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親一下
蘇時清看了眼簡風,又看了眼床鋪,去外面拿了兩張長木凳,拿毛巾擦凳子時被木刺刺到手指,蘇時清“嘶”了聲,簡風趕緊沖過來捧起他的手,絲毫沒帶猶豫地一口含住蘇時清指尖。
“轟”一聲,蘇時清腦海裏炸出一片火光,那種感覺無法形容,指尖酥麻感傳至每一根神經末梢。
暧昧被點燃,蘇時清喉結滾動,嘴唇動了動,沒說話,心跳在瞬間加速,簡風也愣了,他的恐艾症在蘇時清面前無藥自愈,嘴裏含着蘇時清手指,淡淡的血腥氣在口中化開,他望着他的眼睛,再流連到他的唇上,好想……親,好想咬,好想撕開蘇醫生衣服。
蘇時清抽回手指,攥在手心,指尖還濕漉漉的,輕咳一聲,說:“你睡床,我睡凳子。”
簡風夾緊雙腿,應了聲好。
在“床”邊站了會兒,潮濕的環境下被子和床板全是濕意,說實話簡風有點躺不下去,但因着是蘇時清睡過的,簡風又覺得沒什麽不能躺的,抱着蘇時清枕過的枕頭躺了上去。
蘇時清躺在離他不遠的凳子上,帶着剛才酥麻的餘韻強迫自己閉上眼。簡風忍不住偷看他,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心身燥動的聽着蘇時清呼吸聲,忍不住的夾起腿輕蹭,有團火在他體內不斷游走。
外面雨又下大了,砸在屋頂噼裏啪啦的,陸陸續續有雨漏進來滴在簡風臉上,簡風往邊上挪了挪,欲望之火逐漸熄滅。
蘇時清聽見動靜坐起身,打開燈,“要不要換下,你睡過來。”
簡風想了想,下床,拉過他帶來的背包,取出帳篷,好在有先見之明帶了帳篷,“我帶了帳篷,可以擋雨。”
蘇時清過來幫忙搭。簡風把搭好的帳篷直接放在床上,又去拿了另外兩個長木凳拼在床鋪兩邊,說:“阿時,我們一起睡吧,我睡覺不打呼嚕不磨牙,也不夢游。”
蘇時清覺得好笑,話都被他說了,自己要再推辭反而顯得自己不坦蕩:“好,你先進去。”
山裏的夜涼爽,加上下雨,兩個人躺在帳篷裏也沒覺得悶,簡風原本睡在邊上,聞着蘇時清身上若有若無的肥皂味,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欲火又燃了起來,手不受控制的往蘇時清身上黏,手指像彈鋼琴那樣一彈一彈的挪到蘇時清手臂旁,有意無意的擦過他皮膚,蘇時清捉住他的手:“是有蚊子嗎?”
簡風索性往他身邊一滾,跟他面對面:“沒有,就是想挨你近一點。”
蘇時清笑了笑,也往中間靠了靠:“好,近一點。”
安靜了好一會兒,簡風又問:“你說再見面的時候給我答複的,你答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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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清将手臂伸到他腦袋下,順手拍了拍他頭頂:“你覺得呢?”
簡風嘟囔:“我不敢猜。”
“換了別人我早去別處睡了。”
“哦。”
簡風反應遲鈍,“哦”完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阿時,你答應我了?你答應做我男朋友了?真的嗎?”
蘇時清做了個親昵的動作,彈了彈簡風腦門,笑着說:“簡風,你怎麽這麽笨。”
簡風突然間的想哭,明明這個時候該笑,大聲笑,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哭,說哭還真的哭了,吸着鼻子到處找紙巾,找到好紙巾很用力的擤了下鼻子,又躺回來,憨笑着說:“我能……能親你一下嗎?”
蘇時清半支起身,按着簡風腦袋,湊過去親了下簡風鼻尖。
簡風只覺蘇得兩眼滿星星,心頭一顫,暈乎乎的低聲要求:“再親一下好不好。”
蘇時清沒說話,很溫柔地看着他,這次親在了唇上。
“張嘴。”蘇時清命令道,簡風聽話的張口,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上次親蘇醫生的時候沒張嘴,張嘴後呢?
簡風瞪着大眼睛望着蘇時清,帳篷頂上的小夜燈發着暧昧的光,簡風覺得快要憋死過去了。
“閉眼,換氣。”
簡風聽話的閉眼,換氣怎麽換?不知道,蘇時清松開他,等他喘了幾口氣,又吻了上去,這次簡風懂了,換氣,鼻子可以呼息,乖乖的張口等着蘇時清去采撷,蘇時清的舌尖蹿進去的時候,簡風下意識繃直腳尖夾緊大腿,腦子裏的煙花炸得更燦爛了。
原來接吻是甜的。
隔天,他們在鄉村泥土芬芳和鳥兒的歌唱中醒來,簡風一條胳膊一條大腿纏在蘇時清身上,蘇時清無奈的笑了笑,還說睡覺老實。
蘇時清沒叫他,起身時簡風還是跟着醒了,睡眼惺忪地嘟囔:“天亮了啊,我還是好困。”
“那你睡,我先出去。”
“那我再躺十分鐘,真的好困啊。”
哪裏是困,醒來的第一時間被腿間涼意驚得睡意全完,待蘇時清轉身,簡風趕緊下床找了件內褲躲去廁所換掉,而後将內褲找了個隐秘的地方扔掉才松了口氣。
這已經是他認識蘇時清後第九次在睡夢中弄髒內褲了。
蘇時清打開門,天已經晴了,住蘇時清隔壁的老師蹲在門口刷牙,笑道:“大清早聽說蘇醫生家屬昨天半夜來了,該不會是馮醫生吧?”
“不是,沒有的事。”
另一個老師走過來,打趣道:“你跟馮醫生不是遲早的事,來也不稀奇。”
簡風在裏頭聽得一清二楚,完全不隔音,“蹭”得坐起身從帳篷裏爬出來,馮醫生?遲早的事,什麽事?
正胡亂想着,蘇時清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簡風拿起手機準備給蘇時清拿過去,看見上面的來電備注名“腫瘤科馮巧如”,抿了抿嘴,叫道:“阿時,電話。”
蘇時清進屋接電話,簡風靠在旁邊偷聽,是個女人的聲音:“看天氣預報今天晴了,剛想試下電話能不能打通就通了,你還好吧?”
“謝謝馮醫生關心,還好。”
“是要回來了嗎?”
“還不确定。”
簡風越聽越不是滋味,從沒吃過醋的他定義不出來這種感覺是什麽感覺,只覺得心澀澀的,這個人說話的語氣這麽親昵,連稱呼都不帶,肯定跟蘇醫生關系非同一般。
蘇時清挂斷電話,回頭就看見擰巴着一張臉的簡風,笑了笑:“怎麽了?臉皺成苦瓜了。”
“剛打電話來的人是誰啊?”
“一個同事。”
“哦。”簡風知趣的沒再問,再問顯得自己不懂事,蘇醫生說是同事就是同事了。
“你是要我把早餐端過來還是跟我一起去前面吃,我同事們都在。”
“我跟你一起去!”
蘇時清給他找了支新的牙刷,拿了自己的漱口杯給他,叮囑他待會兒別亂說話,簡風含着牙刷含糊問為什麽。
“我們先有一層關系是醫患關系,而後才是現在的關系,你還不懂社會的複雜,聽話別亂說話就行了。”
醫生和病人能做朋友的不多,若是被不良用心之用抓住把柄加以利用反而不妙。
簡風卻誤以為蘇時清怕別人知道他們關系,悶悶應聲。
果不其然,帶着簡風去吃早餐時,同行的一醫生盯着簡風看了幾眼,說:“呦,這不是在我們醫院治過腿的游戲大神嗎?敢情昨兒晚上來的是你啊。”
蘇時清淡淡說:“他叫簡風,剛好在奉市辦事,得知我們被困,想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幫得上忙的。”
另一個醫生說:“上次去醫院給蘇醫生送吃的也是你吧,你倆關系可真好啊,好過親兄弟。”
簡風埋頭喝粥,什麽好兄弟,明明是男朋友。
天雖晴了,但路沒通,還是回不去,白天蘇時清繼續去村委為村民們義診,簡風像個小尾巴跟在蘇時清身後,有人問他就會驕傲的回答:“他是我哥!”
蘇時清好笑:“怎麽這會兒又哥了?”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倒是想說你是我男朋友,不是怕你難做嘛。”
“是是是,簡風最懂事。”
下午,義診提前結束,幾乎全村的人都來看過一遍,小病當場治,大病讓他們去醫院治。
“簡風,帶你去個地方。”
簡風在小凳子坐了大半天了,一聽來勁,起身伸了個懶腰,“去哪去哪?”
“跟我走就是。”
村後有一大片荷塘,暴雨水位長漲,荷葉歪歪斜斜,荷花三三兩兩冒在荷葉之上,雨後的空氣像是洗滌過,簡風用力呼吸了口荷香,“我還是頭一次見真的荷花呢。”
蘇時清笑笑:“你平時都做些什麽?連賞花的時間都沒有?”
“嗯,我想想啊,打游戲啊,比賽,看比賽,可能也有經過荷塘,但沒留意過,也沒去仔細看。”
“用心去看,你會發現身邊處處是景色。”
簡風根本沒聽進去,很多時候他們都不在同一個頻道,掏出手機說:“我們拍張照吧,我要發朋友圈,告訴所有人我談戀愛了,還要用來當手機壁紙。”
蘇時清寵着他,“好,拍,不過發朋友圈就不用了吧。”
“好吧,你不喜歡我就不發你照片,我發我談戀愛了可以嗎?我想讓所有人知道我談戀愛了,我喜歡的人是最優秀的蘇時清,是個醫生!”
蘇時清配合着他拍照,跟着他笑。
簡風發朋友圈,配圖荷葉荷花照,配文:談戀愛真好啊。
夜裏,倆人還是睡同一屋。劉晖給簡風打電話,屋內信號不好,簡風跑去外面接電話,回來時蘇時清已坐在床邊了,拍着床板問簡風:“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