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放她歸來, 不是任你傷害的!”
蕭珏看着陸靖庭,身子絲毫動彈不得,那把滴血的長劍揮起, 直接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再挨近稍許, 他必定屍首兩地。
陸靖庭眸中赤紅, 這個令得君王忌憚的枭雄,他哭了。
蕭珏甚是納悶:“你們陸家與魏家有仇,你難道對琉璃動情了?這怎麽可能呢?!”
陸靖庭不想聽他廢話,幾乎是一字一字吐了出來:“說!她在最後的時候……有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是關于他的?
蕭珏無力笑了笑。
成王敗寇, 他傾盡了小半生的謀劃, 到頭來就是一場空。
心愛的人沒了。
江山也沒了。
這莫不是命?
琉璃啊,她最終念及的人, 唯有陸靖庭!
蕭珏不服氣、不甘心,他仰面大笑:“陸靖庭,你得了天下又如何?琉璃的心裏眼裏都只有我!不然她又豈會與你和離?哈哈哈!”
一道劍光驟現,蕭珏夢中驚醒。
脖頸傳來痛感。
他從床榻上猛然坐起身來,一手摸着脖頸。有種脖頸不在肩上的錯覺。
其實, 斷頭那一瞬, 還是有知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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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真真切切, 上一世, 陸靖庭一劍砍了他之後,這人帶着琉璃的屍首離開了……
夢魇重現, 蕭珏過了半晌才平穩了呼吸。
“來人!”
一聲喝下, 殿外當即有宮人快速邁入。
蕭珏吩咐:“給孤盯緊了永寧侯府陸家, 侯夫人若是出府, 立刻來報!”
這一次, 他的命、江山、表妹,他都要!
琅琊那邊沒有進展之前,陸靖庭是不敢再輕易碰觸魏琉璃了。
魏琉璃閑得發慌,拉上了木棉,去長安街吃烤鴨。
陸紫嫣身上還有傷,上次揍過趙家人之後,傷口崩裂,只能在府上靜養。
木棉一路上絮絮叨叨:“嫂嫂,你說隔壁那個衛小公爺,他傻不傻?竟是當真天天站在太陽底下暴曬,四姐姐不過只是提了一句罷了。”
聞言,魏琉璃不免感慨。
她發現,就連衛子健也比陸靖庭體貼甚多。
木棉:“嫂嫂,你為何不高興?”
魏琉璃心中堵悶,她總覺得,夫君眼中只有床上那件事。
他到底是喜歡她的人?
還只是貪圖她的美色。
魏琉璃嘆氣:“你不會懂的。”
木棉努努嘴:“我懂!祖母與二嬸說,嫂嫂與兄長正處于磨合期,多磨合磨合就好了。”
魏琉璃詫異的看着木棉,所謂的磨合……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麽?
不行的呀。
磨合一次就讓人想逃,多多磨合,會喪命的。
二人上了雅間,點了兩只肥美的烤鴨。
陸靖庭此前在這家酒樓存放了押金,陸家人過來用飯直接從上面扣除即可。
得知此事,木棉歡喜:“兄長真好!”
魏琉璃讪了讪,講道理,陸靖庭好像除了床榻上太過霸道了之外,其他方面的确都挺好。
木棉又長高了一些,看架勢還會繼續長個。魏琉璃出神想心事之際,她就開始大快朵頤。
不多時,木棉忽然擡起頭來,她眨了眨眼,又晃晃腦袋,倒下之前,道了一句:“嫂嫂!你……保重!”
魏琉璃一驚,就見木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昏倒了過去。
她起身大喊:“六妹妹!”
這時,門扇被人從外面推開,魏琉璃一擡眼就看見了蕭珏。
門外的婢女都已經昏迷。
魏琉璃大約明白了什麽,而此時,蕭珏已經把門扇合上。
看見太子表哥,魏琉璃理應歡喜才是。
可此時此刻,她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她是陸靖庭的妻子,是侯夫人,是有夫之婦。
她不可以與旁的任何男子獨處。
魏琉璃沒有行禮:“太子表哥,怎麽是你?”
她的多情眼純澈幹淨,像看着一個尋常人一樣,看着蕭珏。
蕭珏心頭一縮,有股難言的痛楚。
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姑娘,如今不複存在了。
蕭珏喉結滾了滾。
他和炎元帝一樣,畢生所求,唯有權勢。
炎元帝起初想讓魏啓元對付趙家。
故此,蕭珏就獻策,出了一個賜婚的主意。
他悔了!
一想到是自己親手把心尖上的小姑娘送出去,蕭珏就痛恨自己。
他完全不明白,當初怎會為了得到炎元帝的青睐,而提出那樣的主意。
其實,蕭珏心裏也清楚。
即便他不出主意,炎元帝也會把魏琉璃賜婚給陸靖庭。
他只是順水推舟,從而展示自己的謀略與心狠。
卻不想,這場賜婚,非但沒有挑起陸、魏兩家仇恨,反而讓魏琉璃對陸靖庭有了情!
賠了夫人又折兵,莫過于此!
蕭珏上前一步:“琉璃,你難道就不想見到孤?”
魏琉璃後退了一步:“太子表哥,我嫁人了!”
這話刺痛了蕭珏。
他曾一度認為,他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
然而,事到如今,看着魏琉璃就在自己眼前,她清媚的面容嬌憨,卻已經梳了婦人發髻。
他身為一國儲君,就連自己的心上人都留不住!
蕭珏苦笑:“嫁了人又如何?孤不在意!琉璃,只要你願意離開陸靖庭,孤的正妻之位就是你的!”
上輩子,他始終是虧欠了她的。
他不要尚書之女,也不要什麽的大将軍的孫女了,他就只要她。
魏琉璃蹙了蹙眉:“太子表哥!你在胡說什麽?!我家六妹妹到底有沒有事?我要帶她走!”
蕭珏看着魏琉璃如此防備,心被刺疼了一下。
他笑了笑:“琉璃,外面的人都被孤控制了,你的這個六妹妹一時半會也醒不來。孤說過,孤不介意你嫁過人。”
一言至此,他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魏琉璃的手腕。一拉一扯,把她拉到了跟前。
細膩的肌膚,觸手可及。
美人在冊,軟玉溫香。
陸靖庭是不是也每日都癡迷她的這副模樣……!
“你放開!”魏琉璃吃痛,她不久之前還在抱怨陸靖庭,此刻看來,被旁人一襯托,陸靖庭也沒有那麽令人讨厭了。
蕭珏見她眉心輕蹙,瞎子也看得出來,她不喜歡與自己挨近。
一想到魏琉璃與陸靖庭日日夜夜相處,蕭珏嫉妒得要發狂。
目光落在了他曾經也渴望過的粉色菱角春上,蕭珏一低頭,親了上去。
就在這一碰觸的剎那間,門扇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陸靖庭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妻子在蕭珏懷中。
雖然蕭珏已經擡起頭來,但陸靖庭完全可以想象出方才發生過什麽。
魏琉璃還處在震驚之中。
她明白,自己應該解釋一下,但事情發生突然,她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才能澄清自己。
她真的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人!
“夫、夫君!”
陸靖庭的腮幫子微微動了動,錦袍下擺輕動,右手已經摁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陸無顏兄弟三人也來了。
幾人見狀,只覺得不太妙。
陸靖庭眼中露出殺意,目光從太子臉上移開,看向了魏琉璃;“夫人,你真調皮,在太子殿下面前胡鬧什麽?還不快過來!”
他怒了!
他這次是真的怒了!
魏琉璃不是個傻子,她看明白了陸靖庭的神色。
蕭珏不甘心的放了手。到了這一刻,當然還記得大局為重!
魏琉璃得了自由,低眉順眼的走向陸靖庭,仿佛自己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她隐約能夠感知到,馬上會有很不好的事要發生。
魏琉璃站在陸靖庭身側。
男人的目光略過她微紅的手腕上,眸光沉了沉。
太子的人在外面拔了劍。
陸家幾人也随時準備打起來。
魏琉璃覺得,她要是再不做點什麽,後果不堪設想。
于是,她心思一動,直接撲入了陸靖庭懷裏,雙臂抱住了他修韌的腰肢。
臉埋在男人胸膛,嘤嘤嘤痛哭了出來:“夫君,我甚是想你!我想回家了。”
陸靖庭當然不可能今日就直接殺了蕭珏。
虧得魏琉璃這副作态,讓他打消了殺念。
她若是自願靠近蕭珏,那結果就截然不同了。
陸靖庭知道,今日之事,是蕭珏一廂情願。
他把人打橫抱起,目光再度與蕭珏對視,是警告的眼神,又對懷中人說:“好!為夫這就帶你回家。”
丢下一句,陸靖庭轉身離開,從頭到尾,都不曾與太子說上一句話。
陸無景與陸無昌跟上兄長。
陸無顏走了幾步,這才突然想起來昏迷在地的木棉,他再度折返:“小六?小六!”
叫不醒,只能抱走。
陸無顏臨走之前,對蕭珏道了一句:“太子殿下,我們陸家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兄長是家主,必須顧及大局,但是他無需如此。
陸家人都離開了。
蕭珏一拳頭砸在了桌案上,一大盤烤鴨散落一地。
他厭惡極了這種無措之感。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死對頭帶走自己的心上人!
這感覺,實在令人難以忍受,乃至發狂!
陸府。
陸靖庭跳下馬背,抱着懷中人大步邁入府門。
護院們不敢多看,亦是不敢多問。
魏琉璃一直窩在男人懷中,打算掩耳盜鈴,期盼這件事可以就這麽過去。
然而,陸靖庭到底是沒有放過她。
後臀傳來痛感,魏琉璃被抛在床榻上,她看着陸靖庭直接欺身過來,一手支撐着床榻,另一只手正在解腰帶。
然後用了愠怒的嗓音問她:“他碰你哪兒了?嗯?”
魏琉璃的耳墜子掉了一只。
陸靖庭看着不爽,把另外一只也摘了,直接往身後一抛,扔在了地上。
這一刻的魏琉璃相當識時務。
當然不能作!
否則,下場就會像那一只耳墜子一樣!
魏琉璃老實交代,将手腕遞到了陸靖庭面前,又指了指自己的唇。
陸靖庭親過手腕,随即,重重吻了下去。
魏琉璃懷疑,是不是因着他近日來無事可做,以至于精力甚好。
起初,她吃痛,但不多時就似乎意識到了這種事情的妙處,然而,也就僅僅一會,又開始受不住了。
但陸靖庭似乎聽不見她的求饒。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所有能想出來的畫面,一一試過。
魏琉璃有苦難言。
又不知該如何解釋今日的事情。
終于等到一切停息,她撇過臉,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
陸靖庭卻是心情大有好轉,從背後抱住了她,兩個人幾乎都是從水裏撈出來的。
男人喑啞的嗓音透久違的愉悅:“夫人,你倒也不像之前那麽弱了。”
到了這一刻,陸靖庭豈會不明白,上一次夜裏,這壞東西分明就是裝暈。
魏琉璃心虛至極,她一直在分心,竟然忘記了這一茬!
大意了啊!
她啞着聲音說:“你在說甚麽?我一句也聽不懂。”
陸靖庭覺得,眼下閑在京城,也有閑着的好處。
比方說,□□的,他可以與魏琉璃肆意胡鬧。
說實話,他這二十六年來,還從未像如今這般暢快過。
男人故意附耳,咬了一下白嫩嫩的耳珠:“到了現在還知道油腔滑調,看來為夫還是不夠生猛。”
這個小混賬,上次裝暈差點沒有害死他!
魏琉璃:“……!!!”
完了完了!
底牌也被掀了。
下回想要裝暈,也是行不通了。
陸靖庭執着于雙數,從從午後到了傍晚,後面又來了一回。
三次當然是不行的。
遂又從傍晚鬧到了半夜。
魏琉璃泡在浴桶中時,驚訝的發現,她自己竟然還活着。
美人眉梢含情,耷拉的眼皮,更添風情。
此時此刻,無論陸靖庭做什麽,她亦沒了半點羞澀之意。
見她失神,陸靖庭柔聲問道:“在想什麽?”
他知道魏琉璃與木棉幾時去了酒樓,也知道太子蕭珏逗留了多久。
蕭珏即便有歹心,也沒有機會做什麽。
魏琉璃喉嚨幹澀,她實在想不通:“為甚我體力這樣好?”
陸靖庭也沒有想到她會熬如此之久。
看來,之前是他太過憐香惜玉了……
陸靖庭輕笑,冷冽的眉梢染上愉悅之色:“我早就與你說過,這種事多試試就好了。”
魏琉璃眼眶微潤,很沒出息的哭了。
說實話,她當真沒覺得有多享受。
無疑還是在受刑。
“哭什麽?”
“……我不想與你說話了。”
陸靖庭:“……”
翌日一大早,陸靖庭還是如往常一樣,雞鳴起來練劍。
他踏出房門時,精神頭甚好。
趙嬷嬷神色赧然。
昨天鬧得太兇了,整個侯府都知道。
從昨日午後開始,直至後半夜,屋內就沒怎麽消停。
陸靖庭一離開,趙嬷嬷就進了屋,魏琉璃正熟睡,身上衣裳雖然穿得整整齊齊,但脖頸上的紅梅實在惹眼。
再一看扔在地上的幾條被單,趙嬷嬷老臉一紅。
看來侯爺此前一直在壓抑,昨日才是真性情……
晌午時候,魏琉璃才悠悠轉醒。
她慢了半拍,記憶才緩緩湧了上來。
随後越想越是委屈,腦子裏還記得陸靖庭那句戲谑。
他說,要每日嘗試新花樣,直到她也沉迷此事為止……
還非得要求她,與他達成和諧同步!
魏琉璃喝了一碗參湯補充體力,哭着說:“嬷嬷,你速送書信去魏府!我要回娘家!”
趙嬷嬷:“……”
她看着魏琉璃,只覺得一夜過去,小姐仿佛又變了一個樣子,肌膚白裏透粉,眼梢的風情難描難畫,嬌嗔低泣的嗓音,即便是她聽了,也覺得身子骨發軟。
趙嬷嬷當然不敢直接去給魏家送信。
她權衡了一下,擅自做主,去請示了陸靖庭。
相較之前幾日,陸靖庭今天心情格外好,比那秋日還要絢燦,眉梢含笑:“夫人既然想回娘家,那就讓她回去吧。我随後就會去看她。”
趙嬷嬷:“……”這到底又是在鬧什麽?
陸靖庭正好需要去一趟魏家,見見魏啓元。
他需要一個合适的理由。
沒有任何理由,會比哄小妻子,更加讓炎元帝信服了。
魏琉璃一到魏家,就對魏海棠哭訴了一番。
将昨日發生的種種都說了一遍。
尤其是陸靖庭如何把她從晌午折騰到了後半夜。
魏琉璃只抽泣,但沒什麽眼淚了,她猜測,這大約就是所謂的哭幹了眼淚:“他竟還說,今晚繼續!長姐,你說……他是不是禽獸!”
魏海棠:“……”
妹妹大概根本不懂她這樣一個和離的女子,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魏海棠喝了杯茶壓壓驚,這才不疾不徐,只問了一句:“妹夫身邊是不是只有你一個?他又是不是對旁的女子沒興趣?”
魏琉璃怔然,這才意識到,的确是這麽一回事:“所以呢?這就能掩蓋他是禽獸的事實了麽?”
魏海棠幽幽一聲長嘆:“這男人啊,越是喜歡一個女子,就越想把她困在床榻上。妹夫如何對待你,就是他對你的心意。”
魏琉璃一愣:“他想弄死我!”
魏海棠扶額:“……”
探子們很快就把魏琉璃哭哭啼啼回娘家的消息,傳達給了炎元帝。
而與此同時,陸靖庭不出一個時辰,就登門了魏家,去接他的夫人。
多疑如炎元帝,也不可能去調查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
故此,炎元帝即便懷疑陸靖庭,也猜不出他此行的真實目的。
魏家書房。
魏啓元唇角含笑,态度溫和:“賢婿啊,這夫妻之間,偶爾鬧出罅隙也是正常的,琉璃年紀還小,又是我嬌慣大的,你多多讓着她一些。”
陸靖庭點頭:“不知岳丈上次為何救下吾妹?”
陸紫嫣上次的确是好運氣。
一來,尚重遠故意射偏,沒有傷及她的要害。
二來,她被魏啓元順手搭救了。
但陸靖庭絕對不會相信,魏啓元是半夜不睡覺,又恰好路過周大人家附近。
周大人到底是誰殺的?
魏啓元輕嘆:“都是親家,還分什麽彼此。”
陸靖庭知道魏啓元是老狐貍,但這人壞的太過純粹,讓人懷疑到底是不是真壞。他不喜歡虛與委蛇,又直接問:“……當年聖上逼宮,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人人都道,是你放他入宮?”
聞言,魏啓元端着茶盞的手一滞,由衷道:“賢婿,你說話太直接,會得罪不少人的。”
他起身,親自去關上了書房的門,這才折返。
至于魏啓元與陸靖庭在書房內,究竟說了些什麽,那便無人知曉了。
半個時辰後,翁婿二人一起去了魏琉璃曾經的閨院。
魏海棠也在。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陸靖庭,欲言又止。
魏啓元道:“琉璃啊,不得胡鬧了,還不快跟你夫君回去!”
魏琉璃那叫一個委屈:“爹爹!你……你果然不是我親爹!”
魏啓元胸口中了一箭。
陸靖庭這時也低喝:“夫人,你不得對岳父無禮!”
魏海棠也勸道:“是啊,妹妹,別鬧了。”
魏琉璃:“……”
是她的錯覺麽?仿佛天下所有人都在針對她!
魏琉璃最終還是上了陸家的馬車。
上車之際,人還在抽泣。
陸靖庭一手扶過來,被她拍開:“別碰我!”
她氣沖沖的。
這一幕恰好讓探子捕捉到了。
于是,就更加落實了陸靖庭夫婦鬧了矛盾,做妻子的回娘家,丈夫又過來接她。
馬車內,魏琉璃眼中無淚,神色卻是埋怨的。
陸靖庭極有耐心,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鬧夠了?”
魏琉璃一鼓作氣,事情不能這樣翻篇了,倘若天天像昨夜那樣,那日子沒法過了。
她道:“夫君,我對你……甚有意見。”
馬車別有洞天,暗格內有文房四寶。
陸靖庭掏出了手箋和筆墨:“夫人且說,為夫記下。”
魏琉璃一愣,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一時間又沒有意識到。
遂一股腦就道:“那事時辰……太長了!為甚要一次又一次?!還有……你、你就不能輕些!”
陸靖庭收筆,唇角牽出一抹滿意的笑意,他覺得,小妻子這是在變相的誇贊他。
“好,為夫知道了。”
魏琉璃心中沒底:“你可知錯?你打算改麽?”
陸靖庭意味深長的看着她,有一件事,他必須為自己澄清:“這叫天賦異禀,不是我自己能夠控制的。你此前也說過,為夫……甚有天賦。”
魏琉璃:“……!!!”
她之前竟說過這話?!
實在羞憤,英明全無!
魏琉璃紅着臉,不再說話了。
她後知後覺,忽然意識到了,為何陸靖庭要記下她方才所說的話?!
細思極恐……
她現在能把手箋拿回來銷毀麽?
回到侯府,魏琉璃帶着自己人回了桃園。大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陸靖庭見她氣色尚好,倒也放了心。
之前是他太過謹慎小心,小看了魏琉璃的體力。
琅琊歷經幾天幾夜,終于研制住了一種無毒的藥物出來,他把此物融入了香料裏,道:“侯爺,這香料一旦點燃,女子就會容易動情,我試過了,對身子無毒無害。”
他不想告訴任何人,他是怎麽試的。
陸靖庭收下了香料,雖然面色如常,但琅琊看得分明,他唇角的笑意,一閃而逝。
“做得好,本侯有賞。”
琅琊:“……”
他在陸家這麽多年,這是侯爺第一次賞賜他!
作者有話說:
陸狗子:努力,果然是有效果的!
魏琉璃:不要問,問就是後悔,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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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晚上還有更新哦,麽麽麽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