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成了人質
唐朝明醒來的時候,懵了半天,看着和睡前不同的床幔顏色,首先想到的是昨天晚上出了什麽事,連淮舟把她轉移地方了,緊接着她就是猛然驚坐起,掀開被子看自己穿着單薄的衣服是否一眼就可以看出女兒身。
很遺憾,她并沒有得到她可以接受的答案,唐朝明睡姿可以用一個爛字來形容,白綢單衣的領口大開,裏頭繡着白牡丹的白色小衣欲露未露,因為洗了澡睡覺的緣故并沒有綁上裹胸,雖然發育未成熟該有的還并沒有,可是明眼人看到那小子就曉得她是個女嬌娥!
唐朝明嘆了口氣,将自己的衣領理好,頭一次覺得睡得死是一件這麽不好的事情。
也不曉得連淮舟知道了做何感想,唐朝明覺得自己心裏頭又因為不小心被人發現身份的懊惱,同時還有一份不知名的期待在裏頭,只不過被她無意識的壓了下去。
這種情緒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她所在屋子的門被叩響,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二公子,您要的東西備好了。”
“進來……”讓唐朝明目瞪口呆的是,她在的這個屋子裏頭,竟然有名男人的聲音回答了!
她迅速的從床上爬起來,掀開漂亮的床幔,靈巧的赤腳落地,繞過畫着水墨山河的屏風,果然是在外房的紅木圓桌旁看到了一名身材消瘦的俊美男子。
是病秧子傅去病!
這時候,唐朝明才變了臉色,原來不是連淮舟将她帶到這裏來的,而是眼前的這個青年!
外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名蒙面白紗的女子雙手托着衣盤,舉過頭頂呈一些淺青色的衣物走到唐朝明身邊。
唐朝明餘光撇了那衣物一眼,一時之間也搞不清這個病秧子是什麽意思,她黑曜石一般的貓眼盯着傅去病良久,只問了一句。“你的計謀就是擄了我來威脅他?”
“不該問的別問,而我也就沒有興趣理會你……”傅去病說這話的時候,清冷的眼神把唐朝明渾身上下一掃。
意思很明顯,唐朝明也懂,不就是讓她好好作好一個人質,那麽她是女兒身這事,他也就不會多管閑事了。
不得不說,話雖少,可是打蛇打七寸,這個傅去病一言就掐住了唐朝明的弱點。
纨绔如唐朝明,也不得不咬牙屈服,冷嘁一聲以後,将那衣盤裏頭的衣鞋拿起,去裏頭換了這身行頭。
俗話說的好,佛靠金裝人靠衣,以往唐朝明都穿着較為随便,且生得可人年紀不大,為她準備衣裳的唐不理,也是往那讨喜孩子方向選的,讓人一瞧只覺得少年小孩兒的好看,像極了那觀音座下的金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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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傅去病吩咐下人準備的衣裳,并沒有特殊交代,下頭的人就自然朝主子的行頭準備。
裏頭那件青白色的寬袖交領中衣同那顏色稍深些百褶下袍,把少年人的腰線襯得纖細,沒長大的女娃娃胸脯沒有起伏,還真瞧不出來女兒身段,只覺這少年人身段腰肢好看得引人想要去摸上一把,外頭又套一件敞領輕紗,化勾人為清冷出塵,正如那一朵蓮,可遠觀不可亵玩。
唐朝明并不太會束發,尤其是唐不理沒在旁邊,她也就懶得打理那如瀑布一樣的青絲,她随意的扯了一根白綢帶子,将頭發松散的綁住,不讓它曉得亂七八糟。
可也正因為如此,讓整個人散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柔和臉頰,金童子轉了雌雄莫辯的小玉女。
唐朝明出來一瞧,對比那病秧子,就曉得自己這一身和傅去病像極了,她撇了撇嘴還沒有抱怨什麽話出來,那傅去病就起了身甩下一句跟上,就出了房門,宅門外頭已然有漂亮的馬車準備好了。
這時候唐朝明出了宅門才曉得自己被擄到了個宅子門上提着蒼勁有力傅宅二字的地方。
跟着上了馬車,唐朝明對碧海城并不熟悉,也沒有往馬車外頭看,只曉得走了半個時辰,就逐漸的可以在空氣之中聞到水的氣味。
唐朝明腦袋轉的飛快,想着莫不是這病秧子要帶她去瀾江?畢竟碧海城若說水源充足得可以聞到江水味道的地方,也只有瀾江碼頭了。
果不其然,馬車很快的停了下來,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傅去病率先下了車,唐朝明一出來就瞧見那瀾江碧綠的江水,曾經熱鬧非常的碼頭,如今因為戰争的緣故,散了不少人氣,可以說原來畫舫船只衆多的瀾江上,只瞧得見一艘漂亮用于游玩的畫舫。
裏頭甚至時不時的傳來鼓瑟琴鳴的聲音,好不逍遙快活。
唐朝明剛下馬車,還沒有緩神就被蒙紗婢女請上了畫舫,那病秧子還真把她唐朝明當做空氣了,只需要她扮演一名人質,其餘的一句話也不同她說,就算唐朝明想要套出些個什麽也無從下手。
尤其是,一上畫舫以後,身邊跟着的蒙紗婢女就有了四五個,沒一人都好像有意一般攔住了她所有可以逃跑的去路。
萬般無聊之下,唐朝明也沒有自找沒趣的同端坐在畫舫裏頭品着香茗的青年搭話,她帶着幾個小尾巴,在甲板上吹着江上的涼風,心裏頭想着傅去病這樣故意暴露自己地點的行為,到底是想弄什麽幺蛾子。
如今瀾江上唯獨這一艘畫舫,而且鼓瑟吹笙,這不明擺着讓連淮舟找到嗎?
唐朝明可不覺得這病秧子想用自己把連淮舟引出來然後直接抹殺掉,如此直截了當的讓他們沒法渡過瀾江。
這等做法就是什麽謀略都不談了,唐朝明覺得傅去病這冷冰冰的樣子,不像那種沒頭腦莽撞行事的人。
可現在這個行為,就完全是暴露了自己的地點,帶着一群手下,放出誘餌等着連淮舟來自投羅網?
這麽一想,唐朝明轉過頭便是瞧上了傅去病這個人,冷冰冰的一言不發,生的一張俊極無匹,雌雄莫辯的臉,身量雖然算得上高,可是極為消瘦,好像可以被這瀾江上的風吹倒一樣,可偏偏他的背脊卻又挺得筆直,坐得端穩,不論什麽事都動彈不了他,這隐忍在骨頭裏的傲氣,倒是和連淮舟有那麽幾分相似。
唐朝明腦袋裏頭胡亂想着遇上傅去病以後發生的事情,本來是打算想着那些個容易忽視的細節,對比傅去病與連淮舟的不同之處,而來思考他可能會有的行為或打算。
可就在這個時候,唐朝明腦袋裏面突然想起一句二公子,她狐疑的盯上了之前為她呈衣的蒙紗女子,黑曜石的貓眼裏頭閃過一絲狡黠。
“你們二公子生得這麽好看,卻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你們家大公子做哥哥的也不管管?也不怕日後娶不到夫人?”唐朝明故作無聊的打趣,和周邊的婢女說起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