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
“什麽卡?”
“是你臨出國的時候,給我的,大約有個幾十萬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查查。”說完從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銀行卡,交給Steve,繼續說道,“密碼沒改,還是我的生日890512。”
“你的生日。”Steve拿着卡看了一會兒,将卡放在桌子上,并沒打算拿着它。
祁越說完就進廚房開始忙活剁餡,Steve則随着他來到廚房,倚在門框上看着祁越的背影,眼前不由得出現了一個畫面:很大的廚房裏,一個中年女人的背影正在竈臺間忙活,一個6,7歲的小男孩正坐在那裏剝蒜,旁邊的推車裏坐着一個1歲左右的小男孩,正在看着那個剝蒜的小男孩,這時剝蒜的小男孩手裏有個很小的蒜瓣,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然後将蒜瓣放入那個1歲的小男孩的嘴裏,只有幾個牙的小男孩咬了一口,結果辣的就要哭,剝蒜的小男孩立刻把蒜瓣放到自己的嘴裏,想去哄1歲的小男孩,可是自己也辣的露出了表情包了,看着他的表情,那個1歲小男孩欲哭的臉上卻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看着他的微笑,那個剝蒜小男孩也笑了,然後親了那個1歲小男孩的臉頰。
Steve不知怎麽會有這樣的畫面浮現在自己的眼前,于是他甩了甩頭,問道:
“有蒜嗎?我來剝蒜。”
祁越看着他,笑了笑,從櫥櫃裏拿出蒜,遞給了他,Steve剝了一個小蒜瓣突然像剛才浮在自己眼前的畫面一樣塞進祁越的嘴裏,祁越一愣,然後笑了笑說道:
“你記得這個呀?”
“什麽?”
“我聽我媽說過,在我還很小的時候,你幫着我媽剝蒜就給我喂蒜瓣吃。”
Steve一愣,沒想到剛才浮現的畫面是真實的,自己就是那個剝蒜的男孩,祁越就是那個1歲的小男孩,這時突然的頭疼向他襲來,他一邊扶着額頭,一邊要從口袋裏掏出藥瓶,祁越看他沒出聲,回頭一看,連忙從他口袋裏拿出藥瓶,倒出藥,給他,又去倒了一杯水給他,然後扶他到自己的床上躺下,輕輕的給他按摩着太陽穴,說道:
“吟哥哥,放松,沒事,你先睡一會兒。”
Steve真的如祁越說的那樣,他徹底放松了自己,等藥勁上來不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看見祁越正坐在旁邊的書桌那看着書,他眯縫着眼看着祁越的側面,就這樣看着,他不想停止,可是祁越似乎覺察到了他的偷窺,轉過頭看着他,于是他只好睜開眼,沖他笑了笑,說道:
“睡得好舒服,我睡了很長時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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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也笑道:
“睡得卻是有點長,将近三個小時了,起來吧,洗洗臉,我去做飯。”
這一頓飯Steve吃的非常飽,祁越不但包的餃子,還炒了兩個小菜,Steve不禁說道:
“小越子的廚藝真是不錯,将來誰和你一起一定很幸福。”
祁越羞道:
“誰知道哪?我這個人比較悶,別說女孩子,就是我的搭檔都覺得我是個悶葫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女孩子會喜歡我。”Steve什麽話也沒說,有點傷心的盯着祁越,但祁越并沒有覺察,看Steve沒有接茬,于是接着問道,“吟哥哥,你哪?快三十了,也應該找個女孩子結婚了吧,要是讓張伯伯和夏姨知道你還活着,我估計他們會催婚的。”
Steve仍然是盯着祁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恐怕他們要失望了,我不可能如他們所願像正常人那樣結婚生子了,我是gay。”
祁越有點吃驚的看了他一眼,他不知該說什麽,就聽Steve又說道,“我喜歡的人是你。”
祁越睜大了眼睛看着Steve,咽了咽唾沫,這時他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想趕緊逃走,可是Steve只是盯着他,他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祁越立刻低下頭,可他看見Steve站了起來,走向了自己,他突然站了起來,沖向門口,但是一切都太晚了,Steve一把抓住了他,将他拽進了自己的懷裏,祁越并沒有要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只是被動的接受着那令他熟悉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進而是相互糾纏的舌頭,直到他感覺到自己已經發軟的要倒下了,Steve才放開他,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問道:
“能接受嗎?”
“我不知道,不,我......”
只這一句讓Steve笑了,這個笑帶着無奈,帶着傷痛,更帶着歉疚,于是他說道:
“對不起,是我要求太多了,小越子,我們終究是要分開了,再見。”
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夏日的微風吹在他那滿是淚水的臉上,心裏再次說着:再見了,小越子。
祁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Steve的離開也沒有讓他有所行動,他只是站在那裏,目光不知怎麽的定在了桌子上的那張卡上,他忘了拿卡了,他想着,于是他拿起那張卡,慢慢走進了卧室,一頭紮在床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轉頭看着手裏的那張卡和手腕上的那個手鏈,上面是張拓吟的字母縮寫,他哭了,歇斯底裏的放聲大哭。
當他醒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就這麽趴在床上睡着了,外面天很黑,于是他從褲子裏摸出手機,想看看幾點了,半夜1點半,還有個短信,是吟哥哥:
小越子,卡留給你吧,也許你結婚的時候我無法到場,這個就當我對你的祝福吧。
他突然似乎意識到什麽,“小越子,我們終究是要分開了,再見”,于是立馬撥通Steve的手機,無人接聽,再撥,還是無人接聽,他一邊再撥,一邊往外沖,無人接聽,他已沖到馬路上,截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開往酒店。
他到了Steve的房間,輕輕的敲着門,嘴裏輕聲叫着:
“吟哥哥,開門,是我,小越子。”無人回應。
于是他又回到酒店大堂,只有兩個值夜班的,有一個還趴在桌上睡着了,祁越沖到那個也迷糊的先生:
“對不起,先生,我想查一個你們這兒已入住的客人,我怕他出什麽事,給他打電話也無人應答,剛才我上去敲門也無人回應,他身體不是太好,我怕他出事。”
那個迷糊的大堂服務生一聽立馬精神了,慌忙問道:
“客人住在哪個房間?”
“206”
服務生立馬在電腦上查了一下,說道:
“206的客人已經退房了。”
“你說什麽?怎麽可能?幾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在一起,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錯,先生,他是9點半退的房。”
祁越無神的盯着那個服務生,強忍着眼裏的淚水說着:
“謝謝,對不起,打擾了。”說完,他沮喪的離開了酒店,繼續撥打着Steve的電話,這次則是那個熟悉的女聲: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者不在服務範圍之內。他無力的坐在酒店的門口,任憑淚水再次在臉頰上流着,喃喃着叫道:“吟哥哥,吟哥哥,你在哪裏呀?”
18、第 18 章
過年的時候,祁越回家了,一進門就見他媽高興的告訴他:大少爺張拓吟走了沒幾天,老爺和夫人是如何的高興,小少爺是如何的吃驚,大少爺說自己多年失憶,是祁越找到了他,但由于工作的原因不能在家裏過年,已經回到歐洲去。祁越無精打采的聽着這些,心裏有種悵然的失落。
就在過完年後的的大約兩個月,祁越接到張輝的電話:大小姐張雅瑜在臺灣自殺,據說是英國的警察到臺灣來詢問她有關她弟弟張拓吟當年被害的情況,因為當時大小姐就在英國,而且有兩個英國人已被捕并承認收錢殺人的事情,那兩個人認出當時出錢的人就是大小姐,大小姐自知無法逃脫就選擇自殺了,據說屍檢時發現她已懷孕兩個月。
祁越聽着這一些,知道Steve為自己已經報了仇了,只是不知道他頭疼是否輕了一點,自從那天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系,祁越曾經嘗試過,但是始終沒有回應,他的吟哥哥就這樣從他的世界裏再次失蹤,這一失蹤兩年又過去了。
這兩年Steve還是沒有和祁越聯系,只是偶爾會給張家打個電話,每次都會因工作的原因也只匆匆報個平安而已;本來就悶葫蘆的祁越這兩年更是沒有什麽話了,把自己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了,但是每到晚上他都會看着那個手鏈,和他的吟哥哥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