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周楚羽,而周楚羽似乎也意識到剛才自己做了什麽,羞得不敢擡起頭,将臉緊緊的埋在聶桓璋的懷裏,悶聲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忘乎所以了。”
“沒事,我......”
聶桓璋緊緊的将他摟在懷裏,那句“我喜歡”差點沖口而出,是呀,他喜歡這個懷中人,他知道,但是他也知道他太小,在這方面可能什麽也不懂,他不希望給他任何的壓力,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壓抑自己的情感,等着他長大,明白自己的感受,也許會喜歡他,一個男人或者其他男人,也許喜歡一個女孩子,然後結婚生子,像大多數人一樣,不管哪種聶桓璋相信自己都會接受的,不能□□人,做朋友,做兄弟都行,只要彼此相守就行,就像周楚羽說的“親人”那樣。
還埋在他懷裏的周楚羽說道:
“哥,給我講講你的生意吧,你做什麽生意?”
“嗯,聽了可別害怕,我做的是贓物買賣?”
“那是什麽?”
“就是在江湖上有一些人,比如江洋大盜,神偷,他們或是搶,或是偷了一些珍貴的物件,無法在中原出手,那麽就會想辦法賣到境外,還有一些制作高手,他們以假亂真仿制一些古物,以假充真往外賣,但又不想惹麻煩,因此就需要中間人跑路,我就是做那中間跑路人,那些以假充真的好說,在中原就能找到買家,我明着告訴對方是假的,願買願賣,錢貨兩清,但是那些偷來的搶來基本上就要往關外跑,而我對回欶那邊比較熟,關系也都在那邊,所以我跑那邊比較多。”
“聽上去很危險,哥,你怎麽會幹上這個?”
“我告訴過你我沒有家人,只有我師傅,他就是幹這個的,而且聽他說我爹也是幹這個。我師傅在我小的時候就開始教我認古物,教我功夫,教我讀書識字,帶着我到處拜訪古物收集者,辨認古物,15歲的時候我開始跟着他跑,17歲開始單獨跑路一直到現在,還好基本上都萬無一失,只被邊軍抓到一次。”
“被邊軍抓到會怎麽樣?”
“也沒什麽,只是将財物沒收,打一頓,最害怕的是土匪,他們基本上就是殺人。”
一聽到這個,周楚羽緊張的緊緊抓着聶桓璋,顫聲的說道:
“哥,別幹了,別幹這個,你父親,不,叔叔是不是就是這樣......,不,哥,我害怕。”
“沒事,聽我師傅說他和我爹是搭檔,幹了十多年,從來沒有失手過,我爹去世是為了我娘,至于我娘怎麽樣了,我師傅從來沒提及過,只說她還活着,其餘的就再也沒告訴我。其實當殿下讓我做探子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危險,我們在回欶被抓也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但是做探子就不一樣了,會殺頭的,所以我當場拒絕了,可是那個餘先生所說的倒是實情,涼州的邊軍最苦了,其他的邊軍還可以屯田,多多少少能有點自己的軍糧,但涼州那兒一片荒漠,什麽也種不出來,邊軍只能依靠朝廷撥的軍糧,一旦朝廷有點變化或者遲緩撥發軍糧,那麽邊軍就只能餓肚子,過去他們沒收的錢物也都換了軍糧了,我想這也是為什麽這位皇長子會主動請纓駐守涼州了,朝廷上誰敢給皇長子拖延軍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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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這個皇長子是個好人了?”
“嗯,在涼州的風評不錯,也能和士兵同甘共苦,所以跟着他幹是個不錯的出路,我雖然當場拒絕了他,說實話我有點心動了,做贓物買賣畢竟是見不得光的生意,可是他們拿你來和我談條件,我無法接受,而且正如我說的我想和你商量,我顧及你的感受,不想讓你擔心,害怕。”
10、第 10 章
周楚羽嘆了一口氣說道:
“哥,如果我讓你跟着我大哥做生意,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自私?”還沒等聶桓璋說話,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真這樣做了就不是我認識的桓璋哥了,你是個喜歡冒險的人,而且胸有大志,我們家小小的生意會将你的格局變小,甚至是侮辱你,雖然你為了我會這樣做,讓我安心,但是會遏制你的未來,真是太自私了,但是我又不想讓你有任何危險,有任何傷害,哥,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有害怕。”
“別怕,寶貝,別怕,相信哥會好好保護自己,為了你,也為了我,好嗎?”
“嗯,保證,你要向我保證。”
“我保證。”聶桓璋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我不答應殿下做探子,也不會特意去打聽探查什麽,但是如果我知道了什麽會告訴殿下,這樣行嗎?”
“這樣有危險嗎?”
“危險會小很多,最起碼不會有生命危險。”
“好吧,一定好好的保護自己。”
“放心,我有親人在為我擔心,對嗎?”
“嗯,非常擔心。”
聶桓璋緊緊的抱住周楚羽,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于是說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回親一下。”
周楚羽羞得只有在聶桓璋懷裏嗤嗤的笑着,聶桓璋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再次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哥,你為什麽叫我寶貝?”
“寶貝是兩個珍寶中的極品,一個是随侯珠,一個是和氏壁,你知道我沒有親人,你是我唯一的親人,當然就是我的極品珍寶,就是我的寶貝了。”
周楚羽更是開心的在聶桓璋懷裏亂扭。
本來到信安府騎快馬十多天的距離,硬生生讓兩個人走了能有四十多天才到,在客棧一安頓好,聶桓璋看着坐在一邊悶悶不樂的周楚羽,問道:
“怎麽了,不高興了?”
“找到我二哥,你是不是就要離開我了?”
“怎麽舍不得我?”聶桓璋黯然的問道。
“嗯,舍不得,我喜歡和你在一起。”
“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周楚羽一愣,疑惑的看着聶桓璋,聶桓璋苦笑了一下說道:
“好吧,我換個問法,你親我的時候為什麽會害羞?”
“我...我從來沒親過人,所以我不好意思了。”
聶桓璋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也喜歡和你在一起,而且是......”就像當初他沒法說出“我喜歡”一樣,他現在仍然無法說出“永遠”這兩個字。
“而且是什麽?”周楚羽追問道。
“沒什麽。”聶桓璋煩躁的回道,過了一會兒,從自己的衣服裏拉出了一條紅繩,紅繩上挂着一個不大的魚形玉墜子,從脖子上解了下來,反手就戴在了周楚羽的脖子上,說道:
“這個墜子是我的貼身之物,從我記事起它就挂在我的脖子上,除了換繩子之外,我從沒拿下來過,是我心愛之物,現在我送給你,別忘了我,別忘了你還有個時時牽挂你的異姓哥哥。”
“嗯,我會一直戴着,絕不拿下來,除非我死了,不過,哥,我很抱歉我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給你的,我這個人不喜歡身上帶什麽飾品香囊的,只有這個錢囊,是我小娘給我做的,也是我第一個錢囊,如果你不嫌棄,我送給你。”
“好,我喜歡,不管你給我什麽我都喜歡。”
周楚羽笑了,将那個墜子放入衣領內,他的肌膚感受到了墜子上聶桓璋的體溫,聞到了聶桓璋的氣味,他喜歡的氣味。
“哦,你找孫左先生呀,他就在積善堂,沿着這條街一直往南走就能看見。”客棧小二說道,“嗯,請問兩位客官是不是姓周呀?”
聶桓璋和周楚羽皆是一愣,互相看了看,聶桓璋連忙問道:
“小二哥,為何有此一問?”
“哦,有位爺隔兩天就到各個客棧打聽有沒有姓周的客人,還說要是有,請他務必到積善堂去,說他二哥在那裏學醫。”
兩人走出了客棧,聶桓璋看着情緒不高的周楚羽說道:
“你二哥在找你。”
“嗯,我知道。”
“別這樣無精打采的,找到了你二哥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我是高興,可是你就要走了,我真的舍不得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面。”
聶桓璋想了想說道:
“這樣吧,我從涼州回來就來看你,你什麽時候院試?”
“十月,找到二哥後我就給家裏寫信給我登記。”
“你會立刻回家嗎?”
“不知道,應該不會,也許會在這裏呆上一陣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三,四個月,這樣吧,不管我什麽時候回來,我都會到這兒看看,如果你在這兒最好,如果你回家了,我到玉城縣找你去,你看怎麽樣?”
周楚羽立刻有陰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