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的座位上,百無聊賴地翻閱起來,結果震驚了。每一本書裏面都坐滿了筆記,重要的知識點全部做好了記號,夾縫裏的便簽紙上還寫着課後的總結心得。
可即便如此,邵卓爾還是沒搞明白俞言到底教哪一門課。
邵卓爾按捺不住,問對面的谷老師:“俞老師在學校裏教什麽科目啊?”
“除了體育,其他都能教,最主要教的是語文、政治和物理。”
“呵呵,真牛逼。”
除了體育不能教,其他都可以教,而自己除了體育能教,其他都不能教。人跟人差距果然大啊,難怪那段時間俞言總是“蔑視”自己。
忽然一只手從後方伸過來拿走書,伴随着一道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聲音,“你看自己的書不好嗎,為什麽還要拿我的?”
回頭一看,果然是俞言的黑冰臉。
“黑冰”是邵卓爾高中時期冥思苦想給俞言取的綽號,意思是既腹黑又冷冰冰。俞言這個人外表看上去很冰冷,又不愛笑,但是很老奸巨猾,如果不是這樣,怎麽可能從高中起一直壓他一頭,連成年出來工作都還被他管着呢。
“我就一本書,還是體育書,都看了一整天了,我實在看不出花了,換本書看看不行嗎,反正我又不會給你弄壞。”
“不是弄壞的問題,而是我擔心以你的智商根本就看不懂。”
“給我小心點說話!”
俞言才不理會他的張牙舞爪,徑自坐在位置上整理資料。
谷曉曉看着他們的互動,趁俞言走開,他才問邵卓爾:“你和俞老師認識啊?”
“嗯,我們高中和大學都在同一所學校念書。”
“哦,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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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什麽?”
她瞥了俞言一眼,确定俞言聽不見,然後刻意壓低聲音說:“俞老師是冰山男一型,每次跟他說話都需要鼓起很大勇氣,你剛才和他那樣說話讓我們羨慕極了。”
“羨慕什麽啊?”邵卓爾覺得她的話太誇張了。
“唉,我也不多說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以後你就明白了。”
瞧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邵卓爾突然覺得也許俞言真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另一面,那麽另一面是什麽樣子的呢?他開始有些期待接下來的日子了。
負責定地點的殷老師走進辦公室,向大家說道:“人有點多,安排的車恐怕坐不下呢。”
“可以剩下的人自己搭車,車費報賬就好了。”
“我數了一下,有兩位老師需要自己搭車去。”
對這件事不怎麽熱情的俞言,居然在這時候插了一句話:“你們坐車去吧,我可以騎車載邵老師。”
“可以嗎,這樣就都得到解決了。”
俞言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說道:“別發呆了,趕緊收拾好跟我一起出去。”說完,擡腿就朝外走,完全沒有想要停下來等他的意思。
邵卓爾撇了撇嘴,匆忙把書整理好,從俞言座位前經過時不小心将他桌上的一本書撞掉了,他急忙撿起來,而不遠處還有一張紙條,應該是從書裏掉出來的。他撿起紙條,原本以為上面寫的也是筆記,翻過來一看,卻瞧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剛學會寫字的孩子寫的似的。
令邵卓爾面色大變的原因正是那句話。
紙條上面寫着:
俞老師,我知道淩陽自殺的真正原因。
聚餐結束,邵卓爾沒有醉的不省人事,他和老師們道別後,爬上摩托車的後座等俞言發動車子送他回家。
一路上,他都很安靜,不像往常那般一喝醉就鬧事。
俞言把他扶進屋子裏讓他躺在床上,然後幫他脫衣服,他突然抓住俞言的胳膊。
俞言看了他一瞬,“既然醒着就自己脫吧。”
邵卓爾沒有說話,始終垂着腦袋,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人似的。俞言知道他并沒有真的喝醉,以為他心情不好,回想一下方才聚餐的時候他不是還和其他人有說有笑嗎,怎麽現在是這副樣子,就跟鬧別扭的小孩似的。
“你怎麽了?”
邵卓爾慢慢睜開眼睛,眼眸清澈,絲毫看不出醉意。他看着俞言,良久,沉着發問:“我不小心看到那張紙條了,我想知道淩陽自殺背後究竟還有什麽秘密?”
俞言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麽,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他說的紙條是什麽,嘆了口氣,閉了閉眼睛道:“那只是某個學生的惡作劇罷了,那張紙條是我上學期末發現的,應該是班上某個學生趁我不注意偷偷放在我的書中。”
“惡作劇?”邵卓爾皺起眉,顯然不信。
“沒錯。”
“你确定只是惡作劇,既然是惡作劇,你為何還留着紙條不扔掉呢?”
“當時我想憑上面的字跡找出是哪個學生在開這種玩笑,後來事情一多就忘記了,如果你今天不提紙條的事,我都已經忘記了。”
邵卓爾目光變冷了。他知道俞言在說謊,雖然俞言說的滴水不漏,神情坦然毫無破綻,但是直覺告訴他俞言在說謊,他在隐瞞着一些事情不想讓自己知道,如果今天不是那麽巧合讓他看見紙條,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既然俞言不願主動坦白,那麽換他來主動進攻吧。于是,他冷不防問俞言:“臨山中學是不是有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
聽完這句話,俞言眼中一絲暗芒劃過,僅僅只有那麽一瞬間,很快又恢複如常了。
俞言轉了轉眼珠,下意識別過眼,““不為人知”用來形容學校不太合适吧,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名人民教師啊,即便只是教學生上體育課那也是教師啊。”
“少岔開話題!如果你真的聽不懂,那我就直接挑明了說,我說的不為人知是指學校裏是否有霸淩。”
俞言臉沉下來了,他坐在椅子上,雙腿疊放,右手肘擱在一旁的書桌上,撐着腦袋。
若有所思道:“很多學校都有那種情況存在,算不上不為人知,臨山中學的同學們相處都挺融洽的,應該不存在霸淩。”他說着,又看了看邵卓爾。“你懷疑淩陽以前在學校裏受同學欺負?”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為什麽?”
“我和淩陽相處過幾天,我發覺他是個心思很重的孩子,又很敏感,這樣的孩子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不順就想不開,但是他的生活環境又證明他也是一個堅強的孩子。他母親的死令他自責不假,但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就放棄生命,我覺得實在太不像他了。”
“所以,這就是你考進臨山中學的目的,你想調查淩陽“真正的死因”。”
邵卓爾:“起初只是懷疑,但是看見那張紙條的時候……”
俞言打斷他的話,“實在不能安心那就去做吧,不用跟我解釋,但願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把自己折進去啊。”
“這話是什麽意思?”
“臨山中學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光鮮亮麗,你要趟這趟渾水就必須提前做好覺悟。”
“知道了。”邵卓爾脫掉外衣和鞋子,躺進被窩裏,臺燈的光暈浮在他面容上,柔和溫暖的星星撒進了他的眼眸裏。“那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實話,給你紙條的人是誰了嗎?”
俞言:“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知道對方不是我的學生,教室裏的監控并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的人。”
“那麽就是除十班以外的人,都很有可能是寫紙條的人,簡直是大海撈針啊。”
沉默片刻,俞言又說:“其實我還對你隐瞞了一件事。”
他的表情變得格外嚴峻,弄得邵卓爾呼吸一窒,趕忙坐起身詢問道:“還有什麽事?”
“淩陽死後不久,我打掃他的房間時發現地上有奇怪的粉筆印記,一開始沒太在意,但是粉筆留下的圖案似乎是某種暗號,我把房間裏的地毯掀開一看,下面有許多箭頭符號。”
邵卓爾一激靈,“淩陽在房間某個角落留了東西嗎?”
“沒錯,我循着符號找到了書桌,發現書桌後面一角稍微高了一點就猜到下面有東西。”
“告訴我是什麽東西?”
“多厘熱。”
多厘熱是英文詞彙的音譯,這是當代網絡青年們設計出來的稱呼。
邵卓爾從未想過淩陽竟然會有那種東西。
19、半途召喚
◎抓緊時間揣摩劇本角色◎
腦海裏【叮——】
邵卓爾作為一個常年裝逼霸氣青年,一朝發配到游戲系統運行後臺,他內心是淡定的,行為是狂放的。
他四仰八叉躺在空蕩蕩的虛拟室中,腦子裏回放着突然湧入腦子裏的記憶。現在他需要整理腦中的文件夾,要消化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毫無防備就被破游戲丢進來,然後強制洗去記憶換個馬甲,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一向潇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