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時疫(2)
作者有話要說: 乃們加油收藏,我加油更,昨天的文章我不好意思的撤了,被舉牌了,願意看的去看我的評論, 我其實真的是十二點準時更的
“世子,前面便是西邑城,可是城門被封鎖,不讓人進去。”一名侍從從前面打探消息回來,向宇文寒禀報道,這些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世子的車駕也敢攔。
顏如歌的馬車離宇文寒并不遠,況且侍從的說話聲也很大,于是便從馬車上下來,“世子,我們索性一起去看看吧。”如果沒有個能說話的,僵在一邊也不好。更何況,這兒是城外,眼看天色快要黑了,總不能一大幫的人楚在這兒過夜。
宇文寒笑着點了點頭。
衆人還未到城門口,呼天搶地的哭喊聲便從城門口傳了出來,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穿着兵服的幾個人兇神惡煞的拿着佩劍,将試圖想要逃出城門的人攔截住,嘴裏大大咧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顏如歌心頭火起,一個箭步的走到城門口,呵斥道,“你們在幹什麽?你不知道他們是弱勢的嗎?”
幾個兵哥在這裏作威作福慣了,乍一聽這呵斥的話,立刻滿面惱怒的轉過身來,正想要回罵幾句,看到着實漂亮的顏如歌,立刻啞口無言,有個大膽的,上前一步,色眯眯的笑道,“哪來這麽漂亮的小娘子?”
顏如歌暗呸,心中的怒氣卻越來越高,宇文寒哪能讓人這麽調笑顏如歌,寶劍出鞘,調戲之人腦袋立刻落地。先前吵鬧的人群看見顏如歌,就已經安靜了不少,此刻見到活人的腦袋落地,人群中早已啞口無言,不奪人,卻爆發出陣陣的叫好聲。
士兵的同伴們不由得退後了一步,有些畏懼的看着眼前的人,手中的刀劍落地,發出铿的聲音。人橫的,總是怕人更橫的。現在這些人便是如此,一人悄悄的離開,準備禀告此地的執行長官。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顏如歌宇文寒并肩而立,女的貌美如花,男的遺世獨立,半輪殘陽是他們身邊最好的景物,一時之間,不少人竟然看呆了。
趁着士兵的不注意,一個滿臉泥垢的小女孩沖了出來,直奔顏如歌,“神仙姐姐。”脆生生的聲音讓顏如歌心中一軟,似有一股熱流湧進了心田。
女孩的媽母親滿臉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卻不敢向前一步。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髒兮兮的小手握上了那個天仙般女子的衣衫上,白色的衣物上,頓時多了一個小小的手掌印,讓人覺得不倫不類。
顏如歌淺淺一笑,臉上散發着慈母的光芒,拿出懷中的手絹,将女孩臉上髒兮兮的污漬擦幹淨。
宇文寒在一旁看着顏如歌擦小女孩的臉,眼睛裏閃着柔和的光,就算經歷了一世的背叛,他的如歌,也依舊是心地善良的,若是将來如歌嫁給他為妻,他們也會擁有一個小小的孩子。
女孩怔了一下,覺得顏如歌很像娘親,立刻痛哭起來,“神仙姐姐,救娘親。他們要燒死我們。”
顏如歌微笑的臉頓時僵硬,神色陰冷的看向門口的士兵,“怎麽回事?”眼裏的冰涼似乎能把人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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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一哆嗦,毫無底氣的說道,“上頭的命令,這些人染了時疫,是救治不好的,為了不阻礙更多的人,只能夠燒死她們。”這女人雖然生得漂亮,但氣勢着實強了一些,還是家裏得婆娘來的順眼。
顏如歌怒極反笑,“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敢草菅人命,還有,誰說治不好她們了?”
“本官說的。”人群向兩邊分開,一個穿着官服的男人,身邊擁着一大群的侍衛,威風淩淩的走了過來。男人并不是很老,只是常年沉迷于酒色的身子有些虛浮。
顏如歌看着周圍的百姓眼裏的畏懼和憎恨,眉眼冷情,向宇文寒示意,這個時候,她實在不方便再說下去。
宇文寒得了顏如歌的示意,只輕輕的向前走了一步,他也着實對眼前的人不恥,略帶厭惡的說道,“你就是西邑的縣主薄?真是好大的威風。”
縣主簿孫安興也是個沒眼力見的,一看眼前的毛頭小夥子,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立刻就惱了!“本主簿說,你們竟然敢當街行兇,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我的人你們也敢……”
宇文寒冷哼一聲,将臨走前皇帝給予的金牌拿了出來,金光閃閃,立刻震住了人。“孫安興,你有什麽資格可以如此草菅人命?”将視線從孫安興身上轉開,宇文寒環視四周,“他們,有自己的親人,子女,你居然下令燒死他們,于心何忍?”
人群中竊竊私語,看着宇文寒的目光多了一些熱切,準确的說多了一絲生的希望。
孫安興有些瑟縮,所為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宇文寒更是不知比他高了多少級,“可是他們都在這場時疫中,若是時疫不解決,他們還會繼續将時疫帶給別人。”
顏如歌冷笑,“照主簿大人這麽說,那主簿大人豈不是也在西邑中,不應該和這百姓一起同生共死,嗯?”
孫安興冷汗連連,“而且,誰說這時疫沒辦法救治?今天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将大家治好。”顏如歌的聲音中充滿了堅決之意,不由得讓人信服。
殊不知顏如歌心中想的卻是,只要治好了這令人頭痛的時疫,那皇帝肯定會封賞,到時候她就可以像皇帝提願。
孫安興心頭嗤笑不已,這皇帝都已經派了四名禦醫,都無功而返,這一個小丫頭片子會有什麽辦法,臉上卻連連答應,“姑娘說的是。”
顏如歌哪能看不中孫安興的小九九,撫摸着小女孩的頭,半是承諾,半是保證的說道,“十天,給我十天,我能治好這裏全部的人。”這話一出,就連看不起顏如歌的孫安興也愣住了,看着眼前絕美的女子,嫣然巧笑。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叫好聲,若是她救治不好他們也罷了,難得會有如此正直之人為他們着想。
接下來的事情在群情激奮的這群人中,變現的簡單了許多,僅僅用了一天半的時間,西邑好幾萬的百姓便分別居住在城東、城西、城南、城北,城西居住的人是健康無恙的,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發現任何得病的去屎,城西的人則是患有輕微病狀,城南的則是重症病區,城北的則是死屍之地,顏如歌命人一把火将其燒毀,屍體是很容易帶着傳染源的。
在這一天半的時候,顏如歌集中了西邑中所有的大夫,顏如歌居住的地方正是城中,她需要四處跑,只能找一個中心點。
“胡鬧,怎麽可能在這開好的藥方中加入蘭林草!那這些只有輕微病症的人豈不是要更加嚴重?蘭林草主治濕熱,那些病患身體略發寒,這真的是胡鬧。”
随即一片附和聲。
“還有,那些重症病患,你居然還加了以為砒霜,砒霜藥性生猛,病人怎能夠堅持的住?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真不是你哪來的勇氣。”
顏如歌噗嗤的笑了出來,想到半天前那些老古董對她的抨擊,她就想笑,事實上,她也着實笑了出來,她開藥的目的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對身體進行刺激後,自然恢複的也快,當年若不是有人誤食蘭林草,這時疫也不會解的那麽快。
“在想什麽,這麽好笑?”宇文寒不知何時進了顏如歌的屋子,說是屋子,還不如說是一件破敗的炕頭,簡陋的可以,這如歌和這房子在一起,格格不入。
想到如歌這兩天睡的就是這樣的屋子,就一陣心疼,她可是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啊!
“我想,當初我說十天就能治好這些百姓,我想,只要藥材足夠,其實五天就夠了。到時候看到那些老古董的臉色,我想,一定很好笑。”顏如歌的臉又是浮現了一抹笑容,她其實很有成就感呢。
被這抹笑容蠱惑,宇文寒鬼使神差的伸出右手,想要觸摸顏如歌的臉龐,顏如歌的笑容頓時冷了幾分,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世子,外面還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忙呢,我先出去了。”說完,也不管宇文寒應不應,立刻抽身走了出去。
宇文寒的手在半空中,便落下,心中苦澀,那天燕宗墨摟着如歌的腰,可是顏如歌卻沒有半絲的抗拒,上一世她沒有得到如歌的心,這一世,還是得不到嗎?不,不行,就算她恨他怨他,他也一定要将她留在他的身邊。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西邑城就像換了一座城般,連藍天都格外的藍,雖然有些百姓的身體還是很虛弱,臉色卻好看了不少,這三天之內,雖然死了一些無法救治的人,但是這些都充分證明了顏如歌的救治是有效的。
剛開始不少百姓看着顏如歌一個女子,不怕髒不怕累,眼睛裏看他們也沒有任何鄙視不屑的色彩,心中對這個女子感激不已,之後相處的三天,幾乎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她就是京中盛傳的女神醫,顏如歌,顏國公府的嫡女,而且态度平易近人,溫和無比,除了感激之外,對顏如歌也多了尊崇和敬仰。
當初的和顏如歌吵得人仰馬翻的大夫們,每次看到顏如歌都會不好意思的轉身就走,還是顏如歌大度的和他們解釋,才讓這些行将作朽的大夫們給哄了回來。
讓這些大夫們不由得敬佩顏如歌的人品和德品,更多的的是醫術精湛,聽聞顏如歌師承謝世安,更加的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時之間,顏如歌的大名,沖破京都,在西邑百姓的刻意神話下,響徹大雍。
她可是唯一身份高貴卻仁心善醫的奇女子;
她可是唯一國色天香卻不拘小節的奇女子;
她醫術精湛、潋滟無雙!
西邑的百姓漸漸的恢複了元氣,顏如歌也沒有之前四處奔波,這倒是讓她的精氣神好看了許多。
這段日子,即便她在大雍的西邑,燕宗墨依舊每天一封書信的給她,她總是放在一旁,默默的看完書信,卻從來不回,那天的一切,就當做一場夢吧,鏡花水月,宗墨,永別。
就在如歌在屋子內飲茶深思的時候,宇文寒輕輕的走了進來,看到宇文寒,她還是有一些尴尬的,這些日子,她借着忙刻意的疏遠宇文寒,希望他能理解她的心。
宇文寒看着顏如歌的神情,心中嘆了一口氣,有些猶豫的說道,“如歌,我要和你說一件事情,你要做好準備。”不知道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會到如何的程度。
顏如歌看到有些嚴肅的宇文寒,臉上的表情慢慢消失,站起身來,擡頭只是宇文寒,說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心裏的恐慌慢慢的浮現,出發前自己感覺的不安再度浮現了出來。
宇文寒看着顏如歌,一字一句的說道,“剛剛快馬加鞭送來的急書,你的母親,今日,殁。”雙眼死死的看着顏如歌,恐怕她有什麽過激的反應。
顏如歌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響。