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影]此處有天使掉落

第38章 ☆、少年漢尼拔10

天界有一種專門在凡界追捕罪惡的天使——凡人審判。他們會找到罪惡深重之人，評估其過往事跡，預言其未來種種，然後判定，是毀滅，還是救贖。除此之外，自然還有針對天使的天使審判和針對魔鬼的魔鬼審判，他們統稱審判天使。

在艾瑞看來，這個世界作為模拟世界，肯定沒有審判天使了。所以他完全可以兼職一下，做一點“副業”。

噩夢讓他煩不勝煩，根源就是那幾個男人犯下的罪惡。他要找到那幾個男人，給他們以懲罰。

這個決定很快就治愈了他噩夢導致的失眠，每天睡得好了，腰不酸腿不疼，吃嘛嘛香。白天精神也好了很多，整天忙東忙西，讓漢尼拔側目不已。

艾瑞每天早上都要用命運技能：天使的祝福，為自己加一點幸運值；每一周用一次命運技能：預言術，為自己尋找解決問題的關鍵。

初級天使的祝福，有效時間只有一天，而且帶來的好運大多是很微不足道的——例如撿到十個法郎。甚至什麽都沒有發生，但其實是避免了某些倒黴事兒發生——例如避免了出門踩到翔。

初級預言術，能預言未來，給出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提示。沒有一點感悟能力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預言的含義。當初艾瑞學這個技能的時候，為自己未來一周的生活做了個預言，得到的是一種水果的名字——榴蓮。

然後聖天使叫他照顧了艾琳娜一周，然後艾琳娜為了吃榴蓮跟他吵了一周。

這個初級預言術是艾瑞所學技能中，第二消耗靈力的，基本上使用一次後，這一天就別想使用其他技能了。所以他一周才用一次。

第一次使用預言術，得到了一個“長椅”的提示，那一周他在學校，在巴黎大街小巷尋找長椅，但除了一個迷路的小姑娘，他什麽都沒遇到；第二次使用預言術，得到了一個“食米鳥”的提示，接下來一周，漢尼拔發現，艾瑞總是仰着頭望天。這一周，艾瑞依然沒什麽收獲。

如今已是第三周，艾瑞得到的提示是“斯圖爾特”，這個名字艾瑞挺熟悉的，正是他的一個同學。而且這個同學住的宿舍就在他隔壁。仔細算來，斯圖爾特其實是兩年來，除了漢尼拔外，艾瑞最熟悉，關系最近的人。

艾瑞因為這個提示，一大早就站在斯圖爾特的宿舍門前，手裏還拿着面包和熱牛奶。

漢尼拔的宿舍在走廊最裏面，他昨晚為了趕一個實驗，一宿沒回宿舍。直到早上把實驗做完，滿身疲憊地回來。正好碰上斯圖爾特打開門，而艾瑞一臉期待的樣子。

“斯圖爾特！今天一起去上課吧！上午我們的課都一樣。”

艾瑞一臉興奮，竟然完全沒發現漢尼拔的存在。

斯圖爾特面對突然熱情起來的艾瑞表現出一臉受寵若驚，摸摸自己亂亂的頭發，“呃……好啊。”

艾瑞笑得越發燦爛了，将手裏的早餐塞到斯圖爾特的手裏，“先吃早餐，你走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

斯圖爾特笑了笑，摸摸矮他一個頭的艾瑞的腦袋，“我會叫你的。”

然後轉開視線，看向漢尼拔，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艾瑞這才發現身後的漢尼拔，“你現在才回來？又在實驗室熬夜了吧？”

漢尼拔深深地看着他，沒有說話。艾瑞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這絕對不是茫然而是深沉——推了他一下，讓他回自己的寝室。然後又從自己的寝室拿出一份早餐送過去。

漢尼拔進去後也沒關門，躺在床上幾乎睡去。卻被艾瑞推醒了，“先吃點東西再睡。”

漢尼拔閉着眼睛沉默許久，“你選修的犯罪心理學是不是要交學期報告了？”

艾瑞今天上午和斯圖爾特一起上的課就是犯罪心理學。

“唔……學期報告？哦！對！下周要交報告！我還什麽都沒寫呢！”

艾瑞突然站起身，拍着腦袋。他是為了找到那幾個男人，忙得都忘了學習的事情了。

漢尼拔打了個呵欠，“這周別亂跑了，好好做報告。”

然後将面包和着牛奶以最快的速度吃下，吃完就躺回床上，很快進入夢鄉。漢尼拔上午正好沒課。

艾瑞皺眉思考着，究竟是繼續找人，還是先做好學習的事情？這是個問題。

斯圖爾特很快就過來找他了，此刻的斯圖爾特完全沒有早上邋遢的樣子。他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并抹上發膠使之服帖；整潔合體的襯衣，剪裁得體的長褲，完全将他的身材襯托出來；加上深刻立體的五官，不愧是醫學院最受歡迎的男生。

艾瑞啧啧贊嘆了一聲，“現在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的，你那些女朋友要是看到你在宿舍時的樣子，一定會大跌眼鏡。”

斯圖爾特溫文一笑，雙眼電力十足，“就算看到，在她們眼裏，我依舊完美無缺。”

語氣充滿謙虛，表情也充滿謙虛，只是這說話的內容卻怎麽看怎麽自戀。

艾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點點頭，“愛屋及烏，說不好她們還會把你在寝室的邋遢頹廢當成性感呢。”

斯圖爾特聞言終于暴露本性，不顧自己外在紳士有禮的形象，右手狠狠勾住艾瑞的脖子，“你那厚厚的眼鏡果然沒白戴，終于發現我的魅力了麽？怎麽樣？今天下課一起去佳人酒吧？”

艾瑞很想答應，因為也許在酒吧碰碰運氣，能找到點線索？再者，其實他挺喜歡熱鬧，這兩年被漢尼拔管着，他很少去酒吧之類的娛樂場所玩。

但是想到下周的報告，艾瑞又遲疑了。

斯圖爾特雖然學業之外的生活很豐富，學習卻并沒有落下。一方面是他本身就喜歡醫學，另一方面，他們家裏對他的學業要求也高。所以斯圖爾特雖不及漢尼拔這樣的學神級人物，卻是艾瑞和大多數人眼裏的學霸。

“我要趕報告……”

艾瑞最終忍痛拒絕。

斯圖爾特搖頭嘆息，“你今天突然對我這麽熱情，不會是希望我幫你吧？得，看在你送早餐的情分上，我把我搜集的資料給你參考參考好了。”

“有多少？”

艾瑞星星眼看着斯圖爾特。

“幾本經典典籍，還有我總結的上萬頁案例分析，還有一些市面上很少見的，我家私藏的資料。”

斯圖爾特一邊說，一邊拉着艾瑞回到他垃圾窩一般的寝室，翻出小山一般的書籍和文件夾。

“……”

艾瑞蚊香眼。

于是這一周，因為一個報告，艾瑞放棄了貼身跟随斯圖爾特的計劃，沒日沒夜地看資料。

只是那天下課後，艾瑞一直待在斯圖爾特的寝室，導致漢尼拔找不着人，以為他跟斯圖爾特鬼混去了，莫名地憋了股氣。

是夜，斯圖爾特非常意外地竟然被一個美女拒絕了，又被哥們兒灌了點酒，回寝室時已經是半夜了。

開門看見艾瑞背對他坐在一堆書中間，只點了一盞臺燈。艾瑞穿着睡衣，燈光印着他的身影顯得無比嬌小，惹人憐愛。斯圖爾特吹了聲口哨，突然從身後将他抱住，湊到他耳邊，“喲~小艾瑞辛苦了！”

然後“吧唧”一聲親上艾瑞的側臉，放開他的身體，坐到他身邊。坐得極近，近得艾瑞能感受他的體溫和心跳。

艾瑞嚴肅地皺眉，側頭嫌棄地看着他，“你坐遠一點。”

說着用手推了推他。

斯圖爾特卻饒有興趣地繼續湊近，目标是艾瑞手上的一疊資料，“你看了多少了？”

然後就艾瑞手裏的資料發表了一系列他自己的看法，大量艾瑞不熟悉的知識像原子彈一樣轟炸着他的大腦。直到艾瑞忍無可忍，大吼一聲，“停！”

然後抱起滿滿一懷資料，往門外走去。他覺得還是在自己的寝室研究比較好。

斯圖爾特卻不依不撓，粘着艾瑞不放人，“我還沒說完呢……”

兩人在走廊上拉扯着，漢尼拔聽到聲響出來正好看到。

斯圖爾特突然覺得陰風陣陣，背後發涼。側轉頭一看，正好對上黑暗中漢尼拔幽幽的雙眼，心裏一驚，停下了纏着艾瑞的動作。

艾瑞見他終于放手，用腳踢了踢斯圖爾特，“快滾回自己的寝室去，離我遠點……”

正說着，沿着斯圖爾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漢尼拔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仿若幽靈。

“漢尼拔！你還沒睡？別熬夜了，快去休息吧，學習雖然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是生病了更耽誤學習……”

艾瑞以為漢尼拔這麽晚又要去實驗室，于是成功開啓說教模式。這一刻，他終于找回作為守護天使的感覺。要知道，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和漢尼拔的相處模式幾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幾乎都是漢尼拔管着他，他哪有機會“關心”漢尼拔？

漢尼拔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然後慢慢走到艾瑞身邊，“你不累？”

若有所指地看着他懷裏的東西。

艾瑞反應過來，手确實有點酸。于是把東西一咕嚕全部給了漢尼拔，“你幫我抱一會兒。”

然後揉着自己的手臂，對斯圖爾特說，“你回去休息，我明天找你要其他的資料。”

但轉頭就又對漢尼拔說起來，無非是身體重要，學習次之。漢尼拔在這一點上挺佩服他，能把同一個意思，換無數種方式說出來，滔滔不絕……

艾瑞一邊說着，一邊開門帶漢尼拔進自己的房間。艾瑞平時很懶散，房間看起來有些亂。但總比斯圖爾特的垃圾窩好。

“哈……”

大約是說累了，撐不住，艾瑞伸了個懶腰。

“如果累了，就先睡吧。”

漢尼拔将東西放下，坐在床邊對艾瑞說。

艾瑞拿下眼鏡，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行，要趕報告的……”

漢尼拔無語地看着他，心想剛才誰說身體比學習重要的？自己還明知故犯。

艾瑞雙眼被揉得紅紅的，泛着水光。漢尼拔不知為何，看着這樣的一雙眼睛，就莫名地開心起來，不自覺地微笑。

“你睡不着？是白天睡多了吧。”

艾瑞并沒有想得到回答，重新戴上眼鏡，坐到堆着資料的桌子前，專注地看起來。

一室靜谧，卻不顯得冷清。

艾瑞和漢尼拔，一個伏案努力着，一個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漢尼拔的妹妹是病死的，所以并不急迫地想報仇，在孤兒院做噩夢是因為對人吃人的恐懼。但是艾瑞在他身邊，使噩夢消失了。這一點忘了在文裏提……記下來，也許後面會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