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難平

第11章 章節

。”

“好說，真沒想到聶公子對你那個小兄弟真是上心哪。”

聶桓璋什麽也沒說，抱拳告辭。

自從聶桓璋走了以後，周楚羽很是失落，無精打采的，再加上周楚淇每天要到孫左那兒學習，根本就沒時間陪他，又是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又小心，不敢造次，于是顯得更是無聊，除了看書就是看書，不過在他手裏總是擺弄着脖頸上的那個小玉墜，甚至吻吻它，每每回想起和聶桓璋同行的日子就不由的笑了起來，偶爾讓周楚淇碰到就感到自己的這個弟弟有點奇怪，不過周楚淇知道這個弟弟總是奇奇怪怪的，也不足為奇，他還是怕周楚羽無事可幹，在家悶着了，便讓趙叔領着他出去逛逛。

其實周楚淇對于弟弟和他說的有關太醫學的事情也是很感興趣，為此他還特意向孫左先生請教了一番，沒想到的是孫左先生年輕的時候竟然也在太醫學作過學子，最後孫左先生告訴他的是“如果有機會的話确實應該到太醫學上上課，那裏太醫博士都是岐黃之術的高手，都有各自獨到的醫術，會讓你大開眼界的”，這讓周楚淇也堅定了要到京都的決心。

“二哥，這是真的嗎？你也要到京都？到太醫學館？”

“是呀，孫左先生也是這個意思。”

“太好了，我也要去京都，二哥，你能不能等我考完鄉試我倆一起去？”

“明年大妹要出嫁，我和大哥肯定是要送嫁的，正好去太醫學館。

周楚羽一聽就不願意了說道：

“可那時候我的鄉試還沒開始哪。”

“應該沒關系，到時候我和大哥一定幫你說話，等你考完試讓爹派人送你，我在京都給你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真的？”

“當然，二哥什麽時候騙過你，所以你現在有什麽打算？是要回家嗎？”

“不，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哪能那麽輕易的就回去，二哥，你給我在這裏找個好的學館，我去聽聽課，聽聽別的先生的講課和見解，不是也挺好的嗎。”

周楚淇拍拍周楚羽的肩膀，算是答應了。

12、第 12 章

聶桓璋沒在涼州耽誤，當天就出了關，一路西行，仗着馬快，穿過了幾個部落，大約用了十多天就到了汗都，來到了他每次都住的爾都客棧，将馬上的兩個硬箱子帶入房間，這兩個箱子是馮淵送到他到涼州前的最後一個鎮子裏，所以他一住進爾都沒到半天就有人來找他，一看認識，是他在回欶的老朋友阿加爾，一見面兩人緊緊的擁抱了一下。

“先看看貨吧，我們有話慢慢聊。”聶桓璋說道。

兩個人看了貨，交易完成後，走出客棧，找了一家酒館，一邊喝着酒，一邊聊着天。

“老聶，你怎麽半年多沒跑貨了？”阿加爾問道。

“嗨，別提了，我在中原的一個朋友突發急病，沒了，我傷心難過呀。”

“也是我們這一行的？”

“是呀，你應該聽說關玉衡吧。”

阿加爾一聽就站起來：

“什麽，關爺沒了，天哪，那可是把好手呀。”

“是呀，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不幹這行還能幹什麽，所以這次就弄了點小貨來賣賣。”

“看出來了，這次的貨一般，不過現在我們這兒風聲有點緊。”

“怎麽了？生意受影響嗎？還是你們的可汗禁止了？”

“倒是沒禁止，但是抓的比較緊，你不知道我們這兒換可汗了，這半年改了不少規矩，我們這行也多少受到點影響。”

“怎麽說？”

“過去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幹，不但官員們喜歡你們中原的瓷器絲綢玉器，就連可汗也喜歡，所以我們掙得多，幹的也理直氣壯，但現在的可汗雖然更加喜歡但是卻對我們開始課稅了，說要交成交額2%的稅，如果逃稅，輕則重罰，重則入監，做苦工，而你們往外帶貨也要交稅，否則沒收貨物，人受鞭刑。”

“萬一我們帶的是私人物品哪？”

“這就是可以鑽空子的地方，這個規矩是針對大宗買賣。”

“所以說将來我就不能帶太多東西出去了，只能是一二件，還有他又不限制中原的東西進來。”

“嗯，而且還設立官方的收購地，将購買來的中原物品再轉賣到更遠的地方，賺取更大的利潤，而你們所喜歡的鐵和馬匹則禁止出口到中原。”

這讓聶桓璋一驚，因為這都是殿下所需要的，于是問道：

“沒想到我這才半年不到，你們這兒竟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這還是小的，新可汗要效仿你們中原的體制，改革八大部，收回八大部的權力，現在正鬧着哪。”

“可你們回欶一向是八部權大，可汗權小，現在新可汗這麽做不是反過來了嗎？他是不是腦殼壞了。”

“你知道我家也是八大部裏有頭有臉的，我叫我們京瀚部頭領堂哥，如果不是因為我娘是個奴隸，我也會參與朝務，不過我還是知道點紮克爾為什麽這麽幹了，都是受你們中原人的影響，我聽說是二十多年前你們中原嫁過來一個公主，說好是先可汗的正妻，先可汗的原配，也就是現在的可汗紮克爾的母親，一開始答應了和離，可等這個公主來了以後，紮克爾的母親利用自己部落的強大勢力硬逼着先可汗承認了她的正妻之位，将你們的公主貶為妾室，你知道在我們回欶妾室就等同于奴隸，就像我娘一樣，不但要侍候可汗，更要侍候主母，聽說你們的那位公主也是烈性誓死不從，就被軟禁了起來，而我們的新可汗紮克爾就在那時候接觸到了這位公主，聽說聽了很多你們中原的事情，慢慢的開始同情起這位公主，就偷偷把這個公主給放了，所以他現在的這些政策就是受了這個公主的影響。”

“那麽這位公主哪？回中原了嗎？”

“不知道，有的說失蹤了，有的說死了，還有的說嫁給了一個來回欶的中原人，反正說什麽的都有。哎，你知道反對新可汗最厲害的是哪個部落嗎？”

“我怎麽知道？我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正是新可汗的母族部落安塔爾部落，據說紮克爾的母親到現在還對這位公主恨的牙根癢癢，看着自己的兒子這麽離經叛道，完全遵從了你們中原的體制，更是對這個兒子不依不饒的，非讓他跟随舊制，繼續讓八大部執政。”

“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坊間傳聞吧？”

“坊間傳聞？你可聽不到這樣的坊間傳聞，這都是我回部落時聽我爹和我那幾個哥哥弟弟還有他們的幕僚說的，他們也在考慮是跟随新可汗還是跟随安塔爾部落。”

“那還不是一樣，人家可是母子，說好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現在安塔爾部落的首領可不是紮克爾的外公一家，是紮克爾母親的堂哥諾桑，紮克爾的外公還要聽從他的號令，而諾桑的兒子哈吉則一直和紮克爾格格不入。”

“那麽現在有多少部落跟随新可汗的？又有多少部落跟随安塔爾的？”

“現在大家都搖擺不定，不過有一個部落是堅定的跟随新可汗，那就是呼拉爾部落，這個部落很奇怪，他們的領地其實不大，位于回欶的東南方，他們的男丁多多少少都會說你們中原話，聽說，這是聽說的，他們部落的人跟你們中原人交往頻繁，甚至都會到你們中原人的學堂上學，另外你知道在我們回欶都是兄長做部落頭領，弟弟到汗都做官，但是呼拉爾部落則是誰的學問好誰到汗都做官，而紮克爾也确實重用他們部落的人，很多的規矩都是他們訂出來的，所以其他部落都有點孤立呼拉爾部落。”

“我才不關心你們內部的紛紛擾擾，我只想知道我今後再來做生意會不會有麻煩，比如如果我到八大部落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你不知道我現在比較惜命。”

“你可以找我呀。”

“我不能每次都找你，有時候你還坑我，因為我在中原不同的地方拿貨，所以我走的方向就不一樣，你也知道，所以我進入回欶的地方也不一樣，甚至會進入南方的南粵國。”

“我知道你在回欶并不是只有我這一個中間人，就如同我也并不是只接你一個人的貨一樣，大家都是一樣的，不過你這個人仗義，好吧，我來告訴你八大部的詳細情況。”

“回欶八部分別是安塔爾部，也就是紮克爾母親所在的部落，頭領諾桑，是紮克爾母親的堂哥，這個部落是既有錢又有兵，又有糧，所以也是最大的部落，這也就是紮克爾母親當初敢對我朝公主下狠手的原因，不怕我們派兵出擊回欶，盡管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