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們有唯一的孩子,饞死你……
殷序些微的表情也被康王瞧在眼中, 剛想說點什麽挽回一局,突然自己也有了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麽是他不希望發生的事發生了。
康王到底更沉穩, 只有略微的停頓便恢複如常,甚至還淡淡的問殷序, “殷大人可是有不适?”
“沒有。”殷序郁悶的搖了搖頭,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只是我家幼君妹妹有了身孕, 我這半個月未見甚是想念。”
他尤其加重了身孕二字,聽的康王眉頭一跳, 這男人是在跟他炫耀自己娘子有孩子了嗎?
康王有些想笑,覺得這男子實在幼稚,可他一想到他們過來的原由他又笑不出來了。
他知道陸從月也是想要一個孩子的, 但是他一直沒能給她這個孩子。
兩人之間的氣壓低了下來,殷序覺得自己扳回一局,心情大好, 他對元寶道,“你去讓人問問, 郡主和王妃那裏可說完話了,晚上大家一起用膳。”
元寶去了, 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殷序心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不悅道, “你說便是。”
元寶想到後院玉芝傳來的話頓時有些牙疼,他瞥了眼殷序再瞥一眼也朝他看來的康王,一咬牙道,“郡主說她今晚不和康王殿下還有大人用膳了, 說已經吩咐了小廚房單獨置辦酒席,讓大人陪王爺喝兩杯,王妃那邊她親自招待。”
他還未說完,眼前的兩位臉直接都沉了下去,但元寶沒說完,只能苦着臉繼續說下去,“還有,郡主說今晚她陪王妃睡,讓二位自便。”
說完元寶再也不敢待了忙跑出去避難了。
花廳裏的氣壓低的不能再低,不管是殷序還是康王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康王原以為有覃幼君勸勸他能和陸從月和好如初,沒想到他這表妹倒是狠,直接将他的王妃給扣下了,他眼神不善的瞧着殷序,說出的話刻薄又涼涼,“以前只聞殷大人與表妹夫妻恩愛,還以為殷大人外出半月表妹會非常想念殷大人,迫不及待與殷大人團聚,現在瞧着也不過如此。”
殷序猛的擡頭望着康王也冷呵一聲,“四川省內的百姓都說康王殿下與王妃伉俪情深,如今瞧着似乎也不過如此。”
康王眉頭皺了起來,剛待開口,就聽殷序氣呼呼道,“王爺竟由着自家王妃搶別人老婆,這真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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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康王心裏的不順總算好了些。因為之前的事陸從月與他冷置,如今再加一日似乎也沒什麽不好,甚至與表妹多相處一夜興許明日就好了,他沒必要在這兒糾結。
于是康王笑了笑,“這只能說明本王的王妃與表妹感情深厚,是我們男人不能阻撓的,甚至于……”
他停頓一下瞧着殷序越來越冷的臉頓時笑了起來,“甚至于能讓表妹抛棄夫君也要陪着本王的王妃,這樣的姐妹情誼,本王實在太過感動。”
殷序蹭的站起來,“你們為何來殷府?難道就是為了來搶我娘子氣我的嗎?”
外頭的下人原本就心驚膽戰,這會兒聽着倆人直接吵起來了,頓時更加驚恐。元寶甚至想到底誰給他們主子這樣的狗膽,竟敢如此質問康王。
康王平時就冷淡,這不是上趕着得罪人嗎。
外頭的人戰戰兢兢,生怕康王惱怒,傳出去畢竟不好。
可實際上花廳內自始自終生氣發飙的只有殷序而已。
殷序越是氣急敗壞,康王心情越是愉悅,突然就明白覃幼君到底為何瞧上殷序了。
此人不但臉皮厚,還是個真心喜愛覃幼君的男子,而且還非常有趣。
康王聽着他的質問嗓音一如既往,“自然是來過年的,至于搶你家娘子,這話從何說起。從月與表妹感情好想要秉燭夜談一夜也實屬正常。”
殷序不接受這理由,急的在花廳裏轉圈,他在外奔波無時無刻不想着回來陪他的幼君妹妹,可沒想到回到家竟連人都瞧不見就讓另一個女人霸占了,這讓他如何心氣兒能順。
況且若單單只是一晚他還能忍受,萬一這倆女人覺得一晚還不夠繼續霸占呢?
殷序欲哭無淚,恨不得這會兒就沖向後院搶回他的幼君妹妹。
但是他知道不能,他忿忿不平的瞧着淡定的康王,覺得只他自己一人難受怎麽行,便哼道,“我馬上要做爹了。”
康王不明白他為何提及這個,也只是嗯了一聲,“本王早就做爹了。”
殷序譏諷道,“我家是嫡子。你沒有。”
康王臉終于臭了,殷序總算扳回一局。
殷序譏諷道,“該不是王妃因為孩子跟王爺鬧矛盾了吧,畢竟是個女人都不會高興自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生過孩子。更何況是王妃這等烈性的女子,在這方面我家娘子就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王妃與我幼君妹妹多年好友,總歸能沾上一星半點的吧。”
康王的臉更臭了,有些陰沉。
殷序卻半點不知自己的話多麽刻薄,繼續嘚瑟,“與下官與王爺是不能比,也比不得王爺大度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其他女人霸占。畢竟下官心中只有幼君妹妹一人,婚前為她守身如玉,從未有過其他女人,婚後更是情比金堅只愛幼君妹妹一個。”
說着他斜睨一眼臉陰沉的要下雨的康王繼續道,“哎,這世間如下官這般癡情的男人不多了。”
康王:“……”
此時恰逢下人送了酒菜過來,葡萄酒也搬了一壇,殷序瞧着康王的模樣,心情好了許多,“來王爺,咱們喝幾杯。”
康王皺眉坐下,瞧着殷序越發的不順眼,這男人的優點在他這張破嘴的比對下簡直不值一提,瞧着殷序只記得他的嘴多麽惡毒,完全不記得當初他在王府如何誇贊殷序的了。
兩人相對而坐,殷序擺手讓下人下去,親自給康王斟酒,“康王殿下,來,嘗嘗咱松安的葡萄酒,味道可是好極了。”
康王默不作聲的端起杯子,瞧着殷序的臉上,那張臉上就差寫上:心情好極了。這幾個字了。
兩人碰了碰杯而後一飲而盡,兩人又是相對無言。
殷序覺得既然今晚不能再陪伴他的娘子,那幹脆就灌醉康王得了,總歸不能他一人不好過才是。
兩個男人各懷心事推杯換盞,內院裏,覃幼君也給陸從月倒了一杯葡萄酒,“嘗嘗,這不是酒廠裏釀的,是最早玉芝她們帶着人釀的,味道很是不錯。”
陸從月瞧着眼前琥珀色的葡萄酒,空氣中甚至還彌漫着淡淡的酒香味兒,她吸了吸鼻子道,“聞着味道似乎很不錯。”
她們這樣的人家自然是喝過西域進貢過去的葡萄酒的,但因為自西域而來,長途跋涉數量極少,哪怕他們這樣的人家能偶爾得上一點兒數量也不多能容得她們喝個痛快那更是不可能的。
陸從月和覃幼君的友情可以說就是從貪杯開始的,如今覃幼君卻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她催促道,“快嘗嘗。”
瞧着覃幼君眼饞的模樣,陸從月忍不住笑了,她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醇厚又濃香的葡萄酒的味道彌漫在口腔中讓人回味無窮。
陸從月眼睛晶亮,點頭道,“好喝。”
見她喜歡覃幼君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喝你就多喝點,我是不能喝了,你把我這一份也喝了。”
陸從月忙不疊點頭,眉宇間的快活讓覃幼君記起在閨中時兩人在一起偷偷飲酒時的情形。時間過去一年多,但卻像過了許多年一樣。
陸從月喝酒,覃幼君只能喝白開水,饞的早就不行了,若非為了腹中幼崽兒,她非得和陸從月喝個痛快不可。
陸從月說,“等我走時你得多給我幾壇,就要你們自己釀的,酒廠裏的我不要。”
覃幼君對她的閨蜜們向來大方,沒有不答應的,“行,給你一半,剩下一半等我生完在喝。”
兩人愉快的達成協議,又高興起來。
陸從月嫁入王府一年多從未如今日這般快活,于是當真就多飲了幾杯。只是葡萄酒度數再低,飲多了也容易醉,陸從月原本還想跟覃幼君多聊一會兒,可酒下了肚整個人就醉倒了。
“幼君……”陸從月喝的醉眼朦胧,手不停的摸着覃幼君的臉道,“幼君,我若是男子,是不是就能入贅你家了?我、我比殷序那厮好是不是?”
瞧着她這模樣,覃幼君哭笑不得,她有心想說實話,但顯然陸從月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抱着她的脖子就嗚嗚哭了起來,“我要是能嫁給你多好啊,為什麽會這樣啊。我為什麽會是女人啊。”
覃幼君嘴角抽了抽喚人進來扶她,陸從月的貼身侍女還是在陸府時準備的,自幼陪着陸從月長大又跟着去了王府,如何不知自家小姐心中所想,瞧着她的模樣心疼極了,她朝覃幼君行禮道,“我家姑娘醉了,給郡主添麻煩了。”
覃幼君擺手,“不妨事,就将她安置在我這裏吧,說好了今晚我陪她的。”
丫頭感激不盡,連忙扶着醉醺醺的陸從月放到床上,又拿了帕子給她擦臉擦手,忙活許久陸從月也睡着了。
覃幼君洗漱完回來陸從月安靜的在床上睡着,容顏與以前沒多大區別,但到底有了心事。
在旁邊躺下,覃幼君便聽到陸從月低聲呢喃,“王爺,我想要個孩子……”
覃幼君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猜想,恐怕不是陸從月懷不上,而是康王壓根不想現在就要孩子吧。
可她又能做什麽呢?
花廳裏,殷序和康王都喝了不少酒,殷序喝多了,面色潮紅嬉笑怒罵,對康王極盡諷刺,康王喝了那麽多酒下肚臉色如常半點不見醉意。
殷序笑嘻嘻的指着康王嘲笑道,“我要有嫡子了,這會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是我和幼君妹妹愛的見證,饞死你。”
康王:“……”
饞到了,也被諷刺一晚上了,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