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天道被穿越

第37章 聖旨到

賈琏夫婦十分驚訝，雖然知道賈政只是表面的正人君子，卻沒想到他如此的絕情！

“老爺怎麽能這麽做？！不管怎麽說十幾年的夫妻情分，怎麽能說休就休！”

鳳姐兒快人快語，心中為趙姨娘不值。她原先也看不上趙姨娘的，可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她發現趙姨娘不僅不是在外表露的那樣粗鄙，還相當的通透聰慧。某些方面和自己還很相像，兩人相知恨晚，如果不是輩分擺在那兒，早就拜了把子了！

賈琏沒說什麽，只是上前拉住了鳳姐兒，目光卻悄悄地看向了三爺。他老爹可是告訴過他，他這個三弟從來就不是柿子，不是個讓人拿捏得主兒！

三爺覺得王夫人這純粹是在作死，表面上卻仍是不動聲色，只是冷冷的盯着她，卻又忽然笑得如沐春風。

“有勞太太來告知了。”

三爺的反應讓王夫人有些摸不着深淺，心想着：莫不是這賤婢庶子還有什麽後招？可一時又察覺不到什麽，只能把疑惑裝在肚子裏，表面上一副慈悲樣子，‘安慰’三爺。

“你放心，雖說以後你娘不是賈家的人了，但你和探丫頭必将還是老爺的血脈，只要安安分分的，賈家還是會保你們一世吃喝不愁的。”然後讓你們生不如死！

王夫人的心聲，三爺不用聽也猜得出來。她想得美，也就只能現在想想了。三爺看看天，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果然，鳳姐兒甩開賈琏的手，想要再說什麽，卻突然見平兒慌慌張張的進來了。

平兒進來看到王夫人猶豫了一下，只行了禮，就趕緊走到鳳姐兒跟前，那心急的，明明是在走路，速度都趕上飛奔了。

“奶奶，不好了！老爺要休了雲二太太！”

一轉身，見三爺還不疾不徐的在扇扇子，平兒也顧不得王夫人在場了。

“哎呀！我的三爺！雲二太太剛從宮裏回來了！一進大門幾被攔在了院子裏！我過來的時候，老爺把休書都甩給雲二太太了！你快去看看吧！”

平兒急的等都要跺腳了，王夫人沒說什麽，臉上的笑容卻有些遮不住，三爺慢悠悠的起身，慢悠悠的讓順安打理了儀容，慢悠悠的拉了早就急的火冒三丈的賈琏三人去前院。至于王夫人，三爺怕看多了傷眼。

王夫人此時也不在乎這些了，反正賈環母子很快就要滾出賈府了，她就大度的不和他們計較了。趾高氣揚的帶着一群人也奔赴前院了。

前院裏，賈母沒有出面，賈赦拉着邢夫人在一旁默不作聲。賈政指着趙姨娘振振有詞、痛斥不斷，那慷慨激昂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趙姨娘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賈珍在賈政身後搖頭嘆息，連帶着賈家的一群族老也在賈珍後面搖頭嘆息。趙姨娘早就接了賈政的休書，不過沒有大家想象中的痛哭流涕、下跪乞求。看她眉頭舒展，嘴角翹起的樣子，明顯對賈政的慷慨陳詞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眼中的譏諷也沒有要隐藏的意思。時冬曉在趙姨娘身後，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嘴角微微抽搐，明顯是忍笑忍的快受不了了。

三爺剛到前院，就看到了滿園子的人，一群賈氏宗族的族老站在那裏格外惹眼，三爺眉梢一挑，抿着的嘴角微微上翹。看這架勢，賈政不僅是要休妻，還要将趙姨娘在賈家的存在徹底抹淨，說不準還打算将他和時冬曉也趕出家門，斷絕關系？也是，皇後病重如果真的跟自己老娘有關，一旦皇後殡天，趙姨娘必死無疑，作為她的親族，重則滿門抄斬，輕則發配流放。即使宮中有賈元春，現在又壞了皇嗣，賈家也會受到不小的沖擊。不趁現在撇清關系，更待何時？

三爺冷眼看着做戲的這一群人，就想在看一群街頭玩雜耍的猴子。就像他以前的一位小夥伴說的：一群不食人間煙火只圍着鳳凰蛋轉的小姐們，加上一群分不清自己定位心比天高的副小姐們，再加上出生就嘴大到畸形的鳳凰蛋（不然那麽大塊玉是怎麽塞進去的）,還有那堆醉生夢死的各位爺——賈家要是不倒，才是奇跡！（感謝拂曉·星親的評論，笨作者實在太喜歡這段話了，一個沒忍住就搬上來了。）

賈赦注意到了三爺，看到他的表情，禁不住又為賈家嘆了口氣。邢夫人順着他的目光尋來，看到賈環，以為他在位賈環母子嘆息，也跟着嘆了口氣。本以為這對母子能扳倒王夫人的，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邢夫人有一種同盟被打倒的悲哀。

其他人也終于注意到了三爺和賈琏鳳姐兒等人。趙姨娘看到三爺露出了真心的微笑，三爺以微笑回之。轉過臉，三爺目光從賈政賈珍和各位族老的臉上劃過，微笑被嘲諷取代。

賈政被三爺的表情激怒，指着三爺就開始大罵：

“逆子！你那是什麽表情！這裏哪個不是你的長輩？！你娘親不守婦道，品行有虧，生出你個小畜生......”

三爺的臉瞬間冰冷，黑沉沉的眼珠子盯着賈政，讓賈政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人給突然扼住了，一下子憋的臉紅脖子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呵呵.....”

三爺低下頭輕笑出聲，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只有微彎的嘴角昭示着他的嘲諷。

“不守婦道，品行有虧？我記得這是當初賈老太太給二太太定的罪吧？”

三爺擡起頭，一雙眼睛漆黑明亮，眼角自然的暈紅為他增添了幾分魅惑。只是一低頭一擡頭的時間，整個人都好像變了一個樣子，突然間就變得格外妖孽，風華絕代了！那嘴角明明是嘲諷的弧度，卻讓人覺得勾魂攝魄！

“嘶！”

衆人猛吸一口氣，剛剛竟然忘了呼吸！就連林黛玉、迎春等在場的女眷們也忍不住将手按在心口處，安撫自己砰砰跳的厲害的心髒！賈寶玉更是早就呆在那裏了，無法思考了。

賈政總算能喘過氣來了，雙手撫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氣，王夫人本該反駁的，此時卻有些呆呆的。整個院子悄悄的。

“聖~旨~到~！”

馬懷德捧着聖旨，兩隊宮女太監開道，身後跟着一隊兵士，看他們的服飾，明顯是禦宸王的親衛部隊——飛星衛的将士。

院子裏一瞬間的安靜被馬懷德打破了。賈政等人也都立馬回神了。

馬懷德看看滿院子的人，笑了。

“原來賈大人早就知道雜家會來傳旨，早早的就令阖府的人在大門這裏等候了啊。只是怎麽還沒擺上香案呢？老太君呢？怎麽沒來接旨？”

賈政一見這架勢，心中一涼。來了！果然應該聽母親的，早早的休掉趙氏，免得連累全家！王夫人的目光依次在賈琏、鳳姐兒、時冬曉、賈環身上劃過，最後落在趙姨娘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趙姨娘覺得王夫人的表現實在是幼稚可笑，翻了個白眼，将臉轉對着三爺，招了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邊來。

賈政怕被趙姨娘牽連，一面吩咐下人去擺香案，請老太太，一面上前抓緊時間向馬懷德解釋。

“馬公公，這旨意......這旨意可是要給趙氏的？”

“是啊。”

果然！

“馬公公！那趙氏不守婦道，品行有虧！就在剛剛我已經将她休棄了，她所做下的事情都與賈家無關啊！”

“不守婦道，品行有虧？！”

馬懷德心中冷笑一聲，不愧是賢德妃的父親！當真是什麽手段都使的出來！一樣的無恥做作！

香案擺好，賈母也到了。見傳旨的是太後身邊的馬公公，賈母心中有些疑惑。但想想事關皇後，太後身邊的人來傳聖旨也無可厚非，想憑着自己一品诰命的身份上前與他說上幾句，馬懷德卻沒給她機會。

“既然人都到了，就接旨吧。”

馬懷德展開聖旨，其他人也只能立刻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尚奉太後慈逾，趙氏女素雲靈慧福質......”

一大堆文言文念下來，三爺也懶得用心聽。總結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趙姨娘很聰明，很有福氣，太後很喜歡，又治好了皇後，皇帝很高興。一高興呢，就認了趙姨娘做自己的幹妹子，太後的幹閨女，封了個公主的身份，給了個封號叫承安，賞賜了一座公主府。探春是趙姨娘的女兒，就給了個郡主的身份，封號叫寧樂。賈環、趙國棟等趙姨娘的親人也另有封賞。至于賈家的人，聖旨裏沒提......

等馬懷德讀完聖旨，老謀深算，覺得自己算無遺漏的賈母愣住了。一心想跟趙姨娘撇清關系，怕被牽連的家政愣住了。等着賈環母子被趕出賈府，給皇後殉葬發配的王夫人愣住了。除了腦子一直都算清醒的賈赦，其他人都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就連賈赦，雖然猜到趙姨娘不會有事，也對這個結果很吃驚。

趙姨娘一家像是早就知道這些，很自然的接旨謝恩，其他人可就沒那麽淡定了。

聖旨的內容完全不在王夫人的接受範圍內，從馬懷德開始宣讀，王夫人的表情從吃驚到難以置信，再到最後，整個人都癡呆了一般

“沒了？拉趙姨娘去給皇後殉葬呢？把賈環發配去充軍呢？怎麽沒讀完就把聖旨收起來了？”

聖旨宣讀完畢，看着趙姨娘、賈環和時冬曉接旨謝恩，王夫人擡着頭愣愣的問馬懷德，根本沒注意自己說了什麽。

“大膽!”

她話音一落，馬懷德就瞪大了雙眼怒喝出聲。賈母賈政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趕緊讓人捂住她的嘴，可為時已晚了。

“大膽賈王氏！竟敢詛咒皇後娘娘！娘娘福澤深厚，雖然遭逢大難，但已經平安無事。何來殉葬之說？！再者承安公主身份尊貴，你口中的‘趙姨娘’是在稱呼誰？！”

馬懷德滿面怒色，厲聲責問。王夫人總算回過神來，臉色煞白如雪。還是賈母反應快，頂着自己一品诰命的身份請馬懷德賣面子。

“馬公公息怒！她就是個腦子不清楚的！自從上次賢德妃娘娘省親，她就腦子不好使了，整日裏胡言亂語的。但畢竟是賢德妃娘娘的生母，看在老身的面子上，你就當什麽也沒聽見，可好？”

說着，讓鴛鴦遞上一個小小的錦囊，親手送到馬懷德手裏。

馬懷德心中冷笑：這是在拿賢德妃壓自己，讓自己閉嘴？嘁？果然好家教！

面上卻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接過賈母遞過來的錦囊，讓賈母安心。

賈政在賈母身後，猶豫着不敢上前，此時見馬懷德緩了臉色，趕緊抓住機會上前詢問。

“公公，賤內承蒙天恩，得奉尊位，為何不見我賈氏一族得封？”

賈母臉色一變，暗道賈政沒腦子，正要呵斥，卻聽馬懷德冷笑一聲：

“呵！賤內？！賈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雜家剛進門的時候，您可是親口對我說，你已經将承安公主休棄了！”

賈政臉色一白，喉嚨裏“嗬嗬”幾聲沒說出話來。院子裏的其它賈家人卻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