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的歌聲裏(1)
第38章 我的歌聲裏(1)
結果兵哥哥和小經理真的來感謝嚴晰了。
好像每一個最後成功的幸福戀人們都會來感謝嚴晰。
也不管是不是他的功勞。
嚴晰有點小郁悶,但他紅娘的名氣更大了,好多人慕名而來,想找他介紹對象。
剛開始一個兩個他還好聲好氣地招待——當然他的好聲好氣也不比別人那麽和顏悅色,後來人多了之後,嚴晰也嫌煩了,幹脆躲在後面不出來。
這樣更造成了“一票難求”的假象,坊間開始流傳“相親快找嚴晰,同志界的專業紅娘,一對一的貼心服務,已讓百萬人成功相親”的傳說。
酒吧的生意倒是托嚴晰的福,更加好了,羅煊經理趁機搞了幾個晚上的活動,跟非誠勿擾似的,小賺了一筆。
羅煊喜笑顏開地把這個月的盈餘給嚴晰看,嚴晰覺得真是別扭,這酒吧真的快成婚介所了。
每當這種時候,就只有他的朋友們能拯救他了。
“我們周五不要去酒吧了,那裏已經是單身孔雀男的天下了。”嚴晰受不了地建議。
“可是我覺得你就是孔雀男啊……”謝慶小聲嘀咕。
嚴晰立刻把聲音提高了幾度:“你說什麽?”
“沒什麽,咳咳,那我們去打球吧。”謝慶提議。
“你找死嗎?”有王守寧在任何與“球”有關的活動都是去找死。
“我們可以不打網球,比如保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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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我可以把你的腦袋當球丢出去。”
“……”
結果最後真的去了保齡球館。
一群水貨打保齡球的結果就是,除了王守寧還能打中幾個,其他人丢的球過半進了溝。
“技術不是問題,只要姿勢帥就行了。”嚴晰撩撩頭發說,然後把手機遞給王錦程,“快給我拍一張我的英姿,待會我發微博。”
王錦程:“……”
“話說,你怎麽不把你的蔣先生帶來給我看看?”王錦程拿着手機一邊對準嚴晰,一邊說。
嚴晰聽了手一抖,不僅球又進了溝,人都差點摔前面去。
于是王錦程把這一幕照下來了,他看着照片挑眉:“真是酷斃了。”
“對啊對啊,為什麽不給我們看。”謝慶跟着抗議。
“有什麽好看的,不都是人類,又不是多長了個鼻子眼睛。” 嚴晰憤怒對王錦程說,“把剛才那張删掉!再來一張。”
“此言差矣,比如你,我們就看得不想再看了,但是傳說中的蔣先森我們還是興趣蠻大的。”謝慶搖搖頭。
“老子怎麽就礙你的眼了。”嚴晰氣鼓鼓地說。
“不要轉移重點,重點是蔣先森。”
嚴晰冷笑一聲,再去拿了一個球,說:“我以前交往的對象多了去了,怎麽沒見你們這麽上心。”
“那不一樣啊,這個感覺比較靠譜。”謝慶點點頭,“我相信守寧的眼光。”
吐血。
有一堆婆婆媽媽跟三大姑八大姨一樣怕你嫁不出的朋友就是麻煩。
嚴晰不願意地做出投球的動作,接着王錦程馬上按下他手機的拍攝鍵,再然後電話鈴就響了。
全倒居然。
嚴晰還沒來得及得瑟,就聽見王錦程說:“woo,老蔣來電。”
嚴晰三步上去一把搶下手機。
“至于嗎?”王錦程甩甩被他弄疼的胳臂,“遮遮掩掩必有奸情。”
嚴晰走到一邊,接起電話,脾氣很不好地說:“喂,有什麽事!”
“……”蔣雲舟慢吞吞地說,“誰又惹你了?”
“你!”
“……”真是躺着也中槍。“十二點有空嗎?我有謝誠則新電影的首映票,可以一起去看。”事實上他還是嘉賓。
“我對他又不感興趣,他長得不是我的菜。”
“……我知道你喜歡長得漂亮憂郁的,但電影還是可以看看的。”
“那好吧,你能把我的朋友們也整進去嗎?”
蔣雲舟一愣,倒沒想到嚴晰跟朋友在一起。
“你有幾個朋友。”
嚴晰轉頭想數有幾個,結果他的狐朋狗友們全部都正帶着一臉揶揄的鹹濕表情看着他。
我操。
嚴晰咬牙切齒地說:“我不看了,下次再說吧。”
他就把電話挂了。
“天啊,他居然因為傲嬌而拒絕了蔣先森!”
“是啊,這把年紀還傲嬌太幼稚了。”
“唔,說起來他是我們幾個人年紀最小的吧。”
“所以才這麽別扭啊,看我們這些老年人就不會這樣。”
嚴晰忍無可忍:“你們夠了!”
嚴晰打完保齡球,跟着朋友們走出去,大概互相告別,謝慶還惦記着蔣雲舟,特地吩咐嚴晰:“下次出來帶着蔣先森啊。”
“你煩不煩。”嚴晰沒好氣地說。
與朋友們分開之後,嚴晰想了想,掏出手機,給蔣雲舟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蔣雲舟接了起來。
“怎麽了?”他的語氣還是那麽平靜,仿佛剛才嚴晰沒有挂他電話一樣。
可他越是平靜,嚴晰越是底氣不太足。
他只有虛張聲勢地說:“剛才朋友太煩了,所以我才挂你電話。”
“沒事。”蔣雲舟說,聽不出來喜怒。“其實喊你朋友一起去看也不錯。”
“我又不太想了。”
蔣雲舟那邊空了幾秒,然後他說:“是不是不想他們見到我?”
嚴晰張張嘴。
太敏銳真的不好。
蔣雲舟忍不住說了出來:“我有那麽見不得人嗎?”
“不是這個問題。”嚴晰煩躁地撥撥劉海。
在這個城市他沒有親人,朋友就像他的親人一樣,如果真的把蔣雲舟介紹給他們,嚴晰總覺得就有什麽再也回不去了。
“我明白了。”蔣雲舟說。
“你明白什麽了?有什麽好明白的?”嚴晰說話不知不覺沖了起來。
這又回到了他們是什麽關系上。
說是炮友,可明明已經有了更自然的聯系,可說是戀人但又沒有到那個份上。
蔣雲舟無數次想問嚴晰,但是覺得似乎時機未到。
蔣雲舟決定今晚先把這個問題掩蓋過去,于是他問:“那你一個人還來看電影嗎?”
嚴晰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暴躁的情緒,說:“那好吧。”
“我去接你。”蔣雲舟說,“你在哪裏?”
嚴晰擡頭看看四周,說:“我在xx路,就在廣傳娛樂的大樓附近。”
“你在附近找家店坐會,我馬上到。”蔣雲舟說。
兩個人約好,嚴晰就挂了電話。
他倒是不太想坐着,在附近走走也挺好。
廣傳娛樂是全國有名的娛樂公司,它附近的地盤已經成了本市的文娛集散地,分布着各種音樂吧、社團,還有文娛市場。
嚴晰記得這附近有個打口碟市場,他想過去轉轉。
路過廣傳娛樂的時候,他看見有個青年在大樓的正底下的馬路邊唱歌。
就是那種背把吉他,邊彈邊唱,地下放個打開的吉他盒,人們可以往裏丢錢的類型。
本來嚴晰對于路邊和地鐵上的這種人向來不太關注的,但那天等蔣雲舟有點閑,就稍微放慢腳步聽了聽。
要說那種一聽便引為絕唱聽完之後魂牽夢繞到也談不上,但這個年輕人唱的确實是大街上賣唱的中最好的了。
當然也可能是嚴晰聽賣唱聽得太少。
嚴晰覺得有點意思,就站在那裏聽了一會。
那個年輕人一邊唱,眼睛卻一邊往廣傳娛樂的樓上望,目光裏全是憧憬。
嚴晰順着他的視線瞟了一眼,心想怪不得他在這裏唱歌,果然志向遠大。
如果被這家公司簽了的話,就是前途無限了。
但緊緊實在人家大樓底下唱歌就被什麽星探發掘,繼而一步登天的故事實在太童話,實現的可能性太小了。
可這個年輕的歌手還在不停地唱,唱的都是嚴晰沒有聽過的歌,大概是自己原創的吧。
嚴晰想了想,掏出錢包,丢了一些錢在歌手的吉他盒的。
然後附近所有的人都轉頭看他。
嚴晰慢條斯理地收起錢包,冷冷看向路人,說:“看什麽看,沒見過有錢人嗎?”
唱歌的人也停了下來,盯着吉他盒裏的錢,從來沒有人給過這麽多錢。
而且這個有錢人還是個大美女。
歌手立刻就緊張了,說:“那個,謝謝這位美女,我為你唱首歌吧。”
嚴晰示意讓他唱。
他微微紅了臉,開始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圍觀群衆哄地笑出來。
嚴晰也笑着搖搖頭。
嚴晰幹脆也不去逛了,就在那裏聽他唱歌,過了一會,蔣雲舟就來了。
蔣雲舟走到嚴晰身邊,倒是沒想到會這副情景。
“唱的不錯。”蔣雲舟聽了一會。
嚴晰點點頭,突然“随手解救落難美男子的個人英雄主義”又發作了,說:“你說我把他整到酒吧去當駐唱怎麽樣?”
“……”你能确定他不是直男嗎?
嚴晰當然只說說笑,沖唱歌的年輕人擺擺手,表示再見,然後牽着蔣雲舟轉身離開。
可是年輕人居然追了上來。
“請問剛才您說酒吧駐唱……”他似乎有點腼腆,但是又很急切,紅着臉問嚴晰,“能讓我去嗎?我比較缺錢,我什麽都能唱。”
嚴晰“噗”地笑出聲來,問他:“那你是gay嗎?”
他立刻就呆住了。
嚴晰轉身又想走,結果他又喊住了嚴晰:“剛好我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