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情誼
到了英國公府, 雙方長輩相談甚歡,玉陽長公主喜歡英國公府的安穩,英國公府也喜歡雲國公府的和睦。兩家家世相當, 門當戶對,極好的一樁婚事。
兩家的小的本就相識, 雖說去年因為英國公府相看的事被覃幼君攪和了,但現在兩個兒子也已經成了親英國公夫人也當不存在了。
當然,覃幼君的到來最高興的還是林妙, 自打覃幼君坐下便抱着她胳膊叽叽喳喳的說話。偶爾瞧見覃幼鳴拿眼睛瞄她還頗為不悅,“你盯着我瞧做什麽?”
覃幼鳴臉蹭的就哄了, 他低聲道,“因為你好看啊。”
可惜林妙沒聽見,反而覃幼君聽見了略帶深意的瞧了他一眼, 沒想到她三哥也有害羞的時候。
林妙本就被嬌養,人有些天真,從長輩的談話中聽出來這是想給她和覃幼鳴做媒了。便直接問玉陽長公主, “嫁了覃幼鳴,以後我能和幼君日日在一起嗎?”
玉陽長公主雖然覺得這問題怪異, 可想到兒子的婚事還是違心的點頭,“是。”
都在一個府上住着也算日日在一起了, 不然萬一小姑娘知道她家幼君現在眼裏只有殷序, 不樂意嫁她家老三怎麽辦。
思及此處, 玉陽長公主忍不住瞥了眼難得害羞的覃幼鳴微微嘆了口氣。傻孩子, 人家就算嫁你也是為了你妹子。
罷了罷了,傻小子以前瞧着挺聰明,現在也傻小子一個了。
林妙頓時高興起來,對英國公夫人道, “娘,我嫁了。”
嫁到雲國公府就是幼君的嫂子了,她們就能在一起了。
英國公夫人頓時哭笑不得,都說女大不中留,都說婚事由父母做主,可瞧着她家女兒竟直接當面就問了出來。
竟不知這是想嫁覃幼鳴還是覃幼君了。
覃幼君坐在椅子上,斜眼瞧着她那一起長大的哥哥,這會兒竟紅着臉,時不時的擡頭瞥一眼林妙,顯然是喜歡極了。
覃幼君嘴角抽搐,不得不起來道,“天氣真好,伯母,不如咱們出去逛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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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公夫人哪裏不知她的意思,便笑着起身,“去年來沒好好瞧瞧我家園子,今日伯父親自給你介紹介紹。”
“那我也得瞧瞧去。”玉陽長公主也站起來,給了覃幼鳴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傻小子能不能抓住機會看你的了。
誰知林妙也蹦起來,挽着覃幼君的胳膊道,“幼君,我陪你啊。”
英國公夫簡直沒眼瞧了,她這小女兒什麽都好,唯獨在覃幼君這裏怎麽都不肯放手,之前甚至還跟她說想到雲國公府被覃幼君嬌養起來去,聽聽說的都是什麽混賬話。
想畢,英國公夫人将目光投向覃幼君,如今也只有覃幼君能降服的了這丫頭了。
而後知後覺的,覃幼鳴似乎意識到什麽也哀求的看向覃幼君。
覃幼君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終究是沒破壞哥哥的姻緣,她對林妙道,“我去去就來,你陪陪我這傻哥哥。”
覃幼鳴雖然不忿這稱呼,但為了媳婦他也忍了。
“那好吧。”林妙頗為嫌棄的瞧了覃幼鳴一眼,然後對覃幼君道,“幼君,你可得早些回來,我都好長時日沒見你了。”
覃幼君不可能不答應,而後與英國公夫人一起出了門去。
如今已經入冬,其實院子裏也沒什麽好景色,英國公夫人道,“不如咱們去花房瞧瞧,有幾盆菊花應該是開了。”
英國公夫人性情溫和,與玉陽長公主倒是合得來,玉陽長公主笑道,“走,瞧瞧去。”
見覃幼君站着,便說,“你去不去?”
覃幼君道,“去啊。”萬一有好看的菊花偷兩朵回去給殷序瞧瞧去。
英國公夫人可不知她心中所想,若是知曉定不會答應帶她去了。
三人去了暖房,在外頭就聽見裏頭傳來說笑聲,一進去才發現竟是英國公夫人的兩位兒媳婦。
兩個新媳婦瞧見人來了便看了過來,第一眼就落在覃幼君身上,“幼君,你怎麽來了。”
兩位妯娌在閨中時便是好友,又同時嫁了人,關系也很不錯。
兩人到了跟前不好意思的給兩位長輩請安,眼睛卻是一直往她們身後的覃幼君身上飄。
英國公夫人頓時頭疼,拉着玉陽長公主的手道,“瞧瞧,你家幼君怎麽比少年郎都得姑娘的喜歡。”
林大奶奶抿唇笑道,“母親,咱京城我們差不多大的姑娘哪個不喜歡幼君。”
“的确。”林二奶奶也是笑道,“幼君就是咱們的主心骨,離了她是不行的。”
英國公夫人笑了起來,雖然事情瞧着怪了些,可也正因為如此,兩妯娌關系好的很,相比較其他人家妯娌間鬥的跟烏雞是的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再思及花廳中的兩人,英國公夫人道,“這也算緣分了,有因就有果,京城不知多少人家感激幼君呢。”
玉陽長公主唇角翹起,“可惜不是人人都如夫人這般通透。”
京城多少人家因為覃幼君的緣故少了兒媳間的戰争,可又有多少人暗地裏等着看雲國公府的笑話。
覃幼君和林家兩位奶奶一起到旁邊說話去了,不時傳來嬌笑聲,不等英國公夫人再誇一句,那邊傳來驚呼聲。
再看去,覃幼君手中赫然有了兩朵菊花,英國公夫人頓覺呼吸困難,她的菊花啊。
玉陽長公主嘴角抽搐,“果然是個雁過拔毛的。”
離開英國公府時覃幼鳴一臉的傻笑,神不思屬,覃幼君把玩着兩朵菊花打算回去給殷序瞧。
玉陽長公主道,“覃幼君,你可知這菊花多名貴?”
覃幼君心虛,“我們給他們府上送上這麽一傻小子,他們不過給兩朵菊花罷了,英國公夫人不會在意的。”
還不會在意,人家心疼死了。也就林家兩位少奶奶竟不當回事兒,竟還誇覃幼君眼光好。
回到府中覃幼鳴還在傻笑,玉陽長公主決定放棄這兒子了,直接回了正院,覃幼君想走卻被覃幼鳴拉住。
覃幼鳴一臉癡傻,“你告訴我妙妙喜歡吃什麽呀”
覃幼君怪異的看他,“你該不會一直在思考這問題吧?”
覃幼鳴笑的一臉蕩漾,“是啊,妙妙說她喜歡吃的。”
覃幼君甩開他,“自己問去。”
“怎麽問?”覃幼鳴別看十六了,但還是個傻狍子,啥都不知道。
覃幼君看了他一眼啧了一聲,“你和殷序都是男人,但你們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言語中的嫌棄毫不掩飾,震的覃幼鳴一陣懷疑人生,莫非他還得找殷序取經不成?
覃幼君可不搭理他,拿了菊花去書房外頭等殷序,冬日的傍晚天冷的厲害,覃幼君趴在窗戶上透過摳出來的眼往裏瞧,裏頭殷序正襟危坐,手上奮筆疾書,似乎在寫什麽文章一樣。”
覃幼君也不敢打擾,便先回房去了。
到了本該殷序回來的時辰人還是未歸,遣了玉芝前去查看,半晌回來道,“姑爺被三爺給拉住了。”
覃幼君便沒再管,又等了一會兒殷序才回來,一進屋便笑,“三哥今日相親去了?”
“他告訴你的?”說着覃幼君倒了盞茶放到殷序面前。
殷序端起來一飲而盡,“方才他在書房外頭攔住我,問我有什麽發子能讨姑娘歡心,我就說送東西啊,或者寫情書啊。”
“就這樣?”覃幼君嘴角抽搐。
殷序并無所覺,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點頭道,“是啊。”
覃幼君無奈嘆氣,“我們兄妹的文采不相上下。”
多了她也沒說,自顧起身去飯廳用飯。
殷序坐在原地表情逐漸呆滞,他可還記得覃幼君寫的情書呢,真的是通俗易懂。但三舅哥也那樣寫的話,會不會被人家姑娘嫌棄?
不過這些事殷序也沒功夫多想,匆匆用膳,喝杯水繼續練字溫習功課,晚上的時間也不得閑。
那知到了第二日,覃幼鳴直接在校場将他攔住,往他手裏塞了一紙條,“妹夫,你快幫我參謀一下,我昨晚一夜未睡寫了一封情書,你看看是不是特別好。”
殷序一聽想了一晚上才寫出來的還抱了一絲期待,起碼不會像他娘子那樣随手寫來的。
誰知一打開看上上面幾行字,殷序真的如遭雷劈。
狗爬不狗爬的字跡就不說了,只說那情詩都讓殷序五雷轟頂。
“你長的可真美,花園裏的菊花都沒你好看,啊,快樂的小姑娘,你實在美的讓我窒息。”
殷序嘴角抽了抽,“一晚上?”
覃幼鳴得意道,“那可不,我這文采是不是很不錯?”
“呵呵。”殷序簡直不想和覃家人讨論這個,讨論到最後被氣死的肯定是他。
覃幼鳴見他不說話以為認可這首情詩,美滋滋的就讓人送去了英國公府。
并不需要幾日,随着下人回來就帶了一封信。
信是林妙寫的,字體娟秀:“你比我幼君差太多了!!”
覃幼鳴如遭雷劈,呆滞傻掉。
但覃家人一旦有了喜歡的人就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不輕易放手。覃幼鳴覺得自己被他妹子撬了牆角,那麽他的妹夫必須不長他才是。
于是覃幼鳴有一次攔住了殷序,并且讓他代自己寫一封情書。
殷序自然不肯幹,如今讀書正是要緊時候,連和娘子醬醬釀釀的快活都得數着日子,他可不願将時間浪費在這上頭。
覃幼鳴攔住他道,“好妹夫求求你了。”
殷序揚聲道,“夫子救命。”
岑夫子還未離開,一聽這聲音趕緊出來,“怎麽回事?”
殷序毫不留情的告狀,“夫子,三哥非得逼着我寫情書,說我若不願他就自願來跟着夫子讀書。”
一聽這個覃幼鳴吓呆了,連連擺手,“夫子您別聽他胡說,沒有的事兒。”
岑夫子将他上下打量一眼,嫌棄道,“沒有一分讀書人的天分,你想來老夫也不要的。”
一天之內接連受了打擊,覃幼鳴怎麽回去的都不知道了。
等殷序回去将此事說與覃幼君聽,覃幼君簡直笑的停不下來,“三哥這個傻缺。”
走到院子外的覃幼鳴一聽這話連進也不進了直接扭頭就走。
別說他們是一胎出來的龍鳳胎了,這該是前世的仇人才是。
對自家兄弟落井下石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尤其自家兄弟不長眼企圖讓她夫君替他寫情書。于是第二日覃幼君便将覃幼鳴的惡性告知了玉陽長公主。
在玉陽長公主心裏,如今雲國公府裏殷序讀書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得靠後。一聽覃幼鳴打擾殷序讀書,這還了得,當即就将覃幼鳴叫去狠狠痛罵一場。
覃幼鳴不過三日的功夫整個人如同敗落的公雞,凄慘無比。
十一月底的時候太子大婚,羅家嫡長孫女羅蔓煙十裏紅妝在京城人的見證下嫁入東宮成為一名太子妃。
十二月初皇上病情加重,偶爾一次醒來,下旨封三皇子為康王,臘月二十成婚,年後前往封地。
與此同時其他諸位皇子也封了王位,全是年後前往封地。
後來在臘月初八時,一道旨意随着臘八粥又進了康王府,責令臘月二十八成婚。
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侯門望族,一門婚事的成功少則七八個月,多則一兩年。三書六禮一項又一項,都該按照規矩走完。
可如今康王的大婚卻定的如此草率,哪怕秋日裏已經下旨賜了婚,本也以為會過了年再辦婚事,沒想到竟給了二十天的準備時間。
年底的時候宮中各種祭祀禮部本就忙到起飛,如今又添了康王大婚,禮部尚書的嘴角直接急出血泡來。
朝堂上再忙碌也影響不到覃幼君。
但康王成婚的聖旨一下,覃幼君就去了一趟武安侯府看望陸從月。
其實從那次馬球會與康王一敘之後陸從月就接受了要嫁給康王這事,而且她本就知曉過了年要跟着康王去封地,如今聽到成婚聖旨其實并不驚訝。
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陸從月瞧着覃幼君擔憂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會過的很好的。”
陸從月的性子覃幼君自然清楚,作為武安侯府唯一的嫡女,生下來也算天之驕女備受寵愛長大,性情上與覃幼君相似,但真遇到事情卻又比覃幼君穩重許多。
但覃幼君覺得,京城的閨秀是她小姐妹的很多,但真能讓她稱得上是朋友的卻真的沒幾個,陸從月是一個,林妙錢小六也在其中。
林妙會嫁入雲國公府,她不用擔心,錢小六夫家是外祖家,也不會受委屈。唯獨陸從月不但要嫁位置尴尬被太子忌憚的康王還得跟着康王遠赴他鄉,再過上幾年興許還得跟着康王打上京城。
有些話覃幼君沒法與陸從月說,可又忍不住為她擔心。
覃幼君笑了笑,“好。”
說着她将帶來的匣子遞給她,“提前給你添妝。”
“什麽?”陸從月好奇,當即想要打開,卻被覃幼君攔住,“答應我,等你明年去了封地再打開好不好?就當是咱們間的一個小秘密,行嗎?”
陸從月笑,“好,我不動了。”
說着果真起來放到她慣來藏東西的箱子裏,“我聽你的話。”
覃幼君笑了起來,她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沒有嫡親的姐妹,在她的心裏陸從月就是她的姐妹,不管今後陸從月的路會怎樣,她都會支撐她走下去。
傍晚覃幼君從武安侯府出來,回到府中時恰好碰見殷序從書房出來。
兩人除了晚上呆在一起的時候并不多,殷序太忙碌了,功課多的做不完,有時殷序做完功課覃幼君都已經趴着睡了,更不用說夫妻間的事情了。
但,殷序還是一眼瞧出她眉眼間的傷感來了,他走到跟前握住她的手發現一片冰涼,他忍不住對玉芝道,“郡主手都這般涼了,你們不知道灌個湯婆子?”
玉芝還未回答,就聽覃幼君道,“是我不要的,麻煩的很,就想你給我暖和。”
殷序這才沒在言語。
覃幼君将丫頭婆子全都攆走,夫妻倆走在園子裏,殷序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然後問她,“你似乎不開心?”
“也沒什麽不開心。”覃幼君嘆氣,“陸從月要嫁人了,要是嫁個尋常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嫁給了康王。年後他們去封地,路上恐怕都不一定安全。”
依着太子的心性,有怎會輕易放康王去封地,可不去封地他又找不到康王的把柄,根本奈何不了他。但若是路上出了意外那就另當別論了,江湖險惡,攔路土匪不要命也是有的,一旦出了事,太子有的是借口,更不缺替罪羊。與康王比起來,替罪羊又算的了什麽。
陸從月嫁給康王便與康王綁在一起,而武安侯府的人在京城又何嘗不是作為人質,更何況康王三個庶子聽說也不會帶走,留在京城一日康王便不敢動彈一分。
太子好計謀。
就是不知康王日後如何扳倒太子登上大位了。
而且在覃幼君看來,除了太子誰上位都行,但她卻不得不顧惜陸從月,那樣好的一個姑娘,卻要受這樣的罪。
殷序握着她的手緊了緊道,“會好的,好人有好報。我想康王殿下既然以前就跟陸姑娘說過要去封地之事,那麽這事就是在他計劃之內了,你也別多想了。康王不是簡單的人物,哪怕離京也定會想到完全的計策,再或者武安侯府本就是武将之家,女兒去封地,有怎會不派人護送?”
聽着他的分析,覃幼君一怔,是啊,康王什麽人,她爹娘看好的未來君主,她有什麽好擔心的。
她現在的擔心說到底就是不舍得陸從月罷了,但再好的閨蜜也有分別的一天,她該替陸從月高興的。
旋即覃幼君又笑了起來,“沒想到你分析這些還挺在行的。”
她一說殷序也愣了,想的方才說的話,殷序無奈道,“我就是随口跟你說說的。”
他一頓,又道,“其實岑夫子不止教我學問,為人處事,甚至如何為官也教導了一二,只是他到底沒做過地方官,所以他說趁着過年的時候會帶我拜見幾位從地方上升遷上來的大人,讓我多聽多看多學。”
覃幼君頓時眼前一亮,她之前只想着要與殷序下地方做官去,卻從未想過教殷序如何做官。還是岑夫子想的周全,而且京城中有許多官員是岑夫子的學生,到時候由他引薦就再好不過了。
武安侯府內,覃幼君走後陸從月又将覃幼君送的匣子取了出來,擺在小幾上看的一瞬不瞬。
武安侯夫人過來時也瞧見了,“這是郡主送你的?”
陸從月應了一聲,“她讓我明年出了京城去了封地再看。”
“可你現在就好奇是不是?”武安侯府最了解女兒的心思,“想看便看就是,只是不管看到什麽都莫要與郡主說起,只當沒看過。畢竟是她的一片心意。”
她知道,若是今晚不讓女兒看了,估計她今晚該睡不着覺了。
陸從月抿了抿唇,臉頰上現出一個梨渦,“那我就看一眼?”
武安侯夫人捂住臉,“你看吧,我保證不偷看。”
匣子很輕,陸從月猜了一下午也沒猜出來,這會兒卻又下定了決心偷看一下覃幼君給她準備了什麽,這才輕輕打開上面的鎖。
匣子打開,陸從月怔在原地。
沒想到覃幼君送她的是銀票。
拿起來看了眼,陸從月不由吸了口氣,接着鼻頭酸澀,眼淚險些掉落下來。
一疊的銀票,全是一千兩額度的,足足有四十張,不大的匣子塞的滿滿當當。
“她怎麽這樣大方……”陸從月再也忍不住,眼淚噗噗的掉落下來。
“傻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