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桃A
“需要特殊服務嗎？……比如疲累一天的按摩之類的？”
是來仙人跳的人。
“假裝屋內沒有人，她應該就會離開了。”單從聲音，亞雲久是很難分辨出屋外人的性別的。
剛這麽想，莫酥忽然臉色發白地倒在床上，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郁的奶茶的香氣。
“糟了……”亞雲久想到。
莫酥的alpha信息素氣味太過濃郁，而且香甜，這和Omega的信息素甚至有些相似，但他也知道這香甜的信息素氣味只要濃郁到一定程度，就足以變成攻擊性極強的伏特加氣味。
這也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屋外的人，房內有個強大而且似乎正在失控的alpha。
亞雲久關上了窗，他不能讓惡狼般的Omega們循着信息素找上門來。但莫酥的信息素氣味實在直直攻入人的大腦，即使他身為一個alpha，擁有與莫酥勢均力敵的信息素，此刻也免不了受到影響，有些眩暈。
門又被敲響，門外的人聲音裏帶了笑音：“看來屋內的先生？小姐？似乎很需要我呢，把門打開吧，我按摩手藝很好的哦。”
能禁受住這樣的信息素氣味，屋外的人絕不簡單。莫酥一只手撐住額頭，一只手撐起自己，臉在發燙，她呼吸出的氣息灼熱。剛剛的精神力攻擊對她影響很大，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攻擊。也正是因為莫酥是莫酥，才能只是信息素失控——她的信息素本來就極不穩定。
“不用。你回去吧。”
這時，隔壁傳來了捶牆和罵街聲：“搞什麽？這麽濃的信息素！給我滾去格鬥場，混蛋alpha！”
她的信息素已經迅速地滲透擴散開，這很不妙。
即使在罵街，隔壁的人一定也不敢輕舉妄動。Alpha的信息素氣味是與能力匹配的，她的信息素氣味太強烈了。
“真的不要麽？能承受住您這樣alpha信息素的人，全幽靈區恐怕都找不到幾個，您真的不試試我麽？”門外的Omega仍然沒有走開，甜膩的Omega信息素氣味順着門縫滲進來，莫酥緊緊攥着自己的衣領，冷汗順着她的額頭一滴滴滑落。
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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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了。想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裏，滞澀萬分。她想找到某處頸側，然後毫不憐惜地留下鮮紅的齒印。她紅着眼睛望向亞雲久，咽了一口口水。
“冒犯了。”
亞雲久站起，半只膝蓋跪倒在床邊，他将手臂送到莫酥嘴邊：“咬吧，你會好受些。”
莫酥搖了搖頭，即使紅了眼眶，她的眼神依舊堅決。
亞雲久收回手，他尊重她的決定。
忽然，一陣溫和的檀木香氣壓制住奶茶的甜香，很快地占滿了整個房間——門外的Omega沉默了，因為他知道這意味着屋內至少有兩個戰力強大的alpha。而這個戰力的alpha的信息素收放自如，顯然在克制着剛剛失控散發出來的alpha信息素。
這是亞雲久的信息素。
就算十個人擠進這間旅館的小破屋子，他們也打不過這樣的alpha。
隔壁的罵街聲更大了，但很快，隔壁就已經沒有動靜了——能受到alpha信息素感染的，不是alpha就是Omega，而如今兩人的信息素已經發散到如此程度，只是活生生的壓制和警告。
門外的Omega識相地走遠。
“有沒有特效藥？”亞雲久柔聲問。
莫酥喘了口氣，亞雲久身上的檀木香此刻溫潤而沒有攻擊性，淡淡地，慢慢将她不安的信息素安撫穩定，即使沒有完全恢複，也幫了她很大的忙。
“沒用的……沒有特效藥能壓制住我，沒事……魏蘭已經把我的信息素調整好了，我休息一會就好……”
她靠近亞雲久，感覺身前的人只是僵硬了一下，就也往前了一些。莫酥抓着亞雲久的衣領，将臉埋進亞雲久的肩膀。“你的信息素……很讓人安心。”
“……嗯。”亞雲久僵硬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莫酥枕在他的手臂上。亞雲久的手臂是經過鍛煉的，肌肉分布均勻且有力。莫酥枕着很舒服。
她的鼻尖都是alpha信息素的檀木氣味。
按理來說，一個alpha應當會對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有所排斥。但莫酥對亞雲久并沒有這種感覺。
他的信息素和他的人一樣讓她安心萬分。
莫酥不自覺地将臉埋得近些，鼻尖幾乎戳進他的胸膛。
“咳。”
“其實……這個距離，一般只是戀人才會做。”亞雲久輕咳一聲，提醒道。
“啊？抱歉，我不知道……”莫酥聽了，立刻退了一些，又見亞雲久搖搖頭。
“是我太在意了。沒事的。這樣應該會讓你好受些，兩個alpha沒什麽關系。”
他的碎發讓他的臉部輪廓柔和了一些，即使臉上有一條猙獰的人造疤痕，五官結構也是無可挑剔的俊美。
亞雲久的眸子裏仿佛盛着星辰大海，美得就像她在飛行器玻璃倉內往外看看到的星河。
莫酥的信息素就在檀木的香氣中慢慢地溫和下來。
靠近了看，亞雲久只覺得莫酥實在可愛。
明明是戰力強大到一般人只能仰望的alpha，相處起來性格卻溫潤得有些沉默。此刻莫酥靜靜地垂眸思索着什麽，然後猛地一擡頭——他們對視着，都愣了一下。
莫酥的雙眼是血紅色的，那是一雙極富攻擊性的眸子。仔細看來會讓他人心生敬畏，很難想象這樣的眸子會生在一張娃娃臉上。她認真地眯眼看着亞雲久的時候，亞雲久忽然就有些理解為什麽昔日那些将領會像純情小男生一樣談論莫姝将軍了。
那雙紅色的眸子轉動了一下，有些困倦地移開了眼。
“喜歡……是怎樣的呢。”
莫酥喃喃自語道。
她不能體察戀人之間的心動。別人說AO之間有感應，可她在玫瑰星半年來，并沒有類似的感覺。她似乎直到現在都沒有喜歡過別人，更別談“愛”。
“可能是想要陪伴，想要保護對方。”亞雲久回答。他的手臂還被莫酥當枕頭枕着，看着莫酥的眼皮子逐漸耷拉下來，不知怎得生出了一種由衷的滿足感。
他說完這句話後，莫酥就完全地閉上了雙眼，呼吸趨于平穩。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亞雲久垂下眸子，看着比他矮了一個頭多的莫酥。小小只的帝國的将軍，此刻正安穩地睡在他懷裏。
她沉穩，安靜，溫和，果決，同時遲鈍有時候又有點兇。
亞雲久凝視着莫酥毫無防備的睡顏。他們對彼此是毫無保留的信任，不然也不會允許鏈接彼此的腦域私聊。
她是個alpha。
那又怎樣？
幾次的合作，他自認為已經足夠了解對方，才會在莫姝負傷的時候主動提出讓亞家收容她，莫酥也毫不懷疑地答應了。亞雲久曾經以為他對莫酥的心意只是戰友之間的保護欲，現在才發現——這是喜歡。
對莫酥解釋喜歡的含義并沒有點醒她，反而點醒了他自己。
既然他那群Omega弟弟們不太能勝任莫酥心上人的角色，那讓他來也未嘗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