護最好不過了,你要知道,我那個便宜弟弟還有我那個長了眼卻看不見的老子,時刻盯着我,每次家族聚會都把我追求簡風這事兒拿到飯桌上調侃一番,一邊追簡風,一邊搞公司,多省事兒。”
簡風抓方向盤的手青筋畢冒,咬牙切齒:“我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敢欺負我兄弟,叫上劉晖,敢傷害我們元元,我今天不打得他滿地找牙我不是簡風!”
“別,簡風給我留點臉吧,當初上趕着要當炮友的是我,如今自取其辱的還是我,算了,他說的對,都是成年人了,他沒義務為我的喜歡買單,就當……”
“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何若元笑了笑:“嗯,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走,陪你去喝酒,叫上劉晖。”
簡風嘴上哄着何若元,心裏卻盤算着該怎麽教訓郁晨。
晚上,三人在酒吧正嗨着,手機放在吧臺,酒吧這地兒吧,很神奇,你随手把錢包、手機往吧臺一放,沒人拿,你要是放杯酒,可能轉頭就沒了,不是被收走就是被人誤端走了。
酒保站在吧臺邊擦着玻璃杯,看簡風手機一直震動,高喊了聲:“簡少,你的手機一直響!”
簡風在舞池中瘋着哪聽得着,酒保看着這個備注 “哥哥” 的來電一通接一通的打,幫他把手機扔進了手機籃中。
蘇時清今天工作結束的早,十點已在宿舍了,給簡風發微信一直沒回,發視頻也沒人接,到十二點,打電話還是沒人接,蘇時清擔心的在宿舍一直打轉,隔十幾分鐘打一通電話。
一直打到現在兩點半,簡風還是沒接。
好不容易看到何若元恢複一點元氣,簡風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叫了代駕回簡風原來的房子休息。
把何若元扔在客房,劉晖扔沙發,簡風回卧室往地板一癱,這才看到十幾個來自蘇時清的未接電話,已經零晨四點了,這時間再回電話好像不适合,他應該早休息了。
蘇時清坐立不安,怕簡風出事,前兩天聽他說又跟林信然等人發生小摩擦,趕緊租了共享汽車往雁城趕。
開了三個多小時車,終于趕到家,滿懷期待的沖進門,家裏沒人。
天剛蒙蒙亮,蘇時清試着再次撥打簡風電話。
簡風正睡得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瞅了眼電話,接通:“阿時,你好早啊。”
聽到簡風聲音的瞬間蘇時清松了口氣,還好他沒事。
“簡風,你在哪?”
“我在家啊,在家睡覺。”
“哪個家?”
“當然是我們的家了,我還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