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翅膀還沒手掌大, 但羽毛豐滿,艱難的頂起後背的衣服,想要出來透透氣。
被發現後, 在任越星的目光中,小翅膀僵住了,慢慢貼回後背,一動不動的裝死。
“疼嗎?”任越星虛虛的捏住翅根查看,從荊冉身體上長出來的, 皮膚完整,沒有傷口。
“沒有。”新生的翅膀很敏感,荊冉看不到自己的後背, 感官越發敏銳起來。他抿着嘴唇,閉上了眼。
啪叽。翅膀扇了動手動腳的任越星一下,把自己合攏起來。
“挺活潑的。”任越星反饋道,又去撥弄了一下翅膀, “看起來很無害。”
絨毛頂開衣服的時候被蹭亂了,任越星眼見兩個小翅膀互相蹭蹭,把毛順平了才又安靜下來。
和荊冉一樣, 是個害羞的矜持的性子。任越星挑眉。
“荊冉, 演出前最後一場排練, 你……我什麽都沒看見!”門被猛的關上了,奕彤捂着眼睛躲在門後。
她磕的cp成真了!奕彤捂着臉在原地蹦了一下, 什麽穩重端莊都忘到了腦後。
兩個人緊緊相擁着,荊冉衣裳半露,嘴上的胭脂都蹭花了,任越星的唇色有些深,兩人的信息素交纏在一塊, 泛着甜味……奕彤感激自己良好的視力和記憶力。
這真的是她可以看到的嗎?奕彤無聲尖叫。
荊冉:“……”
荊冉推開任越星,給自己整了整衣服。
任越星臉皮比他厚多了,欣然欣賞荊冉臉上的赧然,還擡手将荊冉剛卷出來的小卷毛擺好。
“忘記說了!”奕彤捂着眼睛推開門喊着,“荊冉的衣服是租的,演出結束還要還回去,任哥別弄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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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還沒輪到我們,你們可以再待一段時間。”奕彤把門關上,聲音透着門傳過來有些失真,“不用擔心有人來打擾你們,我給你們看着門嘿嘿嘿。”
荊冉捏着衣領的手一頓,反手拍掉任越星捏翅膀玩的手,語氣裏帶着點惱怒,“別碰。”
酥酥麻麻的,荊冉抿着唇,眼尾泛紅。
“沒鬧。”任越星正經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唬人的,“我檢查一下情況,是翅膀先動的手。”
隔着衣服,小翅膀震驚與任越星的不要臉,卻又打不到任越星,只能叉着翅膀生悶氣。
荊冉也了他一眼,“你檢查出了什麽?”
“嗯。”任越星沉吟道,“或許我們需要求助于醫生。”
……
荊冉被拉去補妝——主要是補口紅。
“哎呀,怎麽被蹭掉了?你是不是喜歡舔嘴唇?這樣不好的。”化妝老師絮絮叨叨的,“這款口紅滋潤顯色,又沒有厚重感,就算是不習慣在嘴上塗東西的人也不應該感覺不舒服的……你盡量忍一下。”
“旁邊這位同學的口紅怎麽也花掉了?”老師奇怪道,“這個牌子的口紅容易掉嗎?不應該啊,這還是校外愛心人士指明捐給學校,支持學生的演出的牌子呢……愛心人士考慮的真周到,不知道今晚會不會來看表演,希望可以讓他滿意。”
某不具名愛心人士不用看表演就感到非常滿意,甚至覺得可以把同款口紅珍藏起來。
任越星在旁邊笑,荊冉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任越星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眼中含笑。
荊冉覺得任越星膽子越發大了,扭頭懶得理他,耳尖卻悄悄紅了。
“奇怪,多出來的化妝品我記得是放在這裏了,怎麽找不到了?”老師推了推眼睛,“難道被其他人拿了?這些傻孩子,也太心急了,總得等到演出結束再拿呀。”
老師雖然念叨着,但話裏卻沒有指責的意思,明明還很年輕,卻像是一個見慣了大風大浪後對後輩特別和藹的鄰家奶奶。
奕彤插嘴道,“我去問問有沒有人有沒拆封的口紅。”
“不用麻煩。”任越星想起自己留着以備不時之需的一套化妝品。
沒想到真的派送用場。
荊冉臉色有些紅,“你自己有,還……”
“那不一樣。”任越星正色道,“我不會自己塗。”
“但是我可以幫你塗,然後你幫我塗。”
名正言順後,任越星嘚瑟的尾巴都要藏不住了,開始瘋狂宣示主權。像是要把之前錯過的全都補上才肯罷休。
荊冉有些受不了,自己拿過口紅補色,“你低調點。”
“……”任越星不說話。
“我們還是學生。”荊冉将口紅抛回去,心軟了,“随你。”
任越星捧着口紅,眼裏溢滿了星光。
……
演出很成功。
荊冉沒有參加戲劇社的飯局,演出一結束就被任越星匆匆帶走了。
雖然嘴上開着玩笑,但任越星對冒出來的一對翅膀還是有些擔憂的。
約定的家庭醫生已經在等待了。
家庭醫生詢問,“最近有沒有接觸過精神體?”
荊冉眼神瞥向任越星,給他留了點面子。
任越星眼睛睜大,忘記和荊冉坦白了!
“不用擔心,檢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例行詢問結束後,醫生帶着一管荊冉的信息素去做檢查。
任越星遲疑着開口,“我有件事得和你坦白。”
“嗯。”荊冉坐在沙發上,“你說。”
該如何不讓荊冉覺得自己是個癡漢,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任越星想,只不過是精神體跑去荊冉家裝狗,自己發現後沒及時帶走,還在之後時不時借助精神體觀察荊冉而已,都是有理由的,算不上癡漢。
任越星:……
任越星:……
沒得解釋了,任越星自暴自棄的想,洗不白的,還不如早點自己把罪認了。
“荊冉。”任越星嘆了口氣,“其實小白是我的精神體。”
任越星等待荊冉的反應,不管是驚訝還是嫌棄,他都能承受!
荊冉指尖在腿上敲了敲,看着任越星大義凜然的樣子,眼裏劃過笑意,“為什麽?”
“我之前精神狀态不太好,和精神體聯系單薄,精神體不知道怎麽就趁我不注意跑了出去。”任越星蹭到荊冉身邊,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好吧,我後面發現了,但一直沒把它逮回來,還利用他偷偷注意你……”
“你要是生氣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不可以反悔!”任越星垂下頭,一撮碎發支棱起來,對着荊冉彎下了腰。
荊冉:“反悔什麽?”
呆毛抖了抖,任越星警惕道,“我是你的Alpha,你已經答應我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還在激他。荊冉輕哼一聲,任越星慫了,腦袋靠在荊冉肩膀上,像只大狗子一樣蹭來蹭去的撒嬌,“不管,都是我的人了,反悔也沒用。”
“我早就知道了。”這撒嬌可能是從小白那邊學的,荊冉忍笑着推開任越星。
“你知道了?!”任越星瞪大了眼睛,眼裏滿滿的不敢置信。
很快,羞恥取代了一切情緒,任越星把臉埋在荊冉頸窩裏,死活不肯擡頭。
“我連你幾次成為小白都知道。”荊冉揪住任越星的呆毛,扯了扯,取笑他,“絕育……”
“別說了!”任越星徹底破防,将荊冉壓在沙發上,堵住讓他又愛又恨的嘴。
嗯……
其實再有一次社死的經歷也不是不可以。
嘗到甜頭的任越星又翹起了尾巴。
等醫生拿着檢驗報告單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眉梢間滿是滿足和歡喜,另一個轉身背對着對方,臉色有些冷,但咬破的唇瓣暈染出來的紅意硬生生打破了臉上的清冷。
醫生愣了一下,良好的素養讓他選擇視而不見,“你屬于晚分化人群,在外力幹擾的情況下提前進行分化,可能出現腺體不完善導致信息素缺乏的問題,通常會出現信息素濃度低無法被感知或腺體對接能力差,感知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的情況。你有沒有這種困擾?”
不得不說,醫生的無視讓荊冉的羞意褪去了不少,他對投來詢問的顏色的醫生點了點頭。
任越星臉上的笑意散去,“這些問題要怎麽才能解決?”
荊玉俞去學校鬧的時候曾把這件事捅出來,但因為任越星一直可以感覺到荊冉的信息素,所以他誤以為荊玉俞是在扯謊而忽視了這個問題。
原來荊冉一直在默默忍受着痛苦。任越星感到愧疚,他還是不夠重視。
但他怎麽可以感知到荊冉的信息素?任越星有些疑惑。
“不用擔心。”醫生臉上的笑很有感染力,“只是分化不完善,就算沒有外力幹擾,慢慢的身體也會自己調養好,更何況現在已經出現好轉了。”
醫生神秘一笑,“現在挺好的,你們繼續保持。”
“荊冉的精神力挺高的,與匹配的精神力接觸後加速了休養,這才出現了返祖現象。這種現象很快就會消失,或許再過兩天,我們就能看見漂亮帥氣的精神體了。”
醫生偷偷朝任越星眨了一下眼,任越星似有所悟,在醫生調侃的眼神裏得意洋洋的挺直了腰板。
看,他的人就是這麽優秀!
自豪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沒眼看。
幸好荊冉沒看見任越星的嘚瑟,不然他可能會控制不住要家暴了。
“不需要治療也可以好?”荊冉若有所思,“如果被下通告身體天生缺陷,無法治療呢?”
“怎麽會?”醫生奇怪道,“絕對不可能,我可以保證這只是小毛病。”
看來荊家為了趕走他這個唯一的繼承人做了不少努力。荊冉眼神微冷,那倒是可以看看他們守不守得住這份黑心争來的家業。
“荊冉,你是最好的。”任越星拍着荊冉的後背安撫他。抛棄荊冉的荊家簡直是瞎了眼,才會幹出買珠還椟的事。
“嗯。”荊冉應着,心裏已經想到了要如何對付荊家。
對手太弱,又不願便宜他們,荊冉想更多的是如何不讓他們輕易毀滅。
任越星的手拍着拍着就變了味,荊冉肩胛骨一顫,将他的手抓了下來。
“你幹什麽?”荊冉将□□咬碎在嘴裏,翅膀抖抖索索的貼在背上,可憐又可愛。
“剛才醫生說很快就消失了。”任越星可惜道,“我們給他留個紀念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